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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寄秋 不過他的信用早就破產,因此她直接把假條丟給法官舅舅,甥舅一家親,豈有不立即批准的道理。 所以打昨天起,她有一個月的假期,每天混日子看不好笑的綜藝節目和千篇一律的拖棚好戲,無聊的她想尖叫,只好塞滿一嘴爆米花,省得鄰居報警說有神經病。 「菊花姐喝飲料,你那位黑道大哥被你甩了呀?」甩得好,惡運才不會降臨在她身上。 什麼詛咒嘛!全是以訛傳訛,戀愛症候群終止於六樓,七樓的她可以高枕無憂,繼續她快樂的打工生涯。 「小憐妹妹,我好像聽見你在幸災樂禍。」好想踹她一腳。 憂鬱症,才一天光景她就得了憂鬱症,太悲慘了。 喔!好厲害,她笑在心裡都聽得見。「沒有啦!人家是在為你惋惜,下一個男人會更好。」 「除非不怕被這一任的男人揍死。」她還沒想要換男人,她想念他的身體。 唉!真要命的愛上他,她怎麼那麼不爭氣,隨隨便便魂兒就給人勾走了? 「嘎!嘎!」來拎憐失望的想哭。「菊花姐還沒把他給踢進太平洋喔!」 傷心太平洋,小齊的歌,日劇主題曲。 「阿憐妹,你的表情似乎希望我不幸福。」哭喪著臉像送葬。 「哪有,我在笑,你瞧我笑得多開心,恭喜你找到不怕死的如意郎君。」宋憐憐兩手拉開嘴角一笑。 笑不從心。「郎君還太早,我忽然想吃士林夜市的鼎邊銼。」 人一閒就想吃。 「我去買,我去買,很近的。」一有生意上門宋憐憐立即成為活龍一條。 真的不遠,不塞車的話只要一小時,以她那台快淘汰的噗噗車。 「我還要吃淡水的阿婆鐵蛋。」閒著也是閒著,品嚐各地的美食也好。 「好,淡水的……淡水的阿婆鐵蛋?!」會不會太遠了?油錢都不夠。 「若是有貓空的野萊大餐更好,你拿得回來吧?」言醉醉語氣淡雅的道。 十條黑線掛在她額頭。「成,沒什麼事是我宋憐憐辦不到的,上山下海抬米包我健步如飛,你等著大吃一頓就好。」 「好吧!順便幫我包一些基隆廟口的小吃,我留著當消夜吃。」家有女傭,更便利。 「菊花姐,你肯定不是在整我吧?」以她的速度得買到明天早上。 「能者多勞嘛!錢包在櫃子上,你自個拿吧。」她怎會整人呢?實在太閒了。 錢包自己拿? 宋憐憐歡天喜地打開上萬元價值的香奈兒錢包,兩指一抽當場手發抖,她·她根本沒錢嘛!難道要她拿錢包去典當? 「花姐,你多久沒取錢了?」欺負小女孩,她的心靈受到無比的創傷。 「問你呀!菊花居的大小瑣事一向是你在負責。」言醉醉把責任推得一於二淨。 天呀!來道雷吧!「兩萬塊你過一個半月呀!」 「還有三百塊!吃道簡餐有得找。」期間她還有被「包養」。 先有邵之雍的晚餐服務,後有仇琅三餐照料,她沒機會用到錢。 「我不行了,快拿麵線給我上吊。」一千塊以下的打工錢她不賺。 小笨妹。言醉醉淺笑的用金融卡拍她額頭。「拿去吧!看看要付費多少自己領,順便提個兩三萬回來。」 「哎呀!菊花姐你早說嘛!有錢好辦事,我挖山填海定會為你效勞到死。」她要狠狠的刮一筆打工費。 根本不等人招呼,拿到金融卡就連忙往外衝的宋憐憐當真如她所言的健步如飛,身後的人來不及要她少買一些,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言醉醉眼底的縱容隨即被落寞俺沒,她該不該讓他侵人菊花居呢? 她要再想一想,樓下的芳鄰似乎失足就永無翻身的日子,她想失去自己嗎? * * * 不遑她多想,A錢A得正凶的打工妹蹲在大廈前的花圃,一副不得其解的凝神觀看,怎麼會有人那麼笨?試過一次不成還試第二次.子禪很便宜嗎? 等了半個小時,她確定沒有生命危險才走近,浪費的人肯定錢多,黑道大哥黑錢多,讓她黑吃黑不打緊吧?她是有愛國情操的女大學生,捐款請往這邊來,她的口袋正空著。 「呢,黑姐夫你好,我是七樓的打工妹宋憐憐,你還記得小妹吧?」喝!」臉殺氣好可怕。 不怕,不怕,她拍拍胸口為自己打氣。 「我不姓黑,也不是你姐夫。」哪來的小白癡,半路亂認親戚。 「噢!,黑姐夫貴姓?」為免他和其他人一樣過河拆橋,她先敲一筆再說。 「我已經說過我不姓……等等,你住在這幢臭大廈?」對了,有點印象,她是愛偷聽人說情話的小鬼。 她有提過呀!「我很窮,你不要打劫我。」 仇琅忍下揍她一頓的衝動。「帶我進大廈。」 「帶你進去是無謂啦!畢竟你是菊花姐的男人,我們大廈男賓止步的規定已經由璽璽姐打破,你認識暴發戶秦獅嗎?還有大律師東方奏,以你的職業非常需要他的專業,我可以為你引見,介紹費隨便算一下好了,第一次打八折……」 「我的職業有什麼問題?」原來住在這幢大廈的人不分老少都有將人逼瘋的特質。 「嘿!黑姐夫你是做黑的,難免有傷人、勒索的小意外,有個專屬大律師在就不怕人家告,殺人放火兼放狗咬人有人出面為你擺平,我想警察局的茶水不是很好喝,你不會願意三不五時去和一群醜八怪面對面。」 嗯,她的提議似乎可行,他是需要律師來打點……咦!他幹嗎被個小鬼說動?「說夠了嗎?」 「你別裝個殺手臉嚇我嘛!小妹膽子很小。」看人臉色,見風轉舵是她的專長。 「廢話夠多了,帶我上去。」扳著手指關節發出咋咋聲,他的表情在說明脾氣不好。 嗚!好可憐喔!她被威脅,這些姐姐們的男人都很凶。「給點帶路費吧!黑姐夫,我是以打工維生……」 「住這種超優大廈的人敢喊窮——」他還住不起呢! 「人不能光看表面,我們大廈雖然號稱全台灣第一幢自動化科技大樓,可是房東有病,而且病得不輕,不賣樓層只出租,一個月一萬。」所以她窮是天經地義的事。 一萬?!房東真的有病。「要多少?」 「愛情無價的道理你該明白吧?你認為該付我多少端看心意,二,三,四,五樓的姐夫們都很慷慨……」宋憐憐眨眨眼,意思是多多益善。 仇琅填了張支票撕給她。「夠不夠?」 個,十,百.千,萬……六位數吶,真是有錢的姐夫。「來來來,我先向電腦報備,讓你毫無阻礙的摘花。」 錢來好辦事,她將人引進大廈內,在一樓和主電腦聊了會天,輸入他的資料,電梯便直接帶他上六樓。 根據不吵鄰的規定,每一層住戶的客人只能停留在那一層樓,不得出人其他樓層,除非其他住戶允許才能去串串門子,否則老死不相見。 若有人不怕死擅自闖關,電腦會先發出警告聲,然後射出紅外線波阻止來者合行。 「黑姐夫,上了六樓以後不要以為門壞了沒把手,手張開放在門板上即可,有自動感應。」 「我不是黑姐夫,我是……仇琅……」話沒說完,拿了錢就走的宋憐憐已將他拋向腦後了。 而他只有於瞪眼的份。 * * * 「你還敢給我笑得沒分寸,你們大廈的土匪全是被你們這群有病的女人寵出來的。」 口氣不快,仇琅的一隻大掌擱在雪白玉頸上,似要掐死咯咯笑的女人,眼底是無可奈何的寵溺,再一次哀悼自己愛錯人。 可是有什麼辦法,愛不由人,愛都愛上了只好從命,他也不是真的抱怨,人生偶爾醉一回是件快意的事,人不可能一路順暢。 就當是以前壞事做多了的報應,老天為他找了顆良心常伴左右,好時時刻刻「出賣」他。 「仇先生,你火氣真大,多久沒做愛了?」慾求不滿的男人通常會有點孩子氣。 解著他的褲腰帶,言醉醉比他更迫不及待。活脫脫的色女表現。 「久到我快忘記你的味道,言小姐。」低頭一吻,火氣由慾火取代。 「更是我的不該,讓你積欲不洩,你沒拿樓下的大門出氣吧?」輕輕一笑,她舔吻著他的喉結。 他哼了一聲不回答這個蠢問題。「你最好把我服侍得服服貼貼,否則我讓你這輩子出不了大門。」 「是,大爺,小菊花為你捏背如何,要不要順便掐下一塊肉?」指甲陷入他背肌,眼神因激情而泛發五彩。 兩天不見如隔六秋,「久別」重逢的戀人當然是奮不顧身的投人戰場,戰得香汗淋漓,一室情慾味道濃厚,交織著男與女的喘息聲。 言語已是多餘,體熱共享的兩人交纏著身軀,共同弄亂一床的羽毛被,嘎吱嘎吱的撞擊聲令人聽了臉紅,好在他們沒鄰居住左右,不然會以為住家附近出現兩頭野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