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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可兒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葉敬終是渡過危險,醒了過來。 「太好了,你可醒了,這幾天藥和補品要按時吃,小心保護就可以,不會有大礙的。」大夫為葉敬把脈之後,鬆了口氣地交代著。 「唉!我都已經病成這樣了,何苦再花銀子救我呢?」葉敬看著兒子,歎了口氣。 「爹,您別說了,孩兒不會放棄的,您是孩兒唯一的親人了,孩兒說什麼也不會不管您的。」葉浪握著爹的手,清楚肯定的回答父親。 葉敬只能搖頭,又是欣慰又是心酸。 葉浪拿了藥和補品,和大夫結了賬,不夠的銀兩他允諾會在兩天內補齊,復又背起了父親回家。 「我們欠了藥堂多少錢了?」葉敬為醫藥費擔心。 葉浪背著父親,腳步沉穩的慢慢走回家,他笑著要父親安心,「爹,不過是小錢而已,孩兒明兒個獵些山獸賣就可以還清了。」 「真是難為你了。從小給你話名師學武、練箭,原是讓你強身用的,哪知會使你淪落到靠武力打獵維生呢!是爹交錯了朋友,引禍上身,才導致滅門之禍,否則以你堂堂的世家公子身份,何用隱姓埋名,過得如此落魄狼狽呢?」葉敬想起了痛苦的記憶,不禁深深自責,恨不得以死謝罪。 葉浪的心抽痛了一下,忍住傷悲,故作輕快的回答:「爹,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孩兒終會讓列相列宗沉冤昭雪的,會恢復我們家的聲望,讓爹能無愧於祖宗。」 「我是不可能無愧於祖宗了,只希望我死後,在碧落黃泉之下,祖宗會原諒我這個敗家子。浪兒,爹同意你去報仇,但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衛遲家只剩下你這一脈了,千萬不能再出任何事,否則爹就算死了也是無顏面對祖先。」葉敬關心的囑咐,他明白兒子遲遲未去找仇人報復,就是因為不放心他的病,但想到兒子孤身一人要去面對權大勢大的仇家,他如何能放得下心呢? 「爹,別再說這些不愉快的事了,大夫交代您要放寬心養病,才會好得快,感傷的過去就別再想了。爹,您餓了嗎?孩兒這就加快腳步回家,我們回家吃飯吧。」 葉浪催動內力,加快了步伐。 葉敬也不想再引起兒子傷心,於是點了點頭,「好,我們回家吃飯。」 寂靜的山路上,子背父的身影有起來溫馨卻又透著淒涼,天上的月光好心地為這對父子引路,讓他們能平安回家。 ※ ※ ※ 該去嗎?去還是不去?她會等他嗎?這麼晚了,她真的還在等他嗎?葉浪看著窗外的月兒,心中掙扎著。 昨兒個他只是隨口丟下一句會再見面的話,不知她是否當真?就算是當真了,現已二更天,他還沒出現,想她大概也不會等他到現在吧? 心雖這麼想,但他卻好想見她,在經過今天這般令他筋疲力竭的事件後,他只想抱著她傾訴心中的苦,攘她的溫柔撫平他心中的創傷。 但是,她會等他嗎? 猶豫了好半晌,葉浪還是大步的走出屋子。去看看吧,如果他吹了樹笛聲而她沒出來,他便不再打擾她了。 來到昨日的樹下,看著眼前的灰色石牆,葉浪摘了片樹葉,放在唇間吹了起來。 歡歡在後花園的涼亭裡用晚膳,杏兒和桃兒雖沒說話,但她能感到丫鬟們想勸她又不敢開口的情緒。 草草用完了晚膳,歡歡沒讓兩個丫鬟再為難,自動離開後花園回房,沐浴更衣後便上床休息。 杏兒和桃兒見郡主回心轉意,不再枯等了,也高興的服侍郡主休息。等郡主睡了,兩人才回房。 歡歡等兩個丫鬟都離開了,才又起身梳妝,換了套紫色外出服,將頭髮鬆鬆縮起,仍用紫玉釵固定。 她沒有上胭脂,鏡裡的女子一臉的素淨,水靈靈的大眼、淺粉紅的心嘴,比塗了胭脂史讓人心動,葉浪會喜歡她這模樣的。 放下梳子,她悄聲走出房間,急急奔向後花園,避開巡邏的守衛,她偷偷打開後門出去。 她相信葉浪會來,一定會來的! 但她不要兩個丫鬟為她擔心,也不想在兩人私會時刻,還讓兩個丫鬟看著,所以她使計讓杏兒和桃兒回房,自已再出來。 歡歡倚著石牆,看著天上半圓的月亮,心中有信心她終會等到他來的。 月兒又往天邊移動了些,看樣子已是二更天了,歡歡心中那份信任始終沒變,仍相信葉浪會來。 突然,在萬籟寂靜的夜裡,一聲清亮的樹笛聲劃破安寧,在融融夜色中傳遞著葉浪來到的訊息。 才吹出第一聲,葉浪就聽到細碎的腳步聲了,接一個紫色身影出現在他眼前,顏歡歡帶著一臉溫柔的笑意來到,美麗的臉龐上只有欣悅,沒有不耐,也沒有責備。 「你會來,我一直相信你一定會來的。」歡歡看著昂然俊朗的他,輕聲說著。 看著她快速的出現,又是一身的外出衣飾,葉浪驚愕地問道:「你一直都在等,在別莊外等我?」 歡歡點點頭,眼裡是全然的信任,「對,我等你,等你來看我。」 「你……」葉浪的心全揪在一起,又心疼又不捨,急著上前摟住了她,「小紫兒,你這小傻瓜,你不用出來等我的,看你全身冰涼涼的,也沒多加件衣棠,你會著涼的。小傻瓜,對不起,我不該讓你久等的,對不起。」 葉浪抱緊了人,為她的臉和手的冰涼而擔心,卻有更多的憐惜。他的小紫兒,這般全心全意相信他的小紫兒,讓他怎能不心疼愛惜她呢? 倚在他結實溫暖的懷裡,歡歡才真切感受到葉浪的存在,懸著的一顆心才真正放了下來。其實她是用想像來支撐自己的信心,萬一他真的沒來,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自處? 皇天保佑,他終是來了。 兩顆倉皇的心在找到對方後,才安定下來。 葉浪的唇覆上了歡歡的小嘴,若還有什麼不能確定,兩片唇的相遇便說明了一切。是感動也是補償,這個吻綿長而熱烈,久久都停不了。長吻結束時,別說是歡歡,連葉浪都有些喘了。 葉浪抱起歡歡在石頭上坐下,親了親她臉上的紅暈,現在她的臉和手部不再冰冷了。 歡歡偎在葉浪的懷裡,心中好滿足,她喜愛他身上的強烈男人氣息,讓她想這樣留在他懷中一輩子。 葉浪摟著歡歡,大手把玩著她的柔滑小手,緩緩講起了自已的身世。 「從前有戶人家,先祖是個大將軍,功業彪炳,家業顯赫,庇蔭了後代子孫。 這家族家大業大,雖然後代不在朝為官,但子孫們也能不愁吃穿。傳到了最近這一代,家中的男主人更是樂善好施、熱心助人,又喜愛給交朋友,故是好友滿天下,家中常是貴客盈門。 「有一天,那男主人帶了個落魄的讀書人回來,那讀書人是上京趕考的考生,沒考取功名又沒有盤纏回家,生病倒在街頭,被男主人好心的救回家。那書生一副溫文儒雅模樣,有禮又知進退,贏得了屋主一家人的好感。那屋主育有一子一女,兒子因為拜師習藝而不在家,唯一的女兒喜歡上了那位書生,男主人也不因書生窮困而看不起他,有意將掌上明珠嫁給那書生,也願意資助他再進京赴考。 「誰知那書生是個人面獸心的畜生,他不愛大戶人家的女兒,卻貪圓他們家的財產,不知他是如何認識當地縣令的千金,兩人竟暗通款曲,還進一步和縣令合謀,以企圖謀反的罪名誣告恩人,陷男主人入獄,還被判了死刑。女主人見夫婿被陷害,一時氣急政心,得了急病死了,而他們的女兒傷心自己遇人不淑,在母親死後不久也自鎰身亡。家中全數財產都被那狼心狗肺的書生和不義的縣令給分了。男主人唯一的兒子接到消息趕回時,為時已晚,母親、妹妹都死了,父親還要問斬,他憤恨不已,想了個偷天換日的辦法,夜半潛人牢房救走了父親,以死屍代替他的父親,然後放火燒了牢房,讓人們以為父親已燒死在牢房裡。兒子帶著父親離開了家鄉,走避他方,過著隱姓埋名的生活。他發誓,這輩子若不能手刃仇人,為自家洗刷冤屈,便不恢復原姓氏。」 「但男主人受此打擊後,身子一日壞過一日:他兒子不願丟下父親去復仇,只好將仇恨埋人心中,專心照顧父親。於是他以打獵為生,獵到獵物就拿到城裡賣,以換取銀兩過日子。日復一日,等著他父親病好,也等著報仇的日子到來。」歡歡被葉浪聲音裡的哀傷所吸引,也動容於這故事的悲慘,望著葉浪冷硬的表情及充滿恨意的眼神,她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