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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寄秋 「霞仙不止心美,她還有一張絕然妍麗的如花容貌,內外兼美到令人自慚形穢呀!」他趁機譏諷杜秋娘外美內丑。 霞仙?名字取得倒詩意,杜秋娘提醒道:「你得小心看好你的仙子,不然仙子會羽化而去,那時,呵呵,你也留不住。」 哼!仙子,她會一掌揉碎,只剩下一堆「仙肉」,誰都不許與她爭艷,佛來弒佛,神來弒神,小小一個仙子又算什麼,她不會將堡主夫人之位拱手讓人,誰敢搶,誰的下場就是死。 「你在威脅我。」怒意使他雙眸幽黯,露出詭譎不明的磷光。 杜秋娘微微一震,以手摀住胸口,不自覺地退了一步,盡量不讓恐懼控制她,說不害怕是騙人的,只要不惹火他就沒事,為了捍守自己的地位,再陰毒的手段她都使得出來,她絕不准他人擋路。 「她不知道你那個小小的秘密吧!」杜秋娘故作鎮定地問,就算是仙子,也受不住妖魔的真面目。 一擊掌,薩非鷹身側的花崗岩碎成粉末,「誰敢洩漏我的秘密,下場如同此石。」他的秘密,是他此生唯一的夢魔,永遠擺脫不掉。 「什麼秘密這麼嚴重,要人命喪如碎石。」龍霞皺眉問,太誇張了吧!力氣沒處用也用不著找塊爛石頭髮洩。 「霞仙,你怎麼來了?誰准你下床的。」真該死,她身子骨還沒養好呢,就想到處閒逛。 口氣惡劣,薩非鷹不悅地站起身,越過一臉泛青的杜秋娘,走向臉色紅潤的龍霞,揮手摒退一旁服侍的多蘭兒,接替她握住佳人的手。 「別當我是菟絲花,這點小傷早已無礙,不要像只老母雞一樣咕咕啼。」 兩側面色嚴峻的侍從一聽變了臉色,冷生生地抽了口氣,等著看美人血濺當場,不過下一刻,他們卻吃驚得等著別人托下巴。 「我哪點像老母雞,要不是怕白費工夫救人,我早就先擊碎你的天靈蓋。」眼一瞪,薩非鷹用陰沉的目光掃向週遭異樣的眼光,以掩蓋他語氣中不經意的溫柔。 「好啦,好啦!有夠囉唆,你不是母雞是大老鷹。」龍霞頓了一下,「它們好像都是飛禽類哦。」老是喚她霞仙,真是不通氣的「古鷹」,聽得她耳根得「內傷」。 「生病要有生病的樣子,應該靜心休養。」他調整步伐配合她的蓮步,扶她在自己位子旁坐下。 龍霞有些不太暢快地拍開他的手,「你沒生過病嗎?哪有人藥吃得比正餐還多,你打算養人蠱呀!」 一盅比一盅苦,吃飯用碗碟,喝藥是整壺灌,大象也想高呼受不了,準備收拾細軟逃難去。 「那些全是大夫開的珍貴藥材,百年難得一見,不要拿喬。」薩非鷹不是滋味地想,不知足的女人,別人想要還不可得。 為了找齊珍貴藥材,他不惜下重本命令手下,搜集關內關外的罕見藥材,卻換來人家不領情的埋怨,真是好人難為,早知道就不管她死活,任由她像沙漠中的斷尾蜥蜴自行復原。 龍霞根本不甩他的怒氣,「我沒看過老鷹生氣,你想生氣給我看嗎?」藥要適可而止地服用,不是全下肚才有效,她暗罵,笨鷹。 「你……哼!」薩非鷹氣得扭頭,不想正視她,免得失手掐死她。 被眼前一幕懾住的杜秋娘久久說不出話,她第一次看見薩非鷹發怒而不殺人,甚至有種莫可奈何的縱容。 以前若有人當她面說他有人性的一面,她會當頭笑回去,直呼不可能,如今他卻為了一位身份不明的南方女子,把隱藏住的人性展現出來,太……太……太可恨了。那個女人真該死。 「大膽的妖女,見到本夫人為何不下跪?」杜秋娘很沒形象地怒喝道。 哪隻母老虎在發威?龍霞眼睛略微一瞥,「我一生只跪父母和主子,其他拉拉雜雜活生物,實在太浪費我的時間。」 原來她就是那位「夫人」,頗有日本極道之妻的味道,可惜她的對手是黑暗兵團,這場仗她挑錯了坑跳。 「你敢頂撞我,不怕我殺了你?」杜秋娘怒視龍霞,好狂的女子,她非挫挫其銳氣不可。 「你們赤鷹堡的人很奇怪,動不動就喊殺喊砍,可是我還好端端地坐在這裡。」龍霞不以為意地輕描淡寫道。 薩非鷹只是淡淡地瞄了龍霞一眼,不去理會她字裡行間的含沙射影,反正他也習慣了她挾刀帶槍的冰辣味。 倒是杜秋娘見他沒有反應,以為他不在意,所以一發狠便要取她小命,「來人呀。把小妖女給我殺了。」 底下的侍從你看我、我看你,沒人敢靠近,因為那個小妖女正坐在堡主身側,一個不小心誤傷了堡主,十條命也不夠填洞。 「反了!你們敢違抗我的命令,還不快給我上!」杜秋娘氣惱地提高聲量,不再軟語。 龍霞瞧一旁的侍從挺為難,沒向薩非鷹打聲招呼,逕自走到眾人面前,沒瞄到身後有張氣黑的臉,「老鷹的利爪我都不怕了,還怕一隻小母貓嗎?有本事要命就來,千萬別客氣。」 眾人看見她身後的大黑臉,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唯有被憤怒蒙住了眼的杜秋娘無視,一出手便逼向她的咽喉。 薩非鷹正要出手相護時,龍霞一個幻步移向左方,讓她撲了空,接著以擒拿術扣住她的右手,一個過肩摔,「砰!」使杜秋娘狼狽地重趴在地上。 「你會武功?」大意讓她低估了對手,杜秋娘迅速地躍起,再次以凌厲的招式攻向龍霞。 這次龍霞改守為攻,她最恨人不自量力又愛逞強,以歹毒的招式攻向無辜之人,所以她一個下腰側,空中翻半圈再一腳踢向杜秋娘臉面。 她左手挑掌,右手隨即橫劈,腳下步伐輕盈如貊,招式似蝴蝶戲舞,令人眼花繚亂,最後她以一招寒星追月重擊杜秋娘胸口一掌,逼得杜秋娘連連後退,再以冷玉邪的一招拈花拂手點住杜秋娘的穴道。 「哎呀!我從沒說過我不懂得武功,不過贏個長相不佳的女子,我有愧於心。」龍霞整整衣服訕笑。 「你快解開我的穴道,本夫人非殺了你不可。」技不如人憤恨在心,再聽到難堪的諷語,杜秋娘更是怒不可止。 以勝利者的姿態,龍霞走到她面前撩撥額前的落髮,「嘖嘖嘖!殺氣太重是成不了佛的,阿彌陀佛,善哉。」 「你敢嘲笑我,我非將你砍成八段餵狗。」為什麼上次不叫人一刀斃了她,今日竟成心腹大敵,杜秋娘很後悔沒及時戮殺,只任由她裸身在野狗出沒處等候群狗分食,誰知人算不如天算,她命這麼長,反過來威脅自己堡主夫人的地位。 「抱歉,我實在很不想傷了你的自尊心,不過我的功夫好像比你好一點。」 「薩非鷹,你還算個男人嗎?居然讓這個妖女在堡內猖狂?」杜秋娘惱怒地吼道。 「前不久有人才提過這話題,你是第二個有膽質疑我的女人,我原諒你的無禮。」他能否認自己是男兒身嗎?當然不行,薩非鷹眼神瞟到距他半臂處的龍霞,意指她是第一人。 「解開我的穴道,不然我絕不與你善罷甘休。」杜秋娘命令道,這個恥辱她一定要討回來。 受困於人還能如此囂張,龍霞認為該頒給她一面錦旗,「就算解開你的穴道,你的氣能消嗎?」 她不相信以德報怨這一套,尤其是女人,是沒有理智可言的,一旦負了傷,反撲的力量相當可怕。 閉嘴不言的杜秋娘,只能用眼光將她千刀萬剮,腦海中有無數個邪惡的計謀轉動著。 「霞仙,解開她的穴道吧!有我在此,她使不了陰的。」薩非鷹解圍道,一個小小的杜秋娘還奈何不了他。 他並非善心大發,而是一根人柱杵在那礙眼,自己又懶得碰那種女人一下,所以隨口一溜。 本想讓杜秋娘受點罪,既然他都開了口,就賣他一次面子,免得讓他在手下面前丟臉,有損堡主威嚴。 「我是看在欠你兩條命的恩情上,你要記得我有誠意還。」龍霞說完扯下他腰間配珠,往前一彈。 這也叫還債?他挑眉道:「你的命可真廉價。」罵他愛計較,她何嘗不是。 「我是物美價廉,所以人人想要。」龍霞不在意地道,她大難不死,算是福氣吧! 「你是我的,誰敢搶我就殺了誰。」他不在乎旁人的生命,他喜歡血的味道。 他那雙鷹眼緊鎖著她那雙明澈的大眼,用燃燒的火焰昭告他誓在必得的宣言,驀然,他手一勾,身子一彎,以吻烙誓,狂暴而猛烈。 鷹只會掠奪,所以他掠奪只屬於自己的芬芳,舌尖硬生生地闖入不情願的處女地,鐵臂扣住她掙扎的身軀,不顧她的抗拒,一味地掠奪。 口中的血腥味不能停止他的侵略,以強大的男性力量去征服,企圖瓦解她四周的冰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