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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寄秋 「哇!我們家有男人耶,好養眼哦。」 「你一定看錯了,是女扮男裝的薔薇哥哥啦。」 「可是他好高大,像是男人。」 「他是男人。」 最後一句肯定句平息了其他三人的疑問。 裸露上身僅著一件四角花內褲的男子手拿鍋鏟,身繫一件頗有歲月痕跡的圍裙,一臉錯愕地接受四位莫名其妙出現的女子鑒賞。 正確說法是他完全停格了,表情古怪的看著忽地現身,嘰嘰喳喳地討論他是不是男人的一群女人。 天花板破洞了嗎?愛麗絲夢遊中的兔子帶來意外,四個絕對不是訪客的破壞者。 「別碰我。」 沙南雩興奮地往外跳,「耶!他是男人吶!越雋說得一點也沒錯。」 其他三人用同情的眼光看她,嫁了人的花癡女巫還是一樣好色,可見賣棺材的姻親沒教好她。 「別人來瘋,耀祖兄會笑的。」好歹留下個好印象,不要嚇走客人。 「誰理他,動不動就一棵柳木可做幾口棺材,誰信他一、兩個月前還是只花孔雀。」愛面族。 「名聞海內外的大明星為你卸去明星光環賣棺材,你還有什麼不滿意?人在福中不知福。」 此言差矣!四方棺木前的「福」字可是多不勝數,誰叫她那一口子是棺材店的小老闆,連鎖店遍佈全美國,人圍在四面八方的福字當中,怎會不認識福的寫法。 「你當然可以說得輕鬆,江家的老王八一天到晚盯著我的肚皮說:『小曾孫、小曾孫,你要快點出來給阿祖抱……』我的撒旦王呀!我上哪弄個受精卵讓他玩?」 當她是嬰兒製造機呀! 「文雅點,小雩兒,咱們有客人在。」沙越雋優雅的泡著茶,並用她的食指一比。 「哎呀,真是浪費了,咱們家也只剩最後鄙女……」 「婢女?!」 「寶寶乖,一邊坐,沒事別來降低我的智商。」多了聖石有個屁用,還不是笨女巫一個。 沙悅寶聽了也不生氣,她只擔心她那口子會殺來。 「一個冰山嘛!一個小投機,兩個都不正常,配上個優質男……嘖嘖!會拖垮台灣的優生學。」早知道家裡有帥哥看,她馬上「飛」回來了。 「哈!你又正常到哪裡去,一天沒有美男子瞧就病懨懨。」一手蛋糕一手奶茶的沙星博大聲的笑著。 「吃你的東西,胖胖博。」就會扯她後腿。 「胖胖果?!」 三道略揚的女音一致要沙悅寶閉口,免得人家誤認女巫的水準都這麼低。 四個女人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地鬥著嘴十分熱鬧,自從定下今年的遊戲目標是秘書之後,六個姊妹就很少有聚會的時間,全讓男人給打亂了。 「呃,打攪一下,你們是誰?」單牧爵決定忽略她們平空出現的詭異現象。 至少目前而言,她們像……女人。 「女……」 本來她們要回答女巫,察覺有異的沙越雋抬起右手一攔。 「你是誰的朋友,冰……夕夢還是芎芎?」差點受博兒影響脫口說出冰山兩字。 「沙夕夢,她是我的秘書。」因為不瞭解她們,所以他言語中多有保留。 「又是秘書?!」 四人面面相覷,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沙家女巫都和自己的上司發生「姦情」,而且結局慘敗,個個都不受控制地失了心。 今年是她們的黑魔年(就是倒楣年)嗎?每個人的運勢都壞得令人欲哭無淚。 「有什麼不對嗎?」她們的表情似乎很訝異。 「沒有。」非常正常。 沙南雩幸福的一歎,沙家又多了個可供欣賞的好風光。 「你們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能自由的進出這個家,她們的身份到底為何? 「先說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們再斟酌回答你一、二。」沙越雋心裡打算,總不好先洩了底。 「夢兒帶我回來的。」他的眼神有著防備。面前帶笑的女子似乎不簡單,而且是四人之首。 「夢兒?!」 一陣訝呼聲很快的壓抑下來。 「看來你和我家冰山交情不錯。」她們都還不敢直接叫她如此親密的暱稱呢! 「噓!博兒,去喝你的奶茶。」沙越雋頗感興趣的看向他,「你們上床了沒?」 他眼皮一抽,「你不覺得問得太唐突嗎?入侵者是你們。」 「呵呵……先生,貴姓大名呀?」在自個兒家裡被當成賊還是頭一遭。 「單牧爵。」 「喔!你就是那位洗了手的大哥呀!久仰久仰。」嗯!長相滿分,體格……幸福。 原來只聞名號不見其人的黑道大哥是這麼年輕,大約三十歲上下,不自我介紹還看不出他另有凶狠的一面,頂多以為他是帥帥的體育老師。 不過看進他眼底,那份滄桑和冷厲是掩不住的,只要輕輕一嗅就能嗅出滿身的血腥味。 他的過往肯定精采。 「你查探我的過去?」他眼神一變,陰冷的厲眸放射出懾人光芒。 「我姓沙,你可以收起身上的刺。」沙越雋一說完,他明顯地放鬆緊繃的肌肉。 「夢兒的姊妹?」不像。 他看看其他或坐或躺亂沒規矩的女人,幾乎找不到與夢兒相似處,四個人有四種眸色,個性皆十分鮮明,差異相當大。 「堂表姊妹,只是我們都姓沙,左手邊第一個是笨寶寶沙悅寶、胖博兒沙星博、花癡女沙南雩,我是沙越雋。」 「聰明女。」其他三人不忘吹捧一下自個兒的姊妹。 沙越雋含笑的點點頭。「我只是比她們聰明一點,還有一個叫沙芎芎,她非常愛錢,我們一共是六個姊妹,包含冰山美人沙夕夢。」 「她跟你們提過我?」他的心有股漲大的悅意。 「是呀!你很好利用……啊!博兒,你幹麼打我的頭,會痛耶!」沙悅寶揉揉頭頂。她要叫上官鋒去揍她家的沈勁。 報仇。 「分你一塊蛋餅少開口,就是你害我被逼婚。」自由多可貴,婚姻的鳥籠多冰冷。 「我又不是故意……」沙悅寶才伸出手,蛋餅半途就被人攔截。 「請問一下,你們拿別人的東西時不心虛嗎?」竟當著他的面分食他辛苦半個鐘頭的成果。 吃得心安理得的沙星博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東西不吃你放著長霉呀!」 「我有說不吃嗎?」她們出現得太突然才令他措手不及……她們是人?是鬼? 「喂!客氣點,你敢說麵粉和蛋是你買來的?用我家的油煎,用我家的盤子裝,現在還站在我家的客廳,你敢大小聲?」 吃是她的生命。 他忍下氣。她說得不無道理,材料是從冰箱拿出來。「我是做給夢兒吃的。」 「我們知道她生病了,專程回來看她死了沒。」看在公祭後是土葬還是火化? 「我並沒有說她生病了。」而她連拿張紙都沒力氣,更不可能通知任何人,她們怎會知曉? 「心電感應嘍!說了你也不會懂。」好想吃、好想吃,蛋餅過來。 單牧爵不敢相信他端在手上的蛋餅會不翼而飛,而沙星博的掌心裡正放著他的蛋餅。 「咳!我們是超能力一族,身懷一些比較特殊的能力。」輕咳出聲的沙越雋用眼神警告沙星博。 「嗯,然後呢?」他是信了一半,總比懷疑她們不是人好些。 「你想瞭解多少?」 「全部。」 「貪心。」 她們之所以不約而同的回來,主要是收到極強烈的女巫電波,紛紛以心電感應詢問對方的近況是否安穩。 通常這種波動只有極親密的家人才收得到,四人互通有無後決定回來看看,因為只有夕夢和芎芎沒有回應,她們不放心。 不過大家心裡都有數,只有夕夢會在無意識下發出……也不算發出,是在生病時體內的女巫激素會外排,如同生物在受傷或受到攻擊時會自我保護地散發氣味,告知同作前來救援。 以前曾經有過幾次,嚇得她們以為會失去摯愛的姊妹,幸好都是有驚無險,存心磨練女巫的膽量。 「說不說在於你,我沒空,你們請便。」他得再去重弄一份早餐。 「也好,省得夕夢病好了怪我多嘴,洩露她冰山底下的唯一弱處。」挺有個性的傢伙。 「心軟。」 嘎?!沙越雋有片刻的愕然。 「我說中了對不對?她對人疏冷淡漠的原因是太過軟心腸。」人冷不代表心冷。 她羽睫一眨的輕笑,「對她好一點,她受不了別人對她太好。」 「就這樣?」 「我說過別太貪心。還有她不吃蛋餅,試試清粥配半熟的炒蛋。」他一定沒生過病。 單牧爵轉身走入廚房,等他再出來時,客廳乾乾淨淨地看不到半個人影,他沒多想地走上二樓,當是一陣風來去。 三天後。 睡夢中的單牧爵驚覺有人欲對他不利,反應敏銳地翻身舉手一格,人卻狼狽地跌下床,他抹抹臉輕歎了一聲。 「小姐,你是這樣回報我不眠不休的照顧嗎?」君子難為。 「不眠不休?」 「請不要用懷疑的口氣質問,你有看到別人嗎?」唉,枉費他一番苦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