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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蘭京    


  「穆蘭。」

  她正決定豁出去地高聲呼救,被另一陣猛烈的撕扯聲嚇破膽,啞然僵立。

  大阿哥把她下身的衣物也扯掉了!

  朱雀屈膝,眼對眼地冷嘲她瞳中氾濫的恐慌,以另一隻巨掌游移在她雙乳上,倏地,急馳向下,切人她最脆弱的秘密,揭開禁忌。

  她驚駭得連抽息也沒了聲音。她不斷以畏懼的眼瞳向朱雀乞求,不要這樣待她,求他住手。可他只是冷冷地回蹬著,像在懲戒某項不可原諒的過犯。

  在他手指悍然擰住嫩弱核心的剎那,她終於失控地放聲尖叫--「穆蘭,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巴英的汪吠猛然震醒她的靈魂。她瞠大雙眼,一臉慘白,冷汗佈滿輕顫不已的嬌軀。一時間,她難以判別自己身在何方,處在何時,面對何人,發生何事。

  「我就知道你一定在私下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討厭我翻你的東西。」巴英火大地跳腳。

  又回到原先的時間了?

  穆蘭僵冷地以呆滯眼凝望週遭。白蓮、福心、巴英,大伙圍著她,擠在衣箱前,奇檉的信函,莫名的一撮頭髮,詭異的紙符,同樣的位置,同樣的緊繃情勢,同樣的神色,同樣的話語……大阿哥呢?

  穆蘭寒顫地雙拳蜷在心口前。她的衣服在身上,整整齊齊,完好如初,沒有被扯裂,她人也投有被逼困在屏風後面,但她知道剛才發生的事不是夢。

  沒有人會突然作兩次相同的白日夢,也沒有人會在瞬間渾身被冷汗濕透,更沒有人會在平常的狀況下心跳狂亂而急遽--除非是鎮日妄想的瘋子。

  「你私藏男人的頭髮,又夾了這張奇奇怪怪的紙符,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

  巴英怒嚷。

  「這種邪術很髒的。」白蓮冷靜地解釋著。「穆蘭,你怎會沾染此道?」

  「我才隨便一搜就搜出了這麼危險的秘密,你說我能不時時查她的勤嗎?」

  巴英義正辭嚴地向白蓮喝道,展現男子氣魄。

  「是啊,幸虧有你……。」白蓮順勢假作羞怯地垂下雙眸,含情脈脈。

  「說!你到底背著大伙在耍什麼把戲?」巴英倏地將矛頭轉回穆蘭身上。然而,她已茫然失措,任由雙唇自行吐露她早就知道的響應。

  已經輪迴三次的相同情境,局勢的演變她幾乎全背下來了。

  巴莫的喧鬧,白蓮的巧黠,福心的憨楞,……而後便是她怎麼躲也躲不掉的夢魔。朱雀出現。

  這次她還能躲到哪去!再躲一次,被大阿哥發現後,又會導致何樣恐怖的下場!

  「我倒要看你怎麼跟阿瑪、額娘交代!」巴英吼著,豪氣奔騰地轉身離去,猛然撞上一堵硬累胸膛,痛得哇哇叫。

  「是哪個混蛋!我鼻子都給撞扁了啦。」

  剎那間,所有人沒了聲息,傻傻注視著門口那巨大的人影。

  「朱雀哥……。」白蓮與福心臊紅地顫聲行禮,氣息微亂。

  他沒有響應,甚至根本無祝這些多餘的存在。

  「大阿哥,我特地跑來替你叫穆蘭過去。可是她故意跟我拋脾氣,硬是不肯去。我說好說歹了半天,她理都不理,簡直惡劣透頂。我正想去向你……。」巴英這才發現他指責的對象不見影了。「咦?穆蘭暱?」

  女客們也恍然一愣,四下張望,駭然大驚。

  「穆蘭。」

  不等她們伸手,一雙健臂早已抱起昏厥在地的濕冷小身子,奔往床塌。

  「快把熱毛巾來,拿藥油給我。」

  渾厚而有力的輕喃給了驚惶失措的一屋子人行動方向,大伙立刻叫人端水,翻箱倒櫃,七手八腳地忙成一團。

  「真是的,怎麼會這樣?」白蓮焦急有條不紊地在抽斗裡授尋著罐罐小藥瓶。

  「我們……,剛才都還聊得好好兒的。」無事可做的福心笨拙地杵在床邊喃喃自責。

  床榻上的穆蘭青白著冷汗涔涔的小臉,嘴唇發紫,氣息薄弱,昏迷中仍不住隱隱顫斜。

  「穆蘭。」朱雀坐在她床邊,俯身柔聲安慰,輕撫她汗濕的前額,無限愛憐。

  穆蘭……醇濃的低沉呼喚非但喚不回她的意識,反使她墜入惡夢的更深處。

  穆蘭……就是這呼喚,讓她不斷地在夢魔中打轉,不斷地在夢境最恐懼之處特她喚回原點,重複永不休止的折磨。

  「穆蘭。」

  「朱雀哥,你看是不是這瓶藥油?」

  未雀甚至連頭都不曾撇向白蓮,始終凝睇著床上虛弱淺喘的小人兒,朝後伸手取過藥瓶,端詳後便將之親手敷抹在穆蘭的額角及鼻前。

  「天啊,穆蘭到底是怎麼了?」福心從沒見她發那麼多冷汗過,連鬢髮都濕了。

  朱雀彷彿這屋裡只有他和穆蘭兩人,完全聽不見旁人的話,溫柔扶起穆蘭的後頸,按向她腦後穴道。

  她渾身一顫,喘息聲轉而如重,胸口開始起伏,努力吸取存活的氣息。

  「穆蘭。」白蓮及福心在朱雀魁梧的肩背後方叫。「醒了醒了,她醒過來了。」

  「大阿哥,熱毛巾--」巴英急忙奔來,喊都還沒喊完。

  就被朱雀頭也不回地抽走東西,專心照料他的寶貝去也。

  「太阿哥--」穆蘭退縮地被迫枕在他臂彎裡,這又是夢境的哪一段?

  「你方才昏倒了。」

  「我……昏倒?」

  朱雀不再響應,逕自專注地輕拭她一臉的冷汗。

  「穆蘭,你還好嗎?」一票人焦急地在朱雀背後又跳又叫,巫欲看到完全被朱雀擋住的穆蘭。

  「我……。」她正想引頸探,卻發現她的視線全然被阻斷,給他精壯的龐大身軀隔絕在另一個世界裡。

  之前被困在狹小更衣間與屏風後的恐記憶頓時籠罩她,令她陷入極度緊張中。

  「大阿哥,你……擋住我了。我想和……」

  「你躲我。」

  她差點被朱雀這句呢喃斷盡氣息。又是這句話,她又陷入相同的處境,她甚至連未雀後面會接什麼話都可一字不漏地復誦……「這已經是第幾次讓我發現你在躲我了?」

  聽到這話,她再度泛起了冷汗與戰慄。她不要再重夏這可怕的夢境了,她不要再掉入更駭人的肢體侵犯裡,她必須扭轉一再輪迴的對話!

  「我……沒有在躲你,我是在……等你,等你接我去大書房。」

  「是嗎?」他咧開俊美逼人的滿意笑容。「真是任性的小東西,連叫你到書房去都還要我親自來請。」

  「你都多大年紀了,還跟小女孩擬地死纏著大阿哥,都不覺得丟臉嗎?」巴英沒好氣地環胸哼道。「也不看看場合。客人都還在屋裡,你就肆無忌憚地大發嗲功,不知情的人還當大阿哥是你丈夫咧。」

  轉出來了,她正慢慢轉出一再重複的情境!很好,就這麼繼續下去!

  「除非大阿哥陪我,否則我哪也不去。」

  「你害不害躁啊。」講這種話,巴英雞皮疙瘩都快掉滿地。

  「我不管,我就是要跟大阿哥在一起。」對,就是這樣,必須有別於先前的對話,才能跳脫困境。

  一隻巨掌赫然抬起她錯愕的小臉,妖異地勾起嘴角。

  「我要的就是這一句。」

  什麼?哪……哪一句?

  她還不及反應,朱雀就起身站離床邊,打開了她被阻隔許久的視野。

  「白蓮!福心。」她激切而渴望地坐在床上伸長手臂,如同久別逢甘霖,急迫地想重回和朋友在一起尚安全感。

  但迎接穆蘭的不是她們的美懷,而是疏離。

  「白蓮?」怎麼了?為何用這麼錯愕的神色看她,連福心也一臉呆相地退離床邊?

  「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們該回去了。」白蓮勉強一笑,手肘暗暗輕拐福心。

  「呃,對。你今天身子不舒服,我們也不好久留,那就……後天詩社裡見了。」

  穆蘭傻眼,她們為何要這樣落荒而逃!好像她剛才做了什麼很奇怪的事,令人難以接受。

  「看吧,人果然都給你嚇跑了。」巴英不爽地大步離去。

  「你還好意恩成天跟我們叨念大阿哥不對勁,我看真正不對勁的人是你。」

  「我……。」她哪裡不對勁了!「巴英?」

  「人己經走了。」朱雀醇厚的磁性低嗓如詩如吟,悠悠震盪在靜謐的世界裡。

  「為什麼會這祥?他們是怎麼了?」為何她才跳離了詭異的幻覺輪迴,就掉人莫名其妙的現實處境?

  「感情太好的兄妹,難免引人遐思。」

  「什麼遐思?」

  他淡漠地凝望她良久。「顯然你根本沒留心剛才自己說了什麼。」

  穆蘭困窘地咬著下唇,垂著視線不敢望他。

  你休息吧,我會叫侍女進來替你更衣。「她的衣衫都汗濕了。」至於你一直想用作詩杜進集參考的書冊,我挑了幾本,就放在大書房裡等著,有空你自己去看看。「「喔……。」

  她怔怔望著朱雀離去的俊偉身形,久久後鬆了口氣。

  太好了。

  大阿哥除了跟她談正事,別無企圖。她卻作了一大串荒唐怪涎的白日夢,真是心裡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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