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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蘭京 「你在幹什麼?」海東青氣呼呼地一拳擊毀突襲她的一隻腐臭魔爪。 「這水缸裡有人,快抱我出去!」剎那間這個救命水缸變成恐怖陷講。 「水缸裡哪還會有別人!」她就非得在兵荒馬亂的時候找他麻煩嗎? 「我聽到有人在跟我說話!」最可怕的莫過於對方竟叫得出她的名字,而且剛才還抓住她的腳踝! 「王八蛋!」海東青惱火地單手扛她跳出缸外,另一隻手則忙著和黏稠噁心的不死妖怪奮戰。「快跳到我背上來!」已經沒有死守水缸的必要了。 玲瓏立刻騎上他蹲下的背部,緊摟著他的脖子不放。 海東青翻身一躍,飛上屋頂,疾速沿著屋脊奔往另一處院落。靈活的身手騰躍於院落間,如巨鷹般驍勇俐落,背上的娃兒卻已兩眼星花亂轉,頭昏腦脹。 「你……功夫真好……」直到他把她安穩地放在另一處廳堂內時,她眼前仍是一片昏暗的景象,站都站不穩。 「我們只躲得了一時,它們一會兒就會追來。」海東青早已熟悉它們的行動模式。 「現在怎麼辦?」 海東青背靠著上了栓的門扉,緊盯著玲瓏。「現在只能祈禱你能比我早一步醒來。」 「我要是醒了,你豈不就變成一個人留在夢裡單打獨鬥?」 「我向來如此。」 「可是現在我們已經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就應該請求合作,誰也不許落單。」 「我沒那麼大的能耐背個拖油瓶作戰。」 「你說我什麼?」竟然叫她拖油瓶?「我好心好意地想和你並肩作戰,你卻對我講這種話!」 「我不需要你的好意。如果你有辦法讓自己醒來、脫離夢境,就快快滾蛋,少在這裡給我添麻煩。」 「我給你添什麼麻煩了?你的麻煩早在我遇見你之前就已經存在了!」 「托你的福,現在我除了要費心應付那群惡鬼外,還得費力應付你。」 「可是我多少也對你有些助益!」這人未免太不知感激。 「助益?」他傲慢地挑挑眉。「所謂助益,也不過是在我全力應戰時替我找麻煩,讓我更加手忙腳亂。」 「我……我之前不就在問你是否得罪了哪些人嗎?那正是在幫你找出刻意在夢中害你的元兇啊。」她紅著臉為自己的功勞抗辯。「而且我很肯定對方對你的事絕對瞭若指掌。」 海東青的面部肌肉微微抽緊。對他的事瞭若指掌的傢伙……「這的確把可疑者的範圍縮小。」 「對方刻意要置你於死地的企圖已經很明顯了。而且就我這兩天在你夢境的觀察,對方恐怕連你的生辰八字都摸得一清二楚了,所以能自由使用這種讓人無法安眠的咒術。」 「咒術?」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怎會發生在他身上? 「我是剛才確定的。」若把之前在水缸裡的怪事解釋給這傢伙聽,他鐵定不信。「所以我們必須找出背後下咒的元兇是誰,才能終止這場夢魔。」 他是很期望終止整團混亂,卻並不期望連帶終止了和她相處的機會。 「你打算怎麼找出對方來?」 「我也不知道。」她大言不慚地聳聳肩。「我想我們多少可以由和那些鬼怪交手的經驗中,抓出一些蛛絲馬跡。」 「是啊,說得好極了。」 「你要對我的提議有信心!」 「我對這項提議是有信心,我對你卻沒什麼信心。」一個頤指氣使的小東西。 「你又好得到哪裡去!打從我們碰面起你就自以為了不起地主掌大局,結果有比較好嗎?那些惡鬼還不是照樣把你整得不亦樂 乎。可是我不僅指引出很多條可能的生路,還很機智地為你舉出許多盲點。你該對我表現的是感謝,而非不屑!」 「是嗎?」她瞇起雙眼緩緩跨近她。「你知道一般人若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她突然想起唇瓣被他咬破的教訓,連忙向後跳離他兩 「你……有話好好講。」何必這樣冷冷地逼向她? 「我一直都在好好講,你卻從沒好好聽。」 「那……那你說啊,我這不就在聽了嗎?」她開始繞著桌子躲避他的逼近。 海東青努力不把心頭微微的得意展現在臉上,他感覺到自己似乎抓到了制住這個小暴君的方法。 「當我們處在危急的狀況時,必須以我的命令為行動依據,不可以發生像剛才那樣的事。」 「我又沒有怎樣,我只是給你一些更好的建議。」難道好心替他帶上五鏈保命也有錯嗎? 「緊急狀況下只能容許一個命令存在。」她非但不聽話,還不知死活地大發謬論。 「為什麼要我聽你的命令才行?你可以以我的命令為準啊。」 「你!」才不到一秒鐘,他就想狠狠掐死她。「要我聽一個女人的命令行事?」 「又不是要你去死。」幹嘛擺一副殺人表情嚇人?「難道你從沒聽你母親的旨意做事嗎?」除非他母親不是女人,或者他根本就是個不孝子。 一提到母親,他原本的震怒立刻化為奇異的沉默。臉上的表情是痛苦還是無奈,她分不出來。 「喂……」玲瓏愧疚地停下和他兜著桌邊轉的腳步。「對不起,我是不是說了什麼冒犯的事?」 他沒有回應,甚至連看她一眼也做不到,兀目沉思在寂靜裡。 「我不是有意要說那些話的,如果我觸到了你的過往傷痛,我跟你道歉就是了,好不好?」她已經不只一次因為心直口快而導致類似的局面。 「我沒有什麼過往傷痛。」只有沒齒難忘的教訓。 「喔。」他要逞強就隨他去吧。「可是我看你剛才好像很難過…·」 玲瓏滿懷憐憫地繞過桌面想安慰他,卻突然整個人被他一手拉至身前。 「抓到你了。」他露出懲戒意味濃厚的微笑。 玲瓏足足愣了好幾秒,才意識到自已被他擒住了。「你……卑鄙小人,竟敢用這種手段騙取我的同情!」 「我什麼手段也沒用。」 「你有!你用你母親的不幸——」 「我從沒說過我母親有什麼不幸,她活躍得很。」 「可是你剛才明明一副很難過的樣子。」害她愧疚得要命。 「我或許真的很難過,因為一想到她,我總是一個頭兩個大。」 玲瓏當場氣結,卻又講不過他。「那你放開我!對一個黃花閨女動手動腳,成何體統!」 「你現在只能拿這種話題來吼吼了?」 「你給我放尊重點!」看他帶著勝利光彩的眼神就討厭。 「如果你已經無話可吠,就輪到我來質詢。」 「別妄想我會乖乖合作!」尤其是她的真名、來歷、家世之類的敏感問題,她絕對寧死不招,不留任何把柄在他手上。 「之前你坐在我家台階上時,在愁些什麼?」 她腦袋空白了好一會兒,沒想過他會注意到那些。「就……發發呆而且,沒愁什麼。」 「是嗎?」原本鉗在她手腕上的鐵掌邪惡地往上爬,改錯在她圓潤的上臂上撫揉著,滿意地感覺到她青澀的顫動。「反正這是在夢裡,你心裡有話何不直說?」 「你……先放開我的手行不行?」被他這樣抓住的感覺好奇怪。 「我問問題的時候,你只能回答。」他更加放肆地改鉗她的雙肩。 「我……我只是在為早上去拜訪朋友的事生氣,就這樣而已。」他的手怎麼還在繼續往上爬? 「為什麼生氣?」 「不為什麼。」 「我不滿意這種含糊的回答。」 「是蓉格格她太過分了,我才會心情那麼沮喪!」她一邊花容失色地反抗捧著她臉蛋的雙掌,一邊趕緊把早上在平成郡王府受的氣全招出來。 「看來你的陰陽眼能力讓你丟了不少朋友。」 「不是我的陰陽眼有錯,錯的是莫名其妙就誇大渲染的人!」 「你的確有資格怨那個蓉格格,但聽她胡扯後當場疏離你的傢伙們又算得上什麼好東西?」 「他們只是……害怕而已。」但那時大家的表情令她頗感受傷。 「要怕也應該是怕鬼,而不是怕你。」 玲瓏登時卯了起來。「那又怎樣?我只是把事情的過程告訴你,可沒請你在這上頭大作文章!」居然批評她的朋友們像批評仇人似的。 「你何必替他們講話?那些傢伙沒一個稱得上夠義氣的朋友,一有麻煩馬上拔腿就跑。」她居然還浪費心思為這些人難過。 「別把話說得這麼殘忍。我就不信如果當時換做你在場,你的表現就會比他們英勇、夠義氣!」 海東青不予置評,反倒犀利地識破了某項秘密。「你是不是根本沒多少朋友?」 「胡說!我…我朋友多得要命!」她的手心突然不停發汗。 「那又何必眷戀那些個膽小人渣?」還努力替他們找台階下。 「我哪有眷戀,我只是設身處地為他們的立場著想。有陰陽眼本來就是件很奇怪的事,他們會有那種反應很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