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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寄秋    


  上頭的金玫瑰全身赤裸,只在重點部份用珠寶、鑽石遮掩,神色挑逗地愛撫自己的胸房,明顯是電腦合成的相片,他是攝影師,這點小細節他一清二楚。

  標題上大刺刺的寫著:廣告名模以美色迷惑眾生,求財拜金的秘密大公開。

  下面一行用紅色字體加驚歎號寫出:她的真身是……女同性變戀!

  他看了一下內容,愈看愈火越大,什麼風氏小開贈香車華宅,日灑萬金博美人一笑,不惜與舊女友翻臉,執意迷戀一薔薇公主——

  「小娟、沫兒是哪家酒店的公開小姐,我非告得她們身敗名裂,無法在台灣生存下去不可。」

  「很熟的名字,她們不就是玫瑰的『舊』情人?」黎紫苑用調侃的語氣揶揄。

  「我幾時一擲千金為她買下風氏的股票?根本是抹黑的行徑,回國至今我還沒踏進風氏企業的大門,他們到底在相扯些什麼?」

  ……火玫瑰以狡獪的手腕擄惑花花公子風X翔,周旋在兩性慾海中游刃有餘,笑擁美男子,指探佳人穴,同性的她不惜出賣肉體換取金大少的鈔票……

  根據密友小娟吐露兩人枕畔間的恩愛……

  風展翔看不下去的丟到一旁,簡直是把黃色小說的橋段挪來刊載,露骨得讓他想一把火燒了雜誌。

  以前的玫瑰是理不清性向,瞧雜誌寫得不堪入目,等於把她貶得一文不值。

  「可惡,我一定要這家雜誌關門,看他們敢不敢亂寫……咦!你們不生氣,」

  三個人六隻眼以好笑的眼神直瞅著風展翔發火,當他吃錯藥似的。

  「你好激動哦、風金主,它把你寫成多金的風流公子不好嗎?」黎紫苑邪笑的嘲弄。

  「好個屁,它把我寫成沒大腦的好色男,你是玫瑰的好朋友,難道不生氣?」

  嘖!人在一起久了果然會傳染。「誰說我是她的好朋友,你可別把玫瑰的粗魯話全學上了。」

  「哼!你本來就不是好朋友,你是爛損友。」金玫瑰作勢要踢黎紫苑兩腳。

  霍玉薊怒目一橫,警告她安份些。

  「你是爛玫瑰呀!」黎紫苑指指捏得有點皺的雜誌。

  金玫瑰斜瞪她一眼,「懶得理你。」

  看她們無關己事的鬥嘴,生氣的風展翔頓時無力。

  「拍寫真集!」

  在如此敏感時刻,竟有人出餿主意,大吼的風展翔雙拳緊握,氣得臉上肌肉直抽動。

  而提出這個狗屁建議的居然是遭人設計的金玫瑰。

  「我贊成,趁緋聞吵得火熱時大撈一票。」謠言止於智者。

  風展翔氣煞的瞪向黎紫苑。「什麼緋聞,是醜聞。」

  「緋聞也好,醜聞也罷,趁著興頭給它一炒,要鬧就鬧大一點才過癮。」黎紫苑的眼神閃著詭色。

  「對呀!讓全台灣的人都知道我是一個壞到骨子裡的女人。」好興奮,她全身的血液都在尖叫。

  好久沒有和紫苑合作大鬧一場,把所有人全耍弄在手掌心。

  風展翔堅決的說:「不行,我不同意,太亂來了。」已經傳得夠不堪了,還要火上加油。

  「我們問過你意見了嗎?要拍不拍隨你,滿地都是攝影師。」金玫瑰不馴的揚起下顎。

  他猛吸了幾口氣道:「名譽不能當兒戲,你們考慮過後果嗎?」

  金玫瑰聳聳肩,「反正不可能更爛,玩一玩有什麼關係。」有趣嘛!她不介意多攪幾次渾水。

  玩?風展翔苦惱地抓亂頭髮。「你非要任性不可?」

  黎紫苑一臉笑意的開口。「任性也是一種手段,你不想看小人摔得粉身碎骨嗎?」

  「什麼意思?」風展翔身子一正地問道。

  「如果沒有人刻意打壓玫瑰出賣不實消息,你想這篇洋洋灑灑的報導從何而來?」

  「繼續說。」他在聽。

  「你是國際級大師,應該不難看出照片是以電腦合成,愈描愈黑的道理不用我解釋吧?說的不如事實。」

  他明白了。「你要我拍出真實的一面,洗刷雜誌上的造假?」

  「聰明人一點就通,不過我主要目的是誘出放消息的人。」黎紫苑的陣中閃著精光。

  「這招有用嗎?」他總覺得不妥。

  「一計不成必有另一計,當此人誣陷玫瑰不如預期成果,反而讓她大紅大紫時,定會心生不滿,兵家最忌心浮氣躁,真面目就保不住要露相了。」

  「你當是在打仗呀!」風展翔煩悶的吐了口氣。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不下狠招是攻不進敵人要塞,總要有個壞人在,不然寫不出一本故事。」

  「你……」頭一回風展翔啞口無言,女人真是可怕。

  難怪她能以三十出頭的年紀打下台灣市場,博得最美麗的狠女人雅號。

  「你決定替玫瑰拍寫真集?」緘默。很好,認命了。

  「我要拍三點全露。」金玫瑰興匆匆的插上一句。

  風展翔抑鬱的冷笑。「我是掌鏡人,由不得你造反。」三點?他一點都不給她機會。

  「你要把我拍得美美的,最好找個猛男來搭配,做性的暗示。」這才聳動。

  「你在作夢。」他冷哼一聲。

  「我要在白色沙灘上拍攝,有紅色的火山岩,還有雄偉的十丈瀑布,如果有一群黑皮膚的土著更好。」

  「你乾脆周遊列國一圈回來再決定,十年後我再拍。」台灣地小人稠,上哪找景?

  「好……十年後?」金玫瑰先是鼓掌叫好,繼而結舌一楞。

  「他的意思是:妄想,叫你吃飽等死。」唯恐天下不亂的黎紫苑涼嗖嗖的奉送一句。

  一說完,她立刻收到回禮——兩道殺人目光。

  金玫瑰跟著宣告,「既然要拍寫真,我就要拍得轟轟烈烈,搞得天怒人怨,不驚世不罷休,狂個徹底。」

  「好,有志氣,後續動作由我來主導,你等著上世紀頭版。」這才是她認識的玫瑰,豪爽。

  「喂!」

  風展翔看看兩個目中無人的女人,忍不住要爭取基本「男權」。「你們是不是該尊重我一下!」

  兩人偏著頭望望他,好像他在說非洲土話。

  「紫苑,你認識他嗎?」

  「不,我跟他不熟,他是你朋友。」

  「不會吧?現在又不是侏羅紀,我家怎麼會有個恐龍時期的生物?你誤會了。」金玫瑰佯裝震驚。

  「噢!那大概是幻影,咱們的想像力都過於豐富,他,不存在。」黎紫苑視若無睹的說。

  有別於風展翔的呆滯,過來人霍玉薊感同身受,他也曾被忽視過。

  「你要看開些,她們可是大女人主義擁護者,若是加上其他三人,你只有淪落到伺候茶水時才有機會說上一句話。」

  「你是說還有……三個?」這是悲慘的開始嗎?

  「苑兒和玫瑰是最難纏的兩個,茉莉很溫柔,水蓮清雅,香香是我小妹,是個好相處的女孩。」也是紅遍東南亞的名歌手袁紫香。

  五人中最麻煩的頭疼人物成了他們的心愛女子,往後的日子還有得受。

  不過,那是甜蜜的負荷,他甘之如怡。

  黎紫苑笑著開口,「既然你不在意,我就讓雜誌流向市面,老扣著佔空間。」廠房是用來堆貨品不是堆書報的。

  耳尖的風展翔揉揉眉心。「也許是我會錯意,你把雜誌全買下來了?」

  黎紫苑笑了笑,順一順黑亮的及腰長髮。

  「不多,幾萬本而已,總有漏網之免流了出去。」她發現得慢。

  「你……你把書全收購了,不可能有玫瑰的負面報導上市,你故意耍我呀!」簡直……惡劣!

  害他白擔心一場,以為全台灣的民眾都看到這篇報導,結果是虛晃一招,臨頭擺烏龍。

  「你把事情簡化了,若是有心人刻意散播,你想你週遭的親朋好友不人手一本嗎?此人就是要靠群眾力量來離化你們,達成既定目標。」

  「我先把雜誌扣著是來問問你們的反應再作決定,我討厭老鼠咬著腳的感覺,他敢玩,咱們就奉陪,看誰死得慘。」

  她不是善男信女,人欺到頭上就要有覺悟的勇氣,對於敵人她絕不留情。

  尤其是惹到她一向愧對的玫瑰。

  更該死。

  「應該有辦法扯出搞鬼的人,你的方法太……偏激。」風展翔本來想說變態。

  大眾不知就算了,另外想辦法揪出操縱的黑手,何必大費周章的弄得舉世皆知,把玫瑰的人格硬是擰臭。

  黎紫苑閒閒的說:「最近的生活太平淡,找點事活絡活絡腦細胞,上了年紀的人需要活動一下筋骨。」說穿了,就是尋找刺激。

  「上了年紀……」一口唾液差點梗住風展翔的喉頭。

  「你也老了,吞噎動作變遲緩。」黎紫苑抓起霍玉薊的手腕瞧瞧時間,「該走了,家裡兩個小鬼怕不安份。」

  「你說泛兒、蜜兒來台灣?」金玫瑰興奮得坐不住。

  黎紫苑不齒地撇撇唇。「有個急於拉攏親子關係的父親,他們當然聰明地利用所謂的父愛。」

  霍玉薊連忙出聲,「加拿大太遠了,孩子應該留在父母身邊,將來長大人格才不會扭曲。」主要是他想填補分別近十年的父子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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