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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丁冬 這女人是怎麼回事?才成親第二天就要幫丈夫物色小妾,她是天生賢良還是腦袋有問題?經由駱雲的經驗得知,女人都是善妒的,可怎麼他的妻子會與眾不同到這種地步?難不成她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因此樂於和他人分享丈夫? 「這……我目前還沒有蓄妾的打算。」他心中雖然對柳染衣的表現感到不滿,但還是裝得一副平心靜氣的模樣。 「可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郎君該早做打算,如果郎君信得過染衣的眼光,那就由染衣來為郎君物色可好?」 「不用了。」左宇唐站起身來,雙手負在背後,強忍著一腔煩悶,朝著門口走去。 「郎君……」柳染衣款步跟隨。 「別再說了,『出嫁從夫』的道理你難道不懂嗎?我既已說不用,你就別再費心了。」 「是。」柳染衣垂下眼瞼,溫順回答道,畢竟多言也是犯了七出之條的。 看著她這麼溫婉柔順,左宇唐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面對這樣一個妻子,別說什麼生活情趣了,兩人根本連話都說不起來,完完全全地沒有交集。 「我去拜訪駱雲,爹若問起你替我回一聲。」 「郎君,您還是親自去跟爹稟報一聲為是,畢竟這是為人子該做的事,等爹親自來問未免有失人子這道。」 「你說的是。」左宇唐皮笑肉不笑的回答,他已經懶得再面對這個女人待左宇唐走出房門後,柳染衣朝著他的背影猛扮鬼臉,擠眼吐舌外帶虛踢一腳。 什麼男人嘛!霸道得要命,連說都說不得一句,還拿三從四德來壓她,真是可惡透頂。而且那是什麼回答?什麼呢:目前沒有蓄妾的打算?那不就表示以後就有此打算了嗎?有了一個老婆還不夠,真是得隴望蜀。 柳染衣壓根兒沒有發現自己生氣得毫無理由,她原本的計劃就是要讓別的女人來分寵,轉移左宇唐的注意力,這樣她才能有自由呼吸的空間。可這會兒她全把原先的大計給忘光了。 「少夫人,你在生什麼氣啊?」佩兒將剛才被盛怒中的柳染衣踢倒的椅子扶起。 「沒什麼。」柳染衣嘟著嘴,「哼!我幹嘛為那種人生氣啊?氣死了我自己多划不來?」 環兒佩兒互望一眼,暗暗忍著笑。 「環兒,陪我去熟悉這裡的環境,佩兒,幫我繡枕頭。」柳染衣說著對佩兒眨了眨眼,佩兒立刻知道主子在玩什麼花樣。每次柳染衣要偷溜出去玩時就會來這招,當別人問起她一天做了什麼時,她就可以以繡了一半的東西為物證,證明自己一整天都待在房裡刺繡。 第四章 仍然是嚴冷的寒冬。左宇唐覺得自己心裡的溫度一點也不下於空氣的凜冽,唉!他真是無法習慣柳染衣這個妻子。 他垂頭喪氣地坐在花廳裡喝著茶等待駱雲的出現,心想駱雲的洞房花燭夜一不會過得像他這般離譜,可是他自己又何嘗願意如此?早知道,他就該全力反對這樁親事,或者是將定親的對象換成柳沾衣也好,總好過娶這個彷彿不具有人類感情的柳染衣。 一想到柳沾衣俏麗的形影,左宇唐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微笑。 「怎麼?樂成這副德性,想必昨夜風光旖旎。」駱雲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背後,臉上帶著邪邪的笑容。 「莫非那柳染衣不像外傳的那麼木頭?」駱雲坐了下來,用手肘推了推左宇唐,擠眉弄眼地笑著,「喂!說來聽聽,昨夜……嘻嘻!紅綃帳底,顛鸞倒鳳,想必香艷刺激。」 「你少胡說,昨晚根本什麼也沒發生。」左宇唐橫了駱雲一眼。 「什麼?」駱雲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隨即看著左宇唐嘖嘖搖頭。 「幹嘛?幹嘛這樣看我?」 「唉!宇唐啊,你自己也是習醫之人,怎麼能諱疾忌醫呢?雖然這種毛病不是很光彩,但總要想辦法醫治才行,否則不是要讓柳染衣守一輩子的活寡嗎?這樣太……」 「你想到哪裡去了?」左宇唐猛地打斷了駱雲的話。 駱雲還真不愧是李衡的換帖兄弟,兩個人的腦袋都歪得可以。他居然以為他不行?開玩笑他左宇唐可是再正常不過的男人了。 「你……你不是不行?那為什麼會讓春宵虛度呢?」 「這……」左宇唐沉吟著,其實他今天來找駱雲就是為了請教他閨房之事,但一時卻不知如何啟口。 「你不可能不會吧?我不是教過你了嗎?」 「可是,柳染衣的反應跟你說得完全不一樣啊!她……她一點反應都沒有,我覺得很奇怪。」 駱雲看著左宇唐忸怩的神色,頓時恍然大悟。呵呵,想不到一向以聰明練達著稱的左宇唐也會有這種生澀的時候,這會兒駱雲是樂不可支,只想趕快去找李衡來看看鐵口仙現在的拙樣。 「我可警告你啊,你如果敢把這件事告訴李衡,就看我怎麼整你。」 一句話說得駱雲心中猛打突,難不成左宇唐會讀心術不成?不然怎麼會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哩?看來左宇唐仍是精明如昔,要玩他可不容易。於是駱雲趕緊斂起臉上的笑容,正色說道: 「呃……總之,我教的方法肯定沒錯,你別擔心,女人嘛,多多少少會有些不一樣的,我想你只不過是缺乏實際經驗,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多練習就好了。」 練習?找那個柳染衣?這麼一想,左宇唐的臉立刻像紅透的柿子,連耳根都紅了。 「你都已經成親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駱雲納悶的看著左宇唐,真覺得平常假道學也就罷了,這種關係到傳宗接代的事有什麼好害羞的? 「這也有道理,可是,我找誰練啊我?對那個柳染衣,我實在……」 左宇唐這麼一說,駱雲心裡就有譜了。 「哎呀!這你甭擔心,長安麗色無數,還怕找不到練習的沙包嗎?」駱雲喜孜孜地靠近左宇唐,「我們今天就到平康坊去樂他個三兩天,對了,連李衡也一起帶支,讓他開開葷,省昨他到成親那天也跟你一樣蠢。 駱雲興頭得很,站起身來就大聲傳喚下人,要下人準備他的名帖去邀請李衡前來。 「趁機連魏木頭都帶去,我老早就想這麼做了,我們兄弟四個連袂橫掃平康坊……真是不折不扣的壯舉啊!喂!來人,順便去請魏……「 駱雲話還沒說完,就被左宇唐硬是堵住嘴,硬按著他往椅子上坐下。 「你當這是領出征啊?」 「有什麼有關係嘛!去那裡領略領略所謂的風流也沒什麼不好,而且,我包準你從那裡出來之後,立刻成為沙場老將。」 「你……」左宇唐氣得額上青筋隱現,他怎麼會蠢到來找駱雲呢?他明知他跟李衡兩人都是標準的人來瘋。「我不去那種地方,我昨天才成的親,今天就……那成什麼體統?」 開玩笑!他左宇唐可是還要做人的,如果他聽了駱雲的話,真幹了這種事的話,他苦心經營的良好形象就會毀於一旦了。 「喔!」駱雲意興瀾珊地應了聲,對左宇唐是萬分不解。做人嘛……不違本色最重要,這樣活起來才快活,被人說輕薄無行又如何?是真名士自風流,管 說什麼?但是悠悠眾口對他而言是可以不放在心上的,對左宇唐卻不然,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也只好作罷了。 看著左宇唐垂頭喪氣的模樣,駱雲倒忽然想起了一個人--杜連雲。此女非屬風月場中,但卻同樣具備令人顛倒的風姿手腕,請她來教左宇唐何謂「男人本色」是再適合不過了。 「你在笑什麼?」左宇唐看見駱雲臉上突然出現笑容,背脊突然湧上一陣惡寒,不知駱雲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沒什麼,想我自個兒的事。」駱雲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著謊,只因這番打算不能宣之於口,只能慢慢伺機安排。 杜連雲,真是個好主意。 柳染衣帶著環兒在「雲從苑」裡四處遊蕩。 白雪皚皚,披掛在光禿禿地枝芽上,遠處山坡種了十數株紅梅,白紅相映,更增嬌艷。 柳染衣興沖沖地跑上山坡,繞著樹幹東瞧西看,只見朵朵艷紅的花迎風招展,馥郁的香氣纏繞鼻尖,動人風致引動柳染衣的攀折之念。 「我們折一枝下來插瓶吧!」柳染衣說著便捲起袖子,往樹上爬去。 「使不得啊!」環兒連忙把柳染衣拉住,「被人看到了可怎麼辦?」 「有什麼關係?這裡又沒人,這麼冷的天大家都躲起來烤火了。」柳染衣不聽,硬是掙開環兒的手往上爬。 環兒嚇得用手摀住眼睛不敢再看,生怕柳染衣一個不小心摔下來,可是這會兒又不能找下人來幫忙。 柳染衣看上了長在高處的一枝約莫二尺來長的梅枝,其間小枝分歧,或孤削如筆,或密聚如林,其勢孤峭,煞是令人稱奇。因此地雖可攀折其它的梅枝,卻還是一股勁兒地往上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