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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卡兒 「我恨你。」紀柔慈奮力振作自己,猛然生起的怒火令她全身顫抖。 他揚了揚眉毛。「瞧你緊張的樣子,我只不過是用眼睛看,又沒侵犯你。你也沒少塊肉。」 「你——」紀柔慈差點沒氣量,淚水瞬間懦濕雙眼,蹲下來雙手抱膝嚎陶大哭。 她的淚水震懾了殷堊,殷堊心慌地從椅子上跳起來衝向她,滿懷歉疚又心疼不捨地蹲下來安撫著她。「別哭,好嗎?」 紀柔慈抬起頭,淚眼中含著慍怒,卯足力氣雙手猛然一推。「不要你管!」 毫無防備之下,殷堊被她這一推跌坐在地上,其滑稽的模樣逗得她止住哭泣,破涕為笑。 殷堊瞥見她臉上的笑容,索性往地上一躺,雙手枕著頭朝她一笑。「我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女人的眼淚。」 紀柔慈低頭不語,此時此刻她不知道該以何種心情面對眼前的惡魔,打從第一次在中正機場相遇,她對他就有著一種奇怪的感覺,沒想到在風箏大賽的會場居然會再一次的巧遇。這一切彷彿都是老天刻意的安排,雖然每一次都是不期而遇,但是他那如獵豹的雙眸,還有那不可一世狂猖的氣質早已深深烙在她的心底。 殷堊怔愕於她的不語。「你怎麼突然不說話?」 「我……我還能說什麼,我自認不是一個善良的好女孩,但是我堅守著自己的清白,而今……」前所未有的刺痛襲上她的心頭,滿腹的委屈再次隨著決了堤的淚水氾濫成災。 殷堊暗吃一驚,原來她所有的粗暴、跋扈,甚至囂張的態度,只不過是她在這社會生存的保護色,虛張聲勢的本事也只是怕別人看透她的內心,然而這一刻,他看到了她軟弱的另一面,缺乏親情關愛的她是孤獨無助的。 他暗自決定要以另一種心情對待她,他雙手抱膝抑制住想抱她的衝動,將頭抵在雙膝上凝望著她,試著以平靜的口吻說:「我並不是有意要侵犯你,請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我真的最怕女人的眼淚。」 她不理他,依然繼續哭泣。 殷堊被這哭聲攪得心煩意亂,突地從地上站起來,俯視著蹲在地上的紀柔慈。「我已經好話說盡了,如果你執意要繼續哭下去,那就請便。」 他轉身打算離開房間,來到門邊的殷堊回頭瞅了她一眼,見她依然不動,無奈地苦笑搖頭,走出房間。 走出房間後,他突然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心疼,其實她的本質並不如外表的尖銳、邪惡,他怎能狠心傷害她? 難道說他真的錯了嗎?他的思緒一片紊亂。 一聽到關上門的聲音,紀柔慈抬起頭,淚眼汪汪地望著那一扇門。「他真的走了……」其實她內心渴望他能留下來,聽他難得的溫柔安撫著自己。 矛盾的心情令她惴惴不安,也不知道是哪兒起了變化,她開始在乎他。 ******************** 殷堊坐在大廳裡,不時地仰頭望著二樓,似乎在期盼她意外出現的情影,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令他搖頭輕歎,或許他這一次真的傷了她。 他長這麼大不曾動過情,所謂名門淑女在他的眼裡都是一樣的,除了上床之外沒什麼能吸引他,但是只有柔慈例外。 不可否認的,她是一個美麗、迷人兼霸道的小魔女,她獨特的吸引力已在不知不覺中深深牽動著他,或許真是所謂臭氣相投吧。 思至此,殷堊忍不住抿嘴偷笑。他突然記起她停駐在藝品店櫥窗前的神情,一閃而過的渴望,深深烙在他的腦海裡。 他有著一股瘋狂的衝動,為了這股按捺不住的悸動,他離家來到先前紀柔慈停駐的藝品店前,任由老闆開價,毫不思索地買下瓷娃娃。 他只想借由這尊瓷娃娃再次看到她那跋扈的笑容。 殷堊低頭看著手裡的瓷娃娃,不禁輕歎一聲,曾幾何時他也會在意女人心中所想了?但是為了柔慈,他願意為她試一次。 他回到家中,來到紀柔慈房前輕推開房門,裡面一片黑暗,已經沒有了哭聲,安靜得令他納悶;他走到牆邊摸到電燈開關按下,頓時燈火通明,意外瞥見一抹纖弱的身影蜷伏在地上。 殷堊心中一陣驚慌,連忙奔至她的身旁,輕聲喚著:「柔慈……」 紀柔慈兩眼惺忪,纖纖手指揉著腫如核桃的眼睛,一片茫然。「什麼事?」 殷堊釋然地莞爾一笑,看來她一定是哭累了倒在地上睡著;他摸著她略濕的臉頰,心不由得抽痛一下,有著從未有過的心疼與不捨。 他先將手中的瓷娃娃放置一旁,抱起她溫柔地安撫著:「我抱你去睡。」他加重摟抱她的力這,卻不至於今她不舒服,反而增加她的安全感。 她沒有拒絕他,他的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麝香,熏得她有種淺醉的欣然;耳畔蕩進規則沉穩的心音,像催眠曲似的令她好舒服、好安心。 當他將她放置在大床上時,她猛然驚醒,訝異的瞳孔逐漸放大。「你想幹什麼?」她戒備得再度像只刺蝟般豎起全身的刺捍衛自己。 殷堊覺得自己好像撞了一面牆,他只是好心地抱她上床,她卻像驚嚇過度的小兔子,顯示他又處理不當。 「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讓你睡得舒服點。」 「是嗎?」她的語氣中有著明顯的疑問。「信不信由你,其實我根本沒必要跟你多作解釋。」他的語氣十分僵硬,但是心裡卻祈褥彼此之間不要再一次起衝突,他突然厭倦了彼此互相鬥氣的場面。 紀柔慈覺得臉上一熱,她默不作聲,一種緊繃的沉默瀰漫在他們之間。 殷堊望了她一眼,首先打破僵局,鼓起他這一生最大的勇氣對一個女人道歉:「首先我對你說聲對不起,因為沒經過你的同意,擅自作主命令伊雅幫你換上尼泊爾婦女的服裝;可這也是情非得已,因為我或許會在此舉辦一場家庭式的聚會招待朋友,為了表示我們的熱忱,屆時你勢必要著此地婦女的傳統服飾。」頓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氣,他驚愕地發覺自己的失常,曾幾何時,他得對一個女人解釋他的作為了? 「真是這樣?」 紀柔慈迅速地膘了他一眼,她的目光竟被他攔截,他嚴肅的眼神中似乎另有一種感情,是她從未見過的。 她臉上的質疑好似給他一記耳光,他嗤哼一聲。「信不信由你!」倏忽瞥見差點被他遺忘的瓷娃娃,他緩步蜇至擱置瓷娃娃的前方,背對著她。「這送你,為我的鹵莽表示歉意。」說畢,他急急地走出房間。 目睹他離去的背影,紀柔慈心裡有著複雜紊亂的感覺,她望著桌上赫然出現的瓷娃娃,整個人震撼得不能自我。 她飛快地從床上跳起來衝至瓷娃娃前,雙眸閃著從未有過的喜悅淚光,她捧起瓷娃娃。 「這是……真的是那尊瓷娃娃!」 她欣喜若狂地將它貼在胸口,錯愕地怔了半晌。他為什麼會知道她喜歡這尊瓷娃娃呢?難道他真是惡魔,能看穿她的心? 既然他能降低姿態跟她道歉,她也必須當面表示自己的欣然接受,她嬌美一笑親吻著手中的瓷娃娃。 **************** 殷堊快步奔至樓下,萬萬沒想到自己在面對女人時也會失常。他來到酒櫃前急忙為自己斟滿一杯又辣又烈的威士忌,毫不思索地灌進喉嚨裡,濃烈的汁液順著喉嚨一路灼燒至胃部。 「頭頭。」獵人神情泰然的走至他的身旁。 殷堊不由得微怔,他竟然毫未察覺獵人的出現。他連忙藏起自己的失常,冷著俊顏。「什麼事?」 「頭頭,根據我們分頭探查的結果,此事果然透著蹊蹺。」獵人回報。 「說說看。」殷堊又斟滿一杯威士忌。 「大達無意間問到一名專為廓爾喀軍人送食物的尼瓦人,據他描述,在廓爾喀軍營裡確實多了一名外國人;只是他無法確定那人是不是我們要找的江洛雷,惟一能確定的是,那名外國人不是俘虜,而是貴客。」 「不是俘虜而是貴客?」殷堊頗為訝異,蹙起眉頭。「他是如何判斷的?」 「根據那名尼瓦人回報,他說他曾在無意間經過一間房舍,裡面傳出男女的嬉笑玩樂聲,那名男子不是當地人,因為他說的是那名尼瓦人從未聽過的話。」 「噢?」殷堊冷笑。「難不成是江洛雷自導自演這一出擄人勒贖的戲碼,故意坑自己的丈母娘?」 「也有這可能……」獵人也無法確定。 「布汶他是否參與此事?」 「這不清楚。」獵人回答。 「看來我得見布波一面。」殷堊執起手中的威士忌,仰頭一口飲盡。 獵人不予置評,拿出兩個精緻的錦盒遞到殷堊面前。「頭頭,這是公司送過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