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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鍾璦    


  "除非你答應我,趕快去找宰相蕭朝文,絕對不做傻事"他的額頭開始因為傷口的摩擦痛楚而微微的冒出冷汗,可卻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

  就讓他再抱抱她,呼吸那份屬於她的馨香吧。 

  "好,我答應,我什麼都答應,你不要這樣了。"趙絡急得都快哭出來,難道他不知道傷在他身,卻痛在她心嗎?

  韓仲謀滿意的點點頭,手才放下,整個人霎時虛脫的癱在旁,再也無力移動半寸。

  "你何苦如此為了一個不愛的女人受罪、"趙絡蹲下身,輕撫他的臉,滿是憐惜,她的心漸漸的明白某些事。

  韓仲謀只是深深的凝視她,而後輕輕的閉上眼.體力不支的昏沉過去。

  原來有時候愛得越深,謊言也就越容易說出口……趙絡這時體會到跟韓仲謀同樣的心態,為了保護對方,即使要讓對方。

  絕望、惱怒,甚至心碎,也必須義無反顧的違背對方的期待。

  仲謀是愛她的,正因為愛她,所以要趕她走。這個大笨蛋,怎麼會一直到現在才明瞭這個道理?相處了這麼久,她怎麼還可以懷疑他對她的感情?

  自己於心不忍。

  可現在除了歎氣,或許也只能接受事實了……

  她清麗的臉上漾起一抹帶淚的笑,對於這份愛的回報,只有背叛了……

  ☆☆☆

  唉,這下子該如何是好呢?蕭朝文滿腹心事的夜眺星空,原本便已經佈滿皺紋的臉上,又添加好幾條深深的折痕。

  自從韓仲謀入獄之後,蕭鈞一派的勢力便迅速的增長,再加上皇上的無心朝政,更是讓處死韓仲謀的聲浪日漸高張,憑他一己之力,實在無力扭轉劣勢。

  雖然韓仲謀與自己並不是有多深的交情,但自己就是欣賞他這個人的能力與才氣,再加上他是個值得信任的男人,即使他是個漢人,卻更能得到自己的賞識,也正因為如此,要自己眼睜睜的看著一個才氣縱橫、前程似錦的男子被處死,實在是讓自己於心不忍。

  可現在除了歎氣,或許也只能接受事實了……

  "啟稟宰相,外面有一女子堅持非見到宰相不可,怎麼驅趕都趕不走。"忽地,一名僕役匆匆的在門外稟告。

  "女子?這麼晚了,想必只是個瘋婦罷了,打賞她幾紋銀子,讓她走吧。"他現在哪有心思去理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可是……宰相……她、她說是司事大人要她來找您的,還說只要跟您說她姓趙,您就會見她了。"

  趙絡?蕭朝文一驚,連忙推開門扉,匆匆忙忙的跑出去,讓跟在身後的僕役訝異的噴噴稱奇,他很久沒有見過宰相這麼興奮了。

  才來到大門,蕭朝文便看到一個清麗卻帶著淡淡愁容的女子杵在門邊,不用說,這個女子就是讓朝中大亂的禍首。

  "請問你就是宰相蕭朝文嗎?"趙絡瞇著眼,打量面前的人。

  "嗯,我就是。"她走近她,壓抑激動的情緒,輕輕頷首。

  她微微揚起唇,堅定道:"那好,麻煩你幫我送封信;另外,帶我去見遼王吧。"

  第十章

  "你就是趙絡?"耶律齊看著眼前的小女孩,腦中浮現的卻是另一張秀麗的容貌。

  "你就是那個殘酷的遼國皇帝?"趙絡面無表情的應道,空洞的大眼望向一旁,就是不拿正眼瞧他。

  "看來你十分的討厭我。"這句話並非疑問句。

  "我無法喜歡一個傷害我最親密的人的壞蛋。"她答得直接,一點也不掩飾自己對他的厭惡。

  耶律齊挑挑眉,對這個看似天真的小女孩頓時生出不少好感,畢竟,鮮少有人敢當面頂撞他,除了冬兒之外……

  "現在我已經在這裡了,你可以放了仲謀跟冬兒吧?"趙絡沒發覺耶律齊的怔仲,等不及的問道。

  耶律齊收收心神,交迭著腿坐在椅上,一手撐住下巴,有趣的瞅著她道:"既然我是這麼惡劣的人,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會因為你而放了他們?"

  趙絡微微一怔,這她倒是沒想到過,"你要的不就是我嗎?他們根本跟這件事無關,當然應該要放了他們,況且,他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我,並沒有惡意。"

  他們……耶律齊的臉色因為想到他們之間的曖昧而沉下來,口氣不悅的說:"他們那一對姦夫淫婦,我為什麼要放了他們?"不知道為什麼,他在她面前似乎可以毫無顧忌的宣洩情緒而不怕讓她窺見他的弱點。

  "姦夫淫婦?"趙絡困惑的側側頭,"你的漢化似乎做的不夠好,連用語都用得不恰當。"仲謀什麼時候跟冬兒可以扯在一快兒談論了?

  "嗤,我再也找不到更恰當的話語來形容他們。"耶律齊忍著心中陣陣的抽痛,故作無謂的嗤笑道。他早發現他們的眉來眼去,若非如此,他也不會讓事情演變成如此。

  趙絡攏攏眉,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湊上前,捧住他的臉仔細端詳起來,"你在嫉妒。"是為了冬兒嗎?

  短暫的困窘閃過耶律齊英氣的臉龐,他推離趙絡,嘎聲道:"我是一國之君,何須為了誰而嫉妒?"是呀,在他的後宮多得是女人,一個壬冬墨算得了什麼?

  可為什麼嘴上麼說,心頭卻無法自遏的揪痛著?

  "我懂了,"趙絡恍然大悟的晃晃頭,喃喃自語,"難怪仲謀說過。喜歡與欺負是一體兩面,原來指的便是如此……"這跟解開一道數理題一樣讓她感到雀躍。

  "你在想什麼?"耶律齊好奇的觀察她,驚訝的發現自己對眼前這個本該與他和親的女孩一點兒"性趣"都沒有,反倒覺得她像個小妹妹,純真可愛。

  "我在想,你大費周章,傷害幾條無辜的生命,為的竟然是一個你根本不是真心想要的女人,真是太糊塗了。"趙絡口無遮攔的教訓他,根本不把他當成一國之君。

  耶律齊的臉色變了變、不過還是忍住怒氣,沉聲開日,"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因為你的不敬而砍你的頭!"

  "我當然知道,你連你的好友都可以處死了,更何況我這個無關緊要的人。"趙絡無視他的威嚇,瞪大眼回視著他。想到仲謀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要她打他,她都敢做。

  耶律齊咬咬牙,艱澀的反駁,"我沒有要他們死。"

  "還說沒個你放任別人鞭打仲謀,讓他幾無一處完好的地方,這不是要置他於死地 難道還是在獎賞他?"竟然還睜眼說,瞎話,趙絡真是太生氣了。

  "我沒有,那只是要嚇嚇他們,讓他們說實話罷了。"他沒有必要跟她解釋什麼,因為沒有做過的事就是沒有,他不會承認。

  "嚇嚇他們?"趙絡不以為然的道,"好,就算真如你所言,那為什麼你要派兵去抄仲謀的家?你知不知道,蕭老伯跟魏嬤嬤都是敦厚樸實的老好人,只因為你的殘酷無道,就讓他們無端端的陪上一條老命,虧仲謀還說你是個英明的君主,照我看來,你根本就比夏桀商紂有過之而無不及。"一想到兩位老人死於非命,趙絡的眼眶不禁就紅起來。

  "抄仲謀的家!"這倒是讓耶律齊怔愣住,"你說什麼?誰敢這麼大膽,竟然沒有我的命令便查抄仲謀的家?"

  "當然沒人這麼大膽,因為下讓蕭統軍抄家的人不就是你嗎?"她不會忘記小倩說領隊抄家的人是蕭統軍。

  "蕭鈞……"耶律齊的臉色霎時冷冽結霜,全身散發出的寒氣,叫趙絡都忍不住輕打牙顫。

  "我、我不想跟你多說什麼,總之我已經自投羅網,我唯一的請求便是希望你能念在跟仲謀相識相知一場的份上,放了他和冬兒,我會乖乖的留在這裡,絕對不會再逃走。"她是認命了。

  耶律齊沒有反應的瞥了她一眼,質疑的問:"你為什麼這麼在乎我放不放仲謀?"她關心冬兒,他可以瞭解,可為什麼連仲謀都在她的關注之列,這就怪了。

  "因為我愛他呀,難道你從沒有愛過人、在乎過他們的安危嗎?"趙絡才覺得奇怪呢,連這點道理他都不懂嗎?

  "愛?"耶律齊愣了愣,"難道你不知道仲謀跟冬兒之間的情愫?"即使如此,她也會愛他嗎?

  這下換趙絡怔愣住,啼笑皆非道:"開什麼玩笑?仲謀跟冬兒之間根本就什麼事都沒有,我跟他早已互許終身,冬兒才不會喜歡上他呢。"

  趙絡的話彷彿一記重錘似的擊上耶律齊的胸口,俊挺的五官因為震驚而凝重的扭曲。仲謀曾說過他想安定下來,難道指的便是趙絡?

  這麼說,自己這一連串的妒意與猜忌,全都是無中生有,自尋煩惱?

  老天吶,他到底做了什麼……

  ☆☆☆

  "咱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這次的婚事我可是一點兒都不贊成,若非你們來陰的,想要我家絡兒和親,根本就是門兒都沒有。"

  八王爺一派威嚴的挺直背脊,絲毫不將這個年輕的君王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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