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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寄秋    


  「我怎麼會知道,它莫名地飄在我門前。」杜秋娘死咬著借口不放,堅持不吐實。

  她不是笨蛋,知道一旦事機敗露的嚴重性,她不會拿命來玩,至少也要拉個墊背。

  眼角覷到一個悄然隱退的身影,薩非鷹使了一個眼色,久鷹會意地幾個大步,拎起秋香偷偷摸摸想逃走的身體,用力甩在薩非鷹面前。

  「你叫什麼名字?」薩非鷹頭一低,狀似輕鬆地問道。

  「奴、奴婢秋香。」秋香縮著身子,因害怕而不住地抖動著。

  「你以前在藏仙閣待過是吧?」薩非鷹直視她,膽子不小,一次教訓不夠教會她「忠誠」。

  「是……是的,堡主。」

  他拿起龍霞留下的短箋,在她面前晃動,「你看過這張紙吧!」

  「奴……奴婢沒……」秋香已經嚇得不知該如何開口,眼瞄向杜秋娘,想向她求救。

  可惜杜秋娘自顧不暇,無餘力替個侍女說話。

  「只要你實話實說,我可以饒你不死,要不然……後果自知。」

  秋香聞言,以為可以逃過一劫,趕緊把杜秋娘命令她的事,一五一十地稟告給薩非鷹知道,最後還把杜秋娘派人暗殺龍霞的事也一併托出。

  臉色愈漸陰沉的薩非鷹,紅色髮根在冒著煙,和臉上表情成反比的通紅,火舌在髮梢揚起燃燒,除了久鷹和都滿,其他人全都被此一奇景駭住。

  「都滿,挑了秋香的四肢經脈,丟出堡外喂胡狼。」他冷淡的語氣好像在討論天氣如何。

  「是。」

  「還有,不許救火,讓靜園從此消失,至於她……」他看向杜秋娘,「打入水牢,三天不給食物和飲水。」

  杜秋娘怔忡了一下,隨即攀上他的大腿跪著求道:「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我是你父親的寵妾。」

  「寵妾?」他詭異地冷笑道,「因為你,我的生母才早逝,你認為我會對一個逼死我母親的女人留情嗎?」

  「那是她自己沒本事,留不住丈夫的心。」死到臨頭,她還一味地污蔑死者。

  「霞仙沒事你就在水牢待到老死,要是她有事,你等著當活死人吧!帶走。」

  聽若未聞惡毒的咒罵聲,薩非鷹急欲出堡找尋佳人,燃燒的火焰如同北方的沙暴,正吞噬著靜園。

  ☆☆☆

  「霞仙——」一路狂騁的薩非鷹,一出堡就看到牽掛的人兒,鷹嘯似般呼喚她的名字,長鞭快揚,馬嘶未歇,他已一躍而下抱住她的嬌軀,「天呀!我以為我失去了你。不許,以後不許再這樣嚇我。」他強悍的霸聲中,有著一絲脆弱的哽咽。

  強忍著手臂上的傷,龍霞反抱他的腰,「傻瓜,我不是留了短箋嗎?你在怕什麼?」

  他像個孩子一樣,強烈地渴求一份對愛的需求,緊緊地擁著懷中的人,生怕一鬆手,她會像泡沫一般消失,「我怕你離開我,我怕你發現我不值得你留下,我怕你不要我。」他什麼都不怕,就怕失去她。

  「你要相信我,除非死亡,否則誰也休想將我從你身邊拉開。」她的心好疼,為了他的欠缺自信而疼。

  她怎麼也沒想到,專橫狂霸的他,竟然有軟弱如泥的一面,對愛沒自信,害怕所愛之人會遺棄他。

  她知道他受傷了,傷得好深、好重,從他孩提開始一直不曾痊癒過,所以她為他心疼。

  死?「不許說那個字,我不要聽。」他任性地把臉埋在她頸窩,驀然他聞到血腥味,稍微鬆松桎梏,「你受傷了。」

  慘了,龍霞暗自呻吟了一聲,「我……我沒受傷。」打死她也絕不承認受傷一事,上次只是小小的溺水,她身子早就不礙事,可是他的母雞天性卻把她當成瀕臨死亡的重病患者,天天逼她吃一堆黑稠稠的補品,如果這次再讓他看到她上臂的傷口,他非捉狂不成,為了自己和週遭人著想,她決定隱瞞到底,絕不能讓他發覺,即使手臂痛得快失去知覺。

  「還騙我,你身上都是血。」薩非鷹不信她看著她,天呀!她一定傷得很重,衣服上血跡斑斑。

  「那是……嗯……那是……他的血。」她靈機一動,指著快撐不住的「替死鬼」。

  李暘身上的劍痕才算是傷,她手臂上的傷口算是被針紮了,根本不值得一提,雖然她疼得要命。

  「他是誰?」他眼神一凜,以備戰的姿勢望著那個「男人」。

  是的,男人,只要是男人,而且靠近他的霞仙,他一律以敵人視之,他不允許有人覬覦他的仙子。

  「他叫李暘,寧南王府的世子,未來的王爺哦!」龍霞個頭不夠高,看不到薩非鷹發酸的臉。

  「你們倒挺熟的,連人家的祖宗八代都一清二楚,還王爺呢!你是不是喜歡他?」寧南王府的世子?哼!全靠祖宗庇蔭的紈褲子弟,一點小傷就要死不活地博取同情,他最厭惡這種白臉相公,薩非鷹輕蔑地嗤鼻。

  「我當然……喜歡你嘍!」龍霞拍拍他的臉道,好酸哦!她都聞得出他口中的酸味,「不要亂吃無謂的乾醋,只會氣死自己。」

  「我吃醋?我才不會和個半死不活的狗屁世子吃醋,他還不夠資格。」他嘴硬地否認,他沒吃醋,是心口悶結而已。

  沒有?他臉上明明白白寫著酸字,死要面子的男人,她退讓地說:「好,你沒吃醋,是我誤解了。」

  「你從哪撿來的『破爛』?」薩非鷹輕蔑道,從李暘渾身上下找不到順眼的地方,一身污漬。

  「他不是我撿的,是多蘭兒善心大發,想做些善事積德。」她用眼神和多蘭兒「串供」,這廂佔有慾強,她可不想讓多生事的小侍女引燃暴君的鷹火。

  原想辯解的多蘭兒看到龍霞的眼神,話到嘴邊又收回去,畢竟霞姊姊是為救她而受傷,若是被堡主知情,她一條小鳥命就如大漠的黃沙,全散了,因此她只有委屈地扛起責任,將堡主的怒氣降到最低。

  「對啦!堡主,是我看他可憐才拜託小姐『讓』我救他。」她暗忖,好賊哦!小姐真陰險。

  「你看,我說得沒錯吧!真的和我扯不上關係。」龍霞肩一聳,表示多蘭兒所言非虛。

  薩非鷹生著暗氣,因為她們主僕一搭一唱配合得天衣無縫,害他有氣發不出,氣得自己差點內傷。

  驟然他想起杜秋娘,便問:「你真的沒受傷?有沒有遇到襲擊?」他將她推離半臂遠,仔細審視她週身,目光定在她被劃破沾血的衣袖上。

  發覺他目光所注意的,龍霞氣定閒地坦白。「劍破了衣服而已,沒傷到皮肉,你大可放心。至於你想英雄救美則慢了一步,因為敵人全讓我給擺平了。」

  不是男人才能做英雄,女人也應當要自強,以她所受的訓練,及在道上打混的日子,她不僅有能力保護自身的安全,更能洞悉先機,進一步瓦解對手的攻擊,因為她是鬥士,也是一位戰士,為護衛龍門而生,今日更願護衛他的「心」。

  「人呢?」他指襲擊她的殺手。

  「喏!不都躺在那。」嘴一撇,龍霞指向半里外的屍體。

  死得太乾脆了,沒受折磨的死法令薩非鷹非常不快,太便宜她們了,敢動他的人,最少也得剝了她們的皮,晾在黃沙中當人柱,任由風沙侵噬其血肉,直到水分被抽乾為止,成為枯屍一具。

  「以後出堡一定要有我陪同,不然你一步都不許離堡。」一次就夠令他膽戰心寒了,他不容許有再次悸痛啃食。

  「是,大老鷹。」龍霞皮皮地答道,反正她也不愛出門。

  雖然已臻日落時分,太陽光的熱度十分灼人,普通人都覺悶熱,何況是個身中十數刀的傷者。

  李暘額頭冒著冷汗,臉白得像勾魂將軍,身子因虛弱而搖擺了一下,多蘭兒好心地扶著他,才發現他全身冰涼得很,像個死人的體溫。

  「小……小姐,他好像快……快不行了。」多蘭兒害怕地想,好重哦!可別死在她身上。

  「我看……咯!你幹麼拉著我?」龍霞才一舉步,卻被人硬生生地拉回。

  「我才要問你要幹什麼?」居然當著他的面,去探視另一個男人的身體,薩非鷹的臉氣得像落日一樣血紅。

  「雖然我不是很甘心救人,但人總不能救一半吧!半途而廢不太道德。」龍霞撇撇嘴道,救人也是很耗體力的工作。

  「那也輪不到你出手,叫那隻小麻雀去費神。」薩非鷹冷淡地說,誰教多蘭兒多事救人。

  「我?」多蘭兒一聽,真想拿塊酪餅撞昏自己,「堡主,你看過小麻雀扛大象嗎?」

  自從跟了霞姊姊之後,她的口才伶俐多了,懂得說話的「藝術」,然而藝術是啥玩意,她壓根不認識。

  「蛇都能吞大象了,扛頭像有何難?」他是借題發揮,以疏不平之氣。

  誰都可以碰男人,唯獨他的霞仙不能,要碰也只能碰他,他可是個自私的男人,沒有雅量讓自己的女人去碰觸他以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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