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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連清    


  "我要你。"她嬌嗲地輕喃。

  這女人既然喜愛將自個身體當作魅誘他的武器,  又何妨一嘗。  他抱起她,往無心居而去。綺羅帳扯下,旖旎風  情瞬即上演,燕雙妃施展渾身魅力,放蕩地勾引著他,  無心的身與心只能屬於她擁有,誰都別想沾染,所以不管如何,她都要將任薰衣徹底拔除,哪怕是一切手  段。

  "雙妃……"男人似乎欲言又止。

  "是你呀」激情過後的嫣紅未退,失魂忘神的甜  蜜還在腦海中浮浮載載呢!  "常問須,你怎麼會在這  裡?"難得的好心情,教她沒對這人頤指氣使地。

  常問須四方面孔掙扎了下,最後還是照實吐露了。  "我等你等半晌了。"  "

  哦,"這麼說,她和無心的對話,以及在屋內纏綿好事,他全都瞧見了。她聳聳肩,撥了撥垂落的散發,言詞毫無忸怩愧態。"等我有事?"  得到佳人應肯,他立刻急巴巴地從懷中掏出一樣珍寶來,自然輝發的五彩色澤,端是美妙得很。

  "這手環送你。"他祈盼能夠得到她滿意的笑靨。  "我可是找了許久。"

  "哦。"她不客氣地收下,一句謝字也不賜,拍拍衣擺轉身就走。

  "雙妃……"

  "又怎麼了?"這個冰焰門的頂尖殺手,遇事呢,  一向果斷勇決,但每回遇上她,就好似換了個人般,  討厭極了。

  "聽我勸,不要去管無心的私事,倘若他翻臉無情,極可能會傷到你。"

  "放心!他捨不得的。"方纔的耳鬢廝磨與投入,  足以證明她對他的重要。  "

  可是……"雙妃怎會不明白呢?但她相信遲早有  一天,她可以擄獲他的心。

  "別說了,他對我的依戀,我可清楚得很。"撇下  他,燕雙妃心煩意亂地逕自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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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意外地,這次端著食膳走進絕牢裡的居然是燕雙妃。  她特意穿上一件繡工精緻、質料高貴的粉色羅衫,  似乎有心和任薰衣一較美貌高低。  她款款生姿搖曳走進,燕雙妃的確是艷麗不可方物,但妖媚過分的俗態,怎地也及不上任薰衣脂粉未沾的清雅絕秀,可惜的是她從來不曾思及這一點.  盤上放著的是一盅蓮子粥與一壺人參茶,燕雙妃  彙集出來的笑容裡,隱約地帶著某種詭譎。

  "給你的。"將粥與茶放置在石桌上。

  "用這麼好?"任薰衣虛應道。  "而且還是我親自下廚所做,任姑娘,你該心滿意  足了。"字句裡夾帶著某種玄機。

  "這樣呀……"她笑了笑,卻回身走向石床,坐落後就倒頭想睡。"多謝你的一番盛情,可惜任薰衣是待罪之身,消受不起。"

  燕雙妃臉色一沉。  "任薰衣,你未免太不識好歹  了。"

  她依舊微微笑看她,那抹慧黠的笑靨裡,帶著某些懷疑、也有著某種瞭然,燕雙妃見狀,反倒是沉不  住氣了。  "你在擔心什麼,怕我在粥裡下毒?"  這叫不打自招。

  "是你自個說的。"

  "你--"她深深嚥下這口氣,勉強壓制住心上的  陰狠。"任姑娘,你實在太過多心了。況且沒有無心的應允,你以為我敢動你嗎?"  她當然知道無心至今仍然願意維護著她,可這燕雙妃就全然不同了。初見面之際,她就對她懷滿著敵  意,甚至一出手就是取她性命的狠招,一副非置她於  死地不可的堅決。這刻,她竟會狼披羊皮地對她示好,  還慇勤為她下廚理膳,這些不尋常的舉動,擺明著她的來意不善。  瞧她娥眉顰蹙,神色幻變,燕雙妃立刻會錯了意,  以為任薰衣正計劃想把無心拉出檯面,當成保命符。  "不必徒費心機了,無心不可能當你靠山。他現在不動你,並不表示以後會放過你。取你性命是遲早的事。"她炫耀地道出對無心的瞭解。

  任薰衣坐在石床上,半倚在冷冰冰的石牆面,對她的挑撥與恫嚇,不以為意。  "你似乎很瞭解無心?"就探探展哥哥在冰焰門十年,究竟受了多少活罪。

  "當然。"她趾高氣揚地。"從他踏進冰焰門的頭一天開始,我倆就如影隨形、相伴相隨。不妨對你直言,  這世上惟一能瞭解他的人就只有我,聽清楚沒有,就、  只、有、我。"  她明白地點頭。

  "既然與他相處十年,想必你也應  該知道,復仇心切的他為求早日成功,可是用盡一切手段。很多的事情,他不僅忘了瞻前顧後,甚至已到  不分黑白是非的地步了。"

  "你在說什麼鬼話?"

  她怎麼都聽不懂?  她輕歎,看來還是挑開明講吧!"我是道:無心一  如他的名聲,無心、無情、冷血、殘酷、恐怖到教人  膽戰心寒。"

  "這是理所當然,否則他憑什麼在冰焰門生存下  去。"

  "可是你看著這種情況發生,不覺心痛?"

  "心痛?"燕雙妃大笑出聲,譏諷連連。"為什麼要  心痛?你這是哪門子的傻話,我聽不懂。"

  "說這話的你,豈有資格大言不慚說是瞭解他的。"  絕美的容顏一凜,迸出驚人的氣焰,燕雙妃難得地起  子股寒顫。"你難道從未想過讓展斜陽離開這個邪惡之地,脫離這處專門吞噬人命的冰焰門。"

  "教唆他叛門?"燕雙妃怪叫。

  "不,那絕非背叛,因為展斜陽本就不屬於孽黨之  人。"  她呆愕了!半天吐不出一字半句來,半晌、半響  過後,艷麗的臉龐才慢慢綻放一抹笑--毒辣陰狠地。  "老實告訴你吧,無心是不能,也不許背離冰焰門  的,他這輩子已經注定要背負殺手的身份一世。"她笑笑,手指兒玩捲著半垂下的烏黑髮絲,雙頰更是浮上  了一層淡淡紅灩,口吻顯得嬌嗲又暖昧。"何況與我有  過無數次肌膚之親的展斜陽,早就是繼承冰焰門主的不二人選。"她示威地睥睨她。"無心是我的夫君。"

  任薰衣心一悸,表情卻是鎮靜如常,她沒被這席話嚇倒.-定是這樣的,身處是非之所,某些作為並  沒有意義、是值得原諒的,她這麼安慰著自己。  "你們並未拜過天地。"她冷靜地回道。"稱不上是夫妻."

  燕雙飛按耐不住地跳了起來,逼近嚷聲道:"任薰衣.我勸你不要癡心妄想了,無心是我的人,誰都搶不走的."她神色鐵青地端起茶,步步傾近她。  "講了這麼多的話,該渴了吧,這人參茶給你潤潤喉。"

  "明知是穿腸毒藥,我會傻得自尋死路嗎?"任薰衣理都不理。

  "不喝也得死。"她厲喝,袖口突地彈出一道灰青色的寒芒,尖銳的鋒刃迅速往任薰衣的胸口戳去,半點不留情份。

  危險逼來,她巧妙旋身,避過她劇力萬鈞的刺擊。

  "沒想到你竟會輕功。"雖訝異,狙擊的動作可沒放鬆。無論如何她都要在最短的時間內除去這個禍害,  沒有人可以奪走她的東西。  "去死!"一使勁,刀鋒劃破她的衣擺,幸虧未傷及肌膚。但燕雙妃見著奪不下任薰衣的性命,不禁急  了,打鬥的聲響是會傳揚開來的。  她立即棄短劍,改採掌功,使出畢生所學,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任薰衣逃過這一關……

  掌氣一發,巨大的衝力迴旋而來,身輕如燕的任  薰衣理因可以避過的,但不知是她閃神,抑或技不如  人?燕雙妃那張蓄滿真力的一掌硬是拍上閃避不及的胸膛上。一聲慘叫,鮮血霎時從小嘴噴出,嬌軀踉蹌  地直向後頭栽退、倒下,就這麼湊巧地跌進展斜陽的懷抱裡。

  "展哥……哥……"氣一岔,又是一道血跡從唇角逸出。  無心扶抱著虛軟的她,望著氣若游絲的面容,再抬頭,一記殺人的視線直向驚惶無措的燕雙妃。  太……太駭人了……

  他怎會來的?他不是被支開  了嗎?這套縝密的計策,理當不會現露破綻才對。  她的身子猛打顫,自無心身上所傳射出的氣勢強  烈到令她快承受不住了,在顫抖的雙腿快跪倒之前,  忙逼出話來。

  "無心,我……我……我只不過送來午膳,沒想到這女人想逃,這……這才會動起手來,事情是這樣子  的,這樣的。"慌忙中,她掰出合理的解釋。

  劍眉一挑,燕雙妃差點失聲尖叫。若不是先答應了常問須不動她一根寒毛,這才得已換來她有意刺殺任薰衣的消息,這朝,她必得受受活罪以為制裁。

  "你要信我。"寒毛在他森冷的眼神下全然豎起。  "她誆你的……膳食中……有毒……她……"任薰  衣強提一口氣,揭穿她的謊言。"幸……幸好你趕……  趕來了,否則的話……"美眸痛苦的一閉,手捂上胸  口:"我真成了一具……一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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