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寄秋 > 色色女巫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2頁 寄秋 人生哪能得過且過,至少要犒賞犒賞自己,不然幹麼那麼賣力。 「我說江大牌,作孽時的人總會招致天怒人怨,遲早報應找上你。」左惑有些壞心的詛咒。 太順暢的人生要受些挫折。 可惜他是無神論者。「你情我願的男歡女愛不算作孽吧!我讓每個女人都有愛我的機會。」 「你愛她們嗎?」 「當然愛嘍!愛她們美妙的身體帶給我天堂般的快樂。」江邪不正經地輕拋一個媚眼。 「總有一天你會遇上一位只喜歡你的外表卻不愛你的女人,那時我會掛起萬國內褲大聲慶賀。」 以還他多年來所受到的荼毒。 「你在作夢,早點吃藥好了。」哪可能有女人不愛他,除非是瞎子。 「如果有這一天呢?」左惑好笑地一眼。 江邪自信的一笑,「我光著身子倒行公司一圈。」 因為不會發生。 「真的?!」他倒有興趣了。 「君子一言……」 「別來死馬難追,咱們立個契約如何?」有憑有據將來才不怕他賴掉。 「左哥哥,你信不過我的為人?」他才不要立個鬼東西讓人笑話。 左惑摩挲一下手臂上的疙瘩,「少噁心的叫我哥哥,你的為人和走紅程度成反比,我要相信的話代表得重修小學的生活與倫理。」適時的讚美是美德——屁啦! 固執的男人最討厭。「你只能選擇相信,自由心證嘛!」 「不成不成,我要為廣大歌迷謀福利。」左惑眼尖地瞧見角落有一台錄音機。 「你要我錄下來?」他挑眉的一視。 「沒錯,這是呈堂證供。」豈能讓他溜掉,王牌經紀人的名聲可不是叫假的。 江邪為之失笑地按下錄音鍵,爽快地錄著先前的話,他才不相信會有這麼個不識貨的女人。 「滿足了吧!」 「嗯,可以,那巡迴演唱……」左惑乘機提起。 「我真的唱膩了,讓我休息幾個月成不成?」他需要充電。 「幾個月?!」左惑聲音拔高的瞪著他,「你敢和我的鈔票過不去?」 「嘿!這些年你從我身上撈了不少油水,小腹都肥了一圈了。」嘖!真貪心。 「請你多反省一下,起碼我的頭髮會提早出現銀絲都是被你給氣的。」不是每個經紀人都能容忍他的狂放。 沒一點修養的早氣死了。 江邪是左惑帶過最難帶的藝人,也是竄升得最快,紅得莫名其妙的藝人。 「那你該感謝我的犧牲,讓你擁有充滿智警的白髮。」辦公室外的金桔有些枯萎,八成缺水。 一大早睡得正舒服,左惑卻擾人清夢地急按催魂鈴,硬是把自己從軟玉溫香裡挖起來,拉著到公司聽一大堆牢騷話,耳朵都快長繭了。 公司裡又沒漂亮的美眉可瞧,人窩久了會生霉,光是他的口水就夠淹死一堆橫行的螞蟻。 「無故從電台通告溜走,蔑視三家電視台刻意為你安排的電視節目,不接受記者採訪,向攝影師豎起中指……你到底有沒有聽進我的話?」 「沒有。」江邪明白的一應。 真要給他氣到腦中風。「你到底在看什麼?」走廊有什麼好看的? 「那邊在幹麼?」男男女女進進出出,姿色都不錯。 左惑瞄了一眼,「陳經理的秘書坐月子去,他在招考新秘書。」 「好像很有趣。」他話中有話地暗示。 「哦!別告訴我你也想從中挑個氣質佳、容貌優的女助理。」——天呀!別再讓他糟蹋女人了。 「知我者,左惑也,萬事拜託了。」嬉皮笑臉的江邪搭上他的肩。 「休想。」他是經紀人,不是皮條客。 江邪一聽遭拒絕開始咳聲歎氣,「最近身子越來越差,頭昏腦脹、四肢無力的出現幻聽,嗓子也有些啞了……」 「夠了、夠了,你已經病入膏肓,直接送入彌留病房好了。」真是敗給他了。 「是安寧病房才是,你這樣說會讓病危患者絕望。」哪個比較順眼呢? 「是,你有理。誰是小綿羊?」左惑也跟著站在有雙面效用的玻璃隔窗往外眺望。 「嗯,都太普通了,好像來表演服裝展。」一個個擦紅抹綠,花枝招展。 挑剔,在他看來全是上等美女。「邪,你瞧左側在東張西望的小女生如何?」 「嗟!你不覺得她太生嫩了嗎?」沒發育的樣子他可咬不下口。 人是滿清秀的,遠遠望去像個剛出校園的大學生,兩條麻花辮甩呀甩的,活似進大觀園的劉姥姥,東探西瞄不知在找什麼。 帶了她在身邊準會壞事,掃了他玩女人的樂趣。 「你是怕她瞧不上你吧!」左惑故意用激將法。 江邪擺出超級巨星的架子,「是我不屑,不然不出三天定要她上我的床。」 「要打賭嗎?」左惑料準了自己是穩賺不賠。 不是擔心女孩愛上人人瘋狂的風流浪子,而是不管如何,至少找了個江邪不太排斥的女助理,好平息近日來的風波。 犧牲一個小女孩的貞操換來他的合作是值得的,至少成全了廣大的歌迷們。 「左惑,你有沒有考慮去拍宮庭大劇?」 「嘎?」他拍戲? 「你真像秦檜。」 小和影視企業股份有限公司?! 不會吧!她是不是看錯了?影視公司不是在出租影碟、錄影帶之類嗎?不然就是幫人家婚喪喜慶時錄影,怎麼會賺得這麼多? 說不定只是其中一層,她是自己嚇自己。 可是…… 燙金的十二個大字由上往下排列,正好佔滿一面牆,她想自欺都不成。 「嗚……會被越雋害死,說什麼別找大企業,公司越小越保險,老闆最好是已婚的禿頭族,否則會和博兒及寶寶一樣可憐。」 騙子。 當初博兒和寶寶她們兩人抽中台灣商界最爆烈的總經理沈勁,以及全台最冷酷的總裁上官鋒時,姐妹們一致不看好地要求兩人放棄。 結果跌破眾人眼鏡,最不可能發生地事居然發生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她們都被當成人質扣留,贖金是「婚姻」。 胖博兒和笨寶寶的殷鑒還血淋淋地未曾干,因此找秘書工作要小心點,千萬不要好高騖遠,一年很快就過去了,小公司才不致引人注目。 報紙上明明刊的是小小的字,她想,頂多是個不到十人的小企業,誰知仰頭一望—— 啊!哀怨呀!它該去改名為「大」和影視企業股份有限公司,根本是欺騙善良又美美的她。 枉費她還故意打扮得像鄰家小妹,清清純純地紮了兩條村姑辮,連向來酷愛的黑色系長沙龍都忍痛割愛,穿上素面的短洋裝。 「小姐,你還不進去,快來不及了喔!」 多事的警衛阿伯把她推進電梯,沙南萼來不及說不,只能看著燈號往上跳,最後停在一個數字上不動。 當,門開了。 當她探頭一看馬上鬆了一口氣,萬花叢中一株移動的蒲公英鐵定不起眼,「應該」很快地就能回家,等候不錄取的通知。 「哇!那個男的鼻子好挺,真是帥透了……惡!一隻恐龍也敢出來亮相……嗟!皮膚水嫩得過分,肯定是同性戀……」真幸福,應徵孩可以兼欣賞「風景」。 別人是規規矩矩的等著點名,唯獨她像是觀光客般,沒一時安分地瞄來瞄去,故作正經地走過去一掃再繞回來,暗自樂在心頭。 這家公司的「福利」真好,委屈點待個一年不吃虧,天天有帥哥看。 「喂!你過來。」 我?沙南萼指指鼻頭,一臉迷惑。 「對,就是你,別懷疑。」怎麼呆呆的,一副不機伶的模樣? 「先生,你大概搞錯了,雖然我穿得不稱頭,可是我是來應徵秘書而不是打雜小妹。」嗯!中等男人。 評好了分數,她不理會地轉頭注視其他好風光, 人生得意須盡歡。 瞧瞧那雙腿多長多直呀!不曉得長褲下是否一樣有看頭? 「小姐,我是左惑。」他想,她應該認識他了吧! 是認識他,不過不是她,而是——急於踏上星途的年輕男女,紛紛眼睛一亮的趨前自我介紹,纏著他說東說西要名片。 發揮經紀人三寸不爛之舌,左惑好不容易擺脫一群追夢者,一把拎起兩眼發直的「小女生」往他的辦公室走去。 「喂喂喂!你這種行徑非常要不得,我可以告你綁架。」多難看啊!她的美女形象全毀了。 不過不打緊,待會念點咒語消除這一小段記憶好了。 「幸會了,先生,我很忙,不打擾了。」沙南萼用力地抓住他的手一握,一陣搖上搖下就打算離開。 左惑氣惱地再把她抓回來,「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 「先生,有病記得要吃藥,未老先衰就患上老年癡呆症是可憐些,但是不要指望我有同情心。」她一副你沒事少煩我的煩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