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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鍾璦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蕭鈞恨恨的咬咬牙,朝一旁執著皮鞭的獄卒命令,"給我狠狠地打、用力地打,直到他招認為止。"哼,他就不信他耐得住這種折磨。 "是。"獄卒恭敬的應聲,旋即高高舉起皮鞭,毫不留情的往韓仲謀光裸的上身揮去,霎時,原本已經慘不忍睹的上身,又硬生生的添加不少皮開肉綻的傷處。 斗大的汗珠一顆顆的自韓仲謀的額際滑下,身體上的痛楚強烈的衝擊著他的意識,數不清身上究竟挨了多少鞭子,他硬是咬牙忍住那撕裂般的劇痛,努力將自己的思緒放在那張讓他掛心不已的甜美容顏。 絡兒……她現在還好嗎?有沒有找到安全的地方躲著?看蕭鈞惱怒的模樣,肯定還沒有她的線索,這讓他稍稍的安下心,至少,他們之中有一個人是安然無恙,而幸運的是,那個人是絡兒而非他。 "還不說?來呀,再給我用力點抽,我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麼時候。"蕭鈞充滿惡意的聲音由清晰而逐漸模糊的傳入韓仲謀的耳內,在勉強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之後,黑暗霎時包圍住他,讓他暫時遠離椎心的痛苦,墜入清松的昏迷中。 "將他潑醒。" 這是韓仲謀幽幽轉醒之際飄入思緒之中的話。 水的刺激讓身上的傷口更加刺痛 彷彿千把刀在身上剮著,遠比昏迷之前還要讓他感到難忍。 "韓仲謀,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如果你願意把人供出來我就會去向皇上求情,或許,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呸!"蕭鈞面色鐵青的抹去臉上的唾液,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後說道 "好,你有骨氣,寧願死也不透露人的下落。讓我來看看你的同黨是不是跟你一樣守口如瓶。"他邪惡的笑笑,轉身便走。 "等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韓仲謀的心中一凜,沉聲問。 蕭鈞反身揚唇,邪邪的笑笑,緩緩說出一個名字,"壬冬墨。" 壬冬墨?她是絡兒那個冒名頂替入宮的丫鬟嗎?"該死,要就沖看我來,不要拖累無辜的人!"沒想到耶律齊竟會硬下心將她交出來,本以為他對這個冒名頂替的新娘另有一番情愫,難道他高估了耶律齊對她的感情嗎? "無辜?可惜皇上並不這麼覺得,就算我只想衝著你來,也無可奈何呀。"蕭鈞故作無奈的攤攤手,長笑而去。 "站住,你給我回來,要殺要剮都隨你,放過壬姑娘吧" 韓仲謀激動的掙扎著被鐵鏈鎖住的雙手,無奈只是徒勞無功。 "我說你都自顧不暇了,還管別人做啥?"一旁的獄車放下皮鞭,坐在椅上蹺著二郎腿,說著風涼話。 韓仲謀瞇起眼望向開口的獄卒,犀利的目光彷彿受困的野獸似的狂亂銳利,讓獄卒忍不住打個寒顫,"呢,你、你瞪什麼瞪?不要忘了,你的命可是掌握在我的手中,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他邊說邊退開,決定還是守在外邊比較安全。 緊咬牙根,韓仲謀此刻在乎的並非是自己的生死,而是這場風暴究竟何時可以停歇。他的絡兒是否已經平安無恙?想起她離去時那張憤恨怨慰的清麗容貌,他的心就不禁陣陣的抽痛,甚至掩蓋過肉體上的痛楚。 這是他的選擇,可至少在他死前,讓他知道她是否完好如初吧,這是他對上天的祈禱——頭一次他這麼虔誠的祈求。 ☆☆☆ "仲謀,你還好吧?"蕭朝文望著窩在牢中被折磨得遍體鱗傷的韓仲謀,心中湧起一陣陣不忍。 雖然韓仲謀是個漢人,可卻有著比大部分遼人還要高尚的風骨,他實在是為他的遭遇感到大大的不平。 "宰相,在這種時候你不應該出現的。"韓仲謀艱困的扯扯唇,不過旋即引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唉,患難見真情,我不想讓自己成為一個背義忘信的小人。"想當初在皇上面前,仲謀也曾經幫過他,現在他能做的只是探望他,又有什麼好迴避的呢? 他們心照不宣的相視而笑,種種情意,點滴在心頭,不過韓仲謀還是對於他的來訪感到感激,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冒著被牽連的勇氣前來。 "對了,我想請問宰相,有沒有趙絡的消息?"這是他唯一掛心的事。 蕭朝文凝肅著臉,沉默的搖搖頭。 "是嗎?"韓仲謀仰頭輕歎口氣,閉上眼沉思。 "方圓百里之內我們都找遍了,可是連個人影都沒有,一點兒都沒有任何的人跡。" "同樣也沒有發現任何的……屍體?"他霍地睜開雙眼,即使身上傷痕纍纍,可那雙眼卻依然銳利如昔。 "你的意思是……"蕭朝文好歹也是一國之相,怎會不知道他的意思。 "沒屍體便是好消息,我想她應該是脫困了。"韓仲謀長吁口氣,只要知道她安好的活在某處,其它的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我會繼續派人去找她的,你放心吧。"這也是他現在唯一可以幫上忙的地方。 韓仲謀點點頭,又疲憊的閉上眼睛,長時間的拷問讓他的體力變差,他需要充分的休息才能繼續應付接下來的折磨。 蕭朝文望著緊閉眼瞼的韓仲謀,本欲開口的話又吞回了肚中,他不知道該不該在這種時候告訴他那個殘忍的消息。 "宰相,你有話要說?"他半睜開眼,等著蕭朝文的下文。 蕭朝文猶豫片刻,才緩緩道:"蕭鈞那個混帳東西,沒有皇上的旨意便逕自領兵抄你家,聽說大半的人都……死了。"他難過的皺起眉,"對不起,我無力阻止。" "不關你的事。"韓仲謀的語氣雖平淡,可牙關卻早已緊緊咬著,幾乎要將牙齒給咬碎,"你快離開這裡吧,免得讓蕭鈞看到之後,又要大作文章,對你不利。" 蕭朝文點點頭,想要再說些什麼安慰的話,卻又知道區區幾句話根本就無濟餘事,只有沉默的轉身離開,細細思索該如何壓下朝中一片要求處死叛臣的聲浪,為韓仲謀謀求一條生路。 ☆☆☆ "三姐,就是這裡,自從迷路之後,一直以來我都是住在這裡。"趙絡雖然看不清楚,不過這次運氣不錯,總算沒有認錯路,順利的跟趙纓和古洐找到韓仲謀的住處。 "喔,這裡呀……"趙纓抬頭觀察一下眼前的屋舍,嗯,還算簡樸乾淨,就不知哪裡有賭揚,可以讓她的手解解癢,"你說想回來拿些東西,咱們就趕緊行動,免得讓他們等太久。" 趙絡心虛的點點頭,遲疑的跨步走著,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編這種謊言,好讓自己可以再回到這裡,企盼再見他一面? 明明就該恨他的,為什麼心中卻總是掛念他,即使心碎,還是想再痛一次。 "走這麼慢?真是的,早叫你不要整天看那些艱澀難懂的書冊,否則你也不會總是看不清楚東西。"趙纓邊搖頭邊搶在趙絡的前方走著。 古洐見狀,忍不住提醒,"纓兒,小心點。" 趙纓瞠了他一眼,仍自顧自的率先推開大門,"咦,這門半掩著,怎麼沒有關上呢?"她困惑的道。 "沒關上?"趙絡跟在她身後,怯怯的朝裡頭努力看著,"不會吧,通常蕭老伯都會將門關好呀!" 趙纓沒有答腔,不過一雙柳眉在看清裡面的景象之後霎時緊擰起來,這……天吶,裡面一片凌亂,分明是曾遭受過大肆的破壞與搜索,哪裡還看得出曾住過人的模樣?她正猶豫要不要將自己看到的實景告訴趙絡之際,趙絡已經瞇著眼走進門內,順著熟悉的路徑走著,每走近一步,她的臉色就越蒼白,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自己才離開沒幾日的居住之所。" "喂,絡絡,你暫借之處究竟是怎樣的地方呀?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好像被人尋仇過,該不會是什麼盜賊的巢穴吧?"依絡絡迷糊的個性,將壞蛋誤認成好心人,這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才不是呢,仲謀才不是盜賊。"她急迫的否認讓趙纓挑起柳眉。 "仲謀?你是說救了你的那個人叫仲謀?咦,你怎麼喊他喊得這麼親熱?"快說,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有告訴我們的?"沒地方解解賭癮,捉弄捉弄絡絡也不錯。 彷彿明白愛妻的想法,古洐只是寵溺的笑著,並隨時注意四周的情形。 趙絡抿抿唇,知道如果讓眾姐姐知道的話,肯定又不得安寧,更何況人家都已經說不理她了,她又何必重提往事? "三姐,你不要奚落我了,我現在根本沒心情想那些有的沒的,這屋子裡的人都很照顧我,我不希望他們遭受任何的不測,我的視力又不好,看不清楚哪裡有人,你快幫我找找嘛。"她轉移話題央求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