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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寄秋    


  早上酒一醒,他發現自己未著寸縷,失態的橫躺在床上,這是以往自製的他不曾發生過的事。讓他更加訝異的是床上及自己的私處染有乾涸的血漬,他當下便明白自己鑄下何等錯事。

  而寨中只有兩位雲英未嫁的姑娘,除了龍雲就是南月兒。以老大的忍耐力而言,他甚至懷疑龍雲已非完璧之身,所以他腦中第一個浮起的面容就是南月兒。

  龍雲故作無知的問。「月兒呀!你找她有什麼事?我能聽聽吧!」

  「這個……呃!是私事。」北莫殘為難的不敢直視她,目光不定的藏著心虛。

  「你和月兒妹子之間有什麼我不能聽的私事嗎?難不成你們當我是外人。」她是有意要刁難他。

  他額上有顆汗冒出,手心帶著濕潤。「不是,這只是一件小事,只和我與月兒有關。」他想,以她的精明,怕是看出了端倪。

  「月兒妹子的事,就是我這個做姊姊的事,不要當老天都沒長眼。」她就喜歡看人不知所措,冷汗直流的醜樣。

  北莫殘心一驚,汗流得更急。「能不能讓我和月兒私下聊聊?」月兒會告訴龍雲嗎?接著他自嘲的想著,以龍雲的幹練聰穎,豈會看不透月兒的透明心思。

  龍雲心想,總得先問問本人的意思。「月兒,你認為呢?」

  「我……我不知道。」南月兒猛絞著手指,就是不敢看他。她不知道該用何種面目見他,心中惶恐不安。

  「這樣好了,我去玩玩水,你們面對面把心敞開來講,千萬別憋著。」龍雲看看這個,再看那個。感情的事,還是由當事人自己來看個明白,不然她一個處理不當,落個兩面不是人的臭名。

  「雲姊姊,你別走。」南月兒一慌,緊捉著她。

  拍拍她的手背,龍雲安慰的說。「不要怕,雲姊姊就在門外。莫殘,給我像個男人,懂吧!」

  北莫殘瞭解的點點頭。「我會的。」

  房門被輕輕合上,屋內只剩一對不語的人兒,好半刻才有人開口打破了僵局。

  「昨夜……那個人是你吧!」儘管他心中早已有數,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南月兒怯嚅嚅的如蚊鳴,臉紅似霞。「我……我不會怪……怪你的,一切都是我……自願。」

  「傻瓜,你該推開我的。」北莫殘不忍的將掌心蓋住她發抖的小手。「莫殘哥哥對不起你。」

  一幕幕光景在兩手接觸後浮現,清晰而教人羞愧,一點一滴都鞭策著他的心,他無法置信自己竟然如此殘忍的對待她,此刻他耳邊還傳來她當時的啜泣聲。

  「沒有關係的,因為我只能用這種方式……愛你。」她下唇抖動著,眼睛還是看著地上。

  北莫殘猛然將她拉進懷裡,心疼的撫摸她的頭頂。「傻月兒,我不值得你愛這麼多。」

  南月兒在懷裡搖著頭。「值得,真的值得。我就是愛莫殘哥哥,沒有後悔的只想愛你。」

  「傻丫頭,你真傻。」他無法不被月兒的深情感動。

  一個處子甘心將貞操奉獻給一個傷她心的男人,此等癡傻之事教人如何不動容,他被她的癡心折服了。也許他曾心繫龍雲,但那乃是遙不可及的癡夢,如鏡花水月般易碎,只有懷中的傻丫頭,才是他該珍惜憐愛的。

  「我會負責的。」

  負責?南月兒不解的抬起頭。「負什麼責?」

  「一會兒我找古風提親,順便把婚期定下。」他眼神似有若無的瞄瞄她的小腹。

  「這……這就是你所謂的負責?」照理說,她應該是高興的,可是她的心卻是沉重不堪。

  「經過昨夜的事,成親是必然的結果!」他想,也許她腹中已孕育了新生命。

  「你娶我只是因為……責任?」這不是她要的結果,她寧可遠遠的愛著他。

  北莫殘挑高她的下巴,執意要她正視他,只因他聽出她聲音中的苦澀、酸楚、壓抑和哭泣--在心底。

  「我不想騙你,我的確愛過雲姑娘。」見她眼神一滯,他緊接著說,「但我會將這份感情昇華為友誼,因為……我有了你。」

  「你是說……你……愛……」一抹希望在她眼底升起。

  他低歎了口氣,「以前在我眼裡,你是個惹人憐愛的小妹妹,現在一下子要我接受你是一個女人是有點困難。不過給我點時間,去適應心態上的改變,我想我會愛上你,以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身份愛你。」

  「夠了,有你這些話,我的執著是值得的。」南月兒眼眶含著淚,嘴角掛著一朵好美的笑臉。

  「傻丫頭,現在我可以去找你哥哥提親了吧?」他用指背抹去她眼角淚滴。

  她真可愛,為什麼以前他沒發現她的笑容是這麼純淨、無邪、這麼動人心弦,而且……無悔。什麼時候小女孩長大了,長成一位娉婷玉立的佳人,而且經過昨夜的洗禮,更出落得嬌妍如花,就像……就像……一個女人。

  「提親?!要這麼快嗎?」她不好意思的掩著面。

  北莫殘笑著在她額上啄吻。「不快一點,咱們的寶寶可會提前喊爹娘的。」孩子,多麼令人振奮的事。

  「怎麼會有……寶寶?」南月兒清澈的眼神中寫著無知。

  看到她眼中的無知,北莫殘在心裡怒斥自己一番。「你忘了昨夜那件事?呃!做那件事會有……寶寶。」

  「你是說我肚子裡有孩子?可是怎麼會呢?」她不解的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腹。

  「嗯,這個嘛!還不能確定是不是有孩子……哎!以後我再解釋好了。」真麻煩,他有一個天真的小娘子。

  「哦--」她有些失望,倏地臉上恢復光彩,「我可以問雲姊姊,她很聰明,什麼都知道。」

  龍雲?!「不行不行。」北莫殘的臉一下子漲紅。「這種事不能問她。對了你沒把昨夜的事告訴雲姑娘吧?」千萬說不得,那個女人對他相當不友善,尤其是她若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傷害月兒的事,搞不好會在他身上試毒。

  「沒有。」

  「那就好。」他吁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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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波瀲灩,濺起無數水花。

  無聊的龍雲伸手撩撥冰涼泌肌的流泉,讓透明清澈的玉液從指縫間流竄,一次又一次,重複得令她想找人發洩發洩,打發一下時間。

  「雲兒,你在幹什麼?捉魚嗎?」雷非烈彎著身,好笑的凝望呆坐在石上的龍雲。

  「我跟這些魚沒有仇。嗨!古風、小威威,你們也來湊熱鬧呀!」她見來者幾乎全員到齊了嘛!

  「我叫東方威,你可以叫我威或是阿威,不要叫我小威威。」東方威氣紅了臉,雙掌握成拳揮動。

  「知道了,小威威。」她懶懶的伸伸腰,側身趴在有一人高的平石上。

  「你……你欺人太甚。」侮辱人嘛!他可是昂藏七尺的大男人哪。

  「等你像個人再說吧!還有……我給你的功課完成了嗎?」

  三個「學生」中,就屬東方威進度最慢,因為他的天分最高卻最懶,南古風則不甘被譏笑而加用心。雷非烈更不用說了,有愛當教鞭在背後鞭策著,不過他也是為了在心上人面前爭口氣。

  「呃!快……快完成了。」在這女人面前,英雄也會氣短,何況東方威不是當英雄的料。

  「笨蛋。」她幽然的輕啟櫻瓣。

  「我不是笨蛋!」他手臂上青筋浮動。

  龍雲具羞辱意味的手晃了一下。「我瞭解,你不是笨蛋,因為那太侮辱笨蛋了。」

  「龍雲--」東方威為之氣結。

  雷非烈大吼一聲。「威--克制一下你的脾氣。」真受不了他的溫吞脾氣被雲兒磨得有點「火候」。

  東方威不平的說。「老大,你太偏心了,是她先招惹我的。」什麼嘛!見色忘義。

  「我是偏心如何,想揍我不成。」雷非烈眉一揚,飽含威脅的睨著他。

  「我……哼!我是不屑,不是打不過你。」他自己找階梯下。

  龍雲不耐的坐直身子。「好個不屑,不打打看怎麼知道誰才是老大。」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看狗咬狗,是否會咬出一嘴毛。

  「雲兒--你哦!少煽些火好嗎?真拿你沒轍。」雷非烈寵愛的對她笑笑。

  「老大,你太寵你的女人不成啦,以後受苦的可是你自己。」南古風實在看不慣老大太放縱他的女人。

  「無所謂,自己的女人嘛!我不寵誰來寵。」寵溺小雲兒是雷非烈的最愛。

  「你們兩個『男人』,請記住我這個『女人』很會記恨。」「女人」來「女人」去,當她是隱形人嗎?

  兩個男人訕訕然的傻笑,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免得被點名,被試些奇怪的「小東西」。

  「對了,雲兒,你的房門幹麼關著?」雷非烈覺得實在有夠詭異。

  「沒辦法,寒月居是姻緣地,誰都想來捻捻月老的長鬍子。」而她是代職的紅娘。

  「你在說誰?」寨裡幾時有人配對配到寒月居?他怎不知。

  「你自己瞧瞧。」龍雲指指剛打開門,相偕而出的北莫殘和南月兒,他們手心還交握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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