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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簡瓔 美目盯著手機螢幕好久好久了,居然都沒有人找她。 「搭乘十一點二十……班機飛往台灣的旅客請……」登機室裡,最後一次催促旅客登機的廣播聲響起。 美目不死心地又拿出手機臨眸一瞥,仍舊,沒有人找她。 上了飛機,只好忿忿的關機。 可惡!都沒有人找她! 她是一根蒜還是一根蔥?這麼大的一個人失蹤了,卻連點風吹草動的動靜都沒有。 大家究竟是怎麼搞的?虧她還特別挑比她二哥的班機早三個小時的班機,就為了讓他們有時間發現她不見了。 現在看來,她所有的心機都白費了,根本沒有人來找她,搞不好他們以為她已經乖乖去學校參加畢業典禮了。 如果他們有去她房間查一查,就會輕而易舉的發現她是真的離家出走了,因為她留下了線索——一張紙條,一張載明她班機時間的紙條。 她要得不多,只要他們稍微看一看,就可以來機場把她勸回去了,就是這麼簡單。 可是,沒有。一個人都沒有出現,連一向待她不薄的大媽也背棄她了嗎?他們就這樣任由她自生自滅,不再理她了嗎?淚水迷濛了她的視線,她還以為自己可以很堅強的離開紫堂家,可是現在才離開沒多久,她已經開始想家了。 其實,她二嫂很可愛,也對她很友善,都怪她不好,一開始就對人家抱著敵意,要不然她們兩個年齡差不多,應該可以很談得來。 聽說她二嫂在尼泊爾長大,原本要嫁給她二哥的是她二嫂的雙胞胎姐姐,最後因緣際會,她二嫂和二哥觸了電、看對眼、雙胞胎妹妹嫁進了紫堂家,而原本那位雙胞胎姐姐現在則嫁到了尼泊爾。 「同學,你還在唸書嗎?」她旁邊的男生微微傾身看著她,攀談地問。 紫堂冬斜瞄了男生一眼。 嗯……有一雙電眼,頭髮也染得很有型,穿著流行的休閒運動風,更添他的帥氣,可以想見平時絕對是個少女殺手。 「抱歉,我想靜一靜。」她戴上耳機和眼罩,準備天塌下來也不理。 她對同年齡的男生一點興趣都沒有,如果有興趣,在學校裡追她的男生是一大把,她哪會淪落到今天仍是孤家寡人一個,深為情苦。 她好想再開機看看,看看有沒有人找她,真的好想……幾分鐘後,昨夜失眠的她,疲倦的跌入夢鄉。 她沒瞧見自己酣甜的睡相,真正為情所苦的人,可不會那麼容易睡著的。 **************** 台灣,台北 「啾啾啾啾啾——」 紫堂冬按下綿長的電鈴,等待裡頭的人來開門。 這種鈴聲讓她覺得好懷念,小時侯她跟母親一起住的高級大廈公寓也是這種電鈴,分別那麼久,母親還認得她嗎? 十六歲那年,她們母女在東京見過一面,生母也不是刻意來看她,只是經過,把她叫出來見一面罷了。 她的生母和大媽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女人,她拜倒在生母瀟灑的風采之下,卻更喜歡她大媽那慈愛疼寵她的溫柔,母女倆公式化的吃了頓飯之後,她就忙不迭要司機送她回京都的家,一回家就直接撲到她大媽懷裡撒嬌。 自此,她與生母就再也沒有見過面,算算也經過了六年。或許她天生和生母無緣吧,這次來投靠她,不知道她會作何感想?縱然它們母女緣薄,但不至於不收留她吧? 「誰啊?」 大門拉開了,隔著鐵門,探出一張嬌俏秀麗的臉容。她的長髮直到腰際,杏眼明眸,天然的濃眉長睫,皮膚白皙,紅潤的臉頰叫人想偷捏一把。 紫堂冬把陌生女孩打量完畢,她微微抬頸,想探看屋內的情況,卻因為女孩只把門開了一小條縫而作罷。 「請問——」 紫堂冬露出一個笑容。「丁聿聿女士在家嗎?」 那是她母親的名字。 「你是——」女孩狐疑的看著她,防備心很重。 「我是丁聿聿女士的女兒。」紫堂冬進一步說明,她動動頸子,好累哦,在飛機上沒睡飽,好像才瞇了一下就被空姐拍醒,叫她下飛機。 她再度把視線禮貌的轉向女孩臉上,這個女孩和她年齡相仿,長得好美……慢著! 一個荒謬的念頭從她向來天馬行空的腦袋閃過,這女孩該不會是她那一向率性而為的母親生的另一個女兒吧? 「哦!」 沙詠凡點點頭。「難怪我覺得你們長得有點像。」 其實是非常像,她們母女的眼眉都有一股漂亮的英氣,五官極美,鼻樑挺俏的像外國人,不同的是,她眼前的這個年輕女孩模樣俏皮,她的房東丁小姐則自有一股成熟利落的風韻。 紫堂冬試探的問:「我媽她……」 「丁小姐不住在這裡,我是她的房客。」 「那你知不知道她在哪裡?」紫堂冬連忙追問。 媽呀,女兒難得來找你一次,你也不要那麼會跑好不好? 「我不知道。」 沙詠凡聳聳肩。「丁小姐已經好幾年沒出現過了,我都把房租直接匯入她的帳戶。」而且在寸土寸金的台北市,幾年都沒漲過房租,對於這點,她一直心存感激,覺得自己幸運。 「噢——」紫堂冬洩氣的跨下雙肩,找不到她母親,那她要去哪裡? 「你——」 沙詠凡憂鬱了一會兒。「你要不要先進來喝杯茶?我看你好像很累的樣子。」 「可以嗎?」 紫堂冬眼睛一亮,立即提起腳邊行李。「謝謝!謝謝!我真的已經累跨了。」 「進來吧。」 沙詠凡打開鐵門。「我叫沙詠凡,沙漠的沙,歌詠的詠,草凡的凡,據說這個字是草木茂盛的樣子。」 自我介紹完畢,她下意識的撇了撇唇角。她知道自己太小看現在的壞人了,壞人可能偽裝成婦女或老人,就像小她五歲的弟弟沙詠睿常教訓她的——壞人不會寫在臉上。 她現在顯然又犯了詠睿告誡她的大忌,她又隨便把陌生人給放進屋裡來了。可是把房東的女兒丟在門外,她也會有罪惡感的,丁小姐每個月只意思意思收她五仟塊房租而已,讓她女兒進來喝杯茶也不為過吧? 「我叫紫堂冬,紫色的紫,廳堂的堂,這是日本姓,冬天的冬,因為我在冬天出生,老掉牙的取法了。」紫堂冬笑著說,她提起行李進屋,屁股一坐到沙發上,就忍不住發出一聲舒服的歎息。 「你要喝什麼?可樂可以嗎?」沙詠凡打開冰箱。 「謝謝!」 紫堂冬接過可樂,咕嚕咕嚕,很快的見底,她明眸轉啊轉的,打量著陳設簡單的客廳。「你自己一個人住嗎?」 「對啊,我沒有別的家人。」沙詠凡輕描淡寫的說,「唯一的弟弟在維也納讀音樂系。」 自從父母經商失敗自殺後,她就負擔起自己和弟弟的生活,為了詠睿昂貴的學費,她咬緊牙根,前幾年都身兼好幾個差,今年好不容易詠睿申請到全額獎學金,她才稍微輕鬆了一點。 「哇!維也納耶!」 紫堂冬輕呼。「那是音樂之都,沒有一點天賦的人是進不去那裡的音樂學院!」 「是啊!」 提起寶貝弟弟,沙詠凡的臉上隨即散發引以為傲的神采。「他很有天份,成績很好。」 紫堂冬幽幽的垂下眼瞼。「真羨慕你們姐弟情深……」 沒良心的小夏哥,有了愛情不要親情,他們開始找她了嗎?該不會還沒發現她離家出走吧? 「難道你沒有兄弟姐妹?」沙詠凡再拿出兩罐可樂走到沙發上坐下,一罐遞給紫堂冬,一罐自己喝。 紫堂冬落寞的牽動唇角。「別提了。」 無論她表現的再怎麼優秀,沒良心的小夏哥是永遠也不會以她為榮的。 向氏科技集團總經理向東哲將於明天中午抵台,確定下榻處是以楓紅聞名的六星級飯店「逸楓山莊」…… 電視裡正撥出一段新聞,畫面帶到一處優美的飯店。 「我明天要去那裡應徵!」沙詠凡忽然有點興奮的指著螢幕裡的飯店說。 說來倒霉,現在全台灣都籠罩在一片失業的惡夢中,而她也被波及到了,原本在一間醫院當病歷分送員,但一個星期前卻慘遭裁員。 她的學歷不高,大二時因繳不出學費而休學,這樣的學歷根本找不到好工作,看到報上「逸楓山莊」在徵求客房服務人員,聽說那裡的待遇滿高的,還供食宿,這樣她就可以省下一筆錢給詠睿添件像樣的冬衣了,所以她想去試試。 「很不錯的飯店,很漂亮。」紫堂冬認同地說,她大哥在尼泊爾也投資了一間飯店,聽說還不錯,改天她也要去住看看。 向東哲代表向氏科技集團來台簽下新一季的投資契約,預期將引起投資人的高度關切,市場分析師正密切在觀察市場走向…… 新聞帶到一名穿西裝的東方男子,高大俊挺的他戴著斯文的金邊眼鏡,在螢幕裡看起來英姿朗朗,充滿了儒雅風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