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寄秋 > 草莓滿地紅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2頁 寄秋 人家就說從小看到大,他已經能預料她將來鐵定是大禍害,受難者不知凡幾。 如果可能他真想把那道門給封了,省得老鼠來挖牆角。 「你……你欺負我,我要……我要……」要怎麼懲罰他呢? 靈活的小眼睛轉呀轉,瞧見一株盛放的鳳仙花正艷,她不假思索地將染色的蕊心摘下,非常「無邪」的捏碎往粉色小洋裝上抹。 出人意料的舉止叫小男孩為之傻眼,赫然一愕的盯著那暈開的紅汁佈滿小裙,忘了眨眼的直想該如何補救,他可不會洗衣服。 驀然,一絲不安湧上心頭。 他明白了她的用意。 「妳想陷害我?!」 笑容甜美的小女孩輕吹微帶紅汁的食指。「道歉。」 「妳這個小惡魔……」做出掐頸的動作,他上前走了兩步。「妳敢開口試試看!」 毫無畏色的她只是朝他笑笑。「還要幫我找來鋅、鎘、汞。」 「什麼鬼東西,聽都沒聽過。」他才十歲不是百科全書。 一接觸到又滑又細的白嫩肌膚,小男孩的怒氣轉為不可思議,十分驚訝的摸了摸,好像在摸一塊水嫩的豆腐,怕摸重了會破掉。 小女孩的皮膚都這麼好摸嗎?和他們這群臭男生完全不同,而且還香香的…… 「梅姨,梅姨,罐頭哥哥捏我的小臉臉……唔!唔……」咬他,咬他,以大欺小,不公平。 「噓!噓!小聲點,要是把我媽引來就慘了,妳給我安份些。」可惡的小惡魔,會被她害死啦! 先堵住她的嘴再說,絕不能讓她大聲嚷嚷,要不然他的耳朵又要腫上老半天。 可是,也的運氣似乎背了點,優雅秀麗的美婦剛好準備出門,一瞧見他摀住小女孩嘴巴的可笑舉止,立刻判定他是罪人。 如同以往的偏心,纖麗的身影一走近便抬手一使勁,又狠又準地彈得他哇哇叫,忙得鬆手拚命揉搓紅腫的耳垂,大歎阿娘沒人性。 「你說什麼來著?有膽再說一遍給老娘聽聽。」當她耳朵種了香菇不成,爬上頭了。 一開口,優雅的美婦當場破功,儀態萬千猶在,只是叫人笑場。 不過沒人敢笑,怕招來河東獅吼。 「我說阿娘──呃!媽,妳走路都沒聲音的,嚇死人了。」好歹繫上個鈴鐺好示警,童話書上都這麼寫。 真像鬼一樣神出鬼沒,他遲早會嚇成水母,倏地啪的往上竄,離地三尺。 「臭小子,你未免太沒膽了吧!做了壞事對不對?」她一把拎起他後領,照常彈他三下耳朵。 有錯沒錯先彈再說,誰叫他一臉心虛不已的模樣,明寫著── 我、是、罪、人。 「哪……哪有,妳不要找不到打人的借口就亂安罪名,我什麼也沒做。」好痛呀!謀殺親生子。 「我亂安罪名,嗯!」笑意極冷,她猛地賞他後腦勺一巴掌。「敢做要敢當呀!妹妹的裙子怎麼弄髒了?難道是我教得不夠認真?」 優美的纖指握成拳,在他鼻前晃了幾下。 「媽。」到底誰才是她生的,她怎能不相信自個兒子的清白。 算了,每次都這樣,媽想要個女兒想瘋了,兒子算老幾,一點也不值錢。小男孩嘔氣的嘟嚷著,斜視表情嬌憨的小女孩。 不意瞧見她在母親身後扮了個鬼臉,隨即又恢復令人疼愛的小天使神情,速度之快幾乎要讓人以為眼花了。 但他太瞭解她,暗生悶氣地不想理會她。 「叫媽也沒用,還不向妹妹說對不起,並保證絕無下一次。」她警告的用拳頭輕撞他鼻頭一下。 母親最偉大,不聽話的孩子下場通常很悲慘。沒有嘴巴的拳頭如是說道。 肩一縮,他十分不甘願的瞪了一眼洋洋得意的小女孩。「不是我弄髒她的衣服,是她──哎喲!別彈我鼻子,很痛吶!」 「不痛我幹麼動手,別欺負妹妹年紀小不懂事就推卸責任,快道歉。」她動用母觀的權威「欺壓」也。 「媽,妳不公平。」哪有人幫外不幫親,盡找自個兒子麻煩。 冷笑的一哼,美婦手指一勾。「要不要老娘幫你閹了,妹妹換你來當?」 「嘩!太毒了吧!」他小聲的嘀咕,抱怨眼光橫掃小心機家。 哇!瞪我! 嘻!嘻!沒關係,我有靠山。 「梅姨,妳不要怪罐頭哥哥,是妹妹不好惹哥哥生氣了,是妹妹不小心把裙子弄髒髒。」她沒說謊喔! 美婦變臉速度極快,由厲色一轉為和顏悅色,好聲好氣的輕哄著她的心肝寶貝,生怕音量太高會嚇著了她。 「妹妹呀!梅姨知道妳最乖了,先去鞦韆上坐一下,梅姨要清理門戶。」大義滅親不為人後。 小男孩連忙討饒。「媽,我錯了,一切都是我的不好,我向妹妹道歉啦!」 人家的妹妹。 「早承認是你的錯不就得了,害你雍容華貴的媽累出一身香汗。」孩子不教不行,稍一施壓立即乖巧聽話,不枉她一番教誨。 是他嚇出一身汗才對。小男孩一臉委屈的道歉,眼神暗含著兇惡。 「罐頭哥哥,別忘了你的『禮物』,我明天要喔!」她會等著呢。 小男孩的表情一沉。「我幾時要送妳禮物……哎!媽,妳不要又偷襲人嘛!」 他要離家出走,尋找他的「親生」父母。 「妹妹說有就是有,記得明天天一亮就把禮物送到妹妹家,否則老娘就送你一根枴杖。」打孩子是為人父母的權利。 什麼兒福法、受虐兒中心全不管用,她哈口大氣全都自動隱形,沒她點頭還開不了張呢! 「我……」他有苦難言的抱著頭以防暴力。「好啦!好啦!不管她要什麼東西,明天我一定替她弄來。」 他可能等不及長大,就慘死在大巫婆、小惡魔手中,他是天下最可憐的小孩。 沒關係,人家說君子報仇三年不晚,遲早他要把受過的罪悉數討回,利息加加減減三分利,要她償還一輩子才大快人心。 不過他在這邊暗飲恨,一大一小的人影如同母女般相偕走向屋內,有說有笑的無視他的存在,根本不當他是一個生命體。 末了,小女孩還淘氣地朝他吐吐舌頭,故出勝利者姿態牽著美婦玉手,搶走原本屬於他的點心和果汁,咯咯咯的笑聲不斷迴盪。 四歲的她已具備魔女的雛形,在未來的每一天將荼毒小男孩的身心,直到世界末日的到來。 ※※※ 咯咯咯……咯咯咯…… 童稚的軟噥笑聲。 呵呵呵……呵呵呵…… 少女青春洋溢的甜美笑音。 哈哈哈……哈哈哈…… 年輕女孩神采飛揚的…… 砰! 「哎!要命,是誰在笑?!」 抽長的男人身軀揚散著陽剛氣息,結實的胸肌佈滿昨夜歡愛後的痕跡,激烈的戰況猶留幾道見血的抓痕,但無損他的俊美和冷悍。 像是烏龜上岸、猴子從樹上掉下來,麻雀有懼高症似的,作了一個生平最恐怖的惡夢後,冷不防的由晃動的水床跌落,心靈所受的傷遠比外表所見更嚴重。 今年二十六歲的段立霆揉揉腫了一個包的額頭,不敢相信居然會夢見那個打小踩在他頭頂上作威作福的小惡魔。 夢中她依然如故的霸住他的爸爸媽媽,吃光了他的點心飲料不說還惡意栽贓,誣指他掐青她的手臂要他背黑鍋,只因他晚了十分鐘接她放學。 真是天大的冤枉呀!他根本沒用什麼力氣拉她過馬路,誰知她容易淤青的體質叫他百口莫辯,當場被鐵青了臉的媽揍了一頓,然後又被父親罰面壁一整天、禁看電視十天。 有誰像他這麼苦命由富家二少淪為男奴,伺候小佛爺還得無怨無尤的做牛做馬,不得有異議的任憑差遣,佛口一開不得有誤。 想想他的命運的確悲慘,為了避免成為小惡魔迫害下的犧牲者,他一滿十八就趕緊搬離家裡獨立,過著一人逍遙,沒人打擾的美好生活。 這幾年兩人的社交圈逐漸拉開,他極力避開有她出席的各大場合,怎麼還是無法防止她侵入他的夢中。 魔女果然是魔女!一刻也不肯放過他,又來搞破壞,看不慣他由四隻的畜生轉化為昂藏七尺的大男人。 一想到此,受了將近二十年的鳥氣全數湧上,讓他的頭更痛了。 此時,塗滿蔻丹的十指如蛇般撫上他後背,落下點點熱吻,企圖撩起他昨夜的熱情,再一次領受神遊天堂的滋味。 「親愛的,你餓嗎?」 感官重於理智的身體瞬時起了反應,催情的呼氣中充滿情慾氣味,段立霆一翻身覆上了白玉胴體。 「我看妳比我還飢餓,餵了妳一晚還不知足嗎?」瞧她這淫樣多撩人,媚眼兒直帶十萬伏特的電波。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就算迷失在這兩座聖母峰中也甘心,人不風流枉少年,有花不摘留著凋謝豈不可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