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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金萱 「親愛的,她已經走了。」宋靖澤嘴巴貼在她耳邊輕輕地對她呼氣道。 迅速的將上身往後挪,龔臻紗將自己與他挪到所能辦到的最遠距離後,龔臻紗所有的怒氣猶如火山爆發般的霍然噴洩而出「你這個瘋子,你到底想幹麼?」她的聲音吼得幾乎讓整棟大樓都為之震動。 「小聲點,除非你想讓病房裹的病人都因心臟病突發而死。」宋靖澤連眉頭也沒皺一下,雙手依然緊緊地圈著她,吊兒郎當的對她微笑道。 「我從來不知道醫院裡的醫生竟然也患有精神病的。」她深吸了一口氣,冷嘲熱諷的對他瞪眼道。 「我也不知道,你說的是誰?可不可以偷偷告訴我;我以童子軍的身份發誓絕不洩密。」他挑眉小聲的對她說。 龔臻紗在一瞬間抿緊了嘴巴。「你到底想幹什麼?說那些謊話也不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嗎?」 「我並沒有說說,至少在重點上我說的都是事實。」 「什麼是重點?我們要結婚了?我肚子裡的孩子是「我們」的孩子?還是我為你忍氣吞聲、你愛我?」她幾近歇斯底里的對他道:「哪一個是你說的重點?」 「如果我說它們都是,你會有什麼反應?」 「哼,那你倒不如告訴我你是外層空間來的外星人,我倒還相信!」她嗤之以鼻說。 「傷腦筋。」看著她,宋靖澤喃喃地念道:「我要怎麼說,或者怎麼做你才會相信我剛剛所說的全是實話,沒半句虛假呢?」 「等世界末日吧。」 「啊,你真懂得打擊人心。」宋靖澤霍然放開她,一手壓住胸口,做出心碎的表情。「不過相信我,用不著等到世界末日,你會知道我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 他彎唇對她露出誓在必得的微笑。 「滾出我的工作站!」龔臻紗遏制尖叫,朝他命令道。 宋靖澤微微一笑。「放心,」他說:「我會將過去所有的風流帳都一併解決乾淨,你只需靜靜地等待做我的新娘,其餘都不必操心,我……」 「滾出去!」 宋靖澤慢慢地闔上嘴巴。「OK,親愛的,有什麼話我們晚上下班後再說。拜拜,記得要想我喔!」 她的回答是一句「滾!」 第四章 從宋靖澤離去之後,五樓護理站便一直處在一種緊張、懸疑和有口不言卻眉來眼去的氣氛中。龔臻紗心情沉重的坐在位子上,對於流竄四周的異常氣氛根本無心理會。 可惡的宋靖澤,他大費周章的對她說出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到底想要做什麼?她真想不通! 雖然在同一間醫院中同事多年,她和他就像陽關道與獨木橋一樣,根本牽不上半點關係。事實上排除今天早上和上回有一次他莫名其妙的跑來問她幾個問題,好像是什麼她有沒有雙胞胎姊妹的問題之外,他們倆根本從未廢話超過一句,甚至於連招呼都鮮少打,因為他們一年內在醫院碰面的機會根本連十根手指頭都數得出來。而這也就是她怎麼想就是想不出來,為什麼他要這樣整她的原因了。 他要和她結婚?他愛她?哼!別說是人了,說出來可能連鬼也不會相信,更別提他還敢說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可是仔細想想,他這樣做對他到底有何好處可言呢? 她沒有可以讓他少奮鬥三十年的財力,也沒有足以讓他叱詫風雲的權力,她沒有美色、沒有姿色、更沒有「綠色」,讓他可以在中共打過來,台灣下沉時直奔美國。 老實說她真的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一個在未來二十年內甩都甩不掉的包袱她肚裹的孩子。 他到底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呢? 不,或許她該換個方向來想才對,他之所以這樣做目的並不是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而是想擺脫他身上的某些麻煩,舉例說明就像院長對他的青睞、眾家美女對他的投懷送抱這類問題。嗯,這種可能性此之前她所想的高多了。 他打算拿她當擋箭牌。只是這麼一來似乎又出現了另一個問題,那就是為什麼他別人不選,偏偏選中她呢? 真是不想還好,愈想頭就愈大。該死的宋靖澤! 「臻姊。」 「什麼?」手臂上的突然碰觸讓龔臻紗嚇了一跳。她轉頭看到是雅珍之後,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你還好吧?」雅珍皺起眉頭關心的看著她問。 「嗯,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你臉色不太好,所以問一下。」雅珍搖頭說。 「謝謝,我沒事。」 「喔,沒事就好……呃,臻姊?」受到同事眼光的逼迫與催促,本想就此打住的雅珍不得不硬著頭皮再次開口。她真恨為什麼這麼多人中,她和臻姊的交情最好,以至於每次有什麼事要向臻姊發言,她都被推做代表。 龔臻紗微微地揚起眉毛看她。 「呃,我聽說今天宋醫生有到這來。」她怯怯地說。 龔臻紗將目光投向張彤,後者迅速的避開了她的眼。 「我聽說你肚……呃,我聽說你們正打算要結婚?這是真的嗎?你怎麼從來沒有說過你跟宋醫生在交往,還有,嗯,林掣新大哥呢?」 「我跟他早已經分手了。」林掣新的名字讓龔臻紗的身體遏抑不住的一僵,她輕描淡寫的說。 「嘎?」雅珍沒想到事實真是這樣,她一直以為他們會結婚的,他們的感情是那麼的篤實、那麼的好,怎麼會分手呢? 「這麼說你跟宋醫生的事是真的嘍?」在一旁急欲想知道答案的張彤按捺不住的衝口問道。其餘在場幾個護士頓時都張大了眼睛,等待答案。 「不,不管他說了什麼,我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龔臻紗沉默了一會兒,以無比嚴肅的表情盯著她們說。 「真的嗎?」張彤懷疑的問。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就不應該來問我。」龔臻紗直視她的眼。 張彤迅速低下頭,不再多言。 「臻姊,你們分手多久了?」雅珍問。 「兩個多月了。」龔臻紗猶豫了一下才回答。她並不想再想起這件傷心事。 「所以沒有婚禮。他知道你已經懷了他的孩子嗎?」 龔臻紗看著手上的病歷資料,看著它們變成花白一片,依然沒有回答。她要怎麼告訴別人,她肚子裹的孩子是一夜情所留下來的產物,根本不是林掣新的孩子呢?她並不想將事情弄得更糟,雖然她注定是要離職了。 「臻姊,你沒告訴他對不對?」 「這根本不關他的事。」 「但是他是孩子的父親呀,而且你知道嗎?為了你懷孕卻沒有要舉行婚禮這事,上頭已經有微詞了嗎?」雅珍有些激動的說道。 龔臻紗淡淡的一笑,在低頭看了一下手錶後,開始了每日下班前的例行演說。 她說:「快下班了,你們的資料都弄好了嗎?等會兒交接給晚班同事時,該記、該交代的事務都要說清楚,要知道你們的手中握有多條寶貴的生命,一點疏忽、一點馬虎……」跨出醫院大門立刻感受一股令人窒息的燥熱朝自己壓迫而來,龔臻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勇敢的走入八月黃昏的炙熱空氣裡。 從來她都很少有機會看到這個時間的陽光的,雖然她是標準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可是身為領導人——雖然只是帶領一群學歷不高,一心只想找金主的護士們,但她還是有那個身先士卒的責任,所以雖然醫院五點半下班,不過通常在她離開醫院時大多已超過七點。 可是今天卻是個例外。 五點十分。多麼不可思議的數字,曾幾何時她曾在這個時間踏出醫院大門的? 也許在加班通宵後的五點十分吧——在早晨。 老天原諒她,她真的不想帶頭那麼早離開,可是她真的無法再在裹頭多待上一分鐘。以眼殺人,現在的她終於能感受到自殺者在死前所承受的壓力、痛苦與最後為何終於走上自取滅亡的結局了。人類這種生物真的是充滿了無限可能。 將手放至眉上百公分處,抬頭望了一眼從高樓大廈隙縫中露出臉,依然高掛空中的刺眼太陽,她皺眉沉思了起來。 現在該去哪兒呢?回家?太早了,尤其住家附近又無任何小吃店,自己又暫時無法下廚。 也許吃飽了再回家吧。可是此頂著頭上太陽她就飽了,叫她現在去吃東西……不,她吃不下。可是為了肚子裡的小生命,晚餐不吃是不行的。可惡,難得一天早下班她卻不知道自己要幹麼,她震是……「嗨,沒想到你竟然會在這兒等我,真讓我受寵若驚。」 一個突然的盈握將她整個人拉靠在一副寬闊而硬挺的胸膛上,龔臻紗因驚嚇而睜大了雙眼,回頭卻見宋靖澤正對她例嘴,無聲的笑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