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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寄秋    


  「沒用的啦!現在對好我來不及了,哪有人先彈人家鼻子再給糖吃的道理。」她生氣了。

  「我是替神明教訓你出言無狀,免得它晚上找你聊天。」他掏出錢換了十個小竹環交給她。

  錢吶!好浪費。「少來了,我這個人不接受賄賂,你休想我原諒你。」

  嗯,該投哪個格好呢?她也想要米奇和跳舞娃娃。

  「好吧!既然你這麼清高,我只好自己來了。」他作勢要拿回竹環。

  「不行、不行,你太老了,這是二十五歲以下的小孩在玩的。」她自比是孩子,連忙護著不給他。

  我,二十一歲,可以玩嗎?像流浪兒的明光被擠到一旁,眼巴巴地望著小魔女和哆啦A蘿,希望有「善心人士」能自告奮勇。

  「我太老了?」笑得有點冷的柳桐月輕撫他熱紅的臉頰。

  「是玩套圈圈遊戲太老了,在我心中你是最帥的男人,沒人比得上。」李元修諂媚地說。

  「看在你夠狗腿的份上就讓你吧!反正你也套不中。」他不看好她的手氣。

  「烏鴉,我中個大獎讓你驚艷,而且不分你。」什麼嘛!她有那麼遜嗎?

  「我會安慰你的。」他拍拍她的頭,像是她一定不會中。

  不服氣的李元修挑了個她認為最順手的位置,第一個投出——

  不中。

  她不死心地投出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第九個……別說套中大獎了,連近在眼前的小瓷杯她都失手,一投再投根本沒去數為何手中的竹環老是投不完。

  笑得合不攏嘴的老闆還免費地送了幾個,可是她的手氣背到姥姥也想哭,前後不知擲了幾百個,她仍在奮戰當中。

  直到快打盹的明光看不下去,搶過她的竹環往上一撒,碰運氣地來個天女散花。

  誰知好死不死地竟中了一瓶洋酒,老闆的臉都綠了,不敢相信地猛揉眼睛,當是反光看錯了,非要走上前瞧個仔細才肯認命。

  「大姐頭,我要洋酒幹什麼,我又不會喝酒。」明光苦惱地望著老闆遞上前的酒,不知該拿它如何是好。

  沒中半個的李元修賭氣不想理她,頭一偏地噘著嘴不甘心兩手空空,看得柳桐月好笑又好氣地碰碰她肩膀。

  「你想要哪一個?」

  「不要理我,我在羞愧中。」沒理由她投不中。

  是氣惱中吧!「來,乖嘛!看你要哪個我投給稱,絕不食言。」

  「哼!你在嘲笑我意志堅強對不對?」屢投屢不中,越挫越勇。

  「你喔!繃著臉不可愛,我心愛的元修可是鬥士,我哪敢嘲笑你。」他用一吻化去她的挫折感。

  吻的功效果然又讓她生能活虎地開懷大笑,黏著他地比著一隻大型娃娃,大約有半人高。

  「看好,指腕的力道配合腕關節的弧度順勢一擲,落下的拋物線自然會套中所要之物,直線拋去只會反彈。」他當場授起課來。

  不少人認出他是天風道館的館主,紛紛圍靠地聽他講解破解之道,順便試試手氣看能不能如他所言地運用指腕力氣擲中大獎。

  老闆的臉色是越來越綠,歡呼聲越大他的心越痛,就怕落個血本無歸。

  幸好抱走大狗娃娃的李元修對套圈圈已失去興趣,走走停停又逛過好幾個攤子,最後腳酸了坐上算命攤的小板凳。

  「小姐卜卦嗎?」

  「卜你的大頭鬼啦!你還沒睡醒呀,我的錢你也敢賺。」沒跟她收錢她就該跳起來拜菩薩了。

  望著近在鼻前的拳頭,似醒非醒的邢魔魔喔了一聲。「原來是你呀!別佔住我做生意的椅子。」

  「借坐一下會死呀!你幹麼這麼小氣。」椅子還是她的財產之一。

  「是呀!你大方,一大早就要我來佔位置賺錢,你有沒有良心呀!」好睏,她昨晚……不,是凌晨四點才睡,這會她連牌都握不穩怎麼占卜?

  「看錢的多寡而言,我的良心是有包容性的。」伸縮自如,可小如寒毛大如星斗。

  哼!錢奴才。「去去去,去坐柳大俠的大腿,本大師的椅子一坐是要收錢的。」

  她要努力掙錢好給她錢,山苦瓜煮麵條、山葵燉山藥、野葡萄蒸蛋這類怪菜她已經吃得快反胃了,她要吃正常的三餐。

  一盤菜逼死一個占卜師,她不得不為五斗米折腰。

  「希罕呀!我要算你椅子的租金。」敢趕她就別怪她不客氣。

  「儘管算呀!反正我背了一身債不缺這幾百塊,沒事請你走遠些,擋光。」她嫌棄地用撲克牌揮走霉氣。

  「邢魔魔你……」

  李元修沒能撂下狠話,搖頭取笑的柳桐月先一步拉走她,免得她掀桌子。

  兩人……不,是三人行來備受住目,每個人都用奇怪的眼神偷覷他倆交握的雙手,欲言又止地走過又回過頭來,好像在指責某人做了不對的事。

  不過他們都不在意別人的目光,神情自若地照常逛廟會,不讓他人影響愉快的心情。

  途中遇到來賣汽球的張志朋,還有出外尋找靈感的廖婉玲,甚至還有道館的弟子、學員莫名跑過來喊聲:老師、師母,然後又賊兮兮地跑開。

  「咦,有摸彩大會耶!我們去看看有什麼獎項。」最好有音響和冷氣,最近天氣太熱了。

  「元修,我們不……」不去。

  一臉苦笑的柳桐月被她硬拖著,他故意避開搭起的高台就是不想讓她去湊熱鬧,因為每年主持摸彩大會的都是鎮長徐生明。

  他擅長拉抬聲勢。

  「桐月,有冰箱吶!民宿的冰箱有點舊了。」不知道手氣夠不夠好,能一舉中大獎。

  「冰箱是人家的,別高興太早。」他沒打算讓她去抽獎。

  「喂!你荷爾蒙打太多了是不是,幹麼老是打擊我的自信心。」嘮嘮叨叨的像女人。

  手腳極快的明光已在台下占好位置,連連向他們招手等著摸彩,沒注意到神情極為尷尬的柳桐月被硬拉著擠進人群中。

  但他實在太醒目了,隨意一站都能吸引他人的注視,客氣地挪挪身子怕撐住他的視線。他在鎮上的聲望不下於鎮長,更有凌駕之勢。

  不過他可不需要這種「禮讓」反而易暴露行跡造成困擾,徐生明帶笑的狐狸眼已掃向他所立的位置。

  「元修,待會記得不要惹是生非,凡事要以和為貴。」萬一再打斷人家兩顆牙就不好了。

  徐家的一雙子女也在台上,他怕會有所摩擦。

  「你今天怎麼搞的?有點怪怪的。」平常也沒見他囉唆這麼多,現在怎麼左一句叮嚀、右一句囑咐的。

  原來她神經不粗,只是懶得用腦。「沒事,抱持平常心,得失心別太重。」

  還說沒事,他眉毛都打結了。

  可隨即李元修的注意力就被拉開,她聽著台上宣佈各項獎品,每人限摸一次,票根留著還能換一塊香皂。

  聽起來挺合理的,又不用扣稅,還是廟會好玩。

  但是她高興不了多久,台上的徐生明忽然眼神曖昧地請柳桐月上台當頒獎人,然後一位看起來很古典的氣質美女與他並站一側。

  這種感置覺怪異,像是上回喝喜酒時主持人介紹雙方家長,新人站在旁邊等著向賓客致意的畫面。

  「今天特意邀請柳館主來頒大獎,大家可別客氣呀!他絕對不會因為你們其中某人得了大獎而將你們摔下台……」

  笑聲哄然,他成功地炒熱氣氛,光是致言就說了十來分鐘,妙語如珠地逗得台下鎮民哈哈大笑,沒有冷揚地鼓掌叫好。

  可是老被嘲笑神經特粗的李元修卻覺得不對勁,回頭看看笑得開心的明光,不知為何她就是沒法跟著一起笑,兩眼直注視台上的男友。

  驀地——

  她發現兩道愛慕的視線偷睨著柳桐月,含情脈脈略帶嬌羞,兩頰緋紅微現驕傲,好像站在她身側的男人是她驕傲的源頭。

  他令她驕傲?!

  「X的,最好不要是我想的那樣,他不是你的男人。」難怪桐月要她冷靜、別衝動,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大姐頭罵髒話喲!小心柳大俠賞你一記柳葉刀。」咻!咻!咻!像電影上一樣神准無比。

  「閉嘴,等一下我扁人時你叫魔魔帶你回民宿。」不然她又要搞失蹤了。

  「扁人?!」不會吧!人家在拜拜耶!

  還好不是說要扁神,那可麻煩了。

  「最後一件喜訊向大家公佈,小女敏娟和柳館主的婚事……」

  「鎮長,先摸彩吧!」柳桐月出聲打斷他未竟之語,表情淡得讓人有股壓力。

  見過大風大浪的徐生明微怔一下,不想平白放過大好機會地舉起麥克風,心想他大概不會拒絕,這鎮上有比他女兒更秀外慧中的女孩嗎?

  沒見過柳桐月發怒的人是不知道他的可怕,一心只想為女兒尋良緣以穩固政治基礎的徐生明正是其一,同一般人的想法認為他是不傷人的老虎。

  先造成事實就無法擺脫責任,天風道館可丟不起這個臉,到時候不受他擺佈地擺起宴席,嫁女兒順便造勢拉選票,下一任鎮長還是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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