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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寄秋    


  齊天論壓根瞧不起他同父異母的兄長,認為眼見的一切都是父親的偏袒。

  「我不像你不學無術,只會揮運而不事生產,父親的眼是雪亮的,他看得出誰是敗家子。」齊天豫冷笑著。

  「你很得意是不是?」他站起身一同那雙動彈不得的腳。「就算我敗光了所有的家產,你能拿我怎樣,以起來揍我一拳嗎?」

  「世事並無絕對,也許有一天你會如願。」他會等著掃出那一記重拳。

  他充滿蔑意地一瞄。「好好地做做夢,你的好日子不多了。」

  「我一向不做白日夢,而且沒人可以從我手中拿走任何東西。」他忍下腳筋的抽痛,不願讓人看輕。

  「是嗎?別太肯定。」他不懷好意地笑道,眼神透露著某種陰謀。

  「什麼意思?」他絕對是懷有目的而來。

  齊天琪從懷中取出一張紅色帖子。「老爸的六十大壽,你來不來?」

  「你準備了大利是送給我是吧!」他看也不看地丟向一旁。

  齊天豫沒有太大的表情,像是看著一個得意洋洋的孩子在獻寶,心裡暗笑他的幼稚,他能得到的玩具不外是那兩樣,而他從沒希罕過。

  一時的挫折不代表永遠的失敗,在哪裡跌倒就由哪裡爬起來,他想要的東西沒人拿得走。

  相反的,他不要的東西,誰也不能勉強他接受。

  「要不要我借給你一條手帕?我怕你聽了以後會痛哭失聲。」他假意地掏掏口袋。

  「會比我的腳殘廢了還悲慘嗎?我建議別說得$。」伴,「可是憋在心裡很難受,不說出來讓你哭,又有違我的善良。」他傲慢地撫撫下巴。

  「我洗耳恭聽,你慢慢做文章吧!」他不急,玩著貓抓老鼠的遊戲。

  兄弟爭強時有所聞,不在乎多了齊家兩兄弟自相殘殺,他們的不合早在二十年前就開始,眾所皆知。

  起源兩人的父親用情不專,同時腳踏兩條船,先是和一名純樸的鄉下女孩同居產下一子.接著娶了一位官家千金為妻,偷偷將孩子的母親養在外面淪為情婦。

  妻子和情婦彼此不知道自己的男人有了另一名女人,一直到兩人的小孩都上了小學,一個三年級,一個一年級,學校舉行運動會才意外發現孩子的父親竟是同一人。

  這下「奸」情爆發了,兩個女人鬧得不可開交,增婦那邊的長輩出面了,逼著男人要負起責任,不然就召開記者會痛批他的薄倖與監憎。

  為了顧全名聲和面子,二女共侍一夫的戲碼於是上演,妻子是理所當然的正室,情婦自然屈居為小。

  大小老婆爭寵,連帶著教育下一代要互相仇視,因此相差兩歲的兄弟便像敵人一樣,每件事都要分個高低強弱,造成裂縫繼續擴大,終至無可收拾。

  不可否認,齊父對能力較好的齊天豫多了一份私心,想訓練他成為齊家的主事者,一開始就帶他進公司學習,並大力地放手讓他去改革。

  就在齊父打算發表下一任總裁是誰的前一天,載著未婚妻出遊的齊天豫因煞車失靈而碰上火車,一條命差點送給鬼差。

  至於未婚變則毫髮未傷,不過沒多久還是解除了婚約,對方的家長不願女兒家個有缺陷的丈夫。

  「爸爸決定在他生日那天宣佈我是他的繼承人,你這個私生子只能靠邊站。」終於有贏他的一天。齊天琪笑得田都閃不攏。

  「然後呢?我很閒,可以坐一整天聽你說故事。」他面無表情地扳起手指。

  「廢物當然坐一整天,你要能站起來才是笑話。」可惡,他為什麼無動於衷?

  一抹輕慢的冷笑揚在嘴角。「故事說完了嗎?平淡得令人想開汽水。」

  「你……」他氣憤的神情一轉囂張。「你心愛的未婚妻亦在那一天和我訂婚,歡迎你來觀禮。」

  前任。「想不到檢我的破鞋穿還能這麼快樂,你還真是不長進呀!」

  「你在嫉妒我,我擁有你的一切。」他根本不在乎娶的妻子是誰,只要能互相利用。

  反正外面心甘情願的女人那麼多,大不了學父親左擁右抱,享齊人之福,妻子是否完壁並不重要。

  「可憐的敗家子,你能忍受妻子在高潮時叫的是我的名字嗎?」他成功地給予一擊。

  臉色發白的齊天巡衝上前去,抓住他的衣領。「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是誰告訴你的?!」

  原來是意氣之爭的口舌之戰,沒想到居然誤打誤擔地挖出一件令人矮了一截的羞事,他怎能不爆跳如雷。

  眼看著就要出現有史以來第一次的兄弟正面大對決,急得頭髮快發白的秦東峰怕扯不動這兩頭愛斗的牛,心想要不要裝死逃避兇殺案的爆發。

  突然,一道很輕很淡的蘭香味飄來,讓正在氣頭上的兩人同時擰起雙眉,不約而同地看向門口。

  一位美如仙子的清雅女子微微一笑——

  「請問,你們誰是齊天豫先生?」

  走了好幾間藏石頗豐的人家,看過不少私人收藏,甚至牡丹居的藏空裡都大方地出借未婚夫秦獅……珠寶公司未加工的原巖,她仍是找不到令她感動的靈石。

  這是活百科全書推薦的最後一人,聽說他收藏不少的黑榴石、黑陽石和黑色水晶巖。

  似乎和黑色有關的寶石都是他的最愛,因此她抱著微薄的希望爬山涉水,走了三百一十七個階梯,繞過有狗追的民宅,花了七個小時才到倪小姐所說的世外桃源,台灣最後的一塊淨土。

  可是,說實在話,累得半死的何向晚看不出美在哪裡,尤其是她發現房子的前方有條寬敞的道路直通山下,她就沒辦法愉快得起來。

  根本是整人嘛!好好的一條路明擺在前面,卻又設下陷批讓人以為高人都住在深山,必須徒步上山朝拜才有誠意。

  若不是到了房子前往下一瞧,平坦的路全叫高大樹木給遮蓋了,一般由山腳上山的人,是不會注意距離小徑一公尺內的林木旁是條道路,還會以為是沒路呢!

  不過,說來也真奇怪,大門居然沒有關,她一路走來沒人跟她打招呼,好像發現重大事件似的逃生,故作忙碌去幫一條……狼?

  洗澡。

  太古怪了,台灣有狼嗎?該不會她看走了眼,把狗看成兇猛動物。

  進到人家家裡照理說要有禮貌,可是等了老半天不見主人出現,左方的大房間似乎傳來男人的講話聲,她只好主動點去問候一聲。

  「請問,你們誰是齊天豫先生?」

  話聲一落,自以為瀟灑無比的齊天琪帶著滿臉笑意走上前,期盼和佳人有段美好時光,因為她太美了,美得叫人神魂顛倒。

  「你好,我是齊天琪,很高興認識你……」看著美人兒無視他伸出的手,直走向另一人,他為之一愕。

  「你一定是齊天豫先生吧!你和你兄弟長得好像,我找了你好久,走得兩條腿快斷了,終於見到你本人,太高興了……」

  齊天豫自知表情一定很驢,愕然地瞧見佳人朝他走過來,二話不說就抓起他的手上下擺動,然後是開口連珠炮的熱情讓人吃不消。

  她到底是誰?他認識她嗎?

  好溫暖的小手,她一向對人都這麼大方嗎?握住陌生男子的手就不放,可是他竟不覺得厭惡,還希望她握久一點,最好永遠不放手。

  秦東峰輕輕咳了幾聲,喚醒他的理智。

  「小姐,你私闖民宅。」

  她睜大了一雙清淨的履眸。「你不會告我吧?我最討厭媒體了。」

  討厭媒體?多怪的講法,應該是警察吧!「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

  「哦,忘了自我介紹,我叫何向晚,秋水向晚天的向晚,我聽說你是寶石收或家……」她還沒來得及說完,齊天像已驚訝地改提她的手。

  「你是那個何向晚?」

  她反應極快地猛搖頭。「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何向晚,我一點都不認識她,我和她是兩個人,我不是何向晚。」

  「你是何向晚。」他敢肯定,一個怕被人認出來的何向晚。

  「我不是。」她語氣很重地再次否認。

  他好笑地撫撫她長繭的大姆指。「那麼請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何向晚……」啊!她好想咬掉自己的舌頭,於麼那麼誠實。

  「暗!你就是何向晚,秋水向晚天的向晚。」他用她的話來取笑她。

  一旁的秦東峰滿頭霧水,他們在說什麼呀!何向田到底是誰?怎麼好友的一張苦瓜臉一下子染上了色彩,像是得到稀世珍寶般興奮。

  而另一個人也被搞得暈頭轉向,理不清誰是誰,一時忘了是他先向佳人示好,且他要她。

  「我先聲明幄!我和那個何向晚不是同一個人,我『真的』不認識她。」她幾乎用發誓的口氣鄭重否認。

  齊天豫慎重地握緊她的手。「我相信你不是那個何向晚,你就是你,你叫何向晚。」

  「對對對,我就是何向晚,不是那個何向晚。」她像是鬆了一口氣,沒注意自己的手包在一雙大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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