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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寄秋    


  包括二姐最暴烈蠻橫的個性。

  「我真的不瞭解他住在哪裡。」無奈之下,他不得不說出實情。

  「少誆人了,你會不知道金主窩在哪個風水的好地方作畫?」說謊她是高手,想騙她門都沒有。

  唉!他歎了一口長氣抹抹臉。「左小姐,我用不找唬你,他向來只和他的律師打交道,合作五年我尚未有幸親見。」

  「哦?」她不信地抿抿可愛的粉紅唇瓣。

  「我真的沒有騙人。」方昱一再重申「真的」兩字。「藝術家不是尋常人,多少有些怪……嗜好。」

  他本來要說怪癖,但不言人是非的君子胸懷,讓他及時改了口。

  「作畫需要安靜,他也不想有人常去打擾作畫的靈感,並非我不願成全你的採訪。」

  左天綠右手撫撫下顎思索了片刻說道:「總有個錯口吧!你仔細細想一下。」她不死心地引導他回想。

  方昱真想大笑,她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地想套話,不給她一條線索去查,她八成會直接打包賴在藝廊,等人送上門來。

  好吧!英雄難過美人關是句名言,他只是很平凡的男人,過不了關是天性。

  有一點他倒是滿怨歎的,他是女人眼中的白馬王子,長相算是出色,翩翩風度吸引不少女性的目光,惟獨她的眼中只有工作,絲毫不受他俊秀外表的影響。

  「一起晚餐,我就把所知的一切全告知於你。」他展露迷人的男性魅力邀約。

  來這一套,她是水來用牆擋,泥太爛了。「好呀!沒問題。」

  方昱一悅,豪不隱瞞地將所知一一闡述,左天綠記下可能地點,臉上維持一貫平和的微笑。

  「幾點去接你?」

  她眼光一閃。「九點吧!」

  他正高興佳人與之共進晚餐,她的下一句話卻打破他編織的美夢。

  「公元三千年。」

  方昱臉一僵,半晌說不出話。

  「很感謝你的幫助,我會在採訪稿末致上謝意。」左天綠頑皮地送上一個飛吻。

  才一轉身準備離去,不意和人擦撞了一下,她學過幾年武術,身子骨雖軟卻耐撞,對方克沒她強健,一撞就跌在地上,她趕緊去扶。

  「對不起,你沒事吧?」

  文荏心微蹙下眉,在她的扶持下站起,淡雅地朝她笑笑。「沒事,是我太不經心了。」

  左天綠一見她沒事,揮揮手朝呆怔方昱的方昱道別,在踏出冷氣房的瞬間,她似乎隱約聽到他一呼——怎麼又來一個人要找他?

  人間事各有定律,她還是去拜託藍天幫的兄弟找人較快,至於方昱的問題不關她的事。

  這叫過、河、拆、橋。

  ***

  騎著有些車齡的風速一二五,左天綠看向後車鏡,再一次攏起眉頭,手心加快畫速往產業道路沖,討厭屁股後頭有蒼蠅亂飛。

  在家裡車庫停了一輛NSX本田性能跑車,但是為了跑新聞方便,她棄新穎的跑車就涼兩輪摩托車,節省塞車的困擾。

  一從藍天幫七護堂之一的沈千原口中得知小時後,她二話不說的直奔可能地點而來,管他天崩地裂。

  「要命,怎麼甩不掉?」

  氣死人了,要堵她也要得先電燈採訪告一段落,不然交不了稿可會挨轟炸,如花似玉的她怎堪暴雨摧殘。

  左天綠盡挑選小路鑽,其如擺脫後面那輛深藍色的廂型車,可惜功效不彰,對方死命得緊追不捨,海她不由得咒罵起那個龜隱人。

  好好的人不住在大都市,偏偏往深山叢林裡待,真是自找麻煩。

  「看來是在劫難逃,流年不利呀!」她不是綁架就是遇到這等倒霉事。

  身為新聞叢業人員,她不揭發不法的官商勾結醜事,斷了人家欲陞官發財的後路,並讓很多「有力人士」灰頭土臉,若沒人想找她算帳才奇怪。

  平時她的警覺性很高,不輕易落單,一發現有鬼祟人影竄動,馬上往人多的地方靠齊,絕不會將自己置身危險地帶。

  這一次,他們算是用了腦子,用不同顏色的車體一路跟蹤,一直到郊區她才驚覺眼熟,可惜來不及回頭,這條路沒有岔口,筆直地往半山腰通去。

  後面的來車不斷逼近,她一輛舊機車哪敵得過四輪轎車,逼不得已認了命,她找了塊空曠的平地停住。

  早死晚死都得死,左天綠不相信這夥人有膽置她於死地,她的後山可是硬得可比金剛鑽的藍天幫,想投胎的儘管來排對。

  三、四輛廂型車下來十位橫眉豎眼的猥瑣男子,有的空手有的手持木棒。

  「嗨!各位大哥真有興致,來郊遊烤肉還是露營呀!山上沒幾戶住家,你們一定走錯路了。」

  嬉皮笑臉是最佳的掩護色,她打量著可溜的山路小道,笑面迎人虛應著。

  人有自知之明,她不是一拳可打死一頭牛的神力女超人,以卵擊石的蠢事她不屑為之,難逃自逃,呆呆待在那挨拳頭是可恥之事。

  如果二姐在的話,這寫男人根本不夠看,她用牙籤戳戳牙縫還嫌太空呢!

  「臭娘們,老子早看你不順眼,不要以為叫大哥我就會饒了你。」為首之人啐了口口水。

  十幾個男子因他的話發出奸佞的笑聲。

  「大哥,你們一定找錯人了,小妹秉性善良,豈敢得罪人各位英挺高大的帥哥們。」

  她說得面不紅耳不赤,一副非常誠懇的表情,惹得帶頭的幾位沉著臉,風雨欲來地繃緊五官,因為他們認為這是嘲笑。

  自個的長相豈有不知之理,其中有幾位身高恰在五尺高一點,大概一百六十幾公分而已,這不是諷刺是什麼?

  「左天綠,你不要多費口舌,瞧你有幾份姿色,不如陪老子玩玩。」

  一臉漣色的男子一說完,其他人亦露出色心,奸笑地朝她靠近,圍成個半圈。

  唉!天煞星罩日。「這樣吧!大哥,你們一個一個來,小妹奉陪。」

  聽他一言,所有人急色色地扯上衣、脫褲子,準備玩玩眼前這個細皮嫩肉的小美人。

  帶頭的兩人欲先玩三人行,才一靠近想扯她的衣服,一記過肩摔加側腿一踢,兩個人當場趴成狗吃屎,左天綠趁眾人失神之際,拔腿網樹林密叢裡躲。

  「該死的女人,你們快給我追。」

  一聲令下,這票目瞪口呆的男人才一震,尾隨著她飛快的倩影進入樹林。

  一行人在陡簸的林中追逐,她是很機伶地利用地勢攻擊身後的男人,但是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一場雷陣魚,她的腳步頓時難以在泥濘中邁開。

  憑著靈活小巧的身形尚能應付,一遇到滑不溜丟的草泥地,左天綠是叫苦連天,大歎老天不公為害「忠良」。

  「爛婊子,看你往哪兒跑。」

  前有惡狼擋路,後有十分陡峭的山坡斜地,她是進也難退也難,在這種荒山野嶺用不找大聲呼救,雨聲夾雜著隆隆雷聲,鬼才聽得到聲音。

  天要滅我也,是不是該來個死前大清算呢?她想想還真不值。

  「哎!我認了,誰叫我是紅顏。」自古紅顏多薄命。

  「我們不會要你命,只是教你學點規矩,不要在報上亂寫一通。」口裡這麼說,心裡想的卻是女記者的滋味一定不賴。

  「好吧!算我不懂事。」她仔細地計算有幾成勝算。「我想知道得罪人了誰,以後才不會有下筆。」

  「陳議員。」

  一位小弟不小心地說出,被大哥狠瞪了一眼。

  「喔!是陳啟東議員呀!」好大的狗膽,居然踩到左家人的頭上。

  好色又貪財,她不過小小地影射一下又沒提名點姓,狐狸尾巴自然露了出來。

  「不是陳啟東議員啦!你還是乖乖地讓老子騎。」

  急於撇清!在大雨的橫行下,她的衣服濕貼在凹凸有致的曲線上,冰冷的雨水滅不了野狼的慾火,一個個朝獵物張開森寒的白牙。

  左天綠只注意著他們,未曾留心腳下的土地,一個不留神踩了個空,硬生生地由斜坡上滾落,尖刺的碎石頭和參差不齊的利石穿透她的薄衫,磨出一道道血痕。

  滾著滾著,頭撞到大樹才停止,她捂著血流不止的傷口忍著痛,躍入一條急湍的小溪流,隨波逐流,甩掉窮追不捨的傢伙,整個人陷入昏迷中。

  此時——

  在南部的左天虹不小心打破一隻水晶杯,心口有些悶悶地拾著碎片。

  左天藍正打著靶,神射手的她居然心口一緊射偏了,差點一槍了結她新婚夫婿的命。

  而正在台上走秀的左天青拐了一下腿,不太瞭解為何有心痛的感覺。

  身處三個不同地方的人,心裡頭卻有一個共同的念頭——

  是誰在搗蛋?

  第二章

  午後的一場雷雨來得快去得急,不到半小時就是一片晴空無雲,暖洋洋的太陽烘乾地面的水氣,才一會兒工夫就恢復原有的平靜。

  在林子裡出現一條可供汽車通行的柏油路,路的盡頭是一幢很冷寂的大宅,周圍十公里內見不到一戶鄰居,孤單單地立與寒風中。

  門倏地打開,狼一般大小體積的動物靜靜地走出,隨後是一雙男人的大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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