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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李璇 「你……」駱維彥氣悶的想吼問她話裡的意思,她卻更急促的回截他的話。 「我不喜歡你。」 駱維彥猛地呆頓住,她說什麼? 冷冰心投望雨中的雙眸黯然一片,極力抑下起伏的心情,幽幽地說:「我仔細想過了,來到駱家後,都是你在照顧我比較多,所以我心存感謝,不討厭你,但……也只是……感謝你,不是……喜歡你。」 駱維彥的耳中嗡嗡作響,冷冷地迴旋她的話語——只是感謝你,不是喜歡你。 「所以請你以後別再打擾我,否則……我會很為難。」 「你說得夠清楚了。」駱維彥沉聲道下一句,沒再打擾她的轉身就走。 原來這就是她真正的想法? 該死!原來她根本一直當他在為難她! 「該死!」 隨著一聲嘎啞的咒吼,接著一聲重重的關門聲後,冷冰心的房裡恢復了寂靜。 然而,冷冰心卻止不住淚水申串滑落,一顆心無助的抽痛著。 發現喜歡上某個人,不是很愉悅的事情嗎? 為什麼……她卻只感到透不過氣來的淒楚悲哀? ☆ ☆ ☆ ☆ ☆ ☆ ☆ ☆ ☆ ☆ ☆ ☆ ☆ ☆ 駱家剛結束晚餐,不過這頓飯進行得有些沉重。 駱達遠夫婦及駱維俊都眼尖的察覺,維彥和冰心兩個人,不對勁。 這兩個人根本沒開口說半句話,只顧悶頭扒飯,且維彥一張俊臉繃得死緊,冰心的俏臉上則佈滿憂愁。 「冰心,你和維彥吵嘴了嗎?」 何文媛邊洗碗盤,邊問在一旁削水果的冰心,心裡質疑的是,說話向來輕聲細語的冰心,維彥怎麼可能和她吵得起來? 冷冰心執刀的手僵了一下,差點劃到左手,她略微搖頭,只是靜靜地削著水果,一句話也沒說。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何文媛迷惑的望看冰心好一會兒,心想,她等一下直接抓維彥來問好了。 廚房這端,突地只剩下碗盤的碰撞聲,廳裡那頭,此時卻多了清脆的門鈴聲。 駱維俊前去應門後,站立門外的是一位他所不認識的高大陌生男人。 「你好,請問駱氏集團的負責人在嗎?」冷智平禮貌的問。 「維彥,找你的。」駱維俊回頭朝維彥喊,總公司的事他父親早已不插手,在台灣,駱氏集團的負責人就是維彥。 「我管他找誰?這人的聲音我不認識,下班時間還跟我提公司,找死啊!」駱維彥頭都沒抬的對著面前的報紙憤聲數落。 他現在的心情可是糟透了,最好誰都別惹他! 在門外的冷智平頓時錯愕住,那個口氣不小,和他年齡相仿的年輕人,是駱氏負責人? 駱維俊不禁瞄向他父親,和他相視苦笑,維彥的火氣很大,這個陌生人還真挑錯了時間。 「年輕人,有話進來再說吧。」駱少董不理人,駱達遠這個「老董」,只得在屋內招呼。 「我剛從美國回來,是代表美國的『永興事業』,想來和你們駱氏總公司談些合作計劃。我叫冷智平。」 緊接著「冷智平」三個字而起的,是一串鏗鏘震耳的碗盤碎裂聲。 「冰心,你怎麼了?」何文媛著怠的喊,原本要端水果到客廳的冰心,怎會無緣無故將整盤水果摔落地下? 駱維彥聽到他母親的叫喚,心急的轉過頭,就見冰心正好蹲下去…… 「別用手撿!」駱維彥驚惶的出聲制止,但,來不及。 「該死!玻璃碎片要用掃把掃,你不懂嗎?」駱維彥急迎上前,忙拉起手指已割傷卻恍如沒有知覺,還要伸手去撿拾碎片的她。 「我去拿醫藥箱。」駱維俊發揮醫生本性,直往櫥櫃方向走。 「冰心?你……該不會是冷冰心吧?」冷智乎直盯望著眼前這個貌美如花的清秀佳人,飛快的在記憶中搜尋「冷冰心」。 那個冷冰心,有這麼……迷人嗎?她怎會出現在這裡? 「你是誰?為何認識冰心?」 乍聽姓冷的叫出冰心的名字,駱維彥停下檢視冰心手傷的動作,轉頭望向那個眉宇間浮印著奢華氣息的陌生人。 冷智平不由暗暗竊喜。 這個駱氏集團的負責人看起來對冷冰心極為寶貝的樣子,他們冷家的事業或許能因為冷冰心,而獲得知名的駱氏集團鼎力相助才是。 「我是冰心的堂兄。」冷智乎笑容可掬的,打著盤算承認他和冷冰心的親戚關係。 「冰心的堂兄?」一句疑問,由駱家四人同聲開口。 「冰心……」駱維彥正想詢問身旁的人兒,卻見她面寒如霜的瞅視冷智平。 「憑你也配!」冷冰心冷冽至極的說,眼神如刀的射向冷智平。 接觸到冷冰心寒戾的眼神,冷智平竟打了個冷顫:「冰心,我本來就是你的堂兄啊。」冷智平維持假笑,套著虛情假意的關係。 「哼!」冷冰心冷嗤一聲,逐步向冷智乎靠近,「三年前,你齷齪的腦袋裡是怎麼想的?冷智平,你該不會忘了我是如何托你的福,挨了我媽一刀吧?」 什麼? 駱維彥聽得心頭直震,冰心曾挨了她母親一刀?! 「那不能怪我……」冷智平急忙撇清,退了一步,「是你母親心狠,居然連眉頭也沒皺一下,就要殺死她自己的女兒。」 空氣在霎時彷彿凝結住般,教人喘不過氣來。 駱家每一個人全教冷智平吐出的「殺死」二字,驚駭得瞠目結舌,直望身軀明顯抖顫了下的冰心。 「是,我的命對媽而言是沒什麼……。 冷冰心全身發冷的哀傷低語,隨即再走近冷智平一步,從齒縫進出她的憤恨:「不過,冷智平,你該慶幸我命大,活了下采,否則,我就是作鬼,也不會放過你!」 冷智平不自覺又被逼退一步。 他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可提起當年那件在他面前發生的血淋淋事件,他就立刻感到頭皮發麻。 「我……我先告辭,改天再到駱氏公司和駱董談生意。」冷智平話一說完,也不管失不失禮,唐不唐突,轉身就離開駱家。 他知道今天是怎麼也不適合談合作計劃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駱維彥一看見冷智平離開,突地暴喝一聲。 為何那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姓冷的小子,會將他們家的空氣攪得一團濁亂? 何文媛向維彥搖搖頭,冰心母親曾刺殺冰心的這件事,她壓根不曉得。 恍惚定站著的冷冰心,完全聽不見駱維彥的怒吼。 看著冷智平落難似的逃離駱家,她的腦中鮮明的浮映出了不願去回憶的那一幕,她看到自己胸口的鮮血不斷冒出,不斷冒出…… 她覺得好冷好難過,好痛好淒涼…… 「冰心……冰心!」 發覺呆站著的冰心神色不對,駱維彥出聲叫喚。 可才叫了一聲,就見她的身子猝不及防的往旁邊倒去,駱維彥大驚失色,一個箭步衝上前,剛好及時抱住她倒地的身軀。 「老天!現在又是怎麼回事?」瞧見懷裡緊閉雙眼,臉色刷白的人兒,駱維彥只覺胸口被猛力撞擊著,揪結得厲害。 「維彥,快抱冰心到房間。」 「媽,請你準備一條濕毛巾。」 「爸,你幫我……」 駱家頃刻間,陷入了一場教人手忙腳亂的混亂裡。 第七章 夜的黑幕垂降了些,寧靜的氣息跟著烙深了點兒,尤其是駱家一樓的客房裡,更是靜肅得令人屏息。 直到床鋪上的冷冰心張開雙眼,客房內的不安氛圍,終於在瞬間緩慢褪散。 倚站門邊的駱維彥也才終於稍微緩降一顆懸吊的心。 「醒了啦?」何文媛坐在床沿輕聲的問,伸手拂撫冰心的額發。 「駱伯母?」冷冰心才從混沌的意識中醒轉,一時弄不明白駱伯母怎會出現在她眼前。 「你剛才昏倒了,這裡是客房。」何文媛溫文的替冰心輕釋她的疑惑。 「剛才……」冷冰心的眼神倏忽一黯,是了,剛才…… 「對不起……」 「別老是跟人說對不起!」在門邊靜站的駱維彥忍不住低悶出聲。 她眼底掩藏不去的哀傷刺痛了他,也讓他生氣,明明不是她的錯,她卻總是將事情往自己身上攬,她沒發覺她削弱的肩頭根本扛不了嗎? 冷冰心被熟悉的低吼聲嚇一大跳,小手不覺抓緊胸口上的薄被,她循聲往門邊望去,在瞧見那高俊逸的人影時,芳心又抑不住的跳顫著。 他……什麼時候在那兒的? 「維彥,你突然出聲會嚇壞冰心的!」何文媛眼含苛責的睇向沒事亂吼的兒子。 駱維彥促地皺下眉頭。 為了不讓冰心一醒來看見他,以為他又。打擾」她、「為難」她,他已經強逼自己站到了門邊,現在他竟連開口說話也不行嗎? 「傻孩子,別那麼見外,你並沒有麻煩我們。」何文媛慈愛的扶起想坐起身的冰心,然後迂迴的試著讓她說出心裡的不痛快,「有沒有什麼話要向伯母說,伯母很樂意當你的聽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