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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寄秋 尤其是第一次動心的石頭。 天和海遠看連成一線。 但是,兩者相隔何止千里。 天涯海角兩相網。 第七章 劈頭一句飛來的外形語,聽的人一頭霧水捉不著頭緒,完全不明白雲裡霧裡的玄機,甚至叫人怔立五秒,沒法立即意會。 一樣甜美的笑容,一樣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一樣朝氣十足的問候,可是說出來的話沒人聽得懂,彷彿間隔兩個時代搭不上時間流。 資產額超過百億歐元的伐利亞集團向來只放款不向人借錢,名下銀行數十間,儼然是引領風騷的一方巨家,淨利值遠遠超過負債值,根本不需要向人借貸資金好應付經濟萎縮的效應。 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島上居民。 手心向上,五指併攏,圓乎乎的小短指透著可愛,讓人不禁想起剛起鍋的水餃溫熱溫熱的。 望著伸至胸前的小手,略微失神的卡維爾第一念頭是先咬上一口,而他仍存著的一絲理智沒去付諸行動。 但他心裡很清楚自己只是在硬撐著,若非身側有太多擾人的馬蠅繞來繞去,那條繃緊的弦怕已斷裂,讓他完全失去自制力。 「你們那是什麼表情呀!地主來收過路費和土地出租金是天經地義的事,沒必要做出見鬼的神情吧!」她自問清秀可人,半夜出門絕對嚇不了人。 除非是萬聖節——法定的嚇人日。 「過路費和土地出租金?」 「地主?」 說不詫異是騙人的,有幾人敢明目張膽地來要錢,而且行為近乎地痞流氓收保護費,一筆一筆朋細單上寫得工整毫不馬虎。 難怪有人要發出驚歎聲,不知該不該剖開她的腦袋瞧瞧。 和商人打交道真是累呀!幹嘛張大嘴像被原子彈轟炸過。「盡盯著我瞧也沒用,我也想算便宜些,可是這時局不怎麼穩當,我只好厚著臉皮上門收租。 「相信你們比我還明白一件事,我們藍家已經山窮水盡了,不開源節流哪還過得下去!」 原本以為外公多少會有些積蓄留著,她大可悠哉悠哉地忍受近梅的跋扈和尋仙的自閉。反正一厚臉皮天下無難事,她習慣耍無賴了,諒她們也不敢太造次地趕她。 可是她打開賬本一瞧,條條紅不隆咚地沒有進賬,可光是一個月的開銷就要上百萬,她上哪偷去。 然後加上老房子的整修及保養,一些陳舊的管線也該淘汰了,花園少了園丁不成樣,窗幾無人打掃也不行,四周雜草早該修剪。 工人、僕傭的聘請便是一筆大數目,錢從哪裡來叫她頭痛個老半天。 奢糜似乎是藍家人的習性,近梅的化妝品及高級服飾一律由目錄上挑選,法國方面會專程送過來,這幾乎佔了半個月的開銷。 尋仙雖然不愛招搖過市,譁眾取寵,但她訂購的書籍全部是絕版精裝本,價格昂貴得令人吐血,一本書價值呷桌法式料理。 最讓她納悶的是藍家惟一的男丁——二十九歲的藍靖雲沒妻亦沒子,為何他總是拿光家裡最後的一毛錢卻不思回饋,整日憤世嫉俗地怪先人留下太少的遺產供其揮霍。 懶散慣了的她實在不想接下這個爛攤子,她也想做個諸事莫理的大小姐呀!每天清風白雲地數著落葉過日子。 但! 媽應該來看看這些藍家的子孫,說不定下回她就不會罵她不成材了。 「等等,是藍家的人要你來的嗎?」沒想到他們那麼貪得無厭,拿走了金雞還要蛋。 他們哪敢,一個個受到極大驚嚇似的不准她多事。「我姓藍,記得吧?」 意思是不需要他們批准,她自己就是主人。 「我知道你姓藍,不過你憑什麼來收租金?」他早和藍家談好條件,一切就等法律程序。 藍喜兒一副生熟不忌地拍拍卡維爾的手臂。「難為你了,應付我們藍家人很辛苦吧!我也是很勉強地來挖空你的荷包。 「但是人總要吃飯過橋吧!你在我的土地上鋪橋造路,還趕走一大群野生生物,照理來說,你應該付我合理金額好暢行無阻。」 「你的土地?」眼神一黯,沉啞的嗓音充滿男性魅力,他輕輕反握住她的手腕。 喔!完了,她最抗拒不了迷人的嗓音。 「嗯!你說話的時候可不可以別看著我,我的心臟會負荷不了。」 天呀!她快變成花癡了。 好棒的唇色,以前和不少人有過激烈的熱吻,可是他的唇最叫人留戀,淡淡的松木味道留在她口中好些時日不肯退卻。 害她夜裡連連做了幾場春夢,氣喘吁吁地不得好眠,一覺到天明枕頭都濕了。 做夢做到慾火中燒是件非常難為情的事,讓她不知該把過錯怪在誰的身上。「意外」常常有,可是沒這麼丟臉的,被人吻過了還得裝不在意,掩飾心跳加速的事實。 「你有病?」神情一斂,眉頭微顰的卡維爾趕緊將她攔腰抱起,以為她有心臟病。 慘了,重溫舊夢的感覺太好,她怕自己會依戀上這片胸膛。「是呀!非常嚴重的病,無藥可救。」 貪、戀、癡、怨是四種病,而她全染上了,大羅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 「絕症?」卡維爾震驚不已,彷彿心口一塊肉被活生生地切開。 「還不至於啦!但要是你一直抱著我不放,小心我會因此愛上你,那就真的沒救了。」她半開玩笑半用食指撫平他眉間皺折。 知道他很優秀和近距離接觸是兩回事,她可以喜歡他但最好別愛上他,因為她的心還漢打算定下來,習慣四處旅行。 一個人一生只愛一個是件乏味的事,對好自由的她來說非常困難,她沒法想像未來五十年內面對同一張臉孔。 何況人家是站在世界屋脊的人,怕冷又怕孤獨的她肯定攀不上,仰望好過俯視,爬得越高越容易心驚膽戰。她還是安於平地勿好遠,沒有奢想的人才活得開心。 「愛上我不好嗎?」這句話一說出口,卡維爾竟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問她,也問自己。 「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藍喜兒調皮地眨眨眼,兩手搭上他的肩狀似親密。 「兩者。」 真貪心。她想。 「真話是:哇!太棒了,釣上一隻金龜,從此衣食無缺等著人服侍就好,三餐大魚大肉外加點心,我會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這是……你的真話?」他的表情為之扭曲,一抹可疑的寵溺悄然佔據他眸中一角。 「假話是:我開開玩笑別當真,我們藍家人一向有骨氣,絕對不向銅臭味投降,雖然有點扼腕。」說完最後一句話,她故意投去哀怨的一眼,表示她所做的決定十分困難,攸關藍家人的氣節。 「扼腕得不到幸福?」眼帶趣味地問,卡維爾盡量維持表面的嚴謹。 「不。」她歎了好大的一口氣像是可惜。「扼腕當不成飽食終日的貴夫人,我羨慕豬的能吃能睡。」 爆笑聲忽地響起,被冷落的眾人像是看了一場免費的肥皂劇,沒有悲歡離合,愛恨情仇只有引人發笑的有趣對白。 其中笑得最大聲的莫過於比較不怕死的艾特,他已經做好前往北極掃冰的心理準備,因此毫無顧忌地放肆狂笑。 不過也招來兩道怒視的金光。 「我說錯了嗎?瞧他們笑得快斷氣了。」夢想嘛!沒人真的想當豬。 她羨慕的是豬的悠閒,只負責吃和睡以及待宰,其他事由旁人代勞。 「當豬不如當我的女人,一樣飽食終日。」只是他給不起她名分。 笑聲因周圍溫度下降至零下三十度而僵化,面露愕然的不只藍喜兒一人,所有人都傻眼了,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那個生性冷傲的男人怎會紆尊降貴呢? 一定是他們太久沒聽八卦了,所以大腦神經才會開大家一個玩笑,怕他們久不用腦會生銹。 結果,卡維爾又重複了一次,而且冷面具一撕露出野性的一面,在藍喜兒來不及思考前俯下頭,當眾吻上那張櫻桃般小俏口。 「好……好可怕呀!」心有餘悸。這是艾特受驚後的心聲。 「好浪漫哦!」回想起自己年輕時代的愛戀,秘書懷念地發出微笑。 「緣分。」老人家睿智的眼中滿是歡色,藍家的人也該有個好結局。 惟一沒感覺的是等著拿支票的萬能偵探,看多了自然麻木,捉姦時的麻辣指數才叫人噴火,眼前的畫面根本不必噴霧。 「我……我……我快缺氧了。」天呀!她遇上史前大章魚了嗎? 連忙推開卡維爾逃逸的藍喜兒一把推開窗呼吸新鮮空氣,她怎麼也沒料到表面古板正經的男人火力超強,彷彿悶燒鍋似的非把食物煮爛不可,否則決不肯罷手。 上一次叫「意外」,這次總不能再說意外了吧? 不過很可憐的,她必須希望它是意外,不然她早晚死於非命。 「我有足夠的氧氣供應你。」只要他想要的,沒有得不到手。 |