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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蘭京 她沒有開燈,直接打開電視。開燈會讓房子看起來更空蕩,所以她喜歡在黑暗中活動,感覺比較不那麼淒涼。 「原來你就是轟動武林、驚動萬教的白雲大俠!」 「哼!你終於明白我的身份了。這就表示你死定了,喝——」 電視上播放的布袋戲打得難分難捨,睿雪看得是呵欠連連。 「大俠我家就有一位,長得又高又帥。人家當大俠的就得充滿男子氣概,哪有像你這種午夜牛郎似的小白臉大俠。轉台!」她按下遙控器換到迪士尼卡通台。 自從費英東來了之後,她就養成了每日收看卡通的習慣。 費英東不喜歡看日本卡通,他常向她抱怨怎麼可能有人眼睛裡會有星星啦、閃光啦、以及長得嚇死人的睫毛;還有那個尖鼻子,尖得彷彿接吻時,一不小心就會刺傷對方臉頰似的。 睿雪抱著他的破衣服偷笑。接吻……一想到上次和費英東的熱烈擁吻她就害臊,可是說實在的,那個感覺真的好激情。 他的破古裝雖然早已洗得乾乾淨淨,可是她依然可以嗅到費英東迷人的男性氣息。 「啊,不行,男人味攝取過多,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她旋即抱著衣服倒在沙發上咯咯發笑。 「原來我的衣服是被你偷走的。」 一個低沉富有磁性的熟悉嗓音響起,睿雪嚇了一大跳,連忙從沙發上彈坐起來,警戒的環顧四周。 「我還以為是搞丟了。」賀英東的身影從漆黑的廚房中走出,坐到沙發上。 睿雪馬上移到沙發另一側僵坐著,「你怎麼會在家?」 「你又怎麼會在家?」他拿起桌上的泡麵空碗,「這就是你的晚餐?你的露營地點在這裡?」 「還不都是你害的,在我出門前拉著我講什麼屁話,害我趕不上集合時間。」這套應變說辭她早就準備好了。 費英東無奈一笑,並不打算揭穿她的把戲。 「你不是和媛媛、夏利去拍照嗎?」怎麼會神秘兮兮的埋伏在家裡? 「我拒絕了。」他是在機場當著媛媛和「下痢」的面拒絕,並向他們鄭重道歉。 「幹嘛拒絕?當模特兒不是很好嗎?出風頭又有錢賺,夏利還替你偽造證件、打通關節。」睿雪故作不以為然,心裡卻雀躍得像小鹿亂撞。 「是啊,這份工作丟了事小,後面的麻煩可就大了。」他朝睿雪苦笑,「說不定明天一早就有官差來抓我這身份可疑的傢伙入獄。」 「你不幫夏利工作,他就不給你那些偽造證件嗎?」這下睿雪有點後悔,沒有那些證件,費英東隨時有被逮入獄的危機。 「不是他不給,是我不收。」 「為什麼?」 「無功不受祿,我不能白白拿他的恩惠。再說他之前已經幫我許多次忙,人情債已經欠得夠多了。」 「你白癡啊!現在你大難當頭,還耍什麼英雄氣魄!應該先把證件拿到手才對。」 費英東沉默不語,只是溫柔的凝視她。漆黑的室內只有電視屏幕的微弱光芒,可是他的眼睛明亮得彷彿一對黑珍珠,深邃美麗得令人心悸。 「我……我哪裡說錯了?」他為什麼一直這樣看她,還帶著一抹滿足又得意的笑容? 格格果然還是很在乎他的,只是她老愛裝作很瀟灑、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你一個人在家,不害怕?」 「怕什麼?又不是頭一次一個人在家混日子。」 「我們明天就動身逃回塔密爾吧。我已經籌到旅費,夠我們回到故鄉了。」 「我不要。」她才沒興趣和他一起當難民呢。「你這麼想走就一個人走吧,別莫名其妙的拖我下水。」雖然他的眼神溫柔、笑容迷人,但這些不會一輩子都是她的,他終究還是要走。 睿雪的情緒一下子又蕩到谷底。 「你這麼喜歡我的衣服嗎?」 費英東這一問,睿雪才驚覺自己還抱著前幾天從他房裡偷來的破古裝。她慌亂的把手中的衣服甩到他頭上,立刻轉身背對他,縮在沙發的角落裡。 「我終究要回到北方去。這兒的生活雖然奇特、怪異、又新奇,可是對一個將領來說,最終的故鄉仍舊是沙場。」 就算警方不遣返他,他還是會自己離去。睿雪愈想情緒愈糟糕。 「難道這裡沒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嗎?」 他沉思一會兒。「你待在這南方小島上,我不是很放心就對了。」他硬是避開了「留戀」這字眼。 「既然不放心,何不乾脆一輩子留在這裡看守我?」 「你是在跟我說話,還是在跟沙發扶手說話?」他坐到睿雪身旁,拉她轉過身面對他。 「你真的決定明天就要離開?」 「對,而且是帶你一起走。」 「你別說夢話了,我在這裡過得舒舒服服的,才不想離開。」 「那我還是得先回塔密爾向將軍回稟狀況,你就留在這兒吧,等我從塔密爾回來後再來接你。」 費英東說的話她聽得似懂非懂,但有一點很明白:他明天是非走不可。 「你不是一直說你是我的護衛嗎?那……你怎麼可以把我一個人丟下來?」她這樣說,意圖會不會太明顯? 「你希望我陪你嗎?」他緊貼著她的身側,把她困在沙發角落裡。 「嗯。」 「那你這幾天為什麼躲我?」他抬起睿雪的小臉,看到她困窘又可憐兮兮的表情,心頭湧上一陣甜蜜。「你是想與其等我離開你,不如你先遺棄我,對不對?」 睿雪瞠大眼睛看他,費英東以為她的反應是因為被他揭穿了事實。 「你亂講!」她衝口反駁,「我才沒有遺棄你,是你執意要當模特兒,我好心阻攔你卻被你罵是在胡鬧,我只好放任你去了。」 「你好心阻攔我?」他怎麼覺得應該是為了「私心」而阻攔的? 「當模特兒……很危險的。」她尷尬的飛快想著理由。「模特兒圈子裡什麼樣的人都有,對你這種毫無社會經驗的土包子來說,處處都是危機。尤其像你這副德行,除了女人看了愛慕之外,特別容易勾引『同志』的垂涎。」 「『同志』是什麼?」 「就是喜歡……同性的那種人。」睿雪原本理直氣壯的氣勢在不小心瞄到他性感雙唇之際,語調突然變得虛軟無力。 「那種人我以前也常碰見。」 「你說什麼?!」睿雪幾乎以掀翻屋頂的狂悍聲勢咆哮道,「你以前……你居然……做出這種……而且還是常常碰見?」 費英東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她氣得全身快轟然起火。 「這又不是什麼稀奇的事,雖然我不會和他們發生什麼事,但大家還是像好兄弟一樣,很聊得來。」 「你到底有沒有跟男人……那個……」她已經搞不清楚自己是在生氣還是在害羞。 「目前沒有。」 「你以後也不准有!」她突然發覺自己的話氣太激動,連忙放緩語氣說:「呃……其實不是啦,只是現在愛滋病那麼流行,不管是跟男人或跟女人……做,都要有萬全的防範措施才行。」 「我比較喜歡你說的前一句。」 「啊?你是指……『做』嗎?」她的心跳又開始不規律,腦中又想起那次激情擁吻的記憶,睿雪覺得自己渾身熱得快無法呼吸。 「不是,我是說我喜歡你之前破口大罵,不准我碰男人的態度。」但他更喜歡她胡思亂想時的可愛模樣。 他的話像桶冷水似的,登時澆熄了她腦中的幻想。 「你喜歡聽我開口閉口都用罵的?」 「至少比你裝作世故的模樣來得自然。」現在輪到費英東對剛才那個「做」字產生無限遐思。 「我哪有裝作很世故的樣子,我只是以客觀的立場對你提出一個良心的建議。當然,我不是在干涉你的事,每個人都有戀愛的自由……」不對,剛才提到的好像是性愛,還沒提到戀愛。「你談過戀愛嗎?」 費英東很想專注在她的問題上,但他發覺自己似乎更專注於她小巧豐潤的紅唇。它看起來仍和上次吻啄的記憶一樣,柔軟且嬌艷欲滴,讓他上次差點因為吻得太忘我而釀成大禍。 「你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嗎?」睿雪狐疑的審視著費英東,發覺他好像在發呆。「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有啊。」他趕快點頭。 「那你到底……有沒有談過戀愛?」她這樣問會不會有點興師問罪的味道? 「我不懂什麼是談戀愛。」 「你少假了,我就不信像你這樣的帥哥會沒人喜歡。」 「是有很多人喜歡我,可是對於女人……」他才猶豫一下,睿雪就渾身緊張的死盯著他不放。「我有很多乾妹妹就是了。」 「乾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