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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金萱 默默的走到放藥箱的地方提起藥箱往門外走,他沒有發現她走出門,全副精神都放在荒木晴子身上。關上身後的房門,她的身於沿著門邊的牆壁滑落冰冷的地板,地板冰冷卻冷不過她早已凍結的心。打開藥箱,淺野芷茜含著淚替自己抹藥,只是她分不清痛的是傷口,還是心。淚,無聲無息的落了下來。 為了照顧荒木晴子,葛木輝又在淺野芷茜家逗留了一天一夜,淺野芷茜一直是默默的伸出援手,不管他有沒有開口。她默默的看著他對荒木晴子的溫柔;默默的心疼他為照顧荒木晴子而整夜沒睡;默默的為他們做早餐;默默去上班;默默的回來;再默默的替他們做晚餐,她一直都是默默的,就像是個隱形人似的,而這也難怪當她受傷的手在洗碗時,不小心被熱水沖刷到,因一時的劇痛而摔破碗嚇到他們倆。 「怎麼了?」葛木輝快迅的來到她身邊問道。 「沒什麼,只是不小心打破碗而已。」她將受傷的手藏到身後,企圖用另一隻手捏握自己以止痛。 「有沒有割到?我看看。」他抓起她的手要看。 「沒有,沒有啦。」她迅速的抽回手道。 「我看。」 他霸道的拉回她的手,卻無意間抓到了她的痛處,淺野芷茜明顯的瑟縮了一下。 「這傷怎麼來的?」瞠目結舌的瞪著她黑青了一大片,又紅又腫,上頭還有無數傷口的手掌,他嚴厲的叫道。 「沒什麼,這小傷不礙事的。」 她淡然一笑的想抽回手,他卻不肯放。 「什麼不礙事,如果不礙事你會在洗碗時打破碗嗎?有沒有擦藥,你是怎麼弄到的,這種傷口……另外一隻手給我!」他突然說。 「我說沒事……」她的話被他瞠大的雙眼所阻,然後她慢慢的閉上了嘴巴,陪他怔怔的望著被他握在手中她的雙掌上黑黑、紅紅、紫紫、青青,怵目驚心的傷處。 「你……你這到底是什麼時候、怎麼弄到的?」他的聲音啞了些。 「我忘……」他凌厲的目光讓她硬生生的將「了」字嚥回去,乖乖的老實說,「昨天晚上去買東西的時候,為了躲避一台機車所以跌倒弄到的。」 「昨……」 葛木輝說不出話了,昨晚的事他卻直到現在才發現,更明白的說,如果不是因為她摔破碗,他甚至不可能會發現。該死的!他到底在忙什麼,竟然連她差點被車撞了都不知道! 「除了手上的傷,你還有哪裡受傷?」 「沒……」她歎了一口氣,投降的說:「膝蓋,還有可能因為跌倒的關係,身體上有些地方會酸痛。」 「而你卻一直悶不吭聲。」 淺野芷茜避開他怒視的目光,默然不語。 「家裡有藥嗎?」他問。 她隔了一會兒才點頭。 「在哪?」 他想幹麼淺野芷茜不用想也知道,只是她不瞭解為什麼他要這樣做?一個人明明只有一顆心,而他既然都已經將它給了別人,為何又要關心她? 知道他霸道的脾氣,更知道他有不達目的暫不罷休的個性,所以她乖乖的將藥箱的位置告訴他,然後乖乖的讓他牽到沙發上坐下,靜靜的任他替自己清理傷口,以及抹藥。 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動作,感受他無與倫比的溫柔,淺野芷茜的心增紊亂得理不出半點頭緒。 短短的兩天,他將她由人間推送到天堂,卻又在她連天堂長得什麼樣子都還沒看清楚之際又將她打入地獄。這兩天,她經歷過這輩子都不曾有過的感受,生與死、喜與悲、痛與苦,她不知道接下來他還會給她什麼,更不知道她是否還能承受得住,可是面對他絲絲入扣的柔情,她該拿什麼做抵抗? 割斷一場姻緣不難,忘記思念的方法就可以了。 不記得在哪裡看過這麼一句話,但它卻一直深深印在她心底。 假設如果他們現在分手了,那麼她可以老實承認自己做不到忘記思念他,而既然明知割斷不了他們之間的這場姻緣,她現在又何需要做無謂的抵抗? 順其自然吧,這四個字不是一向為她所標榜嗎? 有緣則聚無緣則散,她實在不該自尋煩惱的,倘若哪天他真的要結婚了,而新娘不是她,那麼她會祝福他並默默的退出,有句話不是說好聚好散嗎?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 「謝謝。」上完藥,她輕聲向他道謝。 葛木輝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的將藥箱收好放回原位。 「輝,你已經有兩天一夜沒睡了,你要不要回家睡一覺,或者回家換洗一下,晴子小姐有我照顧。」看著他的黑眼眶,她突然的開口說。 「她說得對,輝。」一直沒開口的荒木晴子在這時突然開口,還附議了淺野芷茜說的話,「你需要好好的回家洗個澡、睡一覺,我已經沒大礙,可以照顧自己了,你大可放心。再說有淺野小姐在不是嗎?不相信我的話,你總可以相信她吧?」她說。 不知道是什麼讓原本堅持不讓他離開一步的荒木晴子改變了態度,但是只要能勸服葛木輝回家休息,淺野芷茜是不會在意任何事的。 「放心,交給我吧。」她對他點頭。 葛木輝沉默的來回看著她們倆好一會兒,直到她們倆準備開口再接再厲的遊說他前才點頭。「好吧。」 他說,因為他的的確確是需要好好的冷靜下來,好好的想一想了。 對於晴子,他不能再這樣放任自己的感情,至少在這次任務水落石出,他榮譽的交差之前。 而對於芷茜他更該好好的想清楚,他必須要瞭解自己對她的感情到底達到什麼程度,是否已因晴子的出現而變質,如果愛情不是那麼的深刻,他是不是該放她自由,不要繼續耽誤她的青春與她做個了斷? 看著她們倆,他覺得自己真的是需要冷靜的、好好的想一想了。 葛木輝離去後,室內陷入一種不自然的靜默。 淺野芷茜明顯的感覺到荒木晴子灼熱的視線而有些不知所措,不過想想她又何必? 這裡是她的家、她的地盤,晴於睡的是她的床、吃的是她的東西,再怎麼說她的氣勢都不該輸了才對,為何要為晴子的視線不知所措?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是無法提出勇氣與晴子對峙,她想也許這跟在愛情上她遠遠的輸晴子一截有關係吧! 再次呼了一口氣,她為打破窒人沉悶的氣氛而走到音響前蹲下身,翻找著CD,打算放些音樂驅走室內令她不舒服的感覺。 「放些音樂聽好嗎?」她問,「你喜歡哪些類型的音樂?」 聽到她的問題,一直沉默的荒木晴子終於開口了,不過卻不是為了回答她的問題。 「淺野小姐。」她語氣嚴肅的喚道。 淺野芷茜翻拿CD的動作在一瞬間停止,其實早在晴子出聲幫她遊說葛木輝回家休息時,她就知道晴子有話對她說了,只是她不瞭解佔盡上風的晴子還想對她說什麼,該不會是想炫耀吧?不過能受葛木輝喜歡的女人層次應該不至於會太低,晴子不應該會這麼無聊才對。 吸了一口氣,淺野芷茜慢慢起身,轉身面對她。 「你和輝是什麼關係?」荒木晴子盯視她的目光充滿了探究與敵意。 自從與輝重逢之後,她便知道自己終生的依歸在他那兒,她依然深愛著他。或許她曾為自己這些年來感情的飄泊不定,以及做了別人兩年情婦的事實而妄自菲薄,可是當她從他那兒感受到依舊的溫柔後,她便知道一切都是自己在庸人自擾,他至今依然也是深深愛著她的。可是……這個叫做淺野芷茜的女人到底是誰? 她以為這個女人對她沒有威脅,至少在這兩天向輝對她呵護備至,卻對這女人視若無睹來看,可是剛剛那一幕卻不得不讓她起疑心,這個叫做淺野芷茜的女人對於她回到葛木輝身邊真的沒有任何威脅嗎?不,只要有感覺的人就絕對不會這麼想。 「你想問的應該是我是他的什麼人吧?女朋友、未婚妻,或是老婆?如果你是擔心這些的話,放心,我什麼也不是,至少輝並沒有將這三個名詞中的任何一個賦予我使用,所以是朋友吧,如果你真要間我和他的關係,就朋友吧。」淺野芷茜心平氣和的看著她說。 「但在我看起來並不是那麼簡單。」 「你想知道什麼?」淺野芷茜沉默了一會兒靜靜的問。 「你們認識很久了?」 「兩年多了。」她老實回答。 「你們有發生性關係?」 淺野芷茜聞言無言的一笑。 「這個問題當我沒問。」荒木晴子似乎也覺得自己問得可笑,遂立刻又迫,「我這麼問好了,既然你們有那樣的關係,那麼為什麼你們沒有住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