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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寄秋 「怪叔叔,你是怪叔叔。胖嘟嘟呀,你紅到日本去了!」琥珀忍不住捧腹大笑,仔細一瞧現在的他還真像日本喜劇裡的怪叔叔一角。 上官日飛難得臉紅,這小女孩太不識貨了,堂堂一個名揚亞洲的紅歌手——上官日飛,居然會被說成怪叔叔,他真是有口難言呀! 「笑!笑什麼,一點都不像女人!」他惱羞成怒的誤踩地雷。 紫琥珀眼一沉,拳頭在他鼻翼前晃動:「你說什麼?有膽再重複一次。」想提早升天,她非常樂意送他一程。 上官日飛掛著艱澀的笑意,「沒有,你是我見過的最有女人味的女人。」女人,你的名宇是雷克斯霸王龍!最凶的肉食性動物。 「是嗎?」紫琥珀臉笑肉不笑地問。 「千真萬確!」上官日飛舉起手發誓。 年輕母親見他倆人為小女孩一時童言而吵起來,不好意思地勸架:「兩位別吵了。都是我家討嫌小孩說錯話,不好意思。」 紫琥珀向來是欺惡怕善,「哪裡,小孩子天真不會說謊,而他是真的很像怪叔叔。」 「琥珀,口下留言。」他合掌拜託。 「怪叔叔的衣服好好玩。」小女孩玩弄著上官日飛長身外衣上的小鈴鐺。 上官日飛蹲下來,解開衣服上的鈴鐺送給小女孩,「叫上官哥哥,乖。」 小女孩很好賄賂,立刻乖巧地喊聲:「上官哥哥!」 「三流手法。」紫琥珀非常不屑地撇嘴。 年輕母親見小女兒和他們玩成一片,好奇地問:「兩位是兄妹吧?」因為他們看起來很年輕,不像夫妻。 「大概算吧!」紫琥珀隨口應和。 「什麼叫大概算?有我這個哥哥不算太委屈吧!」倒楣的他看錯鄰居,錯把撒旦當安琪兒。 「還好啦!只是長得不太像男人。」對紫琥珀來說,他長得太俊美了。 上官日飛張著一張大嘴,倒吸了口氣,「我不像男人?你這個沒眼的女人!」 年輕母親笑得很開心地:「你們真像一對情侶。」 「跟他?」紫琥珀一臉輕蔑錯愕的表情,等她哪天發高燒變成白癡還可能。 「跟她?」上官日飛一副被鬼打到的誇張模樣,他又不是撞壞了腦袋才往地獄裡鑽。 「你們的表情好逗。」 「我是被嚇到了。」兩人異口同聲說出這句話,在紫琥珀的怒視下,上官日飛自動地閉上嘴。 「你們是新搬來的?怎麼以前沒見過?」年輕母親抱起小女孩,關心地詢問。 「今天才剛搬來。」 「真的呀!你們住哪裡?有空我可以去串串門子,借醬油、醋什麼的。」年輕母親俏皮地說。 「街尾向左轉的那幢老房子。」 當她話一出口,不僅年輕母親當場愣在那裡,連店裡的員工和客人,都一副顫抖難受的表情。紫琥珀心裡想,她想得沒錯,那幢老房子有問題。 「你……你……你真的住在那裡?」一位歐巴桑提著菜籃走過來。 「是的,有什麼問題嗎?」紫琥珀好奇地問,婆婆媽媽的消息最靈通了。 另一位老婆婆也圍上來,小聲地說:「那房子有鬼,不乾淨。」 「鬼……」上官日飛一聽有那「玩意兒」,三魂七魄都快飛光了。 「胖嘟嘟,安靜!」她從沒看過像那麼沒膽的男人。 「聽說晚上的燈會莫名其妙地亮起來,還有一個影子飄來飄去。」一提那幢老房子,所有人都圍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說著,每個人眼中都閃著戒慎恐懼的光。 「是嗎?還有呢?」她要多知道一些那玩意兒的「歷史」,才好擺平啊。 「聽說以前搬進去住的人,晚上都被鬼坐床。」 「還有閣樓會有歎息聲,明明有腳步聲卻看不到半點人影。」 「那幢房子空在那裡很久了,沒人敢買。」一位老婆婆同情地望著他們! 便宜沒好貨!上官日飛在心裡暗罵自己。幸好他買的時候是登記在紫琥珀名下,就當送她一份禮物好了,反正她又不怕那玩意兒。 紫琥珀低忖了一下:「你們知不知道那幢房子最早的主人是誰?」 大家看來看去,最後推了一位老者出來,大概他是地方上的十老土地吧! 「我是以前的村長,那幢老房子是我一位父執輩長者,送給他兒子的結婚禮物。」 「後來發生什麼事嗎?不然怎麼會有鬧鬼的說?」 「也沒發生什麼事,後來那家的主人病逝,夫人怕觸景傷情就把它賣了,帶了一個十來歲的兒子到美國去了。」 八成是一個捨不得離去的幽魂,生前太重感情,死後在舊地徘徊不去。「一個笨鬼」,這是紫琥珀為「他」下的定義。 「小姐,那房子住不得,你們還是早點搬家。」年輕母親好心對她說。 「沒關係,我不怕。」鬼才要怕她身上的靈氣呢! 「這不太好吧!哪!查某囡仔,這條王爺廟求來的符,你帶在身上避邪吧!」一位老婆婆好心的放了一個符包在她手上。 「謝謝。」雖然用不上,但是紫琥珀不想拂逆一位老人家的關心。 「要是有事記得立刻離開哦。」老者這麼叮囑著。 「我知道。」對紫琥珀來說,有鬼才安靜,那兒真是個好地方。 「琥珀,你還要不要買東西?」上官日飛被大家冷落一旁,心中有些不快。 紫琥珀看透他的心,玩味地笑著。「對不起,各位,我還要採購一些食物。」 眾人猜想他們大概也住不久,可惜這鎮上難得來個標緻的女娃兒,偏偏買下街尾的鬼屋。 「有人陪你嘍!」上官日飛壓低著聲音,以嘲笑的口吻說。 「有沒有興趣當同居人?」 上官日飛一副「你殺了我吧!」的表情。「寂寞也是一種享受。」 「哇,企鵝也懂哲學了。」紫琥珀反諷他的怯懦。 在結帳時,店長還特別打了個折扣,並送給她一些避邪的小玩意。 「付帳。」紫琥珀乾脆地把帳單遞給他。 「為什麼是我付帳?」他非常不平。 「前人種樹,後人乘涼,哥哥付帳,妹妹享受。」她擺明了要老大他付錢。 上官日飛苦著一張臉,拿出信用卡,「倒楣呀!」 「錯了,是幸運——我。」紫琥珀笑著回車上等候。 店員幫著上官日飛把東西全搬上車,在行經一個轉彎路口時,紫琥珀放下車窗,準確的把善心人士剛剛捐贈給她的符紙丟入路旁的一個垃圾筒,而且空心進籃。 「拿去。」一枝掃把放在上官日飛來不及反應的手上。 「幹麼?」他疑惑地看著手上的掃把。 「廢活,當然是給你打掃用的。」紫琥珀一副「你白癡呀!」的表情。 「什麼?你要我幫你打掃。」 「國父說:物盡其用。小女子不過是遵循偉人的指示行事而已。」 「你還真懂得利用我。」上官日飛非常無奈的用那枝掃把掃天花板上的蜘蛛網。由搬運工人降為菲傭,現在更倫落為清潔工,悲慘呀! 「算計是女人的天性。」紫琥珀理直氣壯地說。 「是哦。」算計別人是你的天性,他想。 「你好像不太贊同。」紫琥珀正擦著窗戶。 「你的話我從不敢反對。」他還不想找死呢! 紫琥珀當然知道他話中的意思:「瞧你說得多委屈,好像我有多虐待你。」 「真是知音。琥珀,你打算住下來嗎?」有鬼的屋子讓上官日飛頗不自在。 「我喜歡這幢老房子,還有圍繞四周的大草皮。」 尤其是綠油油的草地,她愛死了光著腳丫踏在上面的感覺,好溫暖好感動,看著緩緩移動的冉冉白雲,再多的煩悶無聊也會一掃而空。 「可是你很怕吵,萬一他來找你聊天泡茶怎辦?」 「很簡單,眼不見,隨他去鬧。」她見多了自然不稀奇。 「萬一他堅持要趕你出去呢?」上官日飛朝最壞的結果設想。 紫琥珀丟給他一條抹布,「陪他玩玩嘍!」 他接過抹布,在水裡浸泡一下,撥弄了兩下後擰乾,開始擦洗牆壁傢俱。和其他不做家事的男人一樣,一條抹布用到底。幸好屋內的灰塵不算太厚,輕輕擦拭就回復原來該有的光澤。 「你哦!永遠就是這調調兒。」上官日飛的笑謔中帶著寵愛。這其實他自己也要負些責任,因為他太縱容這對姊妹。 「說實在的,鬼有什麼好怕?看你戰戰兢兢隨時想逃的樣子。鬼也不過是人的另一種形體。」 他膽虛地笑笑說:「人沒有十全十美的,太優秀會遭天譴的,所以我不想去招惹它。」 「要不要留下來住一晚?也許你的膽子會大點。」 上官日飛叉腰斜睨著紫琥珀說:「小鬼,信不信我會棄你而去?」 「說說而已,何必當真。」懂得見風轉舵才是真女子。不然她一個人要清到何時。 「哼!」每次都來這一套,他撇撇嘴地想。 打掃過後的客廳煥然一新,光潔明亮的地板幾可照人,正午的陽光從明淨的玻璃穿透,反射在地板上,淡淡的虹影忽隱忽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