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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寄秋    


  當然她的咒諾讓情況……複雜了些,不過她不會去承認就是。

  「貓兒,我知道你有辦法化解。」他用濃膩的眷寵話氣低哄著。

  佳人在眼前卻不能擁抱,他痛的不止是身體,還有心。

  若是以往,他不會怕傷及旁人而停止掠奪舉動,只求慾望得以抒解。

  但遇上她,狂霸戾氣被磨成細粉隨風而逝,他竟狠不下心去傷害她,恐在她細緻如雪的肌膚上,留下難以抹滅的疤痕。

  瞧他多縱容她呵!

  小小筷子和拖把豈能阻止他的恣意妄為,其實全因不忍。

  她不是他有過的女人中最美麗的一位,而且貪心到連他都想賣,可是他一顆剛硬的心隨她的喜怒而悸動,實是不爭之事實。

  慚愧的是,她口中如音符般的咒語也是令他卻步的原因。

  「貓兒。」他溫柔地輕喚著。

  「叫春呀!」她沒好氣的回一聲。

  天呀!我怎麼回這一句?貓兒,叫春?唐彌彌懊惱地撫撫額頭。

  陰申霸眼露笑意地說道:「很少有女人拒絕得了我的魅力,叫床聲比叫春悅耳動聽。」

  「你這副尊客?」她以瞧不起的眼光斜眼他週身。

  「你的伴侶是黑猩猩嗎?」

  「我允許你愛我。」他沒理會她的嘲諷。「畢竟在台灣只有你看過我的原來樣貌。」

  「允許我愛……」她及時收口,心漏跳了一拍。

  他豎著耳朵等待。「怎麼不說下去?我知道你迷戀我。」可惜,只差一個音。

  「我迷戀你——」她陡地拉高喉嚨的音。「你這只狂妄自大的豬!」

  這是天大的侮辱。

  她唐彌彌會去迷戀一隻像人的劍豬?簡直滑天下之大租,有那麼沒品嗎?

  去掉那些黑毛,她承認他還有一點養眼,可供觀賞用、宜當客廳擺飾,但她不可能莫名其妙去愛上一個目中無人的狂妄黑熊。

  何況,他是天上掉下來的「垃圾」。

  「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明說,女人的矜持我瞭解。」

  陰申霸語氣輕優的逗弄她。

  「女人的矜持——」我咧!她差點連勝話都要罵出口。

  他發出驕傲的笑聲。「你瞧吧!不斷重複我說過的話尾,不就是愛我入骨的表現?」

  他很得意扳回一城,將這隻小貓冷漠的面具剝下,開始像個正常女人,會叫、會怒,也會發火。

  她豐富多變的表情迷人極了,他整暇傳逸地欣賞。

  這裡很僻靜,很少有人經過,殺人棄屍應該很方便。唐彌彌心裡算計著千百種殺人方法。

  「被我說中心事害羞得說不出話?」原來她臉上還有著色——青黃交接。

  他在說哪一國語言?害羞?「給你。」她有她的反擊法——鏡子。

  這下陰申霸可笑不出來,得意痛快瞬間破滅,死盯著她手中遞過來的圓鏡,遲遲不肯接下。

  不用鏡子的提醒,那張似人非人的恐怖容貌深鐫在腦海中,沒人禁得起嚇,除了這個可惡到極點的狠心小女巫。

  要不是這一身突兀,他早就走出這幢小別墅,不用。

  一再忍受她近乎漠視的對待,找個心甘情願的女人一逞私慾,排解被冷落的悶氣。

  雖然他的心比理智更早發覺小愛苗的成長。

  「唐彌彌——你真的惹惱了我,限你在三分鐘內解開我這一身不堪,不然作怪我狂性大發。」

  呦!惱羞成怒,真沒風度。唐彌彌糾正他道:「你大概搞錯了一點,我學的是咒術不是巫術,你的要求有點為難。」

  所謂隔行如隔山,差之毫釐失之千里。

  「你有本事變本加厲,就一定有辦法還原。」他以完全信任的口吻闡言。

  唉!那是意外,那道咒語是昏迷之意,誰知……

  哈!天意。「你必須要有白老鼠的精神。」

  「啥?」陰申霸疑惑地微瞇著豹眼。

  「成功是反覆失敗的結晶,我沒有絕對的保握,所以……實駭體要有犧牲的決心。」哇!活體實驗。

  以前她研習西洋咒術,鮮少有人「自願」當她驗收的成果,連那幾位素稱膽大妄為的惡人室友都避之惟恐不及,害她空有術法卻無發揮空間。

  眼前這名病急亂投醫的笨蛋走錯路敲錯了門,不能怪她錯開地獄門,願者上釣。

  前提是,此人是「心甘情願」。

  「實驗體?我?」他有些心寒的指指自己。

  「放心啦!我的咒術雖然不夠火候,但絕對不會玩死你。」嘿嘿!唐彌彌露出巫婆似的賊笑。

  她用……玩這個字?陰申霸發現她相當可怕,若本她是他惟一可求之人,實在很想收回錯誤的抉擇。

  萬一一個失手,他還真的會被小貓兒玩死。

  「你有師父吧?」臨時抽軍換馬可不可行?他突然想打退堂鼓,因她眼中的閃爍亮光。

  「有。」唐彌彌歡歡喜喜地用鍋鏟拍拍他的肩膀。

  「我師父的功力博大精深,無人能及。」

  為何她的話他聽起來反而更加惶恐?「你師父在哪裡?」

  「你找我師父有事?」

  「你有看過全身黑刺的老鼠嗎?」意思是他不是解剖台上的「屍體」。

  保障不嫌多,退路且得留。希望功力不深的徒弟有個萬能師父。

  「嗟!對我有點信心好吧!頂多保持原狀。」不懂事的男人,敢懷疑大師的咒施。

  箭在弦上能不發嗎?他心一橫豁出去了,應該玩不死人吧!

  他略微猶豫了一分鐘才問:「你想怎麼做?」

  「呵呵呵,想通了就好辦,來來來,咱們來玩玩。」嘩!萬歲。

  看後彌彌一臉中頭獎的興奮樣,陰申霸的心情變得沉重不安,忐忑不安地失去

  蒼蠅在臨死前,不知有沒有後悔找蜘蛛串門子?

  ※※※

  陰森詭異的新月之夜,在山中一幢小別墅後的空地上,唐彌彌用黑線圍成一個大的五公尺的圓陣,中央以枯直的樹枝繪成所羅門王守護徽「芒星六角形」。

  周圍以特殊文字寫滿各古代諾神、天使、聖靈的名字,同時獻上一隻野雉及聖水洗過的供品——金幣。

  另外外圍並排著幾條蛇和夜行編幅之類的腐屍,準備招魔降鬼以助其達成心願。

  「坐在正中央。」

  正中央?

  見過不少國家的祭典、風俗,沒有一個像眼前這個一般充滿血腥的邪魅味,連四周的風都為之靜止,空氣中瀰漫著一絲陰厲的寒氣。

  陰申霸此刻的心態可清是百感交集,原來她要他捉蛇、捕蝙蝠的用意在此,不是偏好此等野味,害他以為得陪她喝蝙蝠湯、生飲蛇血。

  不過,這等陣式叫人看了挺不舒服的。

  「你呆了,沒聽見我說的話?磨磨蹭蹭的,捉蝴蝶呀!」唐彌彌叫喊著,也不體諒體諒用「口」畫陣形有多辛苦。

  沒錯。她開口地動手,然成眼前的芒星六角形陣式。

  陰申霸遲疑了一下說道:「你不覺得坐在一堆『屍體』中間有點變態?」尤其是那氣味難聞得要命。

  變態?唐彌彌皮笑肉不笑地朝他一瞪。「你想繼續裡著黑刺大衣過日子,我這個外人能說什麼呢!」

  偉大的西洋咒術中的白魔法,被他稱之為變態,這個人到底有沒有見識?

  「呃!非要坐在正中央嗎?旁邊可不可以?」她好像……生氣嘍!

  「對,正中央。」見他還沒移動半步,她忍不住大吼,「還不去!錯過時限你等明年再來吧,」她故意恐嚇他。

  一聽得受困終年,他連忙大步走到正中央,皺著眉忍受腥熔的屍臭味。

  「坐下。」

  她頭疼地揉揉太陽穴,他是算盤珠子嗎?得彈一下才動一下,比訓練有素的狗還糟糕。

  「貓兒,你不舒服嗎?」陰申霸關心地注意到她手都的動作。

  「對,因為你讓我很不舒服。」指責的眼神橫掃過去,似在控訴他的「不聽話。」

  她是堂堂白魔術傳人,在占星館工作時,沒人敢質疑她的專業領域,只有他一再考驗她的耐性。

  「我?」

  「沒錯。」唐彌彌走進星芒陣中坐定和他正對。

  「如果你能少開尊口,我會非常快樂。」

  豹落台灣遭貓欺,他的男性尊嚴完全被抹煞掉,只剩下一具可笑的皮囊。陰申霸可憐的說:「我盡量。」

  「不要裝出很委屈的模樣,是你一再拜託、懇求,我才勉強一試。」大男人裝可憐,好醜。

  她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有人免費讓她耍著玩,偷笑都還來不及呢,

  他哪有拜託、懇求,應該說被騙。「是。你怎麼說怎麼對,可以開始了吧!」

  「嗯。手來。」

  唐彌彌臉色一致,正經八百地執起他的手心與自己手心相貼,施法時必須和被施法者連成一體才具效力。

  陰申霸手心並未長毛,而她怕被他手背上的針毛刺到,所以用挫刀把硬如石的毛尖磨平,自下略微整齊的「石柱」毛。

  「哺絲瓦拉喇哇哪!基咯!偉大的撒旦王,賦予我還原的能力。時薩呻咖耶那娃啦……時薩呻咖晰那娃啦……」

  她不停地呢響時薩呻咖很那娃啦這句咒語,星眸半閉頭後仰,一直到念了七七四十九遍後,四周慢慢產生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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