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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寄秋 雖然早在十多年前就把公司交給兒子管理,但對於公司內部的運作他倆瞭若指掌。 受日本教育的他有著根深蒂固的大男人主義,認為女人應該畏畏縮縮的窩在家裡,除了「是」以外的字眼都不該存在。 他的妻子廣未涼緒就是一個傳統思想的日本婦人,將他服侍得像大老爺,溫順的做好自己份內的事不多言。 可惜五年前死於顱內出血。 「那個妖艷的女人是翔兒新歡?」他的聲音粗啞卻鏗鏘有力。 「是的,父親。」老一輩的人注重權威,所以風行儒從未喚過爸爸。 「他的眼光愈來愈膚淺,怎麼盡以外貌挑女人。」一看就不如意,太狂艷。 女人太艷易招是非、生享端,長相平凡才是持家之貌。 「父親,你不正在做同樣的事。」他中意玫瑰的狂,活得有尊嚴。 風老太爺眼一冷。「你在糾正我?」 「不敢,父親,」風行儒連忙垂下頭。 風夫人沈又敏的嘴巴可就刁了。「一個脫星嘛!你看她狂得像鳳凰,不過是野雞一隻。」 「又敏,少說些缺德話。」 「我說錯了嗎?你看她笑起來多狐媚,活脫脫是個在男人堆討生活的煙花女,你兒子的眼光真是差。」 沈又敏嫉妒金玫瑰美得自在,完美的身材比例受盡眾人注目,像一團火在人群中發光。 而她是角落裡的小小螢火,無人關心。 「展翔的事輪不到你來管,他要愛誰就愛誰,你盡好母親的本份就好。」風行儒嚴肅的說道。 「我可沒那本事生下他,為一個女人敗光家產,我可不敢指望他養我。」就會偏袒他,一點都不顧夫妻情份。 「你……無理取鬧!」風行儒惱得話語重了些。 「你敢罵我無理取鬧,也不想想自己一大把年紀還不知羞,買了奉狐狸精的寫真集擱在床頭,想穿兒子的破鞋呀?」 「你愈說愈不像話……」 風老太爺怒斥,「夠了,你們夫婦倆有沒有把我放在眼中?想搞砸壽宴讓所有人看我笑話呀!」為長不重。 「對不起,父親。」兩人低頭認錯。 「哼!父母沒有做父母的樣子,難怪翔兒沒定性,一天到晚在脂粉圈裡轉。」全怪他們沒教好孫子。 「他收心了。」風行儒為兒子說好話。 風老太爺睥睨一嗤,「別告訴我他打算和那個模特兒定下來。」 「她沒報導上壞,父親勿以貌取人。」她是壞在有格調。 「我自己有眼睛看,用不著你來教。」當他無識人之力嗎? 「是,父親。」 商場上無真心,爾虞我詐。 像此刻,來去皆是無心的祝賀,面上掛著虛偽的笑容,千篇一律是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之類的單調賀詞。 生日年年皆慶,次次都枯燥乏味,了無新意,風老太爺冷眼凝視拖拖拉拉的小輩,兩人走過之處像摩西分開紅海一般。 「祖父,生日快樂,長命百歲。」風展翔以西洋禮貼面擁抱老人家。 好老土哦!還叫祖父。金攻瑰聽在耳裡怪彆扭的。 「倦鳥曉得歸巢了,我當你野得忘了自己的身份。」風老太爺語帶雙關地說道。 「祖父,我帶了個朋友給你拜壽。」他使勁的一扯。「玫瑰,這是我祖父。」 金玫瑰受不了的道:「你們家真是奇怪,爺爺就爺爺嘛!幹麼老八股的叫祖父,你們活在裹小腳的年代呀。」饒口。 「玫瑰——」風展翔用眼神拜託她忍一忍。 她略微埋怨地斜睨他一眼。「祖、祖父,生日快樂,壽與天齊。」 早知道場面這麼僵,她就不來趟渾水。 「嘿哼!」風老太爺不當回事的輕睥她。 這舉動惹毛向來衝動的金玫瑰,臉色一變就要口出惡言,眼明手快的風展翔先一步摟緊她,飛快地在她唇上一啄,制止她的蠢動。 玫瑰一瘋起來肯定沒完沒了,壽宴絕對砸鍋。 「祖父,我先帶她去拿點東西吃。」說完他就急著將她帶離。 風老太爺連忙喝道:「站住,你想去哪?」沾沾腳就想溜? 「我說過……」 「喔!」薑是老的辣,想唬弄他? 「祖父。」 「你是帶她來氣我的是不?」仗著美色一身驕氣,不可取。 「不,我是要向所有人宣示,她是我的女人。」風展翔很堅定地說道。 「胡鬧,你還沒玩夠嗎?」風老太爺臉色不悅地以枴杖拄地。 因為拄地時太用力,差點戳到金玫瑰的腳,她驚呼一聲往後仰,後腦勺撞上了風展翔的下巴,兩人又同時的訝呼一聲。 遠處的四個好友幾乎笑癡了,沒人過來可憐她聲大膽子小。 金玫瑰這下可忍不住怒氣,「死老頭,給你客氣你當生氣,仗著人老欺負我小,你羞是不羞呀?」好險,五千萬的美腿險吶! 風老太爺眼一瞪,握枴杖的手輕顫。「丫頭片子好大的膽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人字理中站,天皇老子都沒交情講,我又不靠你賞飯吃,擺那個什麼老爺譜。」她像苦命丫鬃嗎? 風展翔趕緊安撫,「別發火,玫瑰。」慘了,今天可能要睡大門口。 罪首一開口,她的炮火立即轉向。 「跟你上床是我倒楣,我老爸生日席開千桌我都不拜壽,幹麼為你來受活罪,萬一他把我腳砸斷了誰來賠?莫名其妙。」 她氣呼呼地轉身要走,風展翔連忙好言地擁著她。 風老太爺大呼,「她要走就讓她走,你攔個什麼勁。」老人家火一上,聲音就大了。 金玫瑰器張地折了回來。「人家趕我走,我偏不走,拿刀砍我呀!」 風老太爺怒斥,「沒教養的低等女子,真懷疑你父親是怎麼教導你的,厚顏無趾到這等地步,放肆到我老人家面前。」 「笑話,你掛上高級品的榴子嗎?人生而平等。」她用鄙夷的眼神瞄瞄他。「你真、沒、品。」牌。 「你……氣死我了,翔兒,我不許你跟這個低賤的女人來往,看要多少錢都給她。」尊嚴不價錢。 「祖父,玫瑰只是性子沖而已,她絕不低賤。」自己才是她口中的賤男人。 一旁的沈又敏語氣刻薄的說道:「又是同性戀又是妓女,她能不賤嗎?」 「二媽,我敬你是長輩,請收回你的侮辱詞。」聽到如此蔑詞,風展翔的面上一冷。 她喳呼道:「哎呀!知道我是長輩還敢給我臉色看,你被野雞洗了腦呀!」為了女人早晚敗家。 「又敏。」風行儒夾在父親、兒子、妻子之中,著實為難。 「不要叫我,你們父子都是一個德行,被狐狸精迷了心魂,連自己姓什麼、叫什麼都得去女人褲底找。」 「瞧你說話的口氣哪像個貴夫人,你給自己留個梯子下,別叫人笑話了。」風行儒在心中哀歎,唉!娶錯妻,一生累。 「我……」沈又敏容欲叫囂,一看到眾人的視線齊往她身上飄,為了面子她忍下氣,乾笑地扯開臉皮。 好歹她是大戶人家女兒,家族在商界頗有名望,她還得在社交界走動,不忍不成。 等宴會散了再算帳。 「風老爺子,七十高壽還這麼硬朗真叫人羨慕,這人參補氣不成敬意,你老可別客套呀!」金有義的聲音突然傳來。 風老太爺和緩了語氣說道:「金議長大駕光臨寒舍,是我們的榮幸。」 前佝後恭的態度也差太多了吧!金玫瑰凝著臉不吭氣。 「哪裡、哪裡,你客氣了。」 「應該的、應該的,你請坐。」 好無聊呀!在「拌仙」呀。金玫瑰翻翻白眼。 「我一進門就瞧見你這兒熱鬧……」 好假哦!老爸。金玫瑰直想打哈欠。 商場上鮮少人知曉市議長金有義是火攻瑰的父親,主要是她不刻意演染,再加上他有意的保護下,一直低調得不叫外人知道。 其實金有義早就看到那篇鬼扯一通的報導,他不動聲色地買下那間雜誌社,並找出誣陷女兒清白的人。 誰敢動他女兒就要付出代價,在和紫苑商議後,他已經暗中動了手腳,此刻那人怕是求訴無門,流落在街頭行乞了吧! 要知道他金有義什麼都沒有,就是有錢和有權,看誰敢跟他鬥。 「聽說你孫子和一個脫星走得很近……」 他還沒說完,金玫瑰就氣沖沖地大吼,「你腦袋壞了,說我是脫星。」什麼老爸嘛! 風老太爺音一提,「這裡沒有你說話的餘地,別仗著翔兒當靠山就以為一步登天,當起風家少奶奶。」 「我不稀罕。」她頭一扭,氣焰高得很。 「你……」 金有義怕兩家撕破臉沒親家做趕緊出聲,「老太爺別和個娃兒生氣,小倆口喜歡就好,你何必橫加阻攔。」 「哼!那種女人配不上我風家。」 「祖父……」風展翔正要辯白。 風老太爺眼一瞪,「閉嘴,一個好人家的女兒會開女同性戀酒吧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