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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寄秋 「你要搬來和我住?!」 有沒有搞錯,她住的女子出租大廈,雖然近來有不可抗拒的男人強行進駐,大抵上來說,他們活動的範圍也只限定在一層樓,不至於侵擾愛靜的她的空間,倒也相安無事。 可是如他所言,他和她說穿了不過是曾同班一年的同學,而且非常不熟,他有什麼理由要求她提供「男賓止步」的私人住所讓他借宿? 瑞香居是足以容納一家大小六口共同居住,但她仍嫌小的全部打通,佈置成小型圖書館,堆積到天花板的書不亞於一間小書店的書量。 平常她一個人簡簡單單將書掃開便是睡覺的床,未曾多置床墊或是買礙事的床分佔位置,他來要睡浴室不成? 何況他們的關係比白開水還淡,自從搬進大廈之後,出入瑞香居的人只有大廈內的原始房客,謝絕其它人自由參觀,所以她更不可能允許他來打擾。 十二客花的故事在小說家和風筆下寫得活靈活現,她幾乎要懷疑有人散播一種名為愛情的病毒,一層一層往上傳染。 原本她是抱持著看小說的心態翻過前幾本創作,那時她當是一般風花雪月的作品,直到樓下芳鄰一個個陣亡,她才驚覺似乎有些怪得離奇。 此時他的到來意味著變化,而她不想形式的變動,交錯的軌道終將各自遠揚,她享受一個人的孤獨,讓山歸山、海歸海,平行不同行。 「我不接受拒絕,你可以一次把牢騷發完。」僅此一次別無機會。 他未免太過大男人主義。「日本男人的毛病你倒學了十成十,可惜我沒有日本女人的溫順。」 「對於生命剛受威脅的人而言,你的意見不被採納。」他獨斷獨行的決定她必須受他保護。 很諷刺的行為,請###守金庫,監守自盜。 「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麼霸道的一面,獨善其身才是你的本性好不好。」他把事情看得太嚴重。 想她樓下住了一位黑道大哥及刑二大隊長,誰有膽子捻虎鬚找她下手,那豈不是自尋死路白費心機,沒動到她先枉送性命。 以計算機監控的智能型大廈固若金湯,除了送披薩的小弟享有特權外,任何具有移動能力的生物很難越雷池一步。 再說請神容易送神難,他看來不好打發的模樣,引狼入室豈不更倒霉。 「話說完了?」冷冷一睨,山下忍魈以梟鷹之委開門下車。 幾乎要歎口氣的倪想容跟著下車,一跳一跳地以完好的左腳追上他的腳步。「你不能和我住在一起。」 「說服我。」基本上充耳不聞的他沒打算和她講道理,因為沒必要。 巴不得幫他提行李同意此提議的女人比比皆是,她的反抗讓他非常感冒,明擺著一道牆不讓他穿越,他越非要一口氣打破,風是無所不在,誰也休想擋。 她令人生氣,自認為聰明的表現往往最不智,一雙亮得刺目的眼總帶著距離感,叫人很想去摧毀她眸底的光芒。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合宜,有損你、我的名譽。」如果他具備了榮譽這項美德。 顯然地,他不是君子。 「放心,我不會要你負責我受損的名譽。」他指的是接受委託又反悔,還反過來保護獵物。 為僱主完成任務是職業上的信譽,後悔約便代表不夠專業,但是聽在女孩子耳中又是另一番解釋。 「見鬼了,我說的是我的名譽。」嘴上咕噥的倪想容一手搭在他上臂,一面看他因開不了大廈的門而狐疑不已。 「有元氣就別嘀嘀咕咕,我看起來像柱子嗎?」山下忍魈輕推她一下,見她重心不穩搖搖晃晃才冷笑地拉她一把。 先前他勘查過地形,這外觀看來是一幢平凡的大廈,儘管門口豎立著男賓止步的牌子,仍不時有氣宇軒昂、狂狷不羈的男人進出,牌子形同虛設。 瞧別人來來去去毫不費力,遠處的他確實疏忽了隱藏其內的堅固保全,光是眼前的門便是一大難題。 不過這件事用不著他操心,他會「說服」她當個討人歡心的乖女孩,沒幾人面臨生死關頭還能嘴硬,他會把黃河搬到她面前讓她服氣。 「我收回原先的看法,你還是一樣惡劣得令人無法忍受。」專門欺負弱小。 「彼此彼此,我看你同樣不順眼。」小時不起眼,長大了不亮眼,平凡無奇。 「既然我們相看兩討厭何不分道揚鑣,我當不認識你。」她有學習裝聾作啞的精神。 「太遲了。」在研究過一番後,山下忍魈忽然抓起她的手往無縫的玻璃門一貼。 當的,門無聲的滑開。 「別得意得太早,我們大廈裡的安全設施超乎你的想像,你是上不了樓。」這點她有把握。 一抹傲慢掛上他無情薄唇。「有嘗試才有進步,我享受挑戰後的勝利感。」 一說完,他將半掛在手臂上的人體包袱往肩上一放,頭下腳上當是扛沙包地走向他認為是電梯的門,舊技重施地想開啟防護甚密的鋼門。 「我告訴過你沒有用的,少了瞳孔比對和聲波指令,光是掌紋計算機不接受。」牆上的電眼會忠實地傳送她受制的畫面。 他會很慘。 「那麼你有兩種選擇,一是命令電梯開門,一是少了識人不清的眼珠子。」他當真將兩根指頭按在她眼皮上方施力。 吃痛的倪想容再度感歎人生無常,云云眾生為何讓她遇上他。「你到底是來救我還是來害我。」 她快理不清了,重逢若代表一連串的災禍,她寧可裝傻的當他是路人甲,道聲謝後走人,管他寡不寡情。 「我也在思索這個問題,目前還找不到答案。」他不會被自己的困擾困住太久。 有一點他是明白的,即使雙手染了無數人的鮮血,他很確定其中不會有她,每個人都該有個宿命的敵人存在,他的就是她。 他不允許她比他早死。 「那麼你的思索最好比計算機快,別怪我沒警告你它是心狠手辣的殺手。」銀光在她話落之後閃射。 殺手。 山下忍魈冷哼一聲避開具電擊功能的閃光,以敏捷身手挾持肉盾好擋致命光束,平時的活動量夠他應付小規模的攻擊,絲毫不把防衛銀光看在眼裡。 智能型計算機具有辨識敵我的功能,一見到闖入者拿住戶以為屏障,立即變化光束為波形攻擊,經過受挾持者電擊身後的人。 經過嚴格訓練的山下忍魈雖痛麻了雙手仍不肯鬆開,目光看準地射擊牆上一角。 一般來說他的槍法好得無懈可擊,也正確地擊中幾處光束射出點,可是大廈的防護結構是以鈦鉛金合成的特殊質材,子彈對它起不了任何作用。 不過…… 「XXXX的,誰在大廈裡亂開槍,反彈的子彈會殺死人的。」可惡,她的綠豆冰完了。 電梯門適時打開,一位蓬頭垢面像菲律賓女傭的怪女人趿著草綠色拖鞋瞪向外頭,一手拿著報紙一手拿著爆掉的……碎冰,怒氣沖沖只差沒豎直髮。 全台灣,不,全亞洲最安全的智能型大廈居然發生槍戰,下一次是不是潑王水,或第四次世界大戰由此開打她也不驚訝。 到底在搞什麼鬼?這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是從何而來,她一定要房東先生好好的交代,不然她將發起拒繳房租運動,狠心一點地將茶花居佔為己有,誰來說情都沒用。 「和……和風,你沒事吧?」這下真要倒大楣了,她的筆和她的嘴一樣毒辣無比。 「等著你來陪葬,金寶山的套房為你保留著。」她的情形叫作沒事嗎? 有眼睛的人都不會問這種蠢話。 「這件事與我無關,亂開槍的人是他。」倪想容也嚇了一跳,心口還怦怦的亂跳。 身材略顯圓潤的和風挑挑濃眉。「你的男人?」 好呀!她又有故事好寫了,最近挺閒的。 「我說不是你會相信嗎?」倪想容有些無可奈何地擺擺手,有些人捕風捉影的功夫一流。 譬如愛天馬行空,想像力超人一等的八卦女王和風,她的好芳鄰。 「至少你的原罪會減輕。」該怎麼架構他們的愛情走向呢? 她要好好的想一想。 一轉身,和風說了句上樓,電梯門當著兩人的面闔上,一陣錯愕的倪想容有了不好的預感,未來的她鐵定不再愜意的悠閒,安詳寧靜的日子…… 遠了,遠了。 「停止發呆,約束那個笨東西少亂射。」山下忍魈發現電擊能量逐漸增強,超過他所能負荷的程度。 「嗄?!」 一回神,倪想容發噱地抿唇一笑,大廈的計算機哪裡在驅趕入侵者,分明在和他玩蓋房子的遊戲。 回味兒時。 第三章 又是一個天空無雲的晴朗日子,芬多精的自然香味由透明小瓶子口溢出,滿室馨香讓人如沐在玉山的神木群中,裊裊輕煙是山嵐般的薄霧,帶給人回歸叢林解放的身心。 早安,布谷鳥鬧鐘,今天的聲音好像變小了,大概得換新電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