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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蘭京 思麟瞪大了眼,「海雅?」 簡直不可思議,她是如何無聲無息接近他們的?思麟自信憑他倆的功力,不可能有人能接近他們到這種地步才被察覺。 「你哪兒來的功夫底子——」 「你聽了多久,又聽到了些什麼?」那人清凜的問道,打斷思麟意外而好奇的詢問,思麟這才赫然意識到自己又對海雅失了神,迷糊了判斷力。 這個小魔女,總是會挑起他的本能去戰勝理智。 「我才剛走近你們,就看到你們在摟摟抱抱……」海雅順著剛才發問的聲音來源,漸漸將視線由思麟身上轉過去。 一見到對方,海雅頓時呆成石像。 她看到的是張令人驚艷的面孔。用「艷」字來形容眼前這名陌生男子,並不過份。海雅從沒見過如此俊逸而風采翩翩的美男子,原來「玉樹臨風」這四個字形容的姿態是這般令人目眩的景象。 「我和他摟摟抱抱?」思麟一副哭笑不得的德行。「摟摟抱抱應該是這樣才對吧!」他一隻大手摟住那男子的肩頭,將他壓向自己的胸膛。 明明是兩個大男人在那裡拳打腳踢,她居然會看成打情罵俏的親熱模樣。 「還在嘻皮笑臉!」那人反身一推,輕巧地跳離思麟兩步,斜眼笑看海雅,「當心你的寶貝格格誤以為我和你之間不清不白。」 是啊!海雅用力點頭。她早就這麼認為。 「我們何止不清不白,簡直難分難捨!」思麟豪氣地仰天大笑。這種落落大方的豪邁架式,比玉面公子型的男人更撼動海雅的心。 「你們……你們……」第一次看見思麟大笑固然難得,但聽到「難分難捨」這種字眼,更讓她腦袋一片混亂。 「我們只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哥兒們。」那人解釋。海雅的心思根本不必花腦筋去猜,完全寫在臉上。「我叫元卿,敬謹王府的四貝勒。你和思麟大婚當夜,我們見過一面。」 「喔……好像有印象。」那夜大伙鬧洞房,思麟和他的雙生哥哥纏打在一塊兒。當時她忙著分辨到底哪個是她丈夫,根本沒空注意其他男人的長相。 「你們慢慢聊吧!我先走一步。」思麟要忙得事情可多著呢,沒空和他們玩三堂會審的遊戲。 「等等,思麟!」海雅連忙追上去。「今天不練馬術了嗎?」她已經將馬尾編入辮子裡,剛才也喝下了制伏馬兒的符水,正想在思麟面前展現她克服懼馬症的成果,怎麼他反而抽身離開了? 「你大病初癒,今兒個就休息一天吧。」說完,思麟轉身走出涼亭,卻聽見身後的元卿親切的開口—— 「是啊,反正你待在這兒的日子也不多了,就甭練什麼馬術,多在府裡好好玩玩、逛逛吧!」 思麟猛然一回頭,發現這些話雖然是對海雅說,可是元卿的雙眼卻像豹一樣的盯著他看。剎那間,空氣中凝結了詭異而不安的火藥味。 他一個粗暴的轉身,大步前進,完全把元卿和海雅的叫喚拋在腦後。如果元卿只是多事雞婆,他罵元卿一句「囉唆」就罷了,偏偏元卿的話老是不偏不倚的敲中他心裡最矛盾的角落。 攆走海雅的計謀已近成功,皆大歡喜的自由日子就快來臨,他卻在這個時候動搖心意。 真的要攆走海雅嗎?真的嗎? 現在已經不是「能不能」趕走她的問題,而是思麟「要不要」趕走的志願。當初他還在煩惱該用什麼方法解決這椿婚姻,元卿幫他想到了兩全其美德法子,卻在現在這個緊要關頭,他想說:「不要趕她走。」 Pinepro's Gate 小瑞鍵入 「今天不侍候你的棋子遛馬?」 一句聽了刺耳的冷言嘲諷,思麟怒火中燒地轉頭看向一身朝服、剛返抵家門的思麒,便擺出痞相十足的笑容:「不行!我的心肝寶貝大病初癒,我怎麼捨得她那麼嬌弱的身子再受折騰?」你想看我好戲?行啊,你去死嘛!到時候我會去你墳前演給你看,讓你看個過癮!思麟大方地贈送思麒一個不屑的冷哼。 「真是深情款款哪。」你再掰啊,思麟!到時候死得太難看可別怪我心狠手辣,這是你應得的報應!「也難為你了。本來我還擔心硬要你娶那個木頭格格,你會怨我,甚至遷怒到她頭上,沒想到你竟如此多情重義,和她如膠似漆。」 在旁邊應侍的僕役們冷汗直流,一個個縮著脖子想落跑。可是伺候貝勒們的任務在身,落跑的結果還是會丟腦袋,他們也只能努力在兩位貝勒狂暴火氣的夾縫中求生存。 「木頭格格?」思麟雖然在笑,可是俊臉上的肌肉已在微微抽動——那是他暴怒待發的徵兆。 「當初阿瑪要我娶她時,我實在厭惡透頂。什麼白玉娃兒,其實不過是副中看不中用的臭皮囊。除了臉皮,毫無內涵,娶她跟娶塊木頭有何差別?」 說來說去,就是思麒自個兒娶的老婆最完美的意思。而思麟娶的,正是他不要的一塊美麗而空洞的木頭! 所以你就設計陷害我,把你不想娶的海雅丟給我來娶?「海雅的確臉皮漂亮,至於是不是塊笨木頭,我實在不好意思告訴你,怕你後悔。」思麟臉上的表情已經很難看出他是在笑,還是火大得準備發飆。 「我後悔?」思麒冷冷的瞇起雙眼。 「還好當初你只注意到海雅的臉皮而已,要是發現她其它的好處,只怕我就沒娶到她的福份。」情況不妙,準備走人!「不跟你串了,難得你和我三姑六婆一番,我卻有要事在身,好可惜喔。有空記得常找我聊天!」思麟一邊說,一邊「嘿嘿嘿」的慢慢遠去。平日沉默寡言、與他相看兩討厭的雙生哥哥,會突然對他如此「親切」地廢話連篇,其中必有詐! 「你跑啊,思麟。」思麒寒意逼人的冷笑,喃喃低語。「跑得愈快,離鬼門關愈近。」祝你一路順風! 思麟沒有跑,但他大步前進的速度沿路掃起一陣旋風。凡他在花園中經過之處,處處樹斷花殘,落葉狂舞。 「思麟?」孤零零留在涼亭中的海雅,突然看見他衝回來,抓著她的手就往他剛剛來的方向拖去。 「思麟,我們去哪裡?」他人高腿長,害海雅被拖跑得氣喘吁吁,卻仍開開心心得跟隨著他。 多累都無妨,只要能跟在思麟身邊、看到他,她就覺得好幸福、好滿足。無論天涯海角,她都願意緊緊追隨…… 「這裡不行!」海雅回過神來時,發覺自己竟然被他拉到馬廄來,嚇得尖聲怪叫。「去哪裡都可以,我不要再進馬廄裡!」 思麟冷下臉盯著神色慘白的海雅,回頭向馬僮怒吼:「把白兒驄牽出來,二少奶奶要練習上馬!」 「不要!」海雅都快掉出眼淚來了,「不是說今天要休息,不練馬術嗎?」為什麼突然又把她從天堂推到地獄去? 思麟露出溫柔得迷死人的招牌笑容。「我好想看看你克服懼馬症的馬上英姿,你忍心讓我失望嗎?」 不忍心!海雅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烏黑明燦的翦水雙眸直盯著思麟。 沒辦法,她就是無法抗拒思麟的懷柔策略。明知那些話的可信度微乎其微,卻沒人教她該如何從男人甜言蜜語的陷阱裡跳出來。 那天下午,他們倆人就一直耗在王府後山練習馬術。海雅在整個下午的奮戰中意外發現,那些聲稱可以治懼馬症的馬尾和符水,完全無效! 繡芙蓉2003年7月26日更新 全身骨頭都要散了,連腦筋幾乎也斷光了。 思麟坐躺在書房的坑上,拿著毛筆在紙上無力的寫了「英雄氣短」四個字,跟現在的他一樣——每個字都有氣沒力。 曾在沙場上出生入死的新銳猛將,回到京師老家後的富裕和平,令他日漸消沉。尤其是官場上的勾心鬥角,諸王貝勒間的明爭暗鬥,思麟快被這些迂腐庸俗的把戲磨成廢人。 「煩死了!」思麟用力一甩,毛筆橫掃出去,竟然發出「哎呀」的一聲。咦?他的毛筆會說話? 他挺起身子往丟到門口的毛筆一瞧,嚇了一跳。 「海雅?」 「你是故意的嗎?」海雅站在門口皺著眉頭,兩手端著托盤,托盤上的點心裡倒插著一枝毛筆。 「不是……」他忍不住噴出笑聲,卻連忙掩住口。她的臉上有條毛筆掃過的痕跡,在雪白的肌膚橫上一筆「大鬍子」。 「你怎麼跑過來了?」他拉海雅進房裡,合上門屝。「夜裡這麼涼,你穿這麼單薄也敢隨便亂跑!」思麟邊念邊把他身上披掛的外衣,俐落一轉便包裡住海雅的身軀。 「我來……給你送宵夜。」思麟的衣服上殘留著他的體溫,以及陣陣陽剛的男性氣息。海雅覺得自己快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