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卡兒 > 紙鳶娃娃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3頁 卡兒 飛鳶以小指頭抵著玻璃窗,指著窗外其他正在嬉戲的小孩。 「你在看他們玩?」段絕垣笑著問她。 飛鳶點點頭。 「既然想玩,你為什麼不去和他們玩?」段絕垣再問。 飛鳶卻黯然地搖頭。 「你幾歲?」段絕垣又問。 飛鳶低頭扳著小手指,很快地伸出五根手指頭。 「五歲?」段絕垣笑著幫她回答。 飛鳶又是點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段絕垣溫和地問她。 院長試圖回答:「她叫……」 段絕垣卻嫌惡地抬頭瞪視院長,「我不是在問你,我在問她!」 院長被他那凌厲的眼神震懾住。一個小小年紀的男孩竟然會有令人懼懾的眼神!她連忙噤聲。 飛鳶瞅了他一眼,又看向院長,但是很快地又看向段絕垣,小嘴卻一直緊閉著。 「說!你叫什麼名字?」他雖是面帶笑容,卻不難聽出其冷冽命令的語氣。 飛鳶再度正視著眼前的男孩,「飛……鳶。」 當飛鳶開口說出自己名字的剎那,院長震驚地睜大雙眼,張著驚愕的嘴巴,顫抖的指向飛鳶。 「她……她終於出聲……噢,天啊!」 「你叫飛鳶?」段絕垣再一次問她。 飛鳶點頭。 「不准點頭,回答我。」段絕垣儼如獨霸的王者,厲聲地說。 飛鳶乖乖地回答:「是的。」 段絕垣滿意地回頭望著段然和佳美,「爹地、媽咪,我就要她做我的妹妹。」 ************** 段家為了慶祝添了一名成員而大肆舉辦了一場宴會,邀請各界好友共享這一刻。 段絕垣添了一個妹妹,臉上卻看不到一絲喜悅,始終保持著冷漠的肅然,但是心底呢? 他手上拾著一隻紙袋走進段飛鳶的房間,瞥見一臉木然的段飛鳶被僕人刻意裝扮得像新娘身邊的花僮似的,一張臉被化得像個五彩繽紛的調色盤,他旋即不悅的蹙起雙眉。 「去洗臉,雖說你今天是主角,但可不是上台唱戲的花旦!」段絕垣極為不悅地道。 段飛鳶木然不語,卻聽話地走進浴室,嬌小的身子挨在洗手台邊洗去臉上的色彩,隨後默默地走回房間面對段絕垣,彷彿在等著他的檢視。 段絕垣滿意地點一點頭,「這還差不多!」無意間又瞥見雪白洋裝的前襟濡濕了一大片,他將手中的紙袋遞到她面前。「換衣服。」 段飛鳶依然默不作聲,伸出雙手緊握著紙袋。 段絕垣淡淡地一笑,旋即轉身走出段飛鳶的房間,神情凜傲地步下樓。在瞟見大廳裡那一群前來道喜的訪客時,只低聲冷冷地嗤哼道:「全都是些逢迎拍馬的傢伙。」 他走下樓,瞥見盈滿笑容的媽咪像只花蝴蝶似的在賓客中飛舞。 段然看見段絕垣的身影,慈祥地朝段絕垣招手,「絕垣,過來。」 段絕垣邁著穩重的小步伐趨向段然,「爹地。」 段然的大手搭在段絕垣的弱小肩上,臉上堆滿笑意,「見見遲伯伯和遲伯母,這是他們家的遲怒,還有這一位是從日本來的殷伯伯和他的兒子,殷堊。」 段絕垣掃視著遲怒和殷堊,「你們好,我是段絕垣。」 不甘示弱的遲怒和殷堊,皆冷漠地瞅著段絕垣,「好。」 段然似乎絲毫未嗅出三人之間的冷凝空氣,依舊面帶笑容地輕推著段絕垣,「他們的年紀都跟你差不多,我相信你們會成為好朋友的。」 三人的小小心靈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記冷哼:是嗎? 就在同時,三人的臉上皆出現一陣錯愕,他們彷彿都聽見彼此心靈深處的話。 凝視著對方臉上的訝異,三人很自然地伸出右手相疊在一起,剎那間,他們的臉上出現的不只是震驚,還帶著一絲激動、驚喜。 「惡、怒。」段絕垣率先輕聲的呼喚對方。 「邪、惡!」遲怒的臉上充滿著驚喜。 「怒、邪!」殷堊的臉上也充滿著訝異的意外驚喜。 「我們是兄弟?!」段絕垣震驚地說出令人駭然的話語。 沒錯!他們前世是最親的三兄弟,在彼此觸碰的剎那間,血濃於水的兄弟之情毫不保留地釋放出來。 「對,我們終於遇上了。」遲怒按捺不住心中狂喜而熱淚盈眶。 「沒想到我居然還有其他兄弟。」殷堊震驚地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段絕垣緊握著遲怒和殷堊,「相信我們不會再分開了。」 「不會,絕對不會!」遲怒笑逐顏開地應諾。 「嗯。」殷堊面帶笑容地應和。 三人突然抱在一起大笑 段然被段絕垣的笑聲震住。 他從來沒看過段絕垣臉上喜不自勝的笑容和爽朗的笑聲,他的興奮絕不亞於段絕垣,他最渴望的就是見到段絕垣臉上的笑容和聽到他那欣喜若狂的笑聲。 「今天的主角來了,飛鳶,段家的新成員——段飛鳶。」 佳美和段然以及所有賓客的目光莫不紛紛投向段飛鳶。 佳美一見段飛鳶素淨的小臉蛋和一襲不倫不類的穿著,嚇得當場刷白了臉,「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阿砥——」顧不得所有人奇異的目光,佳美扯著喉嚨大聲叫喚。 段絕垣卻暗自竊笑。 遲怒和段堊似乎已猜出段飛鳶的窘態,兩人詭譎地瞅著段絕垣,「一定是你!」 段絕垣毫不隱瞞地點頭承認。 遲怒和殷堊莫不露出百分之百的邪惡笑容。 第一章 段然瞅著坐在面前的段絕垣那一雙亦邪亦正、有如鷹隼般犀利的雙眸,顯得桀騖不馴、堅決果斷的下巴,臉部的表情冷如北極寒霜,公司裡上上下下的職員全都怕他。 「絕垣,你對公司這一次海外投資有什麼意見?」 段然慈祥地望著段絕垣。 儘管在他人的眼裡,段絕垣宛如降臨人界的撒旦,渾身散發出的放蕩、張狂氣質,讓他在商場上頭角崢嶸,是一個狂妄跋扈得近乎獨裁的統治者,但不可諱言的,他是個十分俊美的男人,而且他的獨到眼光更是段然不可或缺的好幫手,更是他惟一的接棒人。 「我沒意見,只是為公司多辟一條財路罷了。」 他的語氣是那麼的冷漠。 「既然你也認為這是在為公司辟一條財源,不如我派你去和那裡的公司代表商談合作計劃?」段然小心翼翼地覷著段絕垣。 「我不想去!」他的目光像鋼鐵般頑強。 段然錯愕地瞅著段絕垣。「你也認為這是一條財路,為什麼不願意親自去接洽?」 「我是說這是一條財路,但卻不是一條肥沃的財路。像這樣的小Case,隨便派一個人去就行了。」他眼中有著冷冷的輕蔑,若無其事地撇開視線。 段然訝異地看著狂妄的段絕垣。「一件每年可進益上億的生意,你認為只是小Case?」 段絕垣不理會段然的驚訝,一派悠閒地看著自己的手指甲,「如果要我挑,我寧願看好另一條財路。」 「哪一條?」段然疑惑地看著段絕垣,因為據他所知,公司目前手上只有這Case是最大的財路。 「大陸。」段絕垣神情自若,慵懶地說。 「大陸?可是以現階段的評估,大陸那邊我們一年只有上千萬的收益,你怎麼會認為大陸的收益強過歐美?」段然覺得段絕垣這一回失算了。 「我們只看到眼前的收益,往後呢?你也知道大陸市場現在正日益壯大,而歐洲方面呢?目前看來似乎還沒受到經濟不景氣的波及,但是我相信不出兩年,歐洲所面臨的經濟蕭條,他們絕對無法輕易突破。反觀大陸,我倒認為他有被看好的潛質。」段絕垣臉上有著耐人尋味的表情, 段然不禁蹙起眉頭,思索著段絕垣的分析,「或許你說得對……」 突然,桌上的電話響起,段然不悅地拿起電話,「什麼事?我不是已經吩咐了,暫時不接任何電話和見客的嗎?」他慍怒的指責辦公室外的秘書。 (很抱歉,董事長,是您府上來的急電,說小姐生病了。)秘書歉疚的說。 「飛鳶?她怎麼了?」段然緊張的追問。 段絕垣一聽是段飛鳶,全身突然為之緊繃,收斂起平日的狂傲,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什麼!飛鳶昏倒了?」段然驚愕地緊握著電話。 段絕垣立即從椅子上跳起來,「爹地,我還有其他事,先走了。」他頭也不回的冷著一張臉走出段然的辦公室。 「絕垣,等等……」 喚不住段絕垣離去的腳步,段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大刺刺地走出辦公室。 「等一下我會打電話回去。」段然掛上電話,怔了一下,隨即忍不住苦澀一笑。 絕垣雖然嘴上說還有其他事,但是他相信絕垣此時一定是迫不及待地衝回家。有時他不禁在想,當初領養飛鳶到底是對還是錯? 隨著年齡的增長,絕垣那狂傲的脾氣是愈來愈讓人捉摸不定.惟獨在面對平日沉默少言的飛鳶時,縱然他臉上從不特別顯露出對飛鳶的關愛,但他極少對飛鳶發脾氣,甚至在舉手投足問,不難發現他對飛鳶無微不至的呵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