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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寄秋    


  踩著優雅的步伐,全身泛著怒氣的范櫻櫻走下樓,手腕上一束艷紅的玫瑰被她手中的刀刃切成一片片,隨著她搖曳的身影飄散,只剩下殘枝碎葉。

  她不會砸東西出氣,一旦惱了她,她就會取出銳利的手術刀,將象徵惡魔之血的玫瑰切成碎片,表示她在手刃痛恨之人。

  飛散的殘紅代表人體飛濺的血液,讓她擁有殘酷的痛快感。

  「我的心肝寶貝,誰讓你受氣了?快告訴媽,我非讓他好看不成。」夭壽哦,女兒的臉都腫了。喬玉英看了好心疼。

  「這個仇,我會自己報。」范櫻櫻隨手放下殘花,利刃揮舞向桌上的盆花。

  「媽瞭解,你的脾氣倔,凡事要自己來,可是我總要曉得是誰打了我的小心肝呀!」她就這麼個女兒怎能不寶貝?

  范櫻櫻玉顏一陰。「是我們院長的獨生子,天才外科醫師左天青。」

  「喔,左天青那個混……嗄,你說誰來著?」該不是那個左家吧?喬玉英不安的想。

  「左天青。」

  喬玉英吶吶的問道:「左氏四胞胎之一的左天青?」她衷心希冀不是他。

  「就是他。」范櫻櫻眼神一轉,心帶著不甘。「媽,你不會怕了他吧?」

  「這……」她支吾了片刻。「櫻櫻呀,左家人不好惹,尤其是他那三個姊姊很厲害,隨便一個都可以整垮我們。」

  喬玉英是怕呀!

  左家三姝,一個是律師舌利如刃,一個當警官狂猛似豹,另一個做記者筆能致命,她一個也惹不起,即使她的身份是國代。

  還有她們的丈夫更不簡單,一個是手段狡詭的狠厲商人,一個是殺人手不軟的黑幫大哥,另一個更是操縱股市漲跌的鬼面大戶,她……她怕到腳底都寒成霜。

  「你怕我可不怕,這口氣不出,我不甘心。」范櫻櫻從未受此屈辱,她非報仇不可。

  「乖孩子,你聽話,不要和左家人作對。」

  她冷冷的勾起唇角一笑。「好,我不動左家人。」

  因為還有一個更可惡的女人,如果不是孟潔的狐媚蠱惑了左天青,她今日也不會受此莫大羞辱。

  她絕不原諒錯待她的人。

  第七章

  「真是一間爛醫院,蹩腳的三流醫師,連護士都笨手笨腳蠢得很。」冷冽的嗤鼻聲不斷。

  這是一間豪華的特別病房,可媲美五星飯店的套房,裡面的一切奢靡用具一應俱全,全是採用最昂貴的高級品,沒有半件次等貨。

  潔白柔軟的大床上靠躺著一位發白如雪的老婦人,削薄的五官中有一雙精明冷硬的鷹眼,令人望之生畏。

  「媽,你的心臟不好,休息一下吧!」

  一個卓爾溫雅的中年男子苦口婆心的勸著,風霜的臉上出現疲態,滄桑的眼中有著深沉的累意。

  「兩眼一閉就可以永遠躺在棺材裡休息,我這老太婆就安靜了,再也擾不了你。」

  「媽,我沒有那個意思,我真心希望你好好休養,不要太操勞,公司的事我會處理的。」

  「處理?!哼……」孟老夫人冷笑著。「你放心我可不放心,何況還有個外人在,公司早晚變成外姓人的。」

  「弘家年紀還輕,他是愛玩了些,以後會改好的。」孟仕德口是心非的說著。

  「他還小嗎?都二十五歲了還不學無術,到處惹事生非,你要像你大哥那樣氣死我才甘心呀?」

  他眼底閃過短暫的痛。「媽,那都已經是三十年前的事,何必再提起。」

  「是嗎?都三十年了。」在這一刻,她堅強的心有一絲感慨的脆弱。

  想起三十年前,她的長子為了一個低下的女子離開家,至今仍音訊全無,她縱有思子之念亦無從訴起,只能暗自忍淚心傷。

  不知他現在過得可好?可有怨過她?

  「媽,這間醫院的護士大都讓你給罵走了,我真的希望你不要再為難下個照護你的護士。」

  她倏地轉頭。「是她們素質差,禁不住我說兩句就淚眼汪汪的跑出去,一點專業精神都沒有。」

  「如果走了一、兩個護士可能真是醫院的制度不周,可是你已趕走十來個護士,這已經不是她們的問題了。」

  他覺得累,有些疲於奔命,同時要兼顧公司和母親,他實在分身乏術。

  「你是在指責我像個孤僻的老太婆,處處刁難別人好滿足我的變態心理?」孟老夫人怒地直喘氣。

  孟仕德趕緊為她拍背順氣。「媽,你別氣,是我講話不得要領。」

  「哼!我不會太早死的,這不是稱了那個小畜生的意;就算要死,我也要把財產帶進棺材裡,一毛也不留給他。」

  「媽--」

  十年前他載著家小到野外踏青,沒料到發生了車禍,一雙兒女和愛妻慘死,他的下半身也夾在車裡動彈不得,因而導致不孕,從此斷了孟家香火。

  七年前他遇到溫柔善良的第二任妻子劉曉月,她和丈夫離婚八年,兩人在相惜之下締結姻緣。

  後來她的前夫再娶之妻不願撫養前妻之子,所以正值叛逆期的弘家就送到孟家,從此搞得孟家烏煙瘴氣,讓他們母子失和。

  妻子因為孩子難馴的問題曾多次求去,是他一再懇求她留下,並允諾善待,他已經失去太多至親之人,不願再留下遺憾,即使明知弘家已無藥可救的墮落,還是硬撐著一絲笑容包容,以求表面上的和諧。

  「對不起,打擾一下,我來換點滴。」

  輕輕柔柔的呢噥軟聲傳來,令人精神一震。

  「你是……護士?」好冶艷的女人。孟仕德有些懷疑被氣走的護士出資請了個特種行業的女人來報復母親。

  「是的,我叫孟潔,以後是老夫人的特別看護,你們有任何需求儘管吩咐。」

  需求?!好曖昧的說詞。他想道。

  若不是妻子太過賢良溫順,而他又不愛涉足酒店那種地方,也許在另一個場景中,他會考慮養個如她一般美艷的情婦。

  「小丫頭,擰條毛巾為我擦臉。」孟老夫人不喜歡孟潔的長相。

  「是的,老夫人。」孟潔一直看著孟仕德,老覺得他那張臉很熟悉。

  孟潔先為孟老夫人換好點滴,然後擰了條乾淨的藍鳶花圖形的毛巾,溫柔細心地輕擦她佈滿皺紋的老臉。

  「你是不是跟醫院裡的男人全都有一腿,所以才能派到我這裡?」孟老夫人是這麼認為的,所以故意找碴。

  孟潔頭一個想到心上人,臉微赧的說道:「只是一個啦,青叫我到特別病房工作。」

  她很少看護特別病房的病人,因為這些日子范醫師老是在挑她的毛病,有意無意地說些令人為難的話題,甚至故意碰撞她,但這些她都未曾對青說過,不知他打哪得來的消息,硬要她離范醫師遠一點,索性調派她到離外科部門最遠的特別病房照料病患。

  其實,有一點她還搞不清楚,范醫師好像很閒,只要青一不在她身邊,范醫師就會出現,而且言詞十分刻薄惡毒,恨不得把她殺了似的。

  感情事本就沒有對錯,傷害別人真的會比較快樂嗎?孟潔搖頭止笑。

  「青?他是誰?」孟老夫人眼半瞇,有些搞不懂她的坦白。

  孟潔笑得很溫柔。「他是我男朋友,我們再過幾天就要結婚了。」

  本來是決定十天後,可是在她刻意不配合的態度下,他勉強又多延了十天。

  「噢,你要結婚了還來上班,他養不起你嗎?」孟老夫人的觀念是這種男人不要也罷。

  「不會啦!青很生氣我來上班,可是他寵我,捨不得我難過,所以准許我來上班。」她偷偷瞄了眼孟仕德。

  准許?好霸道的說法,孟老夫人的眉微斂,對她有些天真而且含著濃濃依賴的口氣感到一絲訝異。

  「幾歲了,小花癡。」孟老夫人看不慣天真的人,有意要激怒她。

  「二十八了,還有……我像花癡嗎?」孟潔用著困擾的語氣輕問。

  不生氣?她是修養她還是蠢到聽不出諷刺。孟老夫人冷哼一聲,「說話不要嬌滴滴的,你當這裡是酒家呀!」

  「對不起,老夫人,惹你生氣了,我不是故意要用這種聲調說話,姥姥說她年輕時也是這種聲音。」

  她長得不像父親也不像母親,從小大家都說她長相像姥姥年輕的時候,連聲音都同樣軟得教人全身骨頭都酥了。

  以前她不懂,現在還是不懂,不過是聲音而已,為何骨頭會酥?

  「嗄?!」她……她是真傻還是假傻?孟老夫人覺得自己在欺負個不懂事的小女孩。

  「老夫人,如果我有不是之處你儘管罵我,不過不要罵得太大聲,青聽見了會發火,然後我就不能來照顧你了。」

  天哪!世界上有這種人存在嗎?孟老夫人瞅著她,「你很怕你未婚夫?」

  「噓,別讓他聽到。我不怕他,但是有時他的保護欲太甚,會像個愛賴皮的小孩子,我都拿他沒轍。」

  她伸著食指放在唇上的動作才像小孩子,特別病房有隔音設備,孟潔無奈的俏皮表情逗得孟老夫人不自覺地揚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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