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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金萱    


  「小心!」目光始終沒離開過他身上的衛美朝眼明手快的將他扶住。

  塞雷只覺一陣難堪,想也不想的立刻用力揮手將她甩開。

  「走開!」他怒聲吼道。

  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她在防備不及之下,狠狠地被他推撞到床頭邊的五斗櫃,撞翻了上頭的檯燈,發出「匡啷」一聲巨響,玻璃製品的檯燈霎時摔得粉碎。

  房內突然陷入一片沉靜,兩人都被突如其來的情況嚇了一大跳。

  塞雷瞪著一地的碎玻璃,臉色蒼白。他在想,一地的碎玻璃是否將她割傷了?還有,她剛剛是否撞到五斗櫃最尖銳的地方?他真是該死,為什麼要這麼用力的推開她!他可以開口叫她放手呀,為什麼要用推的?如果她真的受了什麼傷,他這輩子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衛美朝則是瞪著他,同樣面無血色。她不懂他為什麼會這麼討厭她,她只是擔心他會跌倒才上前去扶他的,沒想到他卻如此不屑而且厭惡的猛然將她甩開,好像她身上帶有什麼無藥可醫的傳染病似的。他真的就這麼討厭她嗎?

  突然之間,她只覺得心灰意冷。

  「你要坐在地板上多久?別以為這樣坐下去我就會跟你道歉。」她動也不動坐在地板上的模樣,讓他生氣的朝她大聲怒吼。

  她不發一語的伸手將自己撐起,手掌心卻突然傳來一陣劇痛,讓她忍不住的瑟縮了一下。她遺忘了散落在四周的碎玻璃了。

  塞雷完全不由自主迅速的奔向她,一把將她從地板上抓了起來.

  「你在搞什麼鬼?!」他怒不可遏的抓著她大聲吼道,「別以為把自己的手弄傷,就可以什麼事都不用做了,你別作夢了聽到沒有?」

  「我從來都沒想過受了傷就可以不用做事,你放心。」她在一陣呆愕之後,緩緩的抽回手道,然後蹲下身收拾地上的狼藉。

  「你……」

  塞雷差一點又要伸手將她從地板上抓起來,他握緊舉在半空中的手,在瞪了她半晌後,倏然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聽著他愈行愈遠的腳步,衛美朝再也遏制不住一直壓抑在心裡的情緒,哽咽的哭了出來。

  老天,他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昨晚的過勞讓衛美朝在今早醒來的那一瞬間立刻感到全身酸痛不已,然而這卻不是最糟糕的事,她發現自己全身無力,而且還忽冷忽熱。

  身為一名優秀的護理人員,她立刻就知道自己得了感冒正在發燒,而這肯定跟昨晚她在冷氣房裡幾度汗濕衣服的事有關。

  好累、好難過,真想就這樣躺在床上不要動,直到燒退了感冒也好了為止。可是她知道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除非她不想要這個工作,想立刻被他轟出門  不行,她一定要起床工作才行,不能讓他有借口可以名正言順的將她開除。

  雖然塞雷和她記憶中的他有些差距--不,應該說是判若兩人才對,但是他曾經幫助過她是不爭的事實,所以她也想盡力的幫他。

  起來,衛美朝,拿出昨晚搬沙發時的力氣,三人座的沙發椅你都拖得動了,沒道理連起床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到,快點起來。

  「加……油……」她沙啞的為自己加油,終於艱難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但是天啊,整個房間都在轉!  深呼吸的閉上眼睛她在心裡告訴自己,只要休息一下房間就會恢復正常,不會再在她眼前打轉了。

  一、二、三、四、五,她緩慢地數了五下,然後再睜開雙眼。

  真的,房間真的已經不再打轉了。

  好,現在慢慢的下床,要相信自己,相信人類的潛力是無窮無盡的,只要努力沒有什麼事是做不到的。一點感冒加一點發燒絕對打不垮她,她一定要深信這一點。

  深呼吸一下,她扶著床頭邊的五斗櫃起身。

  還不錯,雖然雙腿有點發軟,不過在雙手扶持他物的輔助下,走起路來應該沒什麼問題。

  好,就這樣先到廚房去找點冰塊來降溫,再多喝點溫開水休息一下,也許在他起床之前她的病已經先不藥而癒了。嗯,就這麼決定吧。

  扶著牆壁,她一步一步,好不容易才走到廚房的冰箱旁,她將製冰盒從冷凍庫裡拿出來,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無力扭轉製冰盒將冰塊取出來用。

  前所未有的挫折感瞬間將她擊垮,她不由自主的落下淚來,整個人滑坐在地板上。

  「可惡,為什麼連你都要跟我作對,為什麼?可惡!」

  她生氣的抓著製冰盒用力的往地上敲,沒想到冰塊在她生氣的敲打下,竟一塊塊的飛濺在地板上。

  她先是有些傻眼,接著忍不住的破涕為笑了起來。

  「我在幹麼呀,真是笨蛋。」她喃喃自語的說,然後撿起冰塊,也沒力起身去找塑料袋或毛巾來包裹了,直接仰著頭把冰塊一塊塊的堆在額頭上。

  「好涼喔。」她靠坐在冰箱邊,頭頂著冰箱門舒服的閉上雙眼。這樣子,她的發燒應該一會兒就會退了吧。

  「你在幹什麼?」

  突然其來的嚴厲聲響嚇得她在一瞬間睜開了雙眼,同時縮回脖子,沒想到原本置放在她額頭處的冰塊卻一古腦兒的往下滑,有些滑落地上,有些滑進她衣襟裡。

  「啊!」她尖叫的猛縮了下脖於,立刻拉起衣擺用力的抖動,想將掉進衣內的冰塊抖出來。

  好不容易她終於將那兩塊冰從衣服裡抖出來,卻已虛脫的癱靠在冰箱門前,動彈不得。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嚴厲聲再度響起,嚇得才閉眼休息的衛美朝在一瞬間又猛然睜開雙眼。

  完了,她竟忘了他的存在。

  她緩緩的抬頭看向他,舌頭不由自主的伸出口來輕舔著唇瓣。快點,快想個借口,絕對不能讓他發現她的身體不舒服,要不然她肯定只能打包行李,然後被他一腳踹出門去。

  快想快想快想——

  但是可惡!她的頭像是被人灌了鉛一樣,除了感覺沉重外,根本就完全無法思考。

  「想不到你是這種人。」他嚴厲的聲音又響起,但這回卻還夾雜了憤怒與輕視。

  「什麼?」她喃喃地問,不確定自己只是患了個小感冒而已,為什麼連他講的話都聽不懂了。

  「你想勾引我對不對?」

  「嗄?」

  「不用裝無辜,你現在再怎麼裝也不會有任何說服力。」塞雷冷笑的說,無情而冰冷的目光從她佯裝無辜的臉上向下滑到她半露的胸前,停頓了一下,掠過她的低胸絲質睡衣來到她若隱若現的雙腿間,再向下將她那雙毫無掩蓋的美腿一覽無遺。

  她的美完全超乎他想像,但是她的大膽與不知羞恥卻也出乎他意料之外,而且--震怒。

  勾引他?

  衛美朝好半晌後才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竟然以為她癱在這裡是為了想勾引他?!

  天啊,他該不會是A片看太多了,才會以為每個癱在廚房裡的女人,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為了要勾引男人吧?

  不過話說回來,他一副嘲諷的模樣很明顯就是不屑她,而且還有一種有色眼光,她身上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

  她腦袋發昏的忖度著低下頭,下一秒,她立刻驚叫的迅速將捲縮在腰腹臀處的睡衣裙擺往下拉,直到將她的雙腿遮得一寸都不露為止。

  「色狼!」她漲紅臉低聲斥道,感覺自己似乎又更暈了些。

  「如果我是色狼,你就是淫娃蕩婦。」塞雷冷笑的說。

  不行,她的頭愈來愈暈了,她若再不想辦法將他趕走,她就要穿幫了。

  「我不要跟你說話了,這裡是廚房,是我的地盤,請你離開。」她穩住自己,以勉強流暢的語氣說。

  「這裡是我的家,有什麼地方是我不能待的?倒是你是我的傭人,你確定這個家裡有任何一塊地方是你的地盤嗎?」他嘲諷的說。

  「既然如此,那廚房留給你,我到別處好了。」再也沒有力氣與他爭吵,衛美朝選擇退讓。

  她努力使出最後一股力氣從地板上爬起來,盡量不伸手去扶靠任何東西,以防被他看出什麼端倪來。可是她沒想到光是她緩慢而遲頓的動作,就已經夠引人猜疑了。

  「你怎麼了?」他終於發覺到她的不對勁。

  「我怎麼了?我只是想把廚房讓——」話未說完,她身體一軟,整個人突然就往地板上癱去.

  塞雷呼吸一窒,立刻衝上前去,在她的頭撞到地板之前將她接住。

  「美朝?」他面無血色的看著雙眼緊閉的她,驚恐的喚道。

  她沒有回答,不僅沒有回答,還一動也不動的。

  「美朝?」他又喚了一聲,在伸手輕觸她臉頰時,這才發現她臉燙得嚇人。

  他迅速的改將手掌壓在她額頭上探試著她的體溫,卻被手心下灼熱的溫度嚇了一大跳。

  老天,她正在發高燒!  視線不經意的瞥見散落一地半融化的冰塊,他再也遏制不住的低咒出聲。「該死的!該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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