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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寄秋 他不語,只用高大的身子擋住他人探索的眼光。她傻自己更傻,愛情真教人癡傻不已。古之明望著她姣美的側臉,沉默地用行動表達愛意。 第四章 秋霜寒泌梧桐月,凝珠溫泉水滑脂。半殘的月像喝醉的嫦娥,斜斜地掛在頭頂上,奔波了數日,珍妮在「專」家的帶領下,只找到一株尚未結苞的水晶蘭。失望之際,她全身乏力得只想泡泡山莊後面的天然溫泉。 然後她才剛抱著一堆換洗衣服下樓,頭卻因為眼前那張哀怨的臉而開始作疼。 「還沒睡嗎?小蝴蝶。」 朱靜蝶在稍早時聽聞她要去泡溫泉,所以一直站在樓下暗處等,希望能和她談談。 這些天珍妮姊晚睡晚起,秦大哥竟也調整平時的作息時問,陪她在山間閒逛,甚至把有隔音設備的主臥室讓出來給她,自己則去睡她先前的房間。 由種種跡象顯示出,秦大哥似乎愛上珍妮姊,所以她心很亂,想找個令自己死心的理由,剪斷這條錯綁的情絲。 她知道強求的愛不圓滿,只要秦大哥能幸福,她絕對不會去介入,即使將有一段全黑的過渡時期,她也會含淚祝福他們,畢竟她做不來絕對自私的人。 「珍妮姊,你愛不愛秦大哥?」單純的朱靜蝶不懂得迂迴,開門見山地直接問她。 哇!她可真嚇人,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挑這麼嗆的字眼,未免太嚴重了。珍妮思忖著該如何做不傷人的回答。「小蝴蝶,你還小,大人的事比較傷腦筋,一時之間誰也說不透,咱們改天再聊吧!」 敷衍的手輕揚,她現在累得沒有精神去應付一位「黏答女」,尤其是她最沒有興趣的一件事——愛情。 若說她沒有談過戀愛是騙人的,但是對方看上的不外是她的美貌或是傲人的家世,每次她都是因無趣而打退堂鼓,從沒認真地談一場愛情。 想想自己交往最久的那位,大概也只維持了兩年,她就嫌浪費時間而主動和他分手,其他的更短。 也許她的特殊專才馴服不少男人,只要不涉及情愛,她都能輕鬆應對,若是加入了情愛,她會是逃在最前頭的那一個。 「珍妮姊,請你不要用哄小孩的口吻轉移我的問題,我只想知道你愛不愛秦大哥而已。」 台灣的小孩不好騙。珍妮閒散地說:「你知道我的長相不出色,而你的秦大哥剛好和我相反,儀表出眾、卓爾溫雅,是女人最愛的那一型。」 「美女與野獸的故事不會發生在現實生活,你不要害我走在路上被眾家女子踹死,我還想活著回法國。」她覺得子彈沒要她的命,先被女人嫉妒目光給殺死,那是一件非常不值得的事。 法國?!朱靜蝶心中驀然燃起希冀之火,「你還要回法國嗎?那秦大哥跟不跟你回去?」 「他幹麼跟我回法國?一開玩笑,她怕死家中兩隻老母雞的囉嗦,才不會自投羅網去送死。 她會到瑞士、英國、德國或是美國,但絕不會回到法國,免得被看起來很溫柔的狡詐母親給賣斷終身。 「你們……相愛呀!」朱靜蝶問得小心翼翼的,還不時地觀察她臉上的表情。 「相愛?!」珍妮一聽,分貝驟然提高。 「難道不是嗎?」她斜眼望向二樓,「你們感情不是很好?」 好個屁!喔!淑女不能罵髒話。珍妮急忙澄清,「人不能相信眼睛所見,有時候眼睛也會騙人,你好好想想,我要去泡湯。」這次她溜得很快,完全發揮與恐怖分子對峙的機智,趁朱靜蝶思考之際快速搶灘消失。 「喂!珍……奇怪,珍妮姊有特異功能嗎?」好快的身影,她才眨一下眼而已,唉,問了老半天,卻是白費工夫,有問等於沒問,全被珍妮姊打混過去。 想要為自己的心找出口,千轉百轉之後,朱靜蝶依然站在迷宮入口思索,為該哪一腳先踏出而舉棋不定。 在她失落地走回房間時,二樓樓梯口出現秦日陽的臉,雖不知躲在牆角偷聽多久,但有一點可以確認,他走回目前暫居的臥室又踅足走向屋後。 ※※※ 「見鬼了,我不過蹺班來台灣瞧一眼盛開的水晶蘭,怎麼報應來得這麼快?」珍妮呢喃道。要報也該從狐狸開始,她的缺德事做得比自己多。 溫泉的蒸氣隨著山風搖晃,四周圍著奇形怪狀的石頭,以高大茂盛的灌木為籬,沒有摻雜太多的人工美,完全展露自然的純淨。 除了在入口處前方十尺搭蓋小草屋以分別男湯、女湯外,其他采天然開放式,浮躺在溫度適中的泉水裡,抬頭即可仰看數不盡的繁星爭輝。 本來泡溫泉是一件很舒服的事,珍妮卻為先前的那檔事煩心,腦袋瓜子全是一堆垃圾,清都清不完。 「管他的,船到橋頭大不了撞上去,死活都有人陪葬。」這麼一想,她心情霎時舒坦許多。 珍妮抱頭浸在泉水甩一甩,四肢伸展開來浮游,兩眼微閉,她學日本廣告那一套,把熱毛巾覆在頭頂上,覺得很好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放鬆思緒地享受這份寧靜,而做片刻的假寐。正當她怡然自得地睡在溫泉裡,細碎的腳步聲吵醒這難得偷閒樂趣,但她依舊緊閉雙眼。 她知道像這種輕柔到近乎無聲的躡足聲,在正常人耳中是聽不到,除非是受過訓練的專門人員,才得以察覺這似貓的足音。 高大的黑影遮蓋暈黃月光,他俯望水中的精靈,呼吸變得沉重不穩,久久不敢動彈,生怕驚擾了她的悠然恬靜。 須臾,黑色的影子半曲著腿,跪坐在她身側的大石邊,細細端看著柔和月光下的顏容,竟被她驚人美貌吸引住而看癡了,忘了要眨眼。 細緻的五官如雕塑家手中完美的作品,潔白似玉的肌膚經溫泉浸泡而泛紅,兩腮染上淡淡桃色,長長而翹的扇羽上凝露三、兩滴。 他抑不住心中奔騰的慾念,伸出食抬想要拂去停在她睫毛的小水珠,誰知尚未碰觸,噗通一聲後,哀號聲立起。 「天呀!你是不是女人?出手這麼狠毒,當我是惡虎還是黑熊?」還好她沒攻擊胯下。吐掉口中的硫磺水,秦日陽踉蹌地踩穩足下的平石,粗嗄的嗓門像鴨子被雷劈到般,笨拙地揉揉全身快酥掉的骨頭,濕答答的頭髮貼在額角。 他沒料到這女人出手這麼快,而且招招要命,若不是他學過幾年柔道,只怕要命喪在她手下,這算是牡丹花下死嗎?可是他連香都沒偷到,這種死法太冤枉。 「誰教你不出聲地摸到我旁邊,你該慶幸我沒帶武器在身上。」啐!想死還怕沒鬼當嗎?偷偷摸摸本該受點教訓,她還嫌出手不夠重。 「武器?!」他倏地橫瞪著她,「你想捅我幾刀才過癮是不是?」他以為她的武器是說說而已。 「偷窺淑女裸體是小人的行徑,沒閹了你的命根子就該偷笑。」原來他也是好色之徒。沒有遮掩的珍妮立在溫泉中,上半身傲人的身材少了水的掩護,美得教人移不開視線,而水底下若隱若現的三角地帶更引人遐思。 但此刻的秦日陽尚無心欣賞,因為落水前在小腹、胸腔及後背各中她一記手刀,現在疼得眼睛都快睜不開。 「小姐,你一定不認識中國字。」本來他只是想嘲諷她,卻湊巧捉到她的痛腳。 「不認識中國字犯法嗎?我相信你的法文也沒我溜。」什麼嘛!她本來就是語言白癡。 不認識中……中國字?他揶揄地說:「你不是中國人啊?」他這問話由肯定變問號,「金髮?」 他太驚訝了,原以為是月光照射的關係,豈知再定眼一瞧,她真的擁有一頭燦爛及腰的金色髮絲,這……這太匪夷所思了。 「什麼金髮……啊!怎麼染劑全褪了色?」一綹髮絲在風中飄動,珍妮才驚覺自己已漏了底。 眼前的裸女實在太養眼,超過秦日陽所能控制的範圍,以致下體迅速地膨脹難抑,他尷尬地半轉身蹲在水底,藉以掩飾失態的下半身。「珍妮,我是個有正常需求的男人,麻煩你把自己包緊一點,我不想在溫泉裡強暴你。」 「那你也得有本事才行。」說著她就走向放置浴巾的地方,示意他得先打贏她。 不過在這個情況下,這話卻令他誤以為她在暗諷另一件事,而男人最忌女人說他「那個」不行。 珍妮手才觸到布角,一股力量突然扳正她的身子,來不及開口怒斥,微啟的櫻唇就被強大男性氣息攻佔,連舌尖蠕動的機會都被強行剝奪。 秦日陽只是想證明他男性雄風未減,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報復行動,竟把自己邪惡的一面引發出來,而不想放棄懷中與他契合的嬌軀,覺得只著短褲的精壯男子碰上全身赤裸的金髮女子,慾望就會不受控制的勃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