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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語綠    


  序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語綠南下台南,花一天的時間來回,單程就要四個半小時的時間--只為了見一個男人,一個我心儀的男人。

  可別誤會了,語綠絕對沒有什麼爬牆的沖勤,尤其是在見到偶像本人的時候,更加確定了這種崇拜絕對、百分之百隻限於精神上、專業上的仰慕。呵呵……(冒冷汗中)希望偶像不要看到這段才好。

  Anyway,我會「煞」到偶像是因為他的作品。難以想像一個念工科的男生含有這樣細膩的情感,往往讓我被他書中的某個文句給「電」到。因此在朋友認識他,而且可以安排見面的時候,綠當然無論如何也要去一趟,同行的還有惜之阿姊(也是偶像迷)。

  相約吃中飯,偶像穿著藍格子襯衫,騎著藍色野狼來了。(猜到偶像是誰了嗎?偶像很健談,解除了我們剛開始的不自在,從言談之間也可以感覺到,偶像對自己的作品是很有信心的。甚至可以說是很狂的,不過我想他是有資格狂的。

  見完偶像,我又跟台南的朋友們喝了下午茶。

  感謝惜之阿姊熱情的招待,讓我看了她美美的、很有氣質的家,還有有帥帥的老公、優秀的不得了的兒子。惜之阿姊還騎著她的小綿羊載我去坐火車,沿途她細心的介紹台南的景觀、帶我去買了好吃的肉圓。

  帶著偶像的簽名書、十幾顆肉圓,行囊是沉重的,心情卻是滿足的,語綠坐上了五點的火車。

  原以為一切都很順利,火車卻在行駛到雲林的峙候停了下來。不明原因,就這麼停了四十畿分鐘,最後才廣播說是前面的莒光號故障。

  有什麼比火車停在鐵軌上四十幾分鐘更慘的--前面莒光號的乘客都得移到我們車上,車廂變得像沙丁魚罐頭一樣擠。

  有什麼比前面莒光號的乘客都得移到我們車上,車廂變得像沙丁魚罐頭一樣擠。更慘的--所有莒光號停的地方我們都得停。

  有什麼比所有莒光號停的地方我們都得停更慘的--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卻發現接駁的電車同樣誤點了二十分鐘。

  有什麼比好不容易到了松山,卻發現接駁的電車同樣誤點了二十分鐘。更慘的,好不容易到了汐止,走出車站卻是一場傾盆大雨。而我從晴朗炎熱的南部上來,沒有帶雨傘……

  唉,我想這是對於我今天一整天拋夫棄子,一個人跑到南部玩的報應吧!

  楔子

  一場在五星級飯店舉行的慈善募款餐會,聚集了一群政商名流。

  雖然頂著慈善之名,但其實真正關心慈善事業的畢竟是少數。

  相形之下,老老實實在人群中穿梭奔波、苦口婆心、不厭其煩的為殘障兒童募款的辜氏夫婦,就顯得單純可愛多了。

  當然,年近五、六十歲還被形容為單純可愛,那深層的意思也就是說這兩人實在不懂人情世事。換句話說,是兩個好騙的老傻瓜。

  很難相信有這樣心性的人,如何能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上生存。事實上,十幾年前辜氏確實差點面臨倒閉的命運,但可能是天公疼傻人吧,辜氏不但起死回生,在商場上連創奇跡,近年來還越作越大。

  辜家的傳奇不只這項。令所有商界名流艷羨的,還有辜家夫婦所擁有的三名出色的子女。

  "哇!來了!來了!你看,是辜承栩……天啊!好帥!"

  "那就是傳說中的辜家兩姊妹嗎?一個冷艷,一個嬌甜,  唉……如果我能夠跟其中一個……"

  "少作白日夢了你!"

  門口處傳來一陣騷動,漸漸的,那股騷動像波浪一般影響到整個宴會大廳,所有人的目光焦點都投注在剛進門的那三位年輕男女身上。

  三個人都穿著黑色的禮服。大哥辜承栩,高大挺拔,加上一副優雅俊美的外表,唇際一抹自信爾雅、讓人如沐春風的淺笑,一站出來就奪走在場所有女性的呼吸。

  二姊辜承櫻,冷絕艷絕,白皙似雪的臉蛋上像冰封似的沒有一絲笑容,微噘的紅唇透露出驕傲倔強的性格,卻也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小妹辜承桔一襲柔紗篷裙小禮服,可愛動人,彷彿能掐得出水的粉嫩臉頰上帶著盈盈的笑意,骨碌碌的大眸轉著精靈般的聰慧,任誰見到她都想把她捧在手掌心裡疼愛照顧。

  辜家三兄妹不但擁有天使般的容貌,從小就聰明、懂事、孝順、有禮,不僅僅只是辜家兩老的驕傲,也是社交界人人都羨慕,渴望擁有的小孩典型。

  "老辜,你有這樣的兒子真是幸運。"站在辜興邦旁邊的冠林建設胡董事長,有感而發的對辜興邦說。

  "哪裡哪裡!"嘴上說著客氣話,辜興邦的臉龐卻洋溢著以子為傲的喜悅"。

  "胡伯父好!爸!"辜承栩向兩人恭謹的頷首,展露完美無缺的笑容及禮節。"對不起,我來遲了。"

  "不算遲,晚宴才剛開始。"

  "胡伯父跟家父在聊什麼呢?我從遠遠就看到您倆聊得挺開心的。"笑著,狀似無心的提及。

  "承栩,你知道嗎?你胡伯伯真是個好人。我們不是計畫開新店嗎?你胡伯伯說他要把他在南部的一塊地便宜賣給我們,一坪才只要五萬而已耶!"

  "這樣嗎?"一挑眉,黑眸中射出一道森冷的詭光,瞬間隱沒在慣有的人畜無害笑容底下。"胡伯伯在南部的地?應該不是那塊被檢驗出有含輻射物質的地吧?不不不,我在想什麼,胡伯伯怎麼會拿這種有問題的地來害家父呢?"

  胡立富心一驚,握著酒杯的手抖了一下,裡面的威士忌灑出來。

  這年輕人怎麼會知道?這個消息已經被他封鎖下來,就是怕一旦公開地會賣不掉……

  "世侄,你在說什麼?"胡立富打著哈哈。"我跟你父親談的是……ㄜ……是台南的那塊地。"

  "咦!?老胡,你不是說是嘉義的那塊?"

  "不對!不對!老辜,你聽錯了,是台南那塊。"

  辜興邦睜大眼。"那塊地你要賣我五萬?不是聽說有人出價十萬以上?"

  胡立富的心在淌血,可是已經騎虎難下。他嘴角抽搐,僵硬的笑道:"老朋友嘛!算你便宜一點也沒什麼。"

  "老胡,你真夠朋友!"辜興邦激動的拍拍胡立富的肩頭,然後對兒子說:"承栩,我就說嘛!人一輩子只要交到幾個真正的好朋友也就值得了。太好了-;這樣的好消息我要去告訴你媽!她一定很高興!"

  說完,辜興邦笑得闔不攏嘴的走向在大廳另一邊的老婆。

  胡立富看著他樂不可支的模樣,簡直氣得內傷加上吐血。莫名其妙吃了暗虧,胡立富轉頭瞪了一眼始作俑者辜承栩,只是那一眼,卻足以嚇破他的膽--

  出現在辜承栩黑眸裡的光芒,是難以跟他平日表現出來的溫文儒雅相比擬的銳利冷酷。只見他臉上還帶著淺笑,但放低到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音量吐出的威脅,卻冷的令人打顫。

  "你卑鄙的伎倆用來騙我那傻呼呼的老爸還管用,可是想瞞過我可還嫌太早。要是你再敢做這種事,可就別怪我把你的底都給掀了。"

  週身一陣惡寒,胡立富發現自己面對的是一個畢生僅見的強悍對手。不,也許對方根本不把他當對手看……是只要一根手指頭、一  句話,就可以把他丟進地獄裡的惡魔。

  現在他才知道這個看似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其實骨子裡有著與外表完全相反的可怕性格。

  胡立富呆呆的注視著辜承栩離去的背影,久久無法移動……

  @@@

  另外一邊,辜承櫻走到母親身旁。

  多愁善感的石心蓮正拿著繡花手帕頻頻拭淚,原因是一個某慈善團體的義工,正跟她解說他們輔導個案的處境有多可憐。

  "所以說……"這位義工深歎口氣,下了結論。"如果可以幫這些可憐的失智老人蓋一座安養中心的話,那就可以解決他們的問題了。"

  石心蓮點頭如搗蒜。"沒問題!要多少錢?這麼有意義的事情,我跟我先生一定無條件支持。"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我們還差兩千萬。"

  石心蓮正要開口的時候,一聲冷的像寒冰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承櫻……"轉頭面對女兒冰封的絕艷麗容,石心蓮就像老鼠見了貓兒似的瑟縮了一  下。

  兩千萬而已……幫幫人家嘛……那些人很可憐的……

  不准!沒有這個預算。

  無言的兩母女用眼光對話。

  當然,這次得到勝利的又是女兒那一方。

  敗下陣來的石心蓮垮著肩,歉然的看著那名義工。"對不起,錢的方面我可能沒有辦法幫忙。"

  那名義工笑的很僵硬。"喔……沒關係,辜夫人有這個心我們就很感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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