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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寄秋    


  「豹族正在多事之秋,要他們出點主意個個拿喬,不知道他們還當不當自己是豹族人。」

  豹剛神色凝重,猶豫了一下說道;「需不需要我和宰相大人談一談?」怎麼說也是翁婿關係。

  因為是的雲兒的宰相父親帶頭鬧,今日長者們才規律法為無物。

  「不用麻煩,他們是欺我無實權,若是大哥在此,他們哪敢吭氣。」

  「你對我倒是很有信心。」爽朗的笑聲傳進只有兩人的寢室裡。

  「大哥!?」陰申澤驚訝得闔不攏嘴。

  「王。」豹剛雖詫異,仍恭敬的行禮。

  陰申霸乍然出現在其弟私人寢宮中,可謂駭人眼界,他對自己近乎神跡化的出現感到得意。

  「收起你們臉上可笑的表情,豹族尊貴的顏面全讓你們丟盡。」兩個木雕傻子。

  陰申澤連連眨眨眼皮。「真的是你,大哥。」

  「據我所知,母后並未生育雙生子。」明申霸開著玩笑,不似平日嚴肅的模樣。

  「你……你長得和大哥一模一樣,可是你一定不是我兄長,他怎麼會有幽默感。」那比竹子倒著長還困難。

  「噗味!」

  在陰申霸高大身軀遮蔽後,有銀鈴般輕盈笑聲溢出,惹得陰申澤和豹剛面面相覷,以為寢室有不乾淨的東西侵入。

  陰申霸看見兩人的神色不定,才好心地為他們解除疑惑,免得某人認為豹族出白癡。

  「貓兒,這不好笑,他的話不代表本人言論。」陰申霸身一移,露出紫色小影。

  兩人看得眼珠子快掉下來,並不是她長得美若天仙,教人驚艷得說不出話,而是她那一身打扮。

  一襲類似泰式削肩紫色系長施直到腳踝,長髮梳至頭頂渦旋處扎個馬尾,銀色髮飾別在束口處,額前環著垂吊的紫水晶墜子,兩側各有六顆粉紅水晶。

  一絹淡紫色薄巾,圍住姣好的容貌,雙眸四周抹上深紫色眼影,一身的紫再加上她胸前環抱著詭異的大黑貓,給人感覺很妖邪。

  說她像吉普賽人,不如說是萊茵河女妖。

  「令弟比你可愛多了。」

  侮辱,絕對是侮辱。「男人不能說可愛,我允許你讚美英挺、帥氣、俊逸。」陰申澤大言不慚的自誇著。

  「他的確是你兄弟,一樣自大、不知恥。」唐彌彌不屑地嗤鼻一哼。

  「你……」他正想教訓她出言不遜,被大哥一個手勢阻止。

  「澤弟,她會用咒術,得罪她的下場可是很悲哀,不要怪為兄沒警告過你。」這女人在什麼地方都不懂收斂。

  咒術!?那不就是……「女巫?」嗯!滿像的。

  「我若是女巫,第一個把你變成蝙蝠,然後熬成蝙蝠湯。」死小孩,敢叫我女巫,活得不耐煩。

  陰申洋信以為真,腳步不由自主地向後踩兩、三步,虎口自然按摸脖子三寸地方,生怕變成湯中的死蝙蝠。

  唐彌彌失望地摸摸黑貓的背。「我現在知道為何他當豹王不受尊重,孬種。」

  「你敢說我孬種?」一被激,陰申澤橫眉豎眼的像頭發怒的豹。

  「你不懂事實就是事實嗎?吼聲大不見得能扭轉事實是事實的事實。」沒斷乳的娃兒,敢凶我。

  什麼事實是事實,他被搞糊塗了。

  「好了,貓兒,你饒過他一回吧!」陰申霸開口為其弟求情。

  人家的家務事,她不屑管之。唐彌彌抱著黑貓,神色倨傲地繞過有點懼意的陰申澤,直接坐在寢居光潔的階梯,眼神輕蔑地玩弄貓毛。

  「大哥,你打哪弄來的怪女人?嘴巴惡毒得很。」

  陰申澤小心地偷瞄一眼。

  陰申霸不悅地坐上豹剛端來的椅子。「不許如此說她,貓兒是你未來的大嫂。」只是佳人未點頭。

  本來念及她重傷剛愈,有意在台灣多傳些時日說服她點頭,但斐冷鷹在追查傷害貓兒的兒手時,順便查了白月之島。

  因此他由斐冷鷹那裡得知島上現今的情況,在風天亞的「暗示」下,他怕一回島就發現佳人乘機溜了,所以軟硬兼施逼她隨他回島。

  不過,她有飛行恐懼症,只好用老招——光術。

  「就是她?」陰申澤快嚇掉下巴。「不會吧!大哥,你為了她出手打人?」

  他看不出她有什麼地方值得狂霸如豹的大哥瘋狂,為了她甩掉柔媚的狐朵兒、處死妖饒艷麗的狐莉兒,實在叫人狐疑。

  「你怎麼知道?」陰申霸及時摀住陰申澤的嘴,生怕被唐彌彌聽到。「不要在她面前說你曾查過她的底。」

  貓不喜歡被窺秘,否則惹惱了它,弓起身子抓得偷窺者鮮血淋漓。

  「大哥,你幹麼要低聲說話?」害他也跟著壓低聲音像小偷。

  對喔!被那群惡質女人整慘了,忘了已回到自己的土地上。陰申霸好笑地搖搖頭,恢復豹王的雄氣。

  「豹剛,你去查狐族是否有人會使巫法。」他不允許有人在白月之島施法害人。

  豹剛才剛要開口,陰申澤快語的說道:「大哥,你的女人狐朵兒之父就是巫師。」

  「是嗎?」眼一沉,殺氣浮現在陰申霸週身。「把狐朵兒和她父親給我提來。」

  「為什麼?你不是還命令她回島來傳話,要我暫代你的職務?」為了這句話,差點累死他。

  「我的確有要她傳這件事,但是……」他驟然迸出殺氣。「她不該買兇動我的女人。」

  女人?陰申澤突然閃過怪異思潮。「那……大哥,你有沒有要她代傳旨意,退掉和豹雲兒的婚事指婚豹剛?」

  當事人之一的豹剛也屏息聆聽。

  「這等大事我豈會敷衍了事,我是有解除婚約的意思,但一定會請求長老會諒解,絕不會委任他人傳話,那太不尊重本族宰相,你們不會輕易相信她的謊言才是。」廢後是大事,他不會草率了事,因為過錯在他。

  陰申澤聞言臉色大變,羞愧之色爬上泛紅的臉皮。

  連豹剛都一臉錯愕,不知該怪天意捉弄還是人為疏忽,因為他在結婚當日就佔有了豹雲兒的處子之身。

  光看兩人陰暗不定的表情,他心裡有譜了。「豹剛,你不要自責,我本來就屬意你和豹雲兒。但是,澤弟,休你荒唐了。」

  豹剛聽命行事他不怪罪,表示他的確忠心為主,倒是澤弟思慮欠周詳,隨意聽信外人言而胡亂指婚。

  「對不起,大哥,是我不辦事理而得罪長老們。」

  真糟糕,誤估狐女之言。

  「唉!算了,反正遲早都得面對難堪的一面,我們已經知道結果了。」這些是老太倚老賣者,非大刀闊斧整頓一番不可。

  「可是……」陰申澤有些罪惡的看看豹剛。

  陰申霸揮手要他不要再提,雖然很對不住雲兒,但他真的鬆了一口氣,不會再因雲兒而惹貓兒生氣,她發起怒時真教人畏懼。

  她不會對他大吼大叫,甚至威脅些什麼,只是淡淡地選擇忽視,把人當隱形人,連正眼都不瞧一下。

  被所愛之人視同不存在,對他而言是最痛苦的處罰。

  「最近島上出現不少事端,我大概知道是哪些人所為,我們商議商表……」

  小型會議在陰申澤寢宮召開,他們一一討論對策,設下陷講捕捉獵物,並準備逮捕狐朵兒父女,殺之以示懲戒,警告其他人匆蹈其覆轍。

  「嗯!可不可以打擾你們一下?」唐彌彌坐著大無聊,很想找些事玩。

  明申霸縱容地朝她攤開手,她就大方地坐上他的大腿,並取下面巾,她覺得有些悶熱。

  「哇!你長得很漂亮嘛!幹麼故作玄虛地蒙上臉,活像舞孃……呃!阿拉伯公主。」大丈夫能屈能伸,陰申澤大方的讚美地。

  唐彌彌微露雪齒。「阿豹,咱們來玩遊戲好吧?」

  「玩遊戲?」陰申霸最怕她說這個。「貓兒,我已經老得玩不動遊戲。」

  她狠狠的瞪他,一副嫌惡的表情,他只有高舉雙手投降。「好好,你打算怎麼玩?」

  陰天馬上變晴天。「你不要以『逮捕』這個名目,而是以豹王痛失所愛極需撫慰召他們父女前來,然後……」

  她說得愈起勁,其他三人臉色愈臭,恨不得不曾認識遠個邪惡至極的女人,如此設計他們,好似他們是演技精湛的奧斯卡金像獎男主角。

  頭一個叫暫停的是她的親密愛人。

  「不行,貓兒,你明明健康無虞,我裝不來心碎欲裂的表演。」盡挑高難度考驗他。

  「是嗎?要不要我死一次給你看?」唐彌彌說得語氣輕柔,每個字卻都叫人心寒。

  「你……唉!我盡量。」他已經受過一次折磨,那種椎心之痛比中巫法還難受。

  陰申澤本想跟進抗議,但看到大哥一臉挫敗的鳥樣,他決定明哲保身,以免受邪風波及。

  因此在兩位豹族尊貴王族應允之下,豹剛變得職輕言早,沒有異議,反正也不太有用得著他的地方。

  於是——一場遊戲開鑼了。

  ※※※

  再一次踏入豹王寢宮,狐朵兒暗藏喜色,但表面裝得鎮靜,隨著豹剛腳步款款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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