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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李葳 「聖上……是不是有什麼事讓您不高興?小的可以為您做什麼嗎?」福公公頭冒冷汗,大膽地上前進問。 「去找冷謙謙過來,其他人都給我退下。」 「是。」福公公暗暗搖頭,這事恐怕又要傳進周妃娘娘的耳朵了。 眾人退下後,趙闕也勉強地冷靜下來。他不可以先自亂陣腳,一切都計畫好了,他非要讓冷謙謙在他面前露出馬腳不可。今天他特意和哥哥交換,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且冷謙謙果然不負他的期望,沒有當個膽小鬼逃跑,相反地還是一如往常地來上早朝,似乎是算準了他手中沒有「證據」,所以無法治他的罪。 九成九的把握,還是有一分可能會弄錯的。所以今天他絕對不會讓他輕易的打混過關。趙闕唇角浮起得意的笑,看著桌上放置著他準備好的「餌食」,就等著獵物自己送上門了。 「啟稟皇上,門外冷少傅求見。」 喔,終於來了。「宣見。」 趙闕摩拳擦掌只等佳人進門。喔,果然不錯,保持和平常一樣的冷靜美人臉色,若是信心稍弱的人,或許真會被「他』給騙過去了。不過,他很快就會知道,我趙闕可不是那些隨處可見的簡單角色,想跟我鬥心機,還得等上百年! 「臣冷謙謙向聖上請安,您所要知道的關於太子殿下的學習,這是本月安排好的課程,請聖上過目。」 嗯嗯地點點頭,迅速地將課表翻過一遍,冷謙謙的效率是無可挑剔的,課表也一如往常安排得相當妥當。「很好,就照這個去上吧!另外,每旬要小測一下太子是否有將這些四書五經念進去,知道嗎?」 「是,臣遵旨。」低著頭,一直保持著低調的冷謙謙,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說:「如果聖上沒有其他的事,那臣告……」 「退」字也沒給他機會說,趙闕搶先開口說:「另外,我還有其他事想跟你聊聊,賢卿。賜座。」 來了!謙謙心中暗道,她也曉得現在開始才是真正的戰場。乖乖地坐到一旁椅子上,等著接招。 「朕記得你似乎沒有孿生的兄弟姊妹吧?」滿臉堆笑,一掃光前不愉快的心請,現在的聖顏是再愉快不過了。 「是。」越簡短的回答,就越不容易出錯。這是謙謙想了一夜的接招方式。 「那就奇怪了,昨夜……朕見到一名女子和你有著一模一樣的臉呢!你說這是不是很稀奇古怪呀!」 「是」 喔,看樣子他是不打算讓自已捉到把柄嘛!趙闕一面微笑,一面盯著他掛在臉上平靜的假面具,心想我非把這面具給拆了不可。 「還不僅止於此,那名女子除了和你有一模一樣的臉之外,你猜猜朕是在什麼時候、什麼狀況、什麼地方見到她的。」 「臣愚昧,實在猜不到。」這當然是十足的謊話。昨天那女人就是她。 「剛過三更天。在朕的書庫,而且她正在那兒鬼鬼祟祟地找著過去留下的奏章。那些奏章是國家機密,不可隨意任人搜查探看,那名女子卻身著宮裝,假冒宮女潛進來,真可謂是膽大包天,連禁官都敢闖。」很好,話說到這裡,還能保持不變的臉色,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幾時? 「你也是朕倚重的助手,幫朕想想這是怎麼一回事?」 沉吟片刻,冷謙謙浮起一抹自得的笑容說:「臣對於宮中禁衛之事不甚明瞭,這個問題已經遷及機密外洩之事,最好還是請教那些武將們,讓他們早日將犯人逮捕歸案。」 「喔;這麼說你是不能給朕任何意見羅?」 「臣,慚愧。」 「但是,一旦朕下令徹查這件事,必會和賢卿扯上一點關係。怎麼說呢?畢竟對方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臣惶恐,昨夜臣一步也沒踏出家門外,直到三更都還在房內準備今日上朝所需的奏章。恐怕……聖上在昏暗的書庫內,也許看得並不真切,將臣的臉孔與那名女子搞錯了。」 「你怎麼知道昨夜的書庫很昏暗?」讓我捉到了吧?趙闕得意的笑。 「呃……」冷謙謙並未因此語塞,她淡淡地一笑,四兩撥千金的說:「我想既已過三更,又是暗闖,總不可能弄得光明正大,想必是乘著夜色闖入的,所以光線昏暗也是正常。」 好個冷謙謙。趙闕暗喝一聲采,但他的招數還沒盡呢。「正如愛卿所言,昨夜的確有些昏暗,但是朕對自己的眼力還小有自信,確信我不會搞錯。」 「希望聖上能早日尋得那名人犯,臣也很好奇,想不到世上會有生得和臣如此相似的女子存在,還讓臣蒙受不白之冤,她有何企圖,實在令人不安。」 她全然地把自己劃為界外的說。 「哈哈哈,被你這樣一說,朕好像成了硬是指鹿為馬的壞人了,不是嗎?」 「臣不敢。」 「昨天那名女子也是這樣說,這個不敢、那個不敢的,結果不但咬了朕的手臂,還踢傷了朕寶貴的……龍體,唉,我看是沒什麼不敢才對。」戲謔的笑刺出一刀後,緊接著又是一刀地說:「不過,昨夜那名女子使出美人計,對朕投懷送吻,找才會大意失荊州讓她給跑了。現在看到愛卿,我實在忍不住又想起那一吻……你們兩人實在太相像了。」 即使謙謙萬般努力不要臉紅,一回憶起那一吻,自己還是無法不受影響地帶著一點點口吃說:「那……那樣沒有廉恥的女子,請聖上千萬不要為狐狸精所惑!」 從頭到尾都沒放過他臉部表情的趙闕,微微緩頰地說:「沒有廉恥?朕倒認為如此急中生智也算是一名奇女子。那一吻雖不長,但是卻相當地……令朕掛意於心。生澀了點,但是美人香吻英雄難拒,特別是那名女子和愛卿一樣有著惹人憐愛的容貌……」 猛然地喝下一口緊張的口水,謙謙連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怎麼了?愛卿,你的臉好紅,是天氣太熱?還是身體不適?要不要朕喚太醫來為你診治診治。啊,朕曉得了,」突然從書桌後起身,趙闕愉快地趨近他,「八成是你的衣襟束得太緊,所以喘不過氣來吧?讓朕為你鬆鬆衣領,你會覺得舒服一點。」 「聖上!」一看到他靠近自己,立刻全身汗毛豎起,警戒地護住自己的衣口,拜託,這兒可是莊嚴的大慶殿,他該不會真在這種地方要自己寬農解帶吧? 「何需如此緊張呢?愛卿。朕又不是企圖對你做些什麼違背禮義道德之舉,只是見你似乎相當不舒服,所以……」 這種舉止已經充分構成「非禮」了吧!謙謙心中狂叫,表面還是一本正經地說:「多謝聖上關心,臣真的沒有事。 若是因為聖上的關心造成他人無聊的謠言,那才是臣的罪過,請聖上回座吧。」 「是嗎?」一臉遺憾的收回手,趙闕只差一點點就可以解除他的防備了。 但他說得也有理,在這裡隨時都會有人闖進來。上次幸好撞見的是福公公,要換成他人,現在早已鬧得滿城風雨了。「好吧,既然愛卿這麼說。」 呼地,冷謙謙明顯地鬆口氣。 「不過。」趙闕卻在此時話鋒一轉地說:「更令朕感到興趣的是,那名樑上君子對於宮內成堆的金銀珠寶沒興趣,也不是竊取目前最值銀兩的軍事情報,她探查的是些七、八年前的舊案文稿與奏章,這不是很令人不解嗎?」 謙謙的心跳差點停止,想不到聖上會注意到如此枝微末節,難道他看出來這兩者之間的關連?感應到對方刺探自己的目光,謙謙不得不強裝冷靜地說:「聽起來是有那麼一點奇怪……聖上可是已知犯人的目的?」 「這正是我今天找你來的目的。」 望著那雙一切都看透的聰慧目光,謙謙覺得面具似乎從自己臉上掉落,血色一滴滴地從臉上褪去。「臣實在無法明白聖意,請明示。」 「明示?朕當然會說個明白。你瞧,這些奏章正是該名犯人意欲盜取而未得手的,我要把它交給你,愛卿。」 「交……交給臣?」一時腦筋還轉不過來,謙謙只是愣愣地看著他。 揚起一眉,趙闕雙手疊成塔狀,交放在下顎處說:「今夜,你就留下來,朕要你待在這兒把這些奏章全部看過一遍,然後向朕報告,這些奏章裡面有什麼值得讓人半夜進來盜取的價值,那名犯人的目的何在。沒有推敲出個所以然,不許離開。哪怕是花上你三天兩夜的時間都無妨,朕只要一個結果,知道嗎?」 威嚴而不容許拒絕的口氣,繼續往下說道:「就你一個人,這是朕給你的測驗。再小的蛛絲馬跡都不可放過,直到你找到能作為證明或線索的東西,好讓朕能順利捉到人犯。愛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