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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白光 白光 曾多次守候只在夜間開花的曇花,最美最艷只有短短時間,像期待著何人似的綻放,或許是等不著,她又緩緩地收起她的美麗。 垂掛的姿態彷若清艷優雅的女子,總讓人停駐目光,願意等待她的盛開。是到許久後才知她又名「月下美人」。 她從不絕望,一再一再於相同的時間等待,或許是約定,或許是遙想、懷念。 她的姿態有些淒艷,當她傷心地凋謝時,獨特的香氣仍舊釋放著,等待下次再展露她最美麗的時刻。 她的美麗無法收藏,她的香氣縹緲卻濃郁,她的姿態雍容不俗艷,帶著神秘感悄悄等待,只為有緣人而美麗。 楔子 一名商人旅北經商,途經因戰亂荒廢數年的「白曇園」,眼見天色漸晚,便在年久失修的院落中寄宿一晚。 夜半時分,三名盜匪手持大刀闖進園內打劫,將商人亂刀砍死在雜草叢生的花園中,商人倒於庭院中獨存的一株曇樹邊,鮮血擴散染紅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曇花,並流入土中滋養了原本應該枯萎的曇樹。 十年後 「曇兒,你在哪?」母親的叫喚無法喚回被曇花吸引的小女孩。 七歲的白曇芸被眼前鮮紅色曇花吸引,失神的走近從未見過的艷紅曇花。 「娘……紅紅的曇花!」在她的記憶中,曇花只有純白的顏色,爹娘期望她如曇花一般高貴清雅,她也在從小耳濡目染之下喜愛曇花,但她從未見過在正午開花的曇花,而且是鮮艷的紅色。 「好香……」她好奇的湊近垂掛在眼前異常盛開的巨大紅色曇花,聞到了曇花特有的香氣,瞬間,小小的身軀倒在地上。 「啊!曇兒!曇兒,你怎麼了?老爺!快來!」白夫人抱起倒在地上失了氣息的稚女,尖聲哭喊。 重回白曇園的白家老爺趕至現場,眼前荒廢園中唯一存活的曇樹,足足十尺之高,異常茁壯,曇花在正午綻放,有著血般的鮮紅。他不禁倒抽口氣,憤怒的狂亂揮劍斬斷妖異的曇樹,赫然發現樹根緊緊包裹住一名男子的屍首,看來已死亡多時,可怕的是他竟無腐敗,仍完好如斷氣之時。 「妖孽!」 白老爺一把大火把白曇園燒了,卻救不回獨生女的生命。 曇花的意念藉著某種方式留存著。 融人世人靈魂,轉入輪迴,懷抱報恩之心。 第一章 白艷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滿室嘈雜的交談聲、清脆的酒杯撞擊聲和悠揚的音樂聲完全無法影響她,她彷彿置身宴會外,心此刻不在她的身體裡,而是飄蕩在自我的空間中。 她知道有很多雙眼睛直看著她,男人充滿侵略性的目光、女人嫉妒的斜睨,她早巳習慣了。 她的嘴角揚起一抹淡然的微笑,那絕美的笑容令在場的許多人在心中驚歎,然而她不受外界干擾,只為心中所想的趣事而笑。 黑曜麟與全場男人一樣,他注視著她,純欣賞女子令人驚艷的容貌。 「艷。」時御天以最貼切的字眼形容那位驚艷全場的女人。 紅色的禮服包裹住完美的曲線,簡單俐落的剪裁讓她平滑的背裸露在外,讓人以為看得到她微翹的臀部,引人無限遐想。 絕俗艷麗的容顏上,冰冷的表情讓人無法直視,卻又令人無力抗拒她的美。 她就像是包在冰中的火,冰得讓人無法接近,卻又火辣得讓人想撩撥。 黑曜麟感興趣的望向好友,難得從他口中聽到他對女人的評論,可見這女人的確擁有不凡的美麗,才能讓他開口讚美。 「可惜了。」時御天為接下來的畫面失笑。 黑曜麟再度望向那女人,相同的,他也笑了。 「跳支舞。」矮小癡肥的土財主陳旺來拉起白艷的手開始跳舞。 白艷令他滿意,讓他面子十足,全場的男人都嫉妒他帶來的女伴。 「對我笑一個。」他要獲得所有男人的嫉護,這個冰美人只對他一個人而笑。 白艷立刻對陳旺來展露一個令男人失魂落魄的笑容,順從的配合她今晚的顧客,滿足男人的虛榮心。 她是「獨領風騷」公司旗下的女伴,工作性質是配合顧客參加各式宴會、酒宴。 帶她出席,必須付出相當高的金額,即使顧客想要進一步,被她冷淡拒絕後都氣得牙癢癢,甚至老羞成怒,撂下狠話讓她再無顧客上門,她仍是公司裡的紅牌,多的是男人想要看她聽話的笑容、跳舞,只要是宴會裡禮貌的動作,她都會無條件配合。 但額外,如鬆開褲帶的事,她從來不接。 陳旺來滿意極了,再度要求。「再笑一個。」 白艷又笑了,美麗的笑容中沒有真心的笑意。 黑曜麟盯著她,飲下杯中酒,專注地觀察她沒有笑意的美麗笑容,她的眼睛沒有笑,反而在笑的時候更冰、更冷,幾乎是嘲諷地看著她的男伴。 就像個沒有靈魂的美麗娃娃,有神的大眼在她被陳旺來拉走後,立刻變得完全死寂,不若她方才獨自沉思時的耀眼光芒,極為吸引人。 「你真是太美了。」陳旺來讚歎道。他完全被這個叫白艷的女人征服了,他什麼女人沒玩過,就是沒遇過這種極品,可惜,她居然是個裝純潔的妓女。 不過,愈是不能碰,愈令男人感興趣,陳旺來的手開始不規矩的上下亂摸。 白艷沒有表情的睨了他一眼。她有她的容忍範圍,只要不超過,她會忍耐,這是她的無奈,不過她的忍耐有限。 見白艷沒有抗拒,陳旺來肥短的手益發肆無忌憚。 這女人骨子裡還不是個騷貨,她是故意抬高身價,讓自己的身體更值錢,哼!這種伎倆他看多了,哪個妓女不能碰?他就不信她搞不得。 陳旺來的雙手碰上她的胸,白艷技巧的閃避,小聲的提醒他,「陳老闆,請自重。」 陳旺來笑得淫慾。「裝什麼純潔?你只是比較高級的妓女。」 白艷自嘲的說:「陳老闆說得是,白艷只希望你能自重。」客氣再客氣,這是她答應王姊的,除非對方很不上道,她才可以毀了形象,讓對方不好看。 「自重?哼,對妓女需要嗎?」陳旺來嗤笑一聲,大手一伸準備覆上她的豐胸。 白艷略一使勁推開陳旺來,當著他氣憤的表情,離開宴會朝大門走去。 她知道,回去又要挨王姊罵了,這筆生意又得罪一個客人。 男人多的是,下流的很多,而她並不介意得罪這種客人,她的尊嚴或許會毀了她的職業,但,那又如何?她並不在意。 白艷走出門口前,唇邊泛起笑意,她甚至笑出聲來。 黑曜麟無法將目光從她灑脫的笑顏栘開,他故意站定不動,讓她撞上他。 白艷沒有留意前方的男人,直直的撞上,毫無預警的碰撞令她身子不穩,黑曜麟及時拉住她,讓她跌進他懷中。 「抱歉。」黑曜麟扶住她的雙肩,待她站穩,雙手立刻鬆開。他剛才聽見她與陳旺來的對話,覺得很有趣。 白艷吸了口氣,抬起頭望向救她免於出糗的男人。「該道歉的是我。」 瞬間,她怔愣了數秒。這個男人……剛才的懷抱……異樣的感覺閃過她心頭,不過她立刻掩飾自己的失常,恢復有禮的模樣。 「謝謝你救我免於出糗。」她感激一笑,這個笑是她今晚第一個對人真心的笑容。 黑曜麟讚歎著,她真心的笑容是真正的極致之美。 「不客氣。」 「抱歉,我要先離開了。」白艷越過他,走出大門。 她沒有回頭,對剛才瞬間的失常感受有無數的疑惑。 「小王,我搞砸了,來帶我回去吧。」白艷站在寬廣庭院,打手機給她的搭檔。 每當她與顧客一同出遊,王姊的弟弟會開車跟隨,監視顧客是否有不良企圖,她的所有費用撥出十分之一是給小王的酬勞,相當豐厚,所以小王十分盡職,救過她好幾次。 「馬上來。」小王立刻結束通話,從大門外走進來接她。 白艷回頭望了望燈火通明的宴會,厭煩的踱步到聽不到吵人音樂的地方,仰頭望向天空,那兒有她最愛的明月。 明月總能令她感到自在,每當一輪明月高掛,她會覺得身體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興奮。 陳旺來站在暗處,忿忿地望著白艷,無法忍受她竟甩掉他,一個妓女令他失了顏面,讓他覺得不爽極了。 他悄悄走近她,拿出口袋裡早已準備好沾有迷藥的手帕,意圖從背後偷襲她。 「我要你現在馬上消失。」黑曜麟冰冷的聲音從陳旺來身後傳來。 陳旺來嚇得丟掉手帕,轉頭一看是黑曜麟,立刻往大門方向逃走,黑曜麟撿起地上的手帕,揚起一個不屑的笑容,將它扔進草叢中。 白艷聽見背後突來的冰冷聲音驚訝的轉過頭,一看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男人又救了她一次。 她正想再次道謝,突然,她感到一陣昏眩,雙腿發軟,差點倒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