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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頁     可兒    


  依芳明白,告訴小姐,「巫公子不肯收下傘,就站在屋外淋雨,全身都濕透了,臉色也很難看,再這樣下去,就算是鐵打的人也會倒下去的!」

  常詩雨抿緊了唇不語,再躲回被裡,她聽到依芳歎著氣上了床,自己如此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呢?

  第二天,由庵裡師太口中常詩雨明白巫恪豪仍站在庵外,師太們關心的送上食物和水他都不接受,默默無語的繼續佇立不動。

  到了晚上,老師太把常詩雨叫到跟前對她說:「了塵,情起、情滅在冥冥中都已注定,若情緣未了,再怎麼逃避也沒有用的,天意不可違,那何不坦然接受呢!」

  常詩雨苦在心中卻說不出,他在外面受罪,庵裡的她也不好過啊!

  這晚到夜半又下起大雨來,而且雨勢兇猛,更加寒冷了。

  常詩雨在床上輾轉難眠,終於忍不住了,她下床穿上衣裳,拿起傘開門走出房間。

  一走出屋外,迎面而來的寒意讓她拉緊大衣,想到巫恪豪還在淋雨,她加快了腳步來到大門前,按著著急的心,緩緩的打開了門。

  藉著微弱的月光,她看到了在大雨肆虐下,仍頑強屹立不動的巫恪豪,雨水如飛瀑般不斷的打在他身上,他的臉色好難看,唇色發紫,模樣讓人擔憂。

  他看到常詩雨出現,青白的臉上立刻就有了笑容,「你還是放心不下我,出來看我了!」

  「你這樣做並沒有任何益處,放棄吧,我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淋雨不好,這傘你拿去用,明早快離開!」她將傘放在門旁,轉身要回庵裡。

  巫恪豪快速的衝上前伸手拉住了她,「別走,詩雨,不要離開我,不要!」嗓音沙啞悲傷。

  握在她腕上的大手燙得像烙鐵般,常詩雨立刻舉起手放在他額上,熱度讓她嚇壞了,「天啊,你在發著高燒呢,你不能再淋雨了,快隨我入內,你要馬上換掉濕衣服才行!」她緊張的拉著巫恪豪入庵裡,他卻拒絕了,不肯移動腳步。

  「除非你肯回到我身邊,要不我還是繼續淋雨等你回頭。」他提出條件。

  「這是不可能的,你別再提這事了,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快進來!」常詩雨的答覆還是不,卻焦急的要他入庵裡換去衣裳。

  「那就沒什麼好說了!」巫恪豪鬆開常詩雨的手,要再投入雨中。

  常詩雨急得張手就抱住了他,哭著喊:「不可以,恪豪,你已經生病了,不可以再淋雨,你別為難我了,我們不能在一起的,不能的!」

  「為什麼不能?為什麼不能呢?」巫恪豪摟緊了常詩雨焦急的問。

  「這是我的誓言,若我和你在一起,你就有生命危險,所以我們不能在一起,不可以!」她傷心的要從巫恪豪懷中離開。

  巫恪豪不放人,更加抱緊了她,要弄明白這是什麼原因,「什麼誓言?詩雨,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快說!:」

  常詩雨抬起淚眼望著巫恪豪,邊哭邊說:「這是我和雪衣女子的約定,我要求她別找你麻煩,她說只要我發誓不和你在一起,她便能答應,我不希望你為雪衣女子的事困擾便同意了,雪衣女子要我起誓,若我違反誓言和你在一起,你就要失去最重要的東西,我不能讓你出什麼意外,所以我們不可以在一起,不可以!」她心如刀割,但卻無法拿心愛人的性命做賭注,只能分開。

  聽完這事,巫恪豪臉色怪異的楞了愣,思索了一下後,卻哈哈大笑了起來,讓常詩雨莫名所以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在笑什麼?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他全明白了!

  「詩雨,我們都被雪衣女子戲弄了!」巫恪豪笑著告訴常詩雨。

  「戲弄?恪豪,我不懂你的話!」常詩雨更加的迷惑。

  「詩雨,你認為我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巫恪豪先問她。

  「當然是性命,人不是生命最重要嗎?」常詩雨回答。

  巫恪豪搖搖頭,溫柔的看著懷中的寶貝,「不是!對我來說,生命卻不是我最重要的東西,雪衣女子最後一次找我時,她告訴我她不再計較黑玉夜明珠的事,因為她已經取走了我最重要的東西做為補償,我很緊張,同鏢局裡清查所有的東西,卻沒發現少了什麼,我那時還以為雪衣女子胡說呢!等到我發覺自己最真的感情後,我才瞭解,她沒亂說,我真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那就是你,詩雨!我最重要的東西就是你啊,詩雨,沒了性命,我至少不會再痛苦、傷心,但若沒了你,我卻會痛不欲生過一輩子,比死還難受!那個雪衣女子冰雪聰穎,看出了這件事,才會要你發誓卻又誤導你來捉弄我們兩人,不過幸好是她的作弄,我才能瞭解你對我有多重要,你的確是我最重要的東西!」他解釋給常詩雨明白。

  常詩雨恍然大悟,心中高興又感動,摟著巫恪豪卻只會哭。

  巫恪豪抬起她帶淚的小臉,最想明白的還是她的心意,「詩雨,現在你沒有誓言的束綁了,你願意和我在一起了嗎?跟我回府,做我的妻子,與我相守一輩子,永遠都不分開!你願意嗎?」

  常詩雨含著淚點頭,用力的直點頭,「願意,我當然願意了,怎會不願意呢?恪豪,我愛你,這份愛從沒減少過,我一直鄱在愛著你啊!」

  「詩雨,我的詩雨,我的愛!」巫恪豪欣喜若狂的用力摟住她,灼熱的唇吻上了常詩雨,他得回詩雨了,終於得回她了!

  緊接著,巫恪豪在常詩雨的驚喊聲中倒了下去。

   

   ☆  ☆  ☆

   

  巫恪豪清醒過來,恢復意識後首先想起的便是他最愛的人,「詩雨,詩雨……」他大聲叫著從床上坐起。

  靠在床旁打瞌睡的常詩雨被驚醒,轉到他面前,「我在這裡,恪豪,我在這兒!」

  巫恪豪急忙將她緊緊擁在懷中,「詩雨,別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恪豪,我不會離開你的,別緊張,我不會走的!」先安撫巫恪豪,再伸手試試他的額頭,溫度正常讓她鬆了口氣笑了。

  「太好了,燒也退了!」

  巫恪豪看看四周,「這裡是哪裡?」

  「是水月庵外的柴房,你是男人不好住在庵裡,只好委屈你在柴房裡暫時棲身了。」常詩雨微笑回答。

  「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住哪裡我都無所謂,反正等天亮後,我就要帶你回府,詩雨,你不會又改變心意要留在水月庵吧,我是絕對不准的!」巫恪豪摟著常詩雨,態度強悍。

  常詩雨靠著巫恪豪,「我不會離開你了,我們經過這麼多事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怎捨得再離開你呢?只是你為了我吃那麼多苦,對不起!」他瘦了好多,她看得好心疼。

  巫恪豪親了下寶貝的粉頰,不在意自己受苦。「別說對不起,你也為我受過罪啊,我們是同甘共苦,現在苦難都過去了,以後便只剩下快樂!詩雨,我只想再告訴你一次,我愛你!」他好愛、好愛她!

  常詩雨眼兒紅了,快樂的嗓音帶著哽咽,「恪豪,我也愛你!」

  巫恪豪緩緩俯下臉吻上了常詩雨,歷經困難讓他們的感情更加牢固堅強,再也沒有什麼事能分開他們了!

  尾聲

  「恪豪,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嘛?到了沒?」常詩雨偎在丈夫懷中,雙眼聽話的閉著,他們坐在馬車裡,丈夫說要送份大禮給她,卻神秘的要她閉目以待,說是個大驚喜。

  自成親以來,巫恪豪時常送她禮物,說要彌補對她的虧欠,而且事事順她的心,對她寵愛得不得了,連姨媽也笑說她從未見過如此疼愛妻子的丈夫,連公公、婆婆明白她的身份後也對她很好,說她不但是巫家的媳婦,他們二老更會當她是親生女兒來疼惜,所以現在的她生活過得開心又幸褔。

  一會兒後,馬車停下,巫恪豪扶著愛妻下馬車,兩人站在一座宅院前,「好了,雨兒,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常詩雨眼睛迫不及待張開,當她看到「常府」的門匾時立刻瞪大了眼。

  「小姐、姑爺!」從朱紅的大門走出了兩個門房恭敬行禮,他們都是常府以前的傭人。

  常詩雨心情激動,飛快轉回頭看著丈夫,「恪豪!」

  「你不是一直很懷念你的娘家,快進去看看吧!」巫恪豪寵溺的對妻子微笑。

  常詩雨含著淚快步走入府裡,裡面的廳樓閣榭都完好無缺的重現,一磚一瓦都沒有改變,和火災前一模一樣,看不到一絲被火燒燬的痕跡,而立在廳前對她問候的也全是常府往日的家僕,一個不缺。

  常詩雨熟悉的穿過迴廊衝回自己的房間,依芳正站在房門口等著她。

  「小姐,歡迎回家!」她對常詩雨開心地笑說。

  常詩雨跑入自己的房間,裡面的傢俱擺設沒有任何改變,甚至梳妝台上放了柄雕花象牙梳子,都和她被火燒去的那把完全一樣,這是爹娘送她及笄的禮物,特別叫工匠刻的,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第二把,但它卻完整的再回到她的眼前,她心情激動雙手緊緊握住了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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