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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寄秋 陰申霸一急,將怒氣發洩在狐朵兒身上,反手給她一巴掌。 「你最好祈禱我找到人,不然你的下場和她一樣。」他指著被救護車載走的屍體。 忍著心痛的狐朵兒將恨藏在心底深處,目送心愛之久遠去的背影,口中哺哺自語的說著,「原來她是被解父親巫法之人。」 仇,已種下。 ※※※ 白月之島三室正殿下,趴跪著一位美麗動人的女子,神色略帶哀愁。 「說,有何事稟告?」豹剛一劍抵著女子頸脈,嚴肅地注視擅闖者。 狐朵兒稍微將頭一抬,露出十分黯然的表情。「我有王的消息想向二殿下稟告。」 「王?!」 正殿上一陣嘩嚷聲,陰申澤驚喜中帶著疑問,為何大批侍衛皆無法探知大哥下落,而她一名小小狐女竟有此能耐? 不過懷疑歸懷疑,仍不免抱著希望心態傳之。 「你知道豹王身在何處?」 「是的,二殿下。」 「好,你說。」如今只要有任何一線訊息,他都不想輕易故過。 「王現今在台灣。」工於心計的她正運轉著挑撥。 分化陰謀前戲。 好菜上場前,總是先來道開胃萊。 陰申澤激動的從殿上站了起來。「你怎麼知道豹王在台灣?」 台灣和白月之島相隔一座大海洋,大哥怎會莫名其妙的消失,然後出現在太平洋上的另一小島上,實屬詭異,令人匪夷所思。 是什麼因素讓他涉海渡台灣?天意?神意?或是……人為? 總而言之,他不認為此事單純。 「啟稟二殿下,臣女之父略通術法,因憂心王之下落而使盡氣力去追尋,導致精力耗損而快速老去,終於在一番努力下得知王身處何地。」 她利用父親未老先衰的外表邀功,以期增加信用度,藉以謀取眾人的輕心,為自己打造一番尊重路。 卑下狐女,竟敢自稱臣女。「狐朵兒,你能肯定豹王在台灣?我不允許有人詐訛本王。」 豹王之事為先,他暫緩她妄自尊大的違法之舉。 「臣女不敢有瞞,為免家父術法出錯,臣女特地前往台灣一窺真假,總算不負所望。」她眼神倏然迸出恨急,但因垂首而無人得見。 「是嗎?」此刻陰申澤雖高興仍不免困惑,為何島上有人深請術法而他不知?是否有必要一查? 此人若能經由她口中術法得知大哥處境,換言之,也有可能使法害人,他一向對狐族多加防備,不似大哥善與狐女交歡。 「二殿下盡可寬心,王命令臣女傳話給二殿下,說他暫時不回島,一切島務請二殿下代勞。」 「既然已找到人,為何豹王不肯回島?」毋需她多言,他理所當然承擔大哥之責任。 狐朵兒故意支吾了一下,吞吞吐吐說道:「嗯!這個……王……他……應該……呃!」 陰申澤不耐的步下殿,正想拎起她的下鄂,面容憔粹的豹雲兒急促的出現在他面前。 「二殿下,聽說有人得知王的下落?」 他頭一回,適時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小心,不急於一時,我還在盤問。」 「是她嗎?」豹雲兒瞧見地上跪了一名頗為熟悉的女子。「朵兒,你知道王在哪裡?」 狐朵兒根本不理會豹雲兒的問話,她一向怨恨豹雲兒的出身,得以光明正大伴君側,不用隨時擔心失寵而逐出官,另一面故意蔑視其身份,因為豹雲兒什麼都不是,沒資格在大殿中質問她。 豹雲兒因她的態度而澀然,轉而投向陰申澤,以眼神請他繼續詳問。 「狐朵兒,將王不歸的理由詳細說明,不得有所隱瞞、遲疑。」臉色一斂,陰申澤嚴厲地挑起她的下巴。 睜著一雙媚人的狐眼,狐朵兒悵然的說道:「王被一名台灣女子所吸引,捨不得太早回島。」 心痛豈能她一人獨享,她要豹雲兒陪著一同沉論痛苦深淵,而且還要比她痛上百倍千倍。 豹王加諸在她身上的羞辱和絕情,就報復在豹雲兒身上,只要看見有人比她更悲痛,怒氣、怨恨才能稍減,誰教她擁有人王正宮的資格。 「王的身邊多了一名女子?」豹雲兒臉色慘白如蝦,心痛欲裂。 她知道王可以擁有一後四妃,但前提下是正後生育力不張,而且必須在正後入宮三年後才可以納妃,所以一時沒有心理準備。 狐莉兒狐朵兒雖是王的床伴,但因狐族身份只能侍寢,一旦立了正妃之後就必須逐出宮另行婚配,但是其他族群女子則無此顧忌。 豹王對女人一向無情,如今為一名女子留滯台灣,可見此女子對他意義非凡,甚至是她所不願接受的事實。 他愛上了那名台灣女子。 「王似乎很喜歡那名女子,對她噓寒問暖、百依百順,一刻都離不開女子身側,還……」狐朵兒故意不說。 「還什麼,你快說。」豹雲兒一急,顧不得身份懸殊,蹲下來與她平視。 「此女妒性甚重,容不得王身邊有其他女子,莉兒就是太黏而引起她的不滿,最後王為了討好她而處死莉兒。」 「什麼?!」 不止豹雲兒驚愕,在場眾人也為之一震,豹主竟為一名女子而處死他寵幸過的女人,這個消息太具爆發性,炸得人心惶惶。 這就是狐朵兒的目的,瓦解豹族的向心力。 接著她用「同情」目光著向豹雲兒。「王要我告訴你,他決定廢了你這個王后,命令你即刻搬出官,下嫁侍衛長豹剛為妻。 「他還說在回島前要你遵從命令,不得違抗,他已決定另立他人為後,不容你來擋道。」 豹雲兒聞言眼前一黑,整個人往後仰,陰申澤連忙扶住她,喚侍女送她回它,為大哥突兀的決定不滿,但他無力改變這個命令,因為大哥是豹族之王。 而豹剛則因狐朵兒惡毒的借刀殺人法,莫名得了一個妻子。 豹族正面臨重大的考驗。 第七章 風,帶點滄桑的味道。 陰申霸在街道上來回徘徊,神色愴然而悲切,他無助地走在不知已繞過幾回的紅磚路,挫敗地踢倒一棵小行道樹。 「可惡的小貓兒,到底窩到哪個貓洞。」真失敗,他竟對她一無所知。 他只知她是唐彌彌,卜星師,擅西洋咒術,有一隻名為喵喵的大黑貓,與他有肉體上的關係,其餘皆是空白。 只怪愛來得太快太猛,他執著手如何獲得她的愛,盲目不顧及人都有秘密,徒使她從手中溜走,留下後悔不己的地癡尋。 台灣並不小,若要找一名存心躲藏的女人何其不易,他幾乎慌到手足無措,不知該從何處下手,只好傻傻地在兩人走過的痕跡上呆等。 愛,太累。這是她說過的警語,如今他也嘗到其中苦澀的滋味,難怪她聰明的想逃避愛。 而他來不及領悟,一頭栽人愛叢中,搞得身心疲累仍不放棄,誰叫他就是愛她。 「冷靜下來,你是豹族之王,一定有跡可循,貓兒會藏身何處?」收起慌亂,他迎著冷風思索。 豹的嗅覺靈敏,但都市的空氣髒亂、污穢,使他嗅不出熟悉體味,一整天下來吸了不少污濁空氣,令他肺部不太舒服,有些氣閉。 喇叭聲驚醒他的冥思,他想也許該先回飯店休息一下再找人,不然會累垮…… 飯店?! 靈光一閃,陰申霸驀然回想起飯店經理對她的態度特別諂媚,不是因為外在的美麗,而是類似有所圖的奉承。 通常只有一種狀況下,人們會藉機攀附,那就是飯店經理深知她的一切,最少知道比他多。 「豹不會輕易將口中獵物放掉,貓兒,你是溜不掉的。他轉了個方向,疾步走回原飯店。」 ※※※ 怪哉!耳朵怎麼麻麻癢癢的?是有人在想她? 啐!偷罵成分比較多吧!她的人緣沒那麼好。 唐彌彌手拿飯店鑰匙,不太淑女地咬了一口懷中的法國麵包,心想錢快用光了,該不該「重操舊業」去賺點跑路費? 向館主請了一個月長假,眼看著好日子就快過完了,早晚得回去繼續「生張熟魏」一番,好歹她是知名占星大師,總不能曠職太久,客人們會哭的。 而且那對情侶的氣也該消了,她不至於有家歸不得,流落異鄉。 「喵喵,不要咬我襪襪,你不能吃法國麵包,回頭我開罐鮪魚罐頭讓你解解讒。」她抬高被咬的腳輕斥。 按下電梯鈕,她等著電梯由上往下降落,然後再換腳倚著牆和貓玩。 口中嚼著香軟的麵包,唐彌彌莫名想起那個可惡的謊言家,他身上沒帶現鈔,往後的日子怎麼過?而且他沒有身份證、入境證明之類的證件,想離開台灣不太容易。 萬一,他又中了人家的巫術怎麼辦? 唉!管他去死,誰教他缺德事做大多,不知得罪了什麼人,活該當祭品,反正他有老婆替他守活寡,輪不到她操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