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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金萱 他微微一震,沉默的看著她,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突然間,他鬆開了她的手,退俊一步。 她仍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我為什麼要介意你跟他交往,我只是不希望你因此而怠忽工作而已。」他轉開頭,避開她探索的目光冷淡的說。 衛美朝臉一沉,只覺得心都涼了。 她以為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多少可以感受到她對他的愛意,感受到她為他所做的一切,進而勇敢的鼓起勇氣面對一切,沒想到他仍然如此怯懦。 他到底要她怎麼做,才能重拾對自己的信心?才能遺忘過去享受現今? 他到底要她怎麼做,才能勇敢承認他對她的愛,並且感受她對他的愛? 「鈴鈴……」 客廳裡的電話突然響起,她一怔,沒有看他的直接走回客廳去接電話。 令她意外的是,這通電話竟然是袁醫生打來的。 「袁醫生,真的是你?」她再次確認耳邊熟悉的嗓音是他沒錯,但是令她想不透的是,他怎會有這裡的電話? 聽見袁醫生三個字,塞雷整個人都僵直了起來,他轉頭看向客廳中緊握電話的她,雙眼不由自主嚴厲的瞇了起來。 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雙耳仔細的傾聽從她口中說出來的每一句話。 「不好意思……嗯,當然。好,謝謝……你不要這麼說。我知道,謝謝你……」 她一連串筒短而且毫無重點字彙的應答讓他忍不住皺緊眉頭,臉上更是寫滿不悅。 他們到底在講些什麼?為什麼她臉上的表情始終都帶著笑容,好像在與情人說話般的,她真的跟那個醫生在交往嗎? 「你說的是真的?」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高亢,臉上表情更是像有道光打在她臉上般似的,整個都亮了起來。塞雷雙眼眨也不眨的凝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今天下午嗎?不,你明天就要出國了,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別過來,我過去就好了。好,我會直接上去找你。那我們待會兒見,再見。」衛美朝滿面笑容的掛上電話。 「你待會兒要出去?」冷不防的他出聲問道。 她渾身一僵,臉上的笑容倏然不見。她轉頭看向他。「對。」她抬起下巴挑釁的看著他。 「剛剛才說怠忽工作,沒想到你現在就立刻應驗給我看?」他嘲諷的說。 「我會把所有的工作做完之後再出門。」 「做完的定義在哪裡,如果我臨時有事要你做呢?」他冷笑的問。 「那好,我下午請假半天,這樣總行了吧?」她從他抖動的下顎看出他在咬牙切齒。 「為了和男人約會而請假,你還說你不會怠忽你的工作?」他憤怒的瞪著她,進聲道。 衛美朝聳了聳肩,不想回答他,反正不管她說什麼,他總是有話講。她起身,走向房間的方向。 「你要去哪裡?」他朝她咆哮。 她回頭給了他一記皮笑肉不笑的微笑,「要去約會總要稍微梳妝打扮一下吧?你總不能叫我穿著這身工作服出門去。」 「我允許你請假了嗎?我不准!」他氣急敗壞的吼。 衛美朝眉頭一挑,撇唇的丟下一句,「誰理你。」便轉身回房。 十分鐘後,她換上一襲粉藍色的洋裝,在塞雷怒目瞪視下出門去。 再十分鐘後,屋內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有人終於發瘋了一樣。 DREAMARKDREAMARKDREAMARK 帶著微笑離開醫院,衛美朝悶鬱多時的心情終於撥雲見日。 她總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燒了許多好香,這輩子才會一再的遇到貴人,塞雷是,袁醫生也是。 對於袁醫生,她一直充滿了愧疚感,因為以他如此優秀的條件來追求她,對她而言根本就是高攀,而她沒欣喜若狂的接受就算了,竟還不知好歹的拒絕了他,她真的覺得很對不起他。 不過感情這種事真的是強求不來,雖然她當初與塞雷只有一面之緣,卻為他整整相思了六年。而她和袁醫生認識五年,幾乎天天見面,她卻一點也感覺不到心動,這就是為什麼她會拒絕人人眼中的夢中情人的原因,因為她知道不管她花再多時間,自己都不可能會愛上他。 她一直為自己辜負了他的心意而覺得對不起他,沒想到他僅是搖頭笑了笑,不僅毫無怨懟之外,甚至於還願意幫助她,幫助他的情敵。 相對於塞雷的彆扭,唉,她真的只有歎息的份,想到便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算了,不想他了。 她回頭望了一眼醫院的大樓,希望她剛剛所提供的資料,多少能讓袁醫生瞭解塞雷的現況,再加上從紀凱那裡所拿來的舊病歷,應該有足夠的資料可以提供國際醫療研究隊研討才對。 希望一個星期後,他們可以聽到好消息。 至於現在嘛,難得真正的放假,她還是回家一趟好了。 一個多月沒回家了,爸媽又受邀到國外朋友那裡度假還沒回來,不知道現在家事是誰在做,抑或者家裡早被那三個不擅家事的傢伙搞得一團亂? DREAMARKDREAMARKDREAMARK 坐在客廳沙發上瞪著大門口,塞雷從艷陽高照瞪到夕陽西下,華燈亮起,卻仍等不到衛美朝返家,他有種錯覺,覺得自己就快要發瘋了。 一整個下午,自從她走出大門,他發了狂似的將她為他準備的午餐整個打翻,弄得一地狼藉之後,他就坐在沙發上等著她回來,等她看見屋裡紊亂不已時的表情。 她說她會把事情做完之後再出門是嗎?那他倒要看看以後她要用什麼辦法把事情做完。 他看著一地的混亂,露出惡意的微笑,但是他這微笑卻持續不了多久,隨著分針在時鐘刻度上轉過一圈又一圈,陽光射進窗欞的角度愈來愈傾斜,他發現自己再也笑不出來,而且最慘的是,他的想像力開始作怪。 她現在在做什麼?正和那傢伙坐在咖啡廳裡喝下午茶,談情說愛嗎? 她是不是在他的甜言蜜語下笑得酒窩都露出來了?他的手是不是正越過桌面牽起她的手親吻著,或者他根本是坐在她身邊的位子上,摟著她的肩膀,而她則是整個人都靠在他懷中? 除了牽手、擁抱這些動作外,他們是不是也接吻了?是不是正在接吻,為即將分離的一個星期儲存能量? 接吻就足夠了嗎?他們該不會從咖啡廳出來後,就直接將車子開進汽車賓館? 她深情的望著他,柔順的讓他將她身上粉藍色的洋裝脫下,推倒在床上…… 天呀,他快要被自己豐富的想像力逼瘋了,但是這真的只是他的想像嗎?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她此刻正與那傢伙躺在賓館的床上,那麼他該怎麼辦? 塞雷倏然握緊拳頭,恨自己為什麼不在她出門時就將她攔下,即使需要使用暴力,也不應該讓她出門去才對,可是現在懊悔又有何用?她已經出去了,而且一去就是六個小時。 她到底該死的跑到哪裡去了?這段時間都和那個傢伙在一起嗎?他們該不會真的做了在床上滾來滾去的事吧? 腦中浮現她脫光衣服被一個赤裸男人壓在身下的畫面,讓他忍不住用力的咒罵一聲。「Fuck!」 他猛然從沙發上站起來,決定要去找紀凱大醉一場,免得他繼續待在這裡胡思亂想直到她回來後,會忍不住的動手殺了她。 「卡。」大門在此時開啟,屋裡屋外的兩人都嚇了一大跳。 外頭看來,屋裡一片漆黑像是沒人在似的,衛美朝猜想他有可能在房裡睡覺,正慶幸自己逾時回來沒讓他抓包時,沒想到他竟就這麼直挺挺的出現在她面前,嚇了她一大跳。 塞雷則是在毫無預期的心情下,被大門的突然開啟而嚇了一跳。 他深吸一口氣,伸手打開客廳的電燈開關,他不喜歡對著一個看不清楚臉上表情的人說話。 燈光一亮,兩個不習慣乍然大亮光線的人同時迅速的閉上眼睛。再張開,兩人心情不由自主的都向下沉。 她看著他身後不遠處,餐廳內的一片狼藉,而他則瞪著她臉上的殘妝,兩人都沉默不語。 氣氛僵滯了好一會兒,衛美朝突然緊抿了一下唇瓣,舉步走進屋內,隨手關上大門,換上室內脫鞋後,面無表情的走向餐廳。 塞雷在她經過他身邊時,猛然伸手扣住她手臂,將她拉停住。 她只是側頭冷眼看他,仍然不發一語。 「下午玩得還愉快吧?」他微笑的問,臉上的笑容卻只能讓人想到「皮笑肉不笑」這五個字,而凝視著她的黝黑瞳孔像兩潭深水,讓人完全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情。 「很愉快。」她將視線看向餐廳,盯著那一地的混亂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