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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蘭京    


   

  若是不小心碰到了還得了,屆時他想不「小人」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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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左大人才關你三天就放人出來了,三哥?」元卿由元瑛扶向書房──外表看來完全是芙蓉,軀殼裡裝的是元瑛沒錯!

   

  「他原本是打算把我關個十天半個月,懲罰芙蓉太晚回家,害他親自出馬找女兒,丟人現眼,可是芙蓉的哥哥們和左夫人一直極力遊說,外帶拳腳恐嚇,我就被提早解除禁足了。」元瑛扶著元卿步行,神情卻頗不自在。

   

  「他們會為你說情,想必有原因吧。」聽三哥元瑛嗯嗯啊啊的語調,元卿早就猜到會是什麼原因,卻依然故作不知的淡笑著。

   

  「芙蓉的哥哥們和左夫人對我們好像……有點小小的誤會,不過那不是重點。我今天特地一早跑來,就是想看看額娘及我的身子。」元瑛左右張望一會兒。「芙蓉呢?她把我的身子帶到哪兒去了?」

   

  「她在書房等著。」

   

  元瑛一聽,立刻急匆匆的拖著元卿奔向書房。他好久沒見到自己的身子與形貌,那種感覺像是「有家歸不得」,「思鄉」心切,卻被遠遠關在左大人府裡。

   

  「我的身子呢?我好久──」元瑛興奮的推開書房房門,期待的喜悅神色忽而轉為爆怒。「左芙蓉!你……你怎麼……你竟敢……」

   

  「啊?你們終於來啦!」芙蓉悠哉的赤裸著元瑛的上半身,手持白巾在汗珠瑩瑩的肌肉上抹來抹去,態度怡然大方。

   

  「你你你……」元瑛幾乎吐血。「你怎可如此褻瀆我的身子?你居然做得出這等下流無恥的事!」

   

  「我擦汗而已,哪裡褻瀆了?」莫名其妙!不過跑馬跑了一早上,大冷天裡渾身是汗的感覺直夠勁兒,整個人神清氣爽透了。

   

  「怎麼回事?」元卿摸索的跨進屋裡,雙眼蒙著布條,根本不知道這兩人在吵什麼。

   

  「元卿,你怎能如此放任她糟蹦我的身子?」元瑛氣急攻心,當下就在書房裡亂開炮。「我一個人在左大人府裡每天過得戰戰兢兢,時時都得單獨應付這男人婆的一大群哥哥弟弟。她呢?她在這兒倒好了,有吃有玩、有你庇護,你甚全放任她輕浮的對待我的身子。為什麼?」

   

  「芙蓉做了什麼?」元卿聽了還是一頭霧水,搞不懂發生什麼事。

   

  「喂!你什麼意思?姑奶奶我什麼地方對不起你了?」她受夠了元瑛那副大驚小怪的德行。「我在這兒有吃有玩?你以為只有你日子過得提心吊膽,我就過得自在逍遙嗎?」

   

  「住手!不准你拿我的身子做這種下流動作!」元瑛奮而撲向芙蓉那副赤裸健美的魁梧身軀,一把搶走芙蓉正拿在手上擦腋下汗水的毛巾。

   

  「擦汗也有上流下流之分嗎?」芙蓉仗著「自己」人高馬大,一把搶回元瑛才剛奪走的毛巾。「我瞥告你,姑奶奶我最討厭全身臭汗味,你要發神經就滾一邊自個兒發去,恕不奉陪!」

   

  「我從沒見過像你這種粗鄙無體的女人!」元瑛指著芙蓉──那副完全屬於元瑛的身子,厲聲痛斥。「虧我這三天來待在你家努力『守身如玉』,你居然仗著我的男兒身隨意坦胸露背。你有沒有點羞恥心?你懂不懂點規矩?」

   

  「芙蓉,你現在……坦胸露背?」換元卿大吃一驚。

   

  「因為……我才剛跑馬回來,一身是汗,可是書僮又催說你要我立刻趕來書房,我只好……趁你們還沒來之前趕快擦乾淨……」連元卿都大感訝異,芙蓉也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過分了點。

   

  可是她的哥哥們平日一早練完功時,也是大剌剌的赤裸著上身開心擦汗哪。誰避諱過?誰又扭捏不自在過?但她還是乖乖放下毛巾,穿上衣服。

   

  「我想我們三人是該好好協議,約束好彼此在靈魂回歸軀體前應守的規範,否則這左英蓉不知還會佔著我的身體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元瑛捏緊雙拳極力表現平靜,否則他真想把芙蓉丟到門外初冬冰凍的池子裡去,看她到時還流不流得出一滴汗!

   

  可是他不能這麼做。如果真把芙蓉丟出去,根本懲罰不到她,只會糟蹦元瑛自己的身子。千錯萬錯,都錯在老天不該讓如此令人憎惡的女人和他靈魂錯體!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芙蓉氣憤的拍桌怒罵。「你的意思好像說都是我在佔你便宜,都是我對不起你。我平白無故被你胡亂冤枉辱罵,這公平嗎?」

   

  「三哥,芙蓉這三天也是盡心盡力在扮演著你的角色。別的不說,光是到紫禁城入值的事就費了她不少──」

   

  「你不要替她說話!」元瑛再也受不了元卿對芙蓉的一再偏袒。胳臂理當向裡彎,元卿要幫他該幫身為自家兄弟的他說話,元卿卻一直站在芙蓉那一方,為她開脫。「元卿,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喜歡上這個男人婆了?」元瑛嚴厲駭人的口吻,活像巴不得吊起元卿拷打逼供。

   

  「喜歡?」三哥的腦子也太有想像力了吧。「三哥,咱們三人聚在此的當務之急,應該是找出靈魂錯體的因應對策,而非──」

   

  「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你給我老實說!」

   

  「真的嗎?元卿,你真的喜歡上我了嗎?」芙蓉驚喜的反應完全不同於元瑛的慍怒惱火。

   

  「我們現在該討論的事不是這點吧。」元卿又開始頭痛,眉頭皺成一堆堆小山,無力的歎口氣。

   

  「你又在逃避!你為什麼要這樣?我們兄弟倆不是向來坦誠以對的嗎?」元瑛的聲調簡直哀痛欲絕。

   

  「三哥,我能幫你和芙蓉的時間有限,我們現在該做的事是快快找出──」

   

  「說嘛,元卿!什麼靈魂錯體不錯體的,待會兒再討論。你先說你對我到底有什麼感覺嘛!」芙蓉好奇死了,她早就欣賞元卿的人格與性情,如果她心目中的「超好男人」也懂得欣賞她不為人知的卓越品格、優秀才華與非凡的氣質,那他真是太有品味、太有眼光!

   

  這種男人可以直接打昏他,趁他不省人事之際拖去拜堂,送入洞房。此君只應天上有,不趁早下手,鐵定錯失良緣!

   

  「元卿,我不相信!你快點否認,否則休想我再掏心挖肺的對待你,咱們的兄弟情誼也就此一盡。」

   

  「三哥,你理性點!我就算對芙蓉有好感,也僅止於欣賞,非關男女感情──」

   

  「沒關係,我們可以慢慢培養。」芙蓉樂得幾乎衝上天。她對元卿雖然也僅是出於好感的一種欣賞,但對從未遭遇男人青睞的她來說,這可是嘗試何謂戀愛滋味的大好機會。

   

  「元卿!咱們二十多年來的手足之情,竟敵不過男人婆的魅力?你真的要她不要我?」

   

  「沒錯!元瑛,你可以快快滾蛋了,別桿在這兒妨礙我和元卿培養感情。」

   

  「你這不要臉的大花癡,竟敢勾引我弟弟!」元瑛要殺了她。

   

  「你這稀巴爛的大白癡,你再罵我一句試試看!」芙蓉捲起袖子就準備揍扁這傢伙。

   

  「好熱鬧啊,你們在唱戲嗎?」一個慵懶的冷笑聲隨門推開而入。

   

  「宣慈貝勒?!」元瑛和芙蓉首度齊聲合唱,連嚇得白癡白癡的表情也一模一樣。

   

  他怎麼會來這裡?剛才的話他不會都聽見了吧?

   

  「你來得可真是時候。」元卿摸了把椅子,沒力的直直坐下。他豁出去了,反正這局面已經糟得不能再糟,沒什麼好挽救的。「你聽到了多少,宣慈?」

   

  「不多不少。」宣慈的俊臉微微訕笑,不請自來的坐上了書房內的另一上座。「我是來問問你查案的進度如何,有無新的斬獲。」

   

  「最近……發生太多事,暫時無法分神處理康親王府的案情。」元卿低頭又是一歎。

   

  「是什麼事讓你無法分神呢,元卿?」宣慈那雙冷冽的貓眼陰狠的盯著像小老鼠般作賊心虛的芙蓉和元瑛。宣慈犀利的眼神猶如尖刀,話語卻如春風般輕柔縹緲。

   

  他才是真正恐怖的狠角色!芙蓉和元瑛心中同時爆出共鳴,連興起的念頭都奇妙的相互一致。

   

  「我想先離開了,你們有事慢慢談。」元瑛斯文的行了個女性化的告退之禮。

   

  「我送他出去。」芙蓉也乘機藉著男性的護花禮儀,趕快落跑。

   

  「芙蓉格格,別忘了這個!」

   

  芙蓉正與元瑛急忙「逃難」之際,冷不防被宣慈的這聲叫喚拉住了注意力,才一回頭,赫然見到一件小東西朝她腦門飛來。她快手一接,俐落的接個正著。

   

  「吉祥玉珮?」芙蓉莫名其妙的看著掌中精美的名貴玉石。「這不是我的東西啊。」

   

  宜慈瞇了瞇詭異的雙眸,微微揚起一邊嘴角。「這是你的好友亭蘭托我送給你的,說是問你道歉──她不是有意害你無法和我們一起闖鬼宅的,請你不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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