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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簡瓔 他從容地笑了笑。「順其自然吧,等你有了感覺再說。」 他們才剛剛要開始而已,連感情都還沒有培養足夠,如果現在吻她,恐怕她對他們「初吻」的感覺會大打折扣。 她的心情總算放輕鬆了。「謝謝你,歐陽。」 「我沒有吻你,你居然跟我說謝謝?」他打趣地笑。「看來我在你心中還不及格,要加點油了。」 她尷尬地笑了笑。「我進去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她深深的明白,這個男人是無法激起她心中任何火焰的。 然而可以激起她心中火焰的那個男人呢? 他,應該在別人的懷裡吧。 相信溫柔的彭若荷會比她還適合他,也祝福他們白首偕老,雖然,心有些酸。 第十章 今天是小鵬鵬滿一歲的生日,希希在「希食堂」擺了好幾桌宴請顧、鍾兩家親近的友人,主廚就是她自己。 她最近剛考上室內設計系,加上寶貝胖兒子滿週歲了,她喜上眉梢地做了許多上等好料宴客,吃得賓主盡歡。 「今天我們四幫人要喝個痛快!大伙向飛鷹看齊,早點結婚生子!」麥躍人舉杯,爽快的把啤酒一飲而盡,他笑盈盈地說:「接下就換咱們邊哥了,能夠娶到邊嫂如此的美嬌娘,真是叫人嫉妒喲!」 婉婉坐在李邊身旁沉靜地微笑,她對四人幫不陌生,每次四人幫有聚會,李邊總會帶著她來, 過去她對飛鷂的家人一無所知,現在她也很熟了。 相處之後,她發現飛鷂的大哥和小妹人都很好,真不懂飛鷂為什麼跟他們格格不入,大概真的是欠缺緣份吧? 她看著坐在另一桌的飛鷂,她正被她大伯母拉著談話,挑高的眉尾顯示她正在忍耐。 「小鷂啊,你和榮雅交往得順不順利?打算什麼時候結婚?伯母幫你把喜帖的款式都挑好了,改天你過來看看。」林月河笑咪咪地說。 飛鷂揚起美麗的唇角,掃了她一眼。「伯母,我們還沒進展到看喜帖的地步。」 真不知道歐陽榮雅是什麼時候去拜訪大伯母的,也不知道他對大伯母說過些什麼,現在從大伯母的口中聽起來,好像他們已經私訂了終身似的。 事實上,他們之間毫無進展可言,歐陽榮雅就是缺少了一點電力,所以即使她勉強自己對他心動都沒辦法。 「傻孩子,反正是早晚的事嘛。」林月河寵溺的笑道,「我現在先一樣樣的準備起來,將來才不會手忙腳亂啊。」 飛鷂皮笑肉不笑地說:「您不必這麼急,反正您還有十年的時間可以慢慢準備。」 林月河瞪大眼睛。「小鷂,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你你你你……你還有十年才要嫁啊?」 飛鷂笑了笑,優雅地執起水杯啜了口蜜水,一派的淡然與不置可否。 希希從廚房探出頭來,杏眼瞟了瞟離廚房最近的那一桌。 「哈羅,飛鳶,你幫我去我包包找找奶瓶好不好?我還要烤蛋糕,小鵬鵬餓了,他該吃奶了。」 「飛鳶在講電話,我去吧。」飛鷂輕描淡寫地說,然後站起來。 看到飛鷂轉身去找奶瓶沖牛奶時,希希反而有點愕然。 飛鷂姐她今天是怎麼了?平時總是冷漠如風的她,向來是不大搭理老弱婦孺的,怎麼可能主動要幫她沖牛奶,真是不可思議耶! 那個去找奶瓶沖牛奶的美女,真的是她所認識的飛鷂姐嗎? 「牛奶沖好了。」飛鷂拿著溫牛奶走進廚房。 希希左手拿鍋、左手拿鏟,她看了眼沒空的兩手,再小心翼翼的看向飛鷂。「那——你可以幫我去餵小鵬鵬嗎?」 飛鷂點了點頭。「好。」 她轉身離開廚房,又換得希希一臉目瞪口呆。 飛鷂走到她大哥那桌,他們幾個大男人正在逗小鵬鵬,逗得不亦樂乎。 「哥,凌鵬給我抱,他要喝奶了。」 「真是奇觀哪!」麥躍人噴噴稱奇地讚詠起來。「顧大小姐居然親自喂侄子喝牛奶,真是個好姑姑呀!」 飛鷂冷淡的看了麥躍人一眼。 「你儘管笑吧,反正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四人幫的其餘三人都有老婆了,就你沒有,你最好求老天讓你走路撞到一個。」 麥躍人很豪爽地大笑。「哈,紅唇還是那麼毒,不過我喜歡。」 「你不可以喜歡飛鷂!」婉婉很天兵的急著替好友擋桃花。 飛鷂和李迫的問題還沒解決,如果再加進一個麥躍人,那情況會變得很複雜。 「婉婉——」飛鷂皺起眉頭。 是不是和李邊那位粗漢子在一起,所以婉婉的神經變大條了?麥躍人和她從來就不對盤,怎麼可能喜歡她? 顧飛鷹、言東堂、麥躍人全看著飛鷂微微笑,這時候小凌鵬忽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小傢伙餓了。」顧飛鷹笑著輕拍了兒子屁股兩下。「叫你姑姑快點餵你喝牛奶。」 叮咚一聲,門前的風鈴響了,有人推門而入。 筵席已經進行到一半才來的客人,特別引人注意。 「什麼鬼地方這麼難找,連個停車位也沒有。」 一名挺拔的年輕男子走進希食堂,他穿著帥氣的咖啡色皮衣,隨意撥了撥微沾到雨絲的發稍。 飛鷂驀然怔住了,懷裡的小鵬鵬正安穩地吸著牛奶,一副喜滋滋的可愛模樣。 她的臉蛋瞬間紅透了。 糟、糟糕!竟然讓他看見她在喂嬰兒喝牛奶。 李迫一邊抱怨一邊走進來,他四下張望了下,找到熟悉的面孔,然後大步走過去。 「大哥,」李迫蹙起眉心。「你不是說今天是姨母的五十歲大壽嗎?姨母人呢?怎麼沒看到媽和小弟?」 婉婉張大了嘴,她不會掩飾,視線落在同桌餵奶的飛鷂身上,然後李迫也跟著他未來大嫂目瞪口呆的表情望過去—— 她在做什麼? 李迫蹙起眉心。 「我要去化妝室!婉婉你幫我餵他,實習一下怎麼當媽媽。」飛鷂慌亂地把小鵬鵬抱給婉婉,起身就走。 「阿迫,你還不快追!」婉婉情急的喊。 想必是李邊開竅了,鎮日看弟弟愁眉不展,所以撒了小謊,讓他們這對郎有情、妹有意的牛郎織女見見面。 李迫追上去,在通往化妝室的走廊追上那個急步匆匆的窈窕身影,他正想伸手拉住她,沒想到她走得快,一下子就推開女廁的門走了進去。 他站在化妝室前等著,來回地走。 五分、十分、十五分、二十……三十分鐘過去,化妝室的門動也不動。 他擰起眉心,有了結論。 她不想出來。 她不想出來跟他見面,所以情願一直躲在廁所裡。 如果是這樣,他又何必強人所難? 那天他不是親眼看見了,她在家門前和男友熱情擁吻,都已經眼見為憑了,為什麼再見到她,他的內心還會如此騷動? 罷了!不見他也好,反正他就快到南部去了,他準備到南部為本事汽車修護廠打前鋒,或許這一兩年內都不會回來了。 他黯然地走出去,在眾人的注視下離開了餐廳。 「阿迫——」婉婉喊他,可是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五分鐘後,飛鷂走出來,她眼眶紅紅的,雖然下巴抬得高高,妝也補得美美,但還是一副像是哭過的樣子。 「他人呢?」她環顧餐廳,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似乎每個人都知道她問的是誰,大家很有默契。 「他走了。」婉婉擔心的看著好友。「怎麼了?你們談了些什麼?為什麼阿迫的臉色那麼陰鬱?飛鷂,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飛鷂呆住了。「走……他走了?」 他為什麼走得這麼急? 乍見他的出現,她臉紅耳根熱,急忙躲進廁所裡,拚命禱告上帝讓她的臉紅快消退,她才有胸見他。可是沒想到臉不紅後,她一時百感交集,淚水居然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 再見他的複雜心情讓她淚水氾濫,再見他的悸動讓她恨極了自己。 她性情清冷,向來很少掉淚,二十幾年來,掉淚的次數寥寥可數,可是這一掉淚就如江水洶湧,一發不可收拾,她足足哭了有三十分鐘之久。 沒想到她一出來,居然聽見他已經離開的消息。 他不想見她對吧? 不相見也好,反正她快要到維也納去進修珠寶設計的課程了,到時她會很忙、很忙,搞不好這兩年都不會回來,也不會有空想他。 真的,不相見也好…… ※※※ 維也納。 一場溫馨的婚禮在古樸的小教堂舉行,黑髮的東方新郎穿著筆挺禮服等待新娘的到來。 「飛鷂小姐,謝謝你陪我來參加婚禮。」顏啟原看著身邊美麗的女伴。「今天的新娘是我遠住在台灣的表妹,所以我非到不可。」 顏啟原是一名久居維也納的精表代理商,三十出頭、事業有成的他對飛鷂非常有好感,兩人在一場水晶鑽飾的發表會結識後,他就經常藉故約會飛鷂。 「不必客氣,反正今天是假日,我也想出來走走。」她淡淡一笑,抬眼看向遠方綠茵處,在大理石拱門那裡,有幾個人簇擁著新娘走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