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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寄秋    


  「虹」的成員走了近半,剩下的不願理會意向不明的白虎,縱同是隸屬灰色地帶的邊緣人,顏色深淺還是有區別。

  龍門是黑暗世界的希望之火,而「虹」組織則是光明世界的毀滅之火,分別劃開生死河,一是主持正義救贖靈魂,一是泯滅天良奪魂掃靈。

  近白的灰,近黑的灰,始終調不勻同色系的灰。

  「老婆,你在瞪我。」近看才知她眼睛美得像天上的星星,是因為生氣的緣故嗎?

  怒火使她的雙瞳熠熠生輝,生動活潑了幾分,燦爛如煙火進發的美麗。

  「你可不可以正經一分鐘,氣走我的手下有什麼好處?」她將他拉到十尺外的小空間。

  白虎笑了笑,溫柔地挪開他按黏在她耳後的小追蹤器。「還有四位沒走呀!」

  「少給我打哈哈,你就是用這玩意兒跟蹤我。」她及時發覺他欲丟棄的小黑點,如老鼠屎大小,不易察覺。

  「小小把戲不值一提。」指尖一捏,啵地一聲毀屍滅跡。

  她忍下極欲爆發的火氣斜睨他。「說吧!我知道你有一肚子陰謀。」

  「是計謀,老婆。」瞧!她多聰明呵!一眼看穿他的小小城府。

  「少玩弄文字遊戲,白虎堂主光臨『虹』組織有何指教?」她招手要藍來做交易紀錄。

  「不會吧,老婆,你在做生意呀!」連他的錢都要賺,實在黑心。

  「不好意思,小本經營,先匯一半的訂金到我們的賬戶,事成之後再付尾款。」規矩要清,童叟無欺。

  只是在價錢上有高低,視工作內容來評估。

  唉!好市儈。「你是我老婆吶!能不能打個折扣,我目前正被『虹』組織追殺。」 

  他點出了重點。

  「很冷的笑話。」手勢一比,橙開始估計成本及收支,以唇形說了個一字。

  「一百塊?」他猜測著。

  「先生,你今天剛人行呀!我給你一百塊舔馬糞好不好。」虧他喊得出口。

  「一百萬?」這次他加了幾個零。

  向水心以不屑的眼神瞄瞄他。「看來你的命很廉價。」

  「老婆,你打算挖光我的財產呀!」一百萬還嫌少,她直接搶銀行算了。

  「別人我不敢獅子大開口,但是龍門的白虎堂堂主手掌數十萬子弟兵,價錢喊低了是瞧不起你。」稍有見識的人都曉得龍門非常有「錢」。

  並非普通的百億、千億豪富,而是數以萬計的兆,庫存於各國的金融機構,想要某國經濟發生大恐慌,或是挖空某國的經濟根基,只要將龍門所屬的基金提光即可。

  也許他沒有能力提光門主才有權力動用的存金,但是些許的零頭應是不難,畢竟他身份不低。

  好大的一張嘴。「好吧!一千萬,我當是送你的金質玫瑰花束。」

  「不。」

  「不?」他聽錯了吧!

  「一億。」起碼的價格。

  他該哭還是該笑,她的嘴比他想像中大很多。「老婆,你訛詐自己人會不會心不安。」

  「親兄弟明算賬,何況我們不太熟。」在錢方面,他們是陌生人。

  勾起唇花邪笑的白虎撫弄她的細頸。「我們也可以很熟,我建議你清場。」

  她從他眼中讀到慾望,嬌笑的以一指點住他的唇。「這是後續福利。」

  「福利?!」鏡片後的黑眼倏地進射異樣光彩,下身緊緊貼合她。

  「一億,同不同意?」她絕不勉強,姜太公的釣魚線是不掛餌。

  「怎麼不同意,你當然物超所值。」他想念她的身體,尤其是褪去衣物的她。

  她甜蜜的一笑輕拍他臉頰。「藍,合約書。」

  「是。」早打了,就等傻子簽名。

  以往的委託人不需簽合約書,只要匯入訂金便會立即執行任務,沒人敢賴著尾款不清,「虹」組織會上門索討,警告三次不從,就自行取走委託人認為比命還重要的物品,例如車子、股票或是妻小,因此開張七年還未有收不到尾款的紀錄。

  而白虎並非普通人,萬一他存心賴賬,難不成他們真敢空口說白話的上龍門討債?龍門的護短是眾所皆知,證物在手就不怕抵賴。

  「買槍手殺自己還要簽合約,你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他怎麼有種在簽南京條約的感覺。

  割地賣國。

  「先生,請記住你是誰,萬一我的手下槍法太好打爆了你的頭,有合約書為憑,相信貴門主不致誤下追殺令。」這是護身符,以防他掛了。

  他有種受騙的怪異感,合約書上斗大的名字十分刺目。「你真的很希望我早日昇天?」

  人家手快的收入七層關卡的紅外線自動警訊的保險櫃內,梢有動作就會成人肉串珠,一個洞一個洞地數不清。

  「九成九。」另外零點零—成是僱主自己找死,不在他的負責m範圍。

  她眉頭一皺。「事成之後我會把你的三成匯到英國。」

  「英國?」金揚高的聲量相當不平。

  「桂花姨看上了凡爾賽時代的一條藍鑽項鏈,價錢不是很高,才一千多萬歐元。」孝順的兒子嘛。

  「折合下來還有一千多呢!你想讓我喝西北風呀!」他幾時才能存夠錢贖身。嗟!這話聽起來像妓女。

  「你……」她正要說孝順父母是子女的義務何必計較,肩上突地被人一拍止住了話。

  一臉陰晴不定的白虎冷著聲問:「麻煩解釋一下,簽訂的一億是台幣吧!」

  「你沒看清楚合約書嗎?現在國際間通用的幣值是美金,你當我們在玩辦家家酒呀廠她說得理直氣壯,一點都不心虛。

  「你說什麼,美金——」他大聲的一咆,在心中換算了兌率。

  三十幾億……台幣,她還真吞下肚。

  她拍拍快震聾的耳膜。「小聲一點,景氣不好,裝修費很貴。」

  「老婆,我忽然覺得非常需要你,咱們去開房間吧!」不吃個夠本怎麼成,她太奸詐了。

  白虎半抱半挾持的循原路離開,暴戾的怒容取代了一貫愜意的笑面,他不敢想像自己中了這個小騙子的美人計,傻呼呼的簽下一半的身家。

  金跟他搖手再見他視而不見,心中只想著如何取回他的血汗錢。

  用她的身體。

  ZZ  ZZ  ZZ

  時下的速食愛情雖然開放到令人咋舌,但一直保持乖乖女形象的她並沒有機會接觸,她不會因為對性的好奇而拿自己來實驗,這是對自己身體的尊重。

  二十年來的偽裝全在他面前卸除實在不理智,她明明可以扮演得更好,讓人瞧不出一絲破綻。

  都是他的錯。

  濃厚的男性氣息噴向她的臉,她知道他在看她,像是好幾百年沒見過女人的好色鬼,一分一秒也不捨得放過,盯得她不得不回頭看看身側放大的笑臉。

  「早呀!老婆。」終於肯理他了,害他好郁卒,以為自己累壞了她。

  事實上也是如此,他猛如一頭虎的需索不停,一次又一次在她身上烙下愛的印記,青青紫紫佈滿原本雪白如璧的玉體,眼底的笑意始終未退。

  是累壞她了,以初嘗雲雨的處於來說算是過度了。

  「現在是晚上了,白目的白虎兄。」笑笑笑,像個賊似的。

  「寶貝,你不高興嗎?是不是還沒盡興,為夫的一定全力配合。」白虎在她粉肩上輕咬一口。

  此刻向水心只想挑起他的耳朵尖聲叫喊,可是手軟地抬不起來。「饒了我吧!麻煩你保留一些彈藥去應付其他女人。」

  「天地良心哦!老婆。我哪敢背著你偷吃,家有悍妻。

  「你喔!最好是心口如一,我家的七色染虹可是很厲害的,小心顧好你的『下面』。」冷哼一聲,她順著心意偎向他溫暖的胸膛。

  看著她無意識的依賴舉動,他笑得更柔和了。「我愛你,老婆。」

  「啊——」她忽地彈起,兩眼無神的猛抓頭髮。

  「喂!你太不給面子了吧!老公我剖心剖腹的示愛,你倒像鬼打到似的給我背瞧。」白虎哀怨地撫上光滑如玉的雪背。

  「電話呢?我要打電話。」天哪!她居然忘了最重要的事——徹夜未歸。

  都是他啦!不知節制地要了一天一夜,連累她成了夜不歸營的壞女孩,他該受熱油澆身之刑,五馬踐踏之罰。

  白虎好笑地攬她倒回懷中。「醫院方面我幫你請了病假,你家那邊我也吩咐手下女弟子做了掩護,你用不著擔心形象破滅。」

  他可是鼎鼎有名的笑面虎,處事之細密豈容人質疑,早在她欲仙欲死的時候已打點好一切,專心的伺候她停不下來的慾望。

  她的乖乖女形象比命還重要,就算他是如來再世,也不能毀損她精心雕琢的作品。

  「醫院方面我不在乎,反已正玩到了結局。」她瞪了他一眼,怪他出現得不是時候,壞了她的玩興。

  若非他攪局,施苒苒這顆棋子也不會跳脫棋盤自行發揮,少了可利用的活傀儡來襯托她的「黯淡」,日子會難過幾分。

  光無影會顯得美中不足,而太過明亮的光度則會灼燒眼球,以她的「善良」程度是不能做出此等缺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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