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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卡兒 段飛鳶困難地嚥下阿福送來的粥,她知道如果這碗粥不喝下去,她絕對沒有休息時間。果然不出她所料,在她喝下最後一口例時,段絕垣走進房間瞄了一眼床頭邊的空碗,露出一絲促狹的詭異笑容。 「這才乖,才是我段絕垣聽話的妹妹。」他還不忘摸摸她的頭,彷彿是在獎勵她的聽話。 段飛鳶無力地閉上眼睛,與其說是虛弱沒體力,不如說她亟欲逃避他的折騰。 「喂,我的好妹妹,該吃藥了。」段絕垣似乎不給她休息喘息的空檔。 段飛鳶無奈又聽話地睜開眼睛瞅著他,「能不能 等一下?」 「不行!」一道狂霸的聲音劈向她。 段飛鳶心中充滿無奈,吃力地撐起孱弱的身子倚靠在床邊,「麻煩你拿藥給我。」她彷彿耗盡了體力,以著無神的眸光哀求地迎視段絕垣。 段絕垣站直身子,雙手插進褲袋裡,偏著頭瞄了擱在另一邊桌上的藥一眼,「自己起來拿。」 什麼嘛,她現在正在生病,如果可以自己拿,她還需要躺在床上嗎? 段飛鳶憎惡地緊攏著蛾眉瞅了他一眼,無可奈何地掀開被單,努力地撐起身子,雙腳伸出被單移動著…… 「算了!算了!我幫你拿。」段絕垣旋身走兩步來到桌邊拿起藥,立即轉身走到她面前,「看樣子,你還是沒恢復過來。嗯……只是一碗粥,體力還是不夠,等一下我會吩咐廚房燉一些補品,給你補補身子。」他蹙著眉喃喃自語。 段飛鳶看了他一眼,急急口絕:「不要……」 她已經很勉強地喝下那碗粥,現在就算是山珍海味擺在她面前,也根本引不起她一絲的食慾。 段絕垣拿出一包藥塞進她手裡,「不行!現在的你簡直就像即將蒙主寵召的人,不補充一下體力絕對不行。」不允許她拒絕,他旋即走出房間,走到房門口時忽然頓了下腳步,轉頭詭譎的瞅著她,「喂,現在就將藥吃下去。」 段飛鳶看了一下手中的藥,二話不說地當著他的面連忙將藥吞進肚子裡。 段絕垣滿意地笑了笑,甘願地走出她的房間。 段飛鳶瞅著他的背影,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他就像大魔神般主宰著這整個家,主宰著身邊的每一個人。 他對她忽冷忽熱的關心,讓她捉摸不定。 ********* 段絕垣走出段飛鳶的房間,立刻吩咐阿福交代廚房為段飛鳶燉一些補品。 阿福一刻也不敢怠慢地快步衝進廚房,將他的交代吩咐下去。 他經過大廳時瞥見爹地和媽咪正在大廳裡,他神情慵懶地轉進大廳,找了一張椅子穩穩地將自己 塞進。 段然瞅了兒子一眼,眼底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椰偷笑意,「你又去看飛鳶了?」 「嗯。」段絕垣蹺起二郎腿,眼睛注視著腳上的皮鞋。 「飛鳶好一點了嗎?」佳美隨口問問。 「糟透了,連爬起床都得用盡吃奶的力氣。我剛才吩咐廚房燉一些補品給她進補,唉,真是個麻煩的女孩。」段絕垣繃著一張臉,嗤哼一聲。 段然和佳美瞅著段絕垣的表情,若有深意地互瞄了一眼,隨後莫不隱隱偷笑。儘管段絕垣冷冽的外表令人看不出一絲表情,但是段然和佳美都能明瞭段絕垣對段飛鴛的疼愛。 「媽咪,那個混蛋醫生到底有沒有說飛鳶為什麼會病倒?」段絕垣一心想知道段飛鳶病倒的原因。 「陳醫生說是飛鳶太累了。」佳美放下手中的雜誌望著段絕垣。 「太累?」段絕垣頗為訝異地蹙起眉,手指輕撫著下巴,「飛鳶最近在忙什麼,怎麼會太累了?」 佳美若無其事地說:「飛鳶最近受人之托,幫一個社團做一隻大風箏準備去參加國際紙鳶大賽,對方一直誇飛鳶心密手巧……」 話說至此,佳美突然噤聲。飛鳶曾經拜託她不可以將此事告訴絕垣,她卻無意間說溜了嘴…… 只見段絕垣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沉著一張臉、踏著憤怒的步伐走到飛鴛的工作室。 佳美驚恐地望著段然,「糟了,飛鳶千拜託萬交代我不可以把這件事告訴絕垣,我卻說溜嘴了,這下子可怎麼辦好?」 段然疑惑地看著佳美,「她為什麼怕絕垣知道?」 須臾間,段飛鳶的工作室傳出乒乒乓乓砸東西的聲音,段然和佳美愕然回頭望著段飛鳶的工作室。 段然終於明白為什麼段飛鳶不想讓段絕垣知道的原因了。 第二章 段絕垣萬萬沒想到段飛鳶竟然是因幫別人工作而累倒,他憤而砸盡段飛鳶所有做風箏的工具,但這樣還是不能消除他心頭之火,他怒氣沖沖地走出段飛鳶的工作室,繼而走上樓找不聽話的女孩算賬。 段然和佳美在樓下莫不膽戰心驚,擔心著段飛鳶的他們也緊跟著段絕垣來到段飛芬的房間,卻只見段絕垣憤怒地將門從上。 「飛鳶——」段絕垣怒氣沖沖地一聲獅吼。 段飛鳶睜眼望著段絕垣,瞧他氣得像只被沸水潑到的獅子般,大吃一驚,「什麼事?」 「什麼事?」段絕垣氣急敗壞、咬牙切齒地瞪著她,「你也不掂掂自己有幾兩重,居然背著我接下什麼鬼社團的風箏工作!」 段飛鳶沒想到紙還是包不住火,她望著狀似發狂的獅子的段絕垣冷漠地回答:「興趣。」 「興趣?我看你是要將自己搞垮!」段絕垣抓狂地咆哮。 段飛鳶執拗地別過臉不理會他。 她的舉動更是惹火了段絕垣,他惡狠狠地掬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扳向自己。「我現在警告你,不准再幫那個鬼社團做什麼鳳箏!」 「不行!」段飛鳶強硬地瞪著他。 「不行?」段絕垣邪邪一笑,「只怕你說不行也不成了。」 段飛鳶忽然感到一股涼意從脊椎直躥頭頂,錯愕的目光直視著他,「為什麼?」 段絕垣鬆開掬住她下巴的手,突然變得安靜沉默,嘴角隱約可見一抹邪笑,「因為我拆了你的工作室。」 段飛鳶震驚地抬頭望著眼前這個渾身充滿邪惡、恐怖的哥哥,「你……拆了我的工作室?」 「沒錯,我就知道你會不聽我的話,所以索性先下手為強。」段絕垣陰鷙地冷冷邪笑。 段飛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怨憤,臉色頓時一陣泛白,雙手緊揪著被單衝著他大吼:「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只是不爽。」段絕垣露出十分憎惡的表情。 「不爽?」段飛鳶感到羞辱與憤恨剎那間竄進心頭,只為「不爽」,他就能毀了她的工作室? 「你憑什麼?又為什麼?」 憤恨的淚水不爭氣的在她的眼眶裡打轉。 「就憑我是你哥哥,你就是因為幫他們做什麼鬼風箏才病倒的。」段絕垣理直氣壯、輕蔑地甩了一下 頭。 「你……」段飛鳶又恨又惱地瞪著他,隨後又低下頭,「這是我的興趣。」 「我才不管什麼興趣不興趣,當初我為你設計一間工作室,不是要讓你替一些不相干的人工作,而是讓你有打發時間的空間,既然你不聽話,我只好毀了那工作室。」段絕垣嚴厲的指責她。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段飛鳶的心情已頹喪到了極點,無力再與剛愎自用的男人強辯。 段絕垣極不悅地緊鎖眉頭,猛地轉身走出她的房間,打開房門時卻撞見站在門口的段然和佳美,他生氣地閃過他們逕自回到他的房間。 段然和佳美目送段絕垣大步離開,他們能感覺得出來,段絕垣的每一步都透露著明顯的挫折與憤恨。從虛掩的門縫中,他們只別見淚流滿面的段飛鳶。 段然望著佳美,「這兩個孩子……」 「其實這對他們來說也沒什麼大不了,對常在家中的我來說,這是件稀鬆平常的事,我早已經司空見慣,只是……」佳美憂心沖忡地看著段然。 「你發現了什麼?」段然揣測著妻子臉上的憂愁。 佳美拉著段然,在他的耳邊輕聲道:「我一直在猜絕垣的心態。」 「為什麼?」段然被佳美的話給弄糊塗了。 「有時我能體會出絕垣對飛鳶的關心,彷彿已經超出一個做哥哥對妹妹的愛;有時又覺得絕垣似乎一直欺負飛鳶,我真的猜不出咱們絕垣的心態。」佳美將多年來的觀察詳盡地說給段然聽。 段然訝異地注視著佳美,「你是說……絕垣可能喜歡上自己的妹妹?!」 「妹妹?老公,你別忘了,飛鳶不是我們生的,她還是絕垣在孤兒院裡千挑萬選才選中的『妹妹』。」佳美的話中隱藏著玄機。 段然錯愕且震驚地望著佳美,「你的意思是說……」 「別說是我的意思,這一切都得等到咱們絕垣表明心跡才能算數,再說我們都制不了絕垣,但是惟 一能牽動絕垣心緒的,似乎只有飛鳶。」佳美神色凝重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