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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簡薰 這天,在最後一個宣傳活動結束後,照例是請所有的工作人員大吃一頓。 酒足飯飽,準備散會時,眾人在飯店門口等司機將車子開過來。夏末的夜風中,一個嬌嫩的聲音傳來,「這麼巧。」 武焰回頭一看,是張寧寧。 一旁,亦陽正對他擠眉弄眼,一臉期待的樣子。 「是啊。」人家已經主動開口了,武焰也不好太失禮,問候之餘,也驚於張寧寧粉飾太平的功力距離她到他的住處大鬧,他將她轟走也不過才十幾天,他的記憶猶新,她卻笑意盈盈的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上次的事情很抱歉。」張寧寧說。 武焰微微一笑,「你該抱歉的對象不是我。」 「有機會的話,我會親自道歉。」她清了清喉嚨,試探性的問,「對了,你還好吧?」 明知故問。武焰看著她的臉,突然開她玩笑說:「你也知道我們的好消息了?」 張寧寧一時愕然,無法接話。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今早收到唱片公司的消息,聖塔蒙妮加在台灣銷售已經破了一百四十萬張,公司正準備破一百五十萬時,再發行多加一個Secret track的一萬枚紀念盤。」 只見張寧寧美艷的臉上出現了一絲不自然,「那太好了,我、我的車子來了,下次有機會再聊。」 她第一次走得這麼乾脆。 武焰看著遠去的車塵,感覺有些奇怪,不是失落,而是……對了,她的表情,試探又期待,好像在看什麼好戲似的。 來去一陣風,真搞不懂那女人到底想做什麼? 不管了,武焰轉身對小潘吩咐,「幫我訂明天最早往洛杉磯……不,往倫敦的飛機。」 武焰突然想起,如果千山萬水到何聆歌所在的美國休息,未免有點好笑,幾乎是瞬間,他想到了日不落國。 他這個哈英族還是到倫敦比較能休息,那裡九月早秋的景致十分宜人,極適合他現在的心情。 小潘一臉警戒的問:「你想幹麼?」 「我只是想在世界巡迴之前隱居幾天。」武焰笑著將鑰匙交給她,「還有,我去酒吧坐一下,你幫我收拾行李。」 「我跟你去好不好?」 武焰一笑,知道小潘是關心這個星期以來,他的負面消息佔據了各大影劇報的頭條,卻不見他有絲毫壓力,敬業程度與情緒控制依然在水準之上,八卦節目的心理專家說,這是崩潰的前兆。 他是不好受,但也不相信自己真會就此崩潰。 沒用的人才會自暴自棄,他不是那樣的人,一直以來都不是。 他開起玩笑,「你在旁邊我會沒興致。」 「武焰!」 兩不相讓的情況下,莫烈開口了,「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我相信他會有分寸。」這話聽起來似乎是對小潘說,但大家都知道其實是對武焰。 武焰扯出一記笑容,「放心,我不會喝到見報。」 有了這個保證,媽媽型的小潘終於讓步。 *** 在熟悉的酒吧下車,坐上習慣的座位,武焰點了最愛喝的酒。 昏黃的燈光,曖昧的氛圍,還有一種不管明天將會如何的氣息他本來就贊成偶爾要到酒吧放鬆,現在更是覺得只有酒吧能讓他放鬆。 心情……很糟。 初戀的小靜愛上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然後有很長很長的時間,他過盡千帆皆不是;直到遇上何聆歌,她毫不矯飾的作風與坦然的眼神,讓他以為她是命中注定,沒想到自己的真心居然只是她工作的踏板。 為的只是一個新聞部的職位。 武焰將杯中琥珀色的酒一飲而盡,又要了一杯。 真滑稽,舞台上他有著現場煽惑萬人的功力,回到平淡,感情路竟會坎坷似鄉土劇中的男主角,而且是先被千金小姐騙,後被心機女子耍的那種。 如果現在有人找他演戲,他有把握自己絕對可以演得賺人熱淚。 他們今天在化妝室裡說笑,亦陽說他如果演個「武龍在天」或是「台灣阿焰」,絕對可以拓展演藝版圖,少女殺手兼作少婦殺手,或者更猛的成為全職殺手。 「哇哇,大色狼居然獨身出現在酒吧?」 武焰回頭,只見一個嬪婷的身影,風姿綽約的坐在他隔壁的位子上。 「是你。」 夏沁雅朝他眨了眨眼睛,「可不是。」 師妹,緋聞女友,下一張唱片的合作對象,以及朋友,好朋友。 「怎麼一個人來這裡?」 「為了要上隔天的娛樂版頭條啊。」夏沁雅一笑,「大家都說現在上頭條只有一個辦法,就是黏著武焰不放。」 又在損他。 走的是高貴公主路線,事實上卻是個超愛計算的猶太女算了,猶太也算滿可愛的,如果是真公主,那才吃不消。 「老實說,我是跟著你過來的。」 「不會吧你,緋聞傳一傳,真的愛上我了?」 「你少自大。」她左看右看,確定四周沒有人注意,將會破壞她形象的酒一飲而盡,然後趕緊要了果汁,「老實說,我覺得你們的推理有問題。」 「我們沒有推理。」 事實不是很明顯嗎? 何聆歌先是很討厭他,然後為了工作不得不跟著他,等到他相信她,完全不設防之後,就輕易說出所有她想知道的事情。經過求證,便上了報紙。 他不否認,也不懊悔自己所做過的一切,他難受的是何聆歌居然背叛他的信任。 「就算是法庭,也要給被告陳述的機會,你們那樣憑著外在證據就判人生死,太武斷了。」 「沁雅,莫烈所說的一切,我已全部求證過。」武焰頓了頓,「那其實不好受。」 這些天來,他還是會不斷的想起何聆歌的樣子。 猜測的時間太長,相愛的時間太短,所有的事實都導向同一個結果。他相信即使是最好的律師,也無法替她抗辯。 「喝完後,我想好好睡一覺,你不要阻止我。」 「放心,我不會那麼做。」夏沁雅輕笑說:「我的車子就在樓下。哎,酒保先生,再替他拿一杯。」 之後,夏沁雅彷彿是酒吧老闆派出來似的,只要他杯子空了,馬上替他補上,到最後甚至要她扶著,他才有辦法步出酒吧。 頭有點昏,但神智很清醒。 武焰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怎麼上車,怎麼指點夏沁雅將車開往他的住處。 兩人跌跌撞撞的走上台階,刷卡,經過警衛室時,夏沁雅突然驚呼,「武焰,那個人不是」 何聆歌! 她居然出現了。 武焰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身上再也沒有可供挖掘的新聞了,她還來做什麼? 其實,他的視線始終不曾模糊,與何聆歌四目交接時的驚喜,以及她看到夏沁雅時的愕然,他全看在眼中。 「武焰」何聆歌一臉抱歉。 突然離開台灣,然後一去五天,而她的手機隔天就沒電了。滑雪場怕客人亂打電話,所有的電話全部要由總機轉,暴風雪讓電線短路,一個跳電之後,整個滑雪場的聯外線路就此停擺,她根本沒辦法打電話。 她會好好的跟他道歉。只是,武焰的樣子有些奇怪,非但沒有責怪她的失蹤,眼神裡還顯得有些傷感。 她嗅得出他身上有酒精的味道,也看見他與夏沁雅之間親密的姿態,但,現在不是該追究的時候。 「你沒事吧?」 「我很好。」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倒是你的出現很令人匪夷所思,你還來做什麼?」 何聆歌完全能理解他生氣的原因,易地而處,如果他無緣無故就消失六天,自己只怕會火大到連頭髮都立起來了,她可以想見武焰有多生氣。 可一切說來話長,當務之急是先道歉。要不武焰現在這種態度,根本什麼話都沒辦法說。 「我知道自己不對。」她不該不跟他說一聲就跑到皇后鎮去,「我是來跟你道歉的。」 「道歉?嗯。」他微微一笑,轉向夏沁雅,「沁雅,如果你是我,你會原諒這種人嗎?」 夏沁雅皺起眉,「你喝多了。」 「我們都知道我很清醒。」武焰逸出一抹輕浮的笑,「我對小人都不會客氣,但看在曾經很喜歡你的份上,只要你自愛一點,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我會大方的原諒你。」 何聆歌一聽,只覺得氣往上衝就要爆發出來,但因為那份真心對待的感情,她還是強壓怒氣,「你醉了,我明天再來找你。」 什麼跟什麼嘛,他幹麼這樣跟她計較啊?又是小人又是自愛的,他知不知道這樣說很難聽? 她心急自己的媽媽也錯了嗎? 她被困在皇后鎮五天,急得要命,恨不得插翅飛回台灣,好不容易回來,他對自己惡言相向就算了,居然還搭著一個女人。 她不過才幾天不在,這樣的速度會不會太快了?真是可惡! 拉起還放在一旁的行李箱,她走出警衛室,正預備叫計程車的時候,武焰追了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