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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凱琍 「嗯──」雨薇在睡夢中翻過身,柔軟的雙乳就靠在他胸前,那粉色的舌尖還舔了舔嘴角,一副姿態撩人的嬌樣。 媽的!梁海斌暗罵一聲,這下可怎麼辦才好?她分明是自找罪受,哪個男人能抵抗得住這種誘惑?尤其是對他這個剛去過天堂的男人。 一低頭,他堵住了那雙紅唇,卻也引發了她的抗議。 「嗚……嗯……」 但任憑她怎麼拍打、扭動,他還是不為所動,發了狂似的攫取她的甜美,硬是要再聽到她那婉轉的嬌啼。 當他一路吻下她的耳朵、鎖骨和肩膀,雨薇才得以勉強開口道:「一大早發什麼瘋?你……你非要讓所有人知道這件糗事嗎?」 「管他們去死!」就算現在是眾人圍觀,他也不能停下這股衝動,他就是要她。 在陽光的洗禮下,她看清了自己身上「印記」纍纍,慌忙叱道:「不准留下痕跡,我不要留下你的痕跡!」 她這話分明是火上加油,讓他更是慾望沸騰,恨不得整個把她吞下。 這和昨晚的暗夜激情不同,這可是攤在陽光底下的融化過程,教人看得一清二楚,卻也更炫目迷離。 「你瞪什麼瞪?沒看過女人嗎?」她不喜歡他侵略的眼神。 「就是沒看過像你這樣的女人!」矛盾而迷人、神秘又遙遠,教他怎能不看得雙眼直瞪?怕只怕再沒這機會了。 因為雙手被他抓住,雨薇只好轉過頭,迴避開他的視線。 「你該不是那種會逃避的人吧?」他故意激她,深知這是兩人唯一的溝通方法。 果然,她杏眼圓瞪,怒氣幾乎將他燙傷。 瞬間他明白了,他會被深深吸引,不只是因為她的美麗,更是她的無所畏懼,當那種瀟灑出現在一個女人的身上時,竟是格外的耀眼奔放。 「很好,你看清楚。」他沙啞的一笑「看清楚我們是怎麼謀殺彼此的。」 突來的進入讓她不禁挺直了腰,承受他積壓已久的慾望,緊接著是一次次甜美卻緩慢的折磨,確確實實可稱為「謀殺」。 「你……到底有完沒完?」她快死了,而且是一點一滴的。 「我就是沒完沒了!」他額前落下熱汗,滑溜在她的起伏線條裡。 她和他都在忍耐,也都在享受,不疾不徐的加強熱度,就像煙火即將升空爆炸之前,那引線必須小心點燃,等那火苗逐漸攀至頂點…… 感覺到背部一陣顫抖,他在她耳邊低喊,「抱緊我!」 終於來到激情的巔峰,她的指甲陷入他的肩膀,而他的牙齒則咬著她的頸子,兩人彷彿都以生命在擁抱對方,只此一刻,再也不會有這深切的火熱。 他倆都明白,一旦離開這間小木屋,他們將會回到原來的自己,各自走向不同的道路,只把這一段瘋狂的經歷藏在回憶裡。 徹底解脫後,他整個人趴在她身上喘息,仍然不想離開,他告訴自己,只要再一會兒就好了,讓他細細感受這份歸屬、這份完整。 「你、你好重……」她都要被壓扁了。 「是嗎?」抬起頭,他粲然一笑,汗水正好滴落在她臉上。 「我最討厭像你這麼會流汗的人。」她做出厭惡的表情。 「那可真抱歉了。」他伸出舌尖,沿著那滴汗吻過,慢慢又吻到她的唇邊,那意圖非常明顯。 雨薇連忙搖頭抗拒,「不要,你好噁心!」 他可不依,百般吸吮那櫻唇,所有汗水的、激情的秘密全都交織在其中了。 然而,美夢總會有醒來的時候,抬起頭,不約而同的,兩人都想到了昨夜和剛才都未曾做防護措施。 眼神才一交會,他們就猜到彼此的心思,氣氛在瞬間凝重下來,他翻過身躺到一旁,雙手交握在頸後。才幾秒鐘的距離而已,他們卻從無比親密回到了無比遙遠。 咳嗽一聲後,梁海斌擠出聲音道:「我想……你平常應該有吃避孕藥的習慣吧!」 這話聽在雨薇耳裡,完全就是諷刺和輕視的意味,一個女人定期服用避孕藥又怎樣?現在不是「性自主」的年代嗎?為了保護自己,這自然是應該的。 「當然。」她聳聳肩道。 即使最近半年來她已停止服藥,她也不會讓他知道,反正去婦產科拿事後避孕藥就得了,用不著對他說明她自己的情慾生活,沒這個必要。 「那就好。」他也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滋味,怪怪的。 屋內安靜了一會兒,雨薇翻過身去,平靜的道:「就當我們之間沒有發生任何事,你可別給我找麻煩。」 「儘管放心。」他男性的自尊正隱隱發疼著,忍不住譏諷道:「像我這麼受歡迎的男人,還真怕你會糾纏我呢!」 既然話已經講開,兩人都走下床,背對著彼此穿衣,彷彿陌生人一般,永遠也走不到交會點。 「你先出去,我晚點再出去。」收拾完畢後,雨薇只有這句話可說。 「怕丟你的臉嗎?跟我同房可是很多女生的夢想。」 「我不是那些很多女生之一。」 「說得也是。」他扯扯嘴角,故作大方道:「對了,很抱歉弄壞了你的內衣,我可以賠給你。」 「用不著,我只想把它們丟掉。」就像丟掉這段回憶,什麼都不要留。 真夠冷的!在這陽光充沛的早晨,梁海斌再次領教了她的高傲,讓四周空氣都可以凝結成冰似的。 「下次再見到你,可能是很久以後了,希望你會變得可愛一點,就像──」他抓起背包,遲疑了幾秒鐘,「就像你終於喊出來的時候,那樣子真的很可愛。」 話一說完,梁海斌立刻奪門而出,因為背後的菸灰缸已經飛來,而他並不想被砸得頭破血流! 離開小木屋後,他獨自走在林中小徑上,哼起了一首老歌(HurtingEachother),「Wegoonhurtingeach other ……Makingeachothercry……Hurtingeachotherwithoutever knowingwhy……」 花園裡繁花似錦,但他只看得見那雨後的薔薇,當他摘下其中一朵,花瓣上仍見晶瑩水滴,顯得那樣嬌艷動人,於是他緊緊握住,讓那荊棘刺進他的手掌。 不管怎樣,他告訴自己,他畢竟擁有過她,這謎一般的女人。 但突然間,他有種預感,或許他這輩子再也不會有這刺骨的感受…… ※ ※ ※ 櫃檯前,一群年輕學生正吱吱喳喳的,有人羞紅著臉來還鑰匙,也有人大口歎氣倒在沙發上,顯然各有不同的經歷和感想。 「昨晚你跟誰同房?」 「秘密──不告訴你們!」 「有問題,一定出事了!說,你到底跟誰擦槍起火了?」 「才沒有呢……呵呵……」 此起彼落的竊笑聲,說明「讀書會」和「玩樂會」在昨晚達成了某種「融合」,在這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旅程中,想必有些對立已經完全消弭。 很巧的,雨薇在走廊上遇見柯孟妮,便把鑰匙交付給她歸還。 「雨薇,你的臉色很蒼白呢!」為了掩飾自己的心慌,柯孟妮故意把話題轉開來。 「我有點感冒。」雨薇沒多說什麼,快步走向遊覽車。 柯孟妮也沒追上去,只覺得鬆了一口氣,幸好雨薇沒問她昨晚跟誰同房,要是說出去多丟人、多可笑呀! 回程上,大夥兒都累了,不少人睡得東倒西歪、酣聲四起。 坐在前方的雨薇閉上眼睛、刻意垂下長髮遮住頸部,襯衫領子也扣到最上面一顆,每當有關心的人問起,她只淡淡回答道:「冷氣太強,我受不了。」 而梁海斌呢?他選擇了窩在角落,不說話、不唱歌、不理人,難得見他如此陰鬱的模樣,大家也不敢去打擾他。 在遊覽車最後一排位子,還坐著幾個愛八卦的萬事通,正七嘴八舌討論「開房間」的「秘辛」,務必要把配對同房的資料都查出來。 「奇怪,昨晚雨薇到底跟誰同房?我怎麼都打聽不出來?」 「該不會跟梁海斌同房吧?我看他今天怪怪的,都不吭聲。」 「他們這兩個死對頭要是碰在一起,鐵定是唇槍舌劍,辯論到早上為止。」 「有可能喔!他們一定會啃到對方屍骨全無,呵呵!」 他們都沒說錯,昨晚梁海斌和雨薇確實曾以「唇槍舌劍」啃到對方「屍骨全無」,只不過不是他們所想的那種方式,而是另一種靈魂和肉體的方式…… 自從這次旅行後,大夥兒就各奔前程,當兵的當兵、出國的出國、就業的就業,甚至也有人很快就結婚生子去了。 昔日壁壘分明的「讀書會」和「玩樂會」,只成為大學時代的回憶,偶爾想起來,只覺得當時幼稚得要命,大家都是同學,有緣相聚,又何必鬥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