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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寄秋 一觸即發的灰色地帶變得透明,寒冬夜深幽的眼盯著她的唇。 「吻我。」 「吻你?」這玩笑開大了,他不會認真的。 「吻我。」他的眼只看著她。 夏天的心變得很不夏天,鼓噪得讓她口乾舌燥。「給我個理由。」 「理由是……我救了你一命。」得以吻來撫平他受驚的心。 「喔!」不知是失望還是落寞,一股酸意湧了上來。 腳尖一踮,她的唇輕輕刷過充滿男性氣味的唇,瞬間的電流通過兩人的身體,她微慌的失去鎮定,不相信會為他心動。 一定是度假的心情太愉快引起的錯覺,她怎麼可能會對他有感覺,他們是處在兩個世界的人。 「太敷衍了,夏小姐,真正的吻應該是這樣。」全心投入。 托高她的下顎烙下深吻,寒冬夜的霸氣讓人心慌,蠻橫掠奪地將舌探入,似狂獅般只懂得撕咬獵物,一口也不放過的咬嚙。 他太專注地吻她了,像要吸出她的靈魂似的不肯放手,相貼的肌膚滾燙如火,無法分離地幾乎融為一體。 殊不知遠處一雙窺視的眼伺機而動,滿是怒意和陰沉。 「等……等一下,你的手在幹什麼?」酥麻感由下腹隱隱傳來,她差點站不住腳。 「失控了。」紊亂的氣息打亂了他的自制,克制不住的男性衝動想要佔有她。 他壓抑了太久了,寒冷的冬夜一碰上夏天只有融化的份。 輕喘的夏天拉開兩人距離。「說什麼鬼話,這種事能失控嗎?」 她不是滿腦子羅曼蒂克的懷春少女,也非浪漫的女人,講求實際是她一貫的原則,她可以為了錢出賣良知,但是她絕不讓自己陷入拔不出腳的泥沼。 有些事可以談笑風生的帶過,可是愛情不能開玩笑,一墜下是萬丈深淵,連後悔的機會都不留。 「我想要你。」這是他身體的語言。 她有種受屈辱的感覺。「去找漢娜,她能滿足每一個男人的性幻想。」 「不。」寒冬夜拉住她不讓她憤而離去。「我只要你。」 「因為我看起來純樸又好欺,讓你激起前所未有的征服欲。」他要敢點頭,她馬上讓他變成女人。微微的發出歎息聲,他的心誠實的說道:「因為我愛上你。」 ※※※ 這是什麼意思嘛!故意擾亂她平靜的心,嫌她日子過得太平順想找她麻煩不成。 「度假」顧名思義是短暫停留,讓心情休假別再理會煩心的事,放下一切重擔好好休息,當個紅塵外的懶貓負責曬太陽、打哈欠,諸事不宜。 可是老天似乎偏不讓人順心如意,硬要打下一道響雷提醒紅男綠女,掌控權仍握在弛手中,絕不許人間男女論了神仙的自在。 她該怎麼做才好,愛情的課題太深奧難以理解,修也難,不修也難,超過她身為律師的專業領域。 總不能再落荒而逃吧!等她休息過了還是得上寒家一趟,原本沒交集的兩人突然多了條拉扯的線,他們算不算另類的青梅竹馬? 「喝!你躲在石頭後面挖屍體呀!要嚇人請挑晚上來,白天的效果比較差。」 要有金銀珠寶早被她挖光了,只能埋死人。 「我正想挖個洞把你給埋了。」陰沉的女音懷著怨恨,傾吐她的狠毒。 「睡不夠再回去躺上十天、八天,我會通知你老公來收屍。」八成她的夢沒有完美的結局。 神經質的女人。 「我看到了。」漢娜陰惻惻的說起,似有萬年的不平要申訴。 「看到鬼了。」真不幸,她獻上一秒鐘的默哀。「請節哀順變。」 漢娜發起狂地要掐夏天的頸子。「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還敢消遣我,我今天一定要為民除害斬了你這禍根。」 「別玩了,小心肚子裡的孩子掉出來。」孕婦還不知檢點,她非常同情地老公。 「妖孽,你……你罪該萬死,我代全天下的女人譴責你。」瞪!瞪!瞪!瞪死她。 叛徒,賊寇,惡魔黨,千秋萬世的大罪人,她要詛咒她……呃!詛咒她以後生女兒嫁到她家受她荼毒,否則她絕不可能饒恕她。 好笑的夏天倒出鞋子內的細砂穿上。「敢問鍾大師,小妖身犯何罪?」 「你犯了滔天大罪還要我寫萬言書聲討嗎?你可惡得令人想掐死你。」手段太卑鄙了。 「請便,希望老闆能幫你請位傑出律師,不然準備牢裡生Ba-by。」她的英靈永隨。 「你……你……」漢娜突然像洩了氣的氣球垂下雙肩。「你怎麼可以奪人所好。」 「奪人所好?」幾時的事情,為何沒人知會她一聲? 「你大可裝傻好了,我這兩隻明亮的大眼睛看見你耍陰招,自私的獨佔大帥哥。」她的心,都碎了。 「呃!這個……你……你也在呀!」真是尷尬了,黃河的水因她一跳而變濁了。她有點愧對江東父老,以及江河下游的百姓。 「什麼叫我也在呀!你大言不慚的規勸我遠離豺狼虎豹,自己卻先下手為強地佔為己有,你對得起我嗎?」她一定要吵贏一次。 不能老讓她佔上風,成為律師界的第一把交椅。 「意……意外啦!我們只是不期而過。」好心虛呀!她幹麼像個犯人接受審判。 「不期而遇就能吻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差點在大白天上演春宮秀,你當我是白癡還是智障。」從現在起她要開始唾棄她。 她算是受害者把!夏天的夏天很灰暗。「因為我不小心溺水了……」 「夏天,你讓我尊重你一點好不好,有誰聽過魚會溺水,等於與水共生的你怎麼可能栽在水裡。」分明是推托之詞。 兩人的說法倒是挺一致的,推崇她是善泳的魚。 可是魚也會出問題出!太過自信就是一大致命點,以為魚不會溺水。 「你要想偷吃就明講嘛!我有讓賢的雅量,別讓我成為最後知道的大老婆。」 唉!她哀怨呀! 她就算喜歡帥哥到無以復加的地步,為了兩人的友誼長存她願意忍痛割愛,從此守著沒情趣的老公終老一生,一輩子懷念沒弄到手的男人。 「格蘭特女士,你唱完大戲了沒,要不要給點掌聲鼓勵鼓勵?」她演得真是入木三分,扣人心弦。 沒去當演員真是好萊塢一大損失,坎城影展根本不夠看,她隨手拈來便是十項大獎,一個個小金人全成了她囊中之物。 「喂!你這人有沒有幽默感,我正在悼念逝去的愛情,橫刀奪愛的你應該向我懺悔。」她的靈魂已隨昨日晚風雨飄離。 夏天將前額的發往後刷,舉止帥氣地在眉間一劃。「去洗把臉吧!我看你還沒睡醒。」 煦煦暖陽逐漸加溫,夏天的腳步佔領一方無地,四面環海的月牙灣吹著東南風,即使暑氣正盛也不會讓人熱得受不了,頂多曝曬過度造成灼燒,脫皮而已。 島上以栽種煙草居多,其中有幾處零星的甘蔗園和香蕉園,少許的亞熱帶水果四季恆生,從未有過因季節轉變而欠收。 清風灼人,日陽當頭,屬於夏天的溫度逼得行人走避,三五成群地在大樹下乘涼,閒話家常笑談漁獲的豐收,以及對生活的隨遇而安。 這裡的人沒什麼野心,一天三餐吃得飽就很滿足了,不貪求富貴也不汲及於功利,日復一日單調而平凡的活著,這就是他們為幸福下的定義。 「夏天,你給我老實招來,你們的姦情從何時開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該說從上帝造人那天嗎?「改行當法官呀!」 「你不要閃躲問題,今天你不給我一個回答,明天的太陽將在你生命中消失。」 漢娜做出摩拳擦掌的動作準備串人。 夏天真的不知該如何回應。 雖然她和寒家大少相差三歲,可是從未上過學的他和他們這些野孩子向來沒交集,知道他並不表示是朋友,他們各有各的生活空間。 他是天上的雲供人瞻仰,生存地面的他們只能抬起頭仰望,從沒想到要到雲層裡玩,或是企圖摘片不來當成棉花糖。 寒家大宅的圍牆隔開兩個世界,外面的人進不去,裡面的人出不來,活像一個國困靈魂的大鐵籠:心也變得疏離。 「他說他愛上我了。」怎麼可能嘛!她足足有十年沒回來吶! 除非他有戀童癖,迷戀青澀未發育的她。 「天呀!太浪漫了,我的心都醉了。」好甜蜜哦!叫人想跳華爾滋。 夏天嘴角一撇,「小姐,你不難過了嗎?」浪漫不能當飯吃,人要實際點。 漢娜綴滿星星的綠眸頓時一亮。「你可不可以別提醒一個剛失戀的女人這個殘酷事實?」 「我看你沒受多大的打擊嘛!復元能力強過史前蟑螂。」一下子悲,一下子喜,活似晴天娃娃。 「你這張臭嘴真的很討人厭,要不是看在你難得談戀愛的份上,我一定和你切八段。」先翻臉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