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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葆琳    


  高潮就像強勁的浪,把他們推高至天堂的一角,一窺愛的神奇。

  裡奧緊緊地擁緊她,直到他們無法再分離為止。

  第七章

  裡奧癱倒在她的頸項間。經過這樣的激情熱愛,他好像深植在她體內,無法再恢復成原來的個體了。他喘口氣,慢慢的移開自己的身體,不想壓壞身下的傑。

  傑臉上有著紅潮,她緊抿雙眉,一等他移開,她立刻由床上起身。

  「不,傑,不要走。」他握著她的手臂阻止她。

  「你已經得到你要的。」她僵硬著肩線,冰冷的說。

  「我想要的?假如我可以要的話,你就是我的。」

  「很抱歉,我可不是什麼奴隸。」

  「我不需要奴隸,我只要你。」

  她被這句話打動,神情軟化了片刻,可是她很快的掩埋起來。「不是我,任何女人都可以,情婦就是那種作用而已。你只想把我丟在上海,當你的碼頭情人,一年來探望我幾次、幾星期、幾天。這樣的需要,任何女人都可以滿足你。」

  「不是任何女人。」裡奧搖搖頭,轉過她的臉面對自己。「我沒有在任何女人身上失控過,只有你讓我失去控制。」

  「那只是短暫的,你很清楚。」「第一次」甚至不是因為她,而是藥效。

  「不,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想要你每天每夜每晚都在我身下,讓我佔有。」

  這樣赤裸的表白,明顯讓傑尷尬。他猛然記起,在他之前她還是個純潔的處女,這對他來說,只能更增添他加強保有她的意念。身為她的第一個男人,他對她有一份責任。

  「我呢?你只知道你自私下流的慾望,有沒有考慮到我的意願。」

  「我知道你是熱情而情願的。」他的手滑下白瓷般的嫩肩,她一陣戰慄。「瞧,你是多容易被我喚起。我從沒有強迫遇你,傑。」

  傑在生氣了,從她那雙怒火高燃的眼眸和扣緊的雙拳都看得出來。

  「多謝你提醒我的愚蠢。我是敵不過你這調情高手的技巧誘惑,可是我的意志說我不願意成為你的私人妓女,不論你怎麼說都一樣,必要的話,我寧可跳下揚子江!」

  這句話讓裡奧心一驚。「不,你不准自殺。」

  「我的死活,別人管不著。」

  「我不是「別人」。什麼時候你才知道?你這愚蠢的小頑固!」他吼完,把她帶入懷中,用最有效的方法讓她無法再抗議。他用熱吻吻去了她的意志,她軟下的身體,自動繼上他的雙臂。

  「告訴我,「你願意」,傑。」

  「不。」她依然這麼說。

  他開始用他的唇,他的手折磨她的意志。「我要聽你說出口。」

  「不。」她不肯放棄。即使她的身已在吶喊著她的需求。

  在她頑抗的意志下,他不放棄的直探她慾望的深處而不給予她需要的最終滿足。她為此而弓起身軀,呻吟吶喊。他卻以比她強悍的意志,駕馭她的身心。「告訴我,你是我的,你願意,你不會離開,你不會做傻事,你愛我。」

  她的雙眼因為慾望的需求而明亮晶瑩,汗水閃爍在她的肌膚上。「我不會屈服,這遊戲不只是你會玩而已。」她的小手開始游動,不讓他一個人專司誘惑的角色。

  也許她是生手,但她有天生的熱情作為導師,她確實也回了他一招。裡奧現在幾乎和她一樣被同樣的熱焰所折磨著,他熱得能溶化所有的冰。

  「現在,說。」她吞下一口呻吟。「你是我的,你不會離開,你愛我。」

  裡奧笑了,她以為她嬴了,是嗎?

  他貪婪的吻住她,一舉佔有她,在她的耳邊輕訴:「我是你的,我不會離開,我愛你。」這幾乎使她立刻衝向終點,他能嘗到她激動的熱情和高潮,和他爆發的慾望一樣的美麗。

  他們再度迷失在那一團火熱之中。

  ☆   ☆   ☆

  愛?若潔不相信她由他的口中聽到那字眼。

  這會是愛?他稱「這」為愛情?

  他只是迷失了自我而口不擇言,他不是說真的,他不是真的說「我愛你」。

  這次他沒有讓她有機會逃走,他的手腳纏在她身上,牢牢將她釘在他身邊。

  「我不會離開你,那代表,你也不會離開我。傑,你被自己說的話給困住了。」他在她的耳邊低沉的說著:「我要你永遠都不准忘了你自己所要求的。」

  這回若潔沒有和他辯論。一場辯論如果事先已知道結果,再談也是空談。他現在正下定決心以為他非擁有她不可,事實是,當他回美國後,這段情終將告一段落。

  那令她心痛,知道他也會順道帶走她的心。

  也許她沒有開口說「我愛你」,可是這改變不了她愛他的事實,就像他雖然說了那三個字,而她卻不曾相信過。迷惑過,也許,可是從未相信。

  從他緩慢的呼吸聲中,她知道他已經睡著了。

  她並沒有想睡的念頭,她有未來要考慮。她究竟該怎麼將傷害減低到最小?現在看來,離開他已經是不可能。他太堅持、太強悍,她則太軟弱於他這種不正常的愛情,無法離開。唯今之計,只有讓他回美國去了。

  找到鮑殷格及華玫瑰,裡奧就必定要帶他們回美國,這是讓他離開的最好時機。

  ☆   ☆   ☆

  裡奧是被門口輕敲的聲音給驚起的。

  他看向身旁,傑在他胸前熟睡著,她沒有聽到聲音,顯然睡沉了。昨夜真是累壞她,今天早晨也沒讓她好好休息,連他都睡著了,難怪她會睡得這麼沉。他小心翼翼地下床去,套上長褲,打開了門。

  站在那兒,滿臉曖昧笑意的是那位老鴇。「衛先生,現在已經下午一點多了。你們還要繼續待在這兒嗎?可別把我這兒當成了旅館了。」

  裡奧當然明白這幾句話,他取出皮夾,拿出幾張美金。「這些,夠了嗎?」

  「我不是來跟你討錢的。」話雖這麼說,她還是收下錢。「只不過,等我們開始營業,你和你的女伴還要留在這兒,可能就比較不方便了。」

  「我們不會待那麼久。」說完,準備關上門。

  「噯,我這兒還有則消息,你要不要聽聽?」老鴇朝他眨眨眼。

  「有關徐福的?」

  「沒錯。」她卻沒有主動開口說。她充滿期待的眼神,讓裡奧再次的掏出腰包。

  老鴇再度收起錢,笑著說:「有人告訴我,華玫瑰回來了,她和徐福的婚禮聽說要照常舉行。這樣一來,我想你的朋友,應該沒有事,可以自由離開或是繼續待在上海了。」

  這則消息,確是震撼。可是裡奧知道只要他一踏出這地方,馬上可以從人們的閒話中得到這消息,老鴇不過是順便發點財。

  這代表什麼呢?徐福會放過殷格和華玫瑰曾經私奔的事嗎?

  殷格現在又在哪裡?他和那位中國姑娘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他關上門。沒有回到床上去睡,他坐到床邊的沙發椅上,自已慢慢的把一切都想過一遍,包括傑。

  傑。

  他也不願意把她當成情婦。

  他是老式的男人,喜歡孩子、婚姻和責任;相信婚姻是一對一的;忠實是美德。

  假如不是為了愛情而只有性,他會確定對方和他一樣不會在乎。他曾交往的對象,都是一些不想再有婚姻負擔的寡婦,或是交際花之類的。在這方面,他還是有他的原則。

  沒有人可以說他是浪蕩子,但他也絕非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現在,傑正在打破他的原則。

  他不能娶她,也不能沒有她。

  他說的「愛」,不是假的。當他那樣說時,他十分清楚自己在說什麼,自己已經不是十七、八歲的小伙子不明瞭性和愛的不同。

  他愛她的哪一點?什麼時候愛上她?他全然說不出口。可是他明白,那種想要呵護、想要關懷、無法控制的激情、可怕的手段,和無比恐懼失去的感受都來自於那簡單的一個字。

  他喜歡她笑的模樣,喜歡她激情的喊叫,喜歡她紅著臉,喜歡她生氣的眼睛。

  這樣的理由夠多了嗎?

  這樣的她,不該是他的情婦,而是他這一生唯一的情人,他孩子唯一的母親,他唯一的妻子。

  唯一的妻子。問題是,他已有了一個妻子。無法再給她這「唯一」。

  恐怕這也是他無法說出口的問題。

  他知道他應該告訴她,只是他說不出口。

  一個有了妻子的男人,還想有情婦,對他而言,這是不該有的醜陋事。而他多希望事情有所不同。

  他能怎麼對她說?抱歉,寶貝,我忘了告訴你我結婚了。

  該死!天殺的命運。為什麼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還是有可能「愛」上某個人,而且是瘋狂的愛上。那他就不會……

  說這些已經太遲。

  他不能失去傑。

  傑在床上翻轉個身,她醒了。「裡奧?」

  「我們該走了。」裡奧走到她身邊,傾前給她一吻。「回旅館再說。」

  ☆   ☆   ☆

  回旅館的途中,裡奧告訴若潔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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