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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卡兒    


  「目前在廓爾喀的軍營裡有一位名叫江洛雷的男子……」殷堊小心翼翼地透露江洛雷的名字。

  「江洛雷?我的軍營裡並沒有此人呀!」布汶再次大吃一驚的說著。

  殷堊陰沉地冷笑一聲。「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

  「殷先生,這個人在我的軍營做什麼?」布汶訝異地反問。

  「他就是暗中資助廓爾喀軍人的人。」殷堊回答,隨即擰著眉頭瞪著布汶。「這筆錢他是以不正當的方式拿到的。」

  布墳心驚地望著殷堊。「那你……你打算怎麼做?」

  「看你嘍。」殷堊神情冷冽地又啜了一口酒。  「看我?我不懂殷先生的意思。」他慌亂得不知所措。

  「如果你想收下他這筆金錢資助,往後就甭想我會再幫你的忙,這裡面自然包括募款;如果你能將此人交給我,將來我們合作的機會甚大。」

  殷堊面帶微笑望著布汶,那抹微笑令人膽寒。

  事情的輕重布汶自然明白,他毫不思索的答應:「我的軍營中如果確有此人,一切全憑殷先生處理。」

  「好,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放心,我也不會讓你難看,人嘛……我不會光明正大的從你的軍營裡帶走,我會盡量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好、好,只要不驚動媒體,讓我保住飯碗,一切悉聽尊便。」布漢面帶感激的笑容,連忙應和。  「等一下我會出面幫你募款,不過醜話我先說在前頭,萬一讓我知道你根本知道此事,不但募得的金額會全部化為烏有,我還會讓你在尼泊爾身敗名裂。」殷堊眼神冷冽,毫不顧忌地聲明。

  「我懂,我懂。」

  殷堊隨即轉身邁開大步神采奕奕地踏人大廳,當著布汶的面實現他所允諾的事情一一募款!

  第八章

  殷堊神情凝重地看著攤在桌面的地形圖。

  「獵人、催魂,你們二人從右方潛進軍營。」

  「是!」

  「大達,你和運送糧食的尼瓦人從正門進人。」

  「是!」

  「海盜和我從山麓潛進軍營,大家盡可能不要傷了廓爾喀軍人,以逮住江洛雷為最主要目的。」殷堊神情凝重地交代。

  「那我呢?」在一旁的遲怒焦急地問。

  「你也想軋一腳?」殷堊陰沉的一笑。

  遲怒昂然抬高下顎。「這麼瞧不起人,難道我的身手在你的眼裡是如此不屑一顧?」

  「那倒不是,讓你軋一腳可以,不過話先說明白,賞金你可不能也要一份。」殷堊打趣地斜睨著他。

  遲怒微蹙著眉,眼中露出一抹譏諷的冷笑。

  「一個已經是富可敵國的有錢人,竟還將錢看得這麼重!」

  「那可不一樣,這種錢可是玩命賺來的。」儘管遲怒的話中充滿嘲謔,殷堊卻絲毫不在意。

  「好嘛,我答應你,我只是一時興起,所以也想軋一腳玩玩。」遲怒的眼中掠過促狹的神色。

  「好吧,就讓你軋一腳。」殷堊拗不過遲怒,欣然答應。

  其他四人不禁訝異地瞅著他們倆。他們居然會認為冒險是件有趣的事!這可是要以命相搏的!

  「大家注意,這一次我們要一舉成擒,逮住江洛雷,所以大家要有破釜沉舟的決心,絕不可掉以輕心,明白嗎?」殷堊對眾人交代。

  「懂!」大夥兒齊聲回答。

  「好,大家對時,十五分鐘後上路。」殷堊和隊員們調整手錶的時間。

  大家隨即忙著整理要帶東西,殷堊此時心裡驀然有一股激烈的渴望。每一次接下任務,他總是心無旁騖安然的面對每一項危險的挑戰,但是這一次……他的心裡卻多了一份不該有的擔憂。

  不知何時,遲怒悄然來到他的身旁,低頭顱著他。「時間不多了。」

  他詫異地瞅著遲怒。「你……」

  「兄弟這麼多年,我還會看不出來嗎?凡事不需要說明,你快去快回。」遲怒低頭瞄著手錶。

  「只剩下十四分六秒、五秒、四秒……」

  聽著遲怨無情的讀秒,他捺不住早已飛馳的意念與心,神色匆匆趕至紀柔慈的房間,他輕輕推開房門,不想驚醒她。

  哪知紀柔慈根本沒有人睡,她站在床前望著外面幽黑的天空,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她也沒有轉身,依然靜靜地佇立在原處。

  殷堊輕輕走至她的身後。「你怎麼還沒睡?」

  「我睡不著。」紀柔慈的目光依然停滯在外面沉靜的夜幕中,頓了半晌。「你是不是準備要出發了?」

  「是的,如果動作快,天亮我就回來了。」殷堊溫柔的輕聲回答。

  紀柔慈驀地轉身,堅定的望著地。「帶我去!」

  殷堊心頭一震,隨即臉色丕變。「不行!你必須留在家裡。」

  「我不要留在家裡,我想跟你去。」紀柔慈強硬地要求。

  「我不是去玩,就算是玩也是在玩命,這種事你也要軋一腳?」殷堊面露不快之色。

  「我知道,我就是想去!」紀柔慈態度執拗。

  「胡鬧!」殷堊不想在出門前與她起爭執,憤而轉身不理會她,邁開大步走出房門,走到門邊還不忘表示他的怒氣,用力砰的一聲關上門。

  紀柔慈望著他憤怒的背影,氣急敗壞地嘟起嘴。「我想去,你也攔不住我。」

  其實她心裡非常明白自己為什麼堅持要與殷堊同行,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悄悄地喜歡上他,明知道他接下的浮是玩命的危險工作,但是她仍下心要與他生死與共。

  正所謂:情海千尺浪,苦海萬丈高。她不願意獨自一人惴惴不安地守在家中盼他平安歸來,她寧願與他生死相隨,並且渴望他能明白她的心意。

  ****************

  殷堊偕同遲怒和海盜依照計劃從山麓潛進,從山麗邊緣望著雲霧迷茫的河谷,他的全身神經緊繃,如獵豹般銳利的雙眸梭巡著林間,除了警覺廓爾喀軍人的蹤影之外,還得找出最有利的藏身之處。

  他回頭瞅著身後的遲怒和海盜,他們的臉上滿佈著陰鬱,亦全神貫注地注意著任何風吹草動。

  遲怒和海盜迅捷地挨至殷堊身旁。

  海盜憑著多年的經驗不時地注意四周。

  遲怒問殷堊:「準備什麼時間潛入軍營?」

  「等一下,我還沒收到獵人和大達的回報,等大家都佔據到有利的位署時再說。」殷堊臨危不亂,沉著地說著。

  不久,獵人和大達同時回報。

  殷堊迅隨傳今:「我們現在就進去。」

  大夥兒在同一時間順利潛入軍營,尋找江洛雷可能暫住的營房;眼看著晨曦出現、殘月漸隱,殷堊心頭不由得惴慄難安。天色將明,他們仍未找出江洛雷藏身的軍營。

  「頭頭,找不到。」

  殷堊仔細地聽著他們的回報,不免焦急如焚。這下該如何是好?是暫且撤退,還是繼續搜尋?

  正當面臨難以抉擇之際,忽而清楚聽見吉普車引擎聲劃破天際,殷堊立即吩咐手下迅速找尋藏身的位置。

  殷堊躲藏在一棵大樹幹後,悄然地探出頭查看,眼前的景象令他大吃一驚。「怎麼會是她和布汶?」他迅速躲回村干後。

  緊靠在身旁的遲怒納悶地問:「你看清楚是誰了嗎?是不是江洛雷?」

  「不是!是……是柔慈和布汶。」殷堊不由自主地深吸口氣。

  遲怒乍聞,也不由得大吃一驚。「柔慈和布汶!柔慈為什麼要找布汶,且在這時出現在軍營?」

  「唉!這個愛惹事的婆娘,偏偏在這節骨眼上玩這一手!」殷堊又氣又惱地低罵。

  遲怒睜大驚愕的雙眸。「你是說……柔慈去找布汶來軍營?」

  「如果不是這樣,布汶這時候不可能會來軍營。」殷堊氣急敗壞地說:「事情若真如柔慈想的那麼簡單,我就不必大費周章。」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遲怒完全沒有突擊的經驗,膽戰心驚地詢問。

  「看來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殷堊無奈的搖頭,心中的焦慮迅速擴散。萬一真讓柔慈和布汶找出江洛雷的下落,他們怎可能安然脫身!

  殷堊傳呼其他人靜觀其變,先找隱蔽的地點藏身;擔心紀柔慈安危的他,則冒險潛人靠近紀柔慈和布汶停車的地點。

  ********

  布汶怒氣沖沖地和紀案慈走進一間營房,吩咐營房外的小兵:「現在就去叫特裡少校過來。」

  紀柔慈站在門外,一雙探索的眼眸不時朝外梭巡,不禁納悶,怎麼沒看見殷堊的人影呢?他們六個人到了嗎?

  當殷堊的前腳一踏出們,她立即想到布汶,連夜趕到布汶家中請求協助;布汶乍見她的出現,又礙於她是殷堊的妻子,雖然在宴會上曾經答應殷堊會給予他最大的協助,殷堊卻當面拒絕,為的也是不讓他為難。如今言猶在耳,紀柔慈卻突兀地半夜出現他家,他不得不親自出面。

  「報告。」軍營前出現一位乾瘦如柴的男人。

  布汶瞪著一雙大眼,緊瞅著眼前的特裡少校。「特裡,聽說我們的軍營最近有不明人士頻繁出人,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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